楚憐玉雖然臉上紅潤未褪,但看著秦歌的眼神很堅定,“我不喜歡這樣。”  秦歌笑著看看他,跳過這個話題,伸出手,道,“今天要走了,你跟我一起嗎?”  楚憐玉莫名其妙地把手遞給他,奇怪地道,“要去哪裏?”  秦歌握著他的手,兩個人一個在床上,一個站在地上,就這樣手牽手說話。  “要去處理一下事情,然後再回玉澤宮。”他低頭看向楚憐玉,“你跟我一起回玉澤宮嗎?”  楚憐玉原本聽見秦歌要回去,心中一陣失落,此時聽見他問是不是要跟著他回去,心裏麵又覺得開心,“玉澤宮在哪裏?”  “在山裏。”秦歌道,“咱們可以一起去看看。”  楚憐玉點點頭,正要說一起去的時候,想起家裏曾傳過話,讓小心玉澤宮,小心秦歌。  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太多,與秦歌的關係也是一日千裏,導致此時他才想起來哥哥們的囑咐。  “你們玉澤宮是不是在江湖上名聲不好?”  楚憐玉問,不然為什麽要小心他們?  “名聲不好?”秦歌一時間不明白楚憐玉為什麽這麽問,遂笑道,“你害怕?”  “哪個會害怕。”楚憐玉最受不了激將法,別人如果小看他,他是一定要證明自己的,“去就去,你等著。”  “嗯。”秦歌親昵地拍拍他的頭,柔聲道,“你再睡一會兒,我先去收拾東西。”  楚憐玉哪裏還睡得著,秦歌一出門,他就跳起來穿上外衣,準備出門。  白朗在對麵躺著,他要去看看白朗的情況怎麽樣了。  如果白朗還是很糟糕,他就等幾天再去好了,反正秦歌也是要出去辦事情,不是立即回玉澤宮。他可以在這裏等著秦歌回來找他,然後再一起回去。  楚憐玉邊盤算,邊走向白朗的房間,還沒敲門,就碰見從裏麵出來的白月。  “早,白月。”楚憐玉打了個招呼,就要進去。  白月站著不動,堵住了門。  “怎麽啦?”楚憐玉奇怪地看他,“白朗怎麽樣了?”  白月點點頭,示意沒事,推著楚憐玉往外走。  楚憐玉一頭霧水地被推出去,臨走之前使勁往裏麵張望,好像看見了白朗床上伏著一個白影。  “你們堡主還沒走啊。”他詫異地問白月。  白月在他張口的時候就比了個噤聲的手勢,但還是沒擋住楚憐玉把話說出了口。  楚憐玉還沒弄明白狀況,就敏銳地覺得有冷意襲來,白月拉住他的肩膀,帶他一個鷂子翻身,躲了過去,楚憐玉站好,看著先前站的地方有一根閃著寒光的冰針正在融化,覺得非常不可思議。  “你們堡主是不是有點不正常?”  他指了指腦子的部位。  白月搖搖頭,帶他走遠。  楚憐玉還沒從剛剛白寒對他動手的舉動中回過神,抓住白月道,“白寒這樣喜怒無常,白朗不會有事情吧?”  “不會。”  白月簡短地回答。  “那他剛剛為什麽攻擊我?”楚憐玉摸不著頭腦,想了想自己的話,就隻是問了一句白寒走沒走嘛,這有什麽值得動手的地方?  因為堡主來這裏沒人知道。  白月在心裏默默地回答。  楚憐玉哪裏明白堡主借口外出,卻在這白朗房間守了一夜的心思。  屋內,白朗剛剛睜開眼睛,就看見白寒慢慢俯下的身影。  “堡主。”  他想叫住白寒。  可是嘴巴張開了,卻沒有發出來聲音。  嘴巴有種凍僵的感覺,一種麻木、遲鈍的冰冷。  白寒俯在白朗肩前,帶著自己都未曾發現的眷戀。  白朗眨眨眼睛,暗自使力,想看看自己哪些地方能動上一動。  結果是讓人沮喪的。  除了眼睛嘴巴能動彈,他渾身像一個冰棍,手指頭都不能動一下。  “堡主。”他張開嘴,試圖發出聲音。  雖然基本上沒什麽感覺,但是堡主現在這樣趴在他身上,還是讓他壓力很大。  有輕微的氣流穿過喉嚨,白朗極輕地嗚了一聲。  白寒立刻側目,正好看見白朗在吃力地斜著眼睛看他,眼珠子轉的厲害,幾乎要從眼眶裏掉出來的樣子。  白寒微微蹙眉,抬起身,在他身上點了幾下。  劇痛的感覺隨著白寒手指的離開襲來,白朗的臉白的不像話,但是,他張了張口,好歹是能說出話來了,“謝謝堡主。”他虛弱地,恭敬地躺在床上向白寒問好。  白寒的眼神,像深秋結了薄冰的湖水,寒冷,卻又清澈,他就那樣看著白朗,直到白朗感到身上越來越痛,忍不住開始哼哼。  白寒暗續內力,伸出手去,想要重新為他點上穴道。  白朗一看他抬手,不顧疼痛,掙紮道,“堡主手下留情……我想說話……”  可是白寒看了看他,十分見不得他吊兒郎當的樣子,不等他說完,便出手如電地點上了他的穴道,白朗未說完的話如被卡住了脖子的鴨子一般,噶了一聲,就止住了。  堡主!  堡主我都醒了你還不讓我說話,是打算憋死我嗎?  白朗欲哭無淚,連哭喪著臉的表情都做不出,難道堡主的火氣還沒下去?白朗整個人麻木地想。  以寒氣點穴,關閉感官,是鐵鷹堡獨有的療傷秘法,輔助靈藥,能達到快速療傷的效果。比隻服用一般的靈丹妙藥可靠多了。  白寒看著點了穴,端端正正躺著的白朗,覺得順眼了許多。第69章 風雲漸起(一)  楚憐玉在客棧晃悠了一圈,等到秦歌下樓找他, 兩個人一起用了飯, 才收拾了包袱, 準備離開。  秦九黑著一張臉,跟在倆人後邊, 氣鼓鼓地盯著墨鷹。  墨鷹卻若無其事地做著自己該做的事情,根本沒有分出一絲心神給他。  四個人在客棧走廊集合,楚憐玉看看對門緊閉著的門, 想了想, 還是打算去找白朗告別。  但是秦歌在身邊, 他又不好去,遂頗為為難地看著房門, 磨磨蹭蹭地不想走。  “走吧。”  秦歌率先走, 示意楚憐玉跟上。  楚憐玉跟了兩步, 越走越為難, 最後還是敵不過對白朗的牽掛,對秦歌說了句等我, 就跑去敲門。  秦歌毫不意外地看著他急切地敲門, 也不去催促, 站在原地等著他跟上來。  有風吹來,秦九重重地打了個噴嚏,他煩躁地揉揉鼻子, “麻煩。”  這個嵩明縣,他是一點都不想再多留。  這裏基本沒有什麽讓他開心的事情。  死墨鷹還不理他。  秦九盯住墨鷹, 在心中盤算著是不是要報複一下。  這回楚憐玉很順利地敲開了門,他小心地往裏麵看了看,發現隻有白月在,便放心地進去,走到床邊,去探望白朗。  白朗睜著眼睛,看見楚憐玉時,眼睛胡亂地眨巴著,顯出十分開心的樣子來。  “你醒了?”  楚憐玉開心地坐下,摸摸他的身體,“體溫回複了嗎?”  然而觸手還是冰涼。  楚憐玉奇怪地道,“怎麽還這麽涼?”  白朗使勁地眨眨眼。  “你不能說話?”  楚憐玉終於發現自從他進屋,白朗就沒有說一句話。  白朗再次眨眨眼。  “傷到喉嚨了?”  楚憐玉著急地看白月,“你哥是不是啞巴了?”  白月笑而不語。  楚憐玉急了,掰過白朗的脖子,仔細地查看,卻沒發現有傷痕,“奇怪,傷到哪裏了?”  他邊問邊找,幾乎把白朗的脖子捋了個遍。  “點穴。”  白月開口解釋。  楚憐玉恍然大悟,拍拍自己的腦門,“我真笨,居然忘了這回事!”  白朗眨眼,表示認同。  楚憐玉坐了一會兒,看到白朗的麵色恢複了很多,眼睛也眨巴的很歡快,想必沒有什麽大問題,就放心了許多。  “我要走啦。”他對白朗道。  白朗疑惑地眨眼,你要去哪兒?  “要跟秦歌走,秦歌先去辦事,然後我們一起去玉澤宮看看。”楚憐玉自己接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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