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什麽。”楚憐玉不跟他說實話。  “真的?”  白朗的腿在楚憐玉膝蓋上晃了晃。  “真的。”楚憐玉嘴硬。  他才不會告訴他,剛剛又莫名其妙地想到了那死娘娘腔,以及娘娘腔那柔韌的腰身,圓圓的……  楚憐玉覺得心有點亂。  白朗仔細地盯著楚憐玉微紅的臉蛋,看著他眼睛水潤,如黑曜石一般,明亮又多情的模樣,笑道,“你是不是在想那日的美人?”  “誰說的!”楚憐玉差點跳起來。  “沒想便沒想,這麽大反應做什麽。”  白朗打了個哈欠,慢悠悠地收回腳,並不再看楚憐玉。他愜意地伸了伸懶腰,調整下睡姿,臉衝著山壁躺著,道,“今晚隻好在這裏將就一下,我先睡了。”  楚憐玉心神還未平靜下來,匆忙點頭,然後又想起白朗背對著他看不見,複又開口道,“你睡吧。”  白朗輕笑,肩膀微聳,看得楚憐玉極想給他一拳。  “這山裏沒鬼,你早些睡吧。”白朗在楚憐玉快忍不住的時候,開口道。楚憐玉鬱悶地看了他一眼,也跟著在他身邊躺下。  剛躺好,還沒閉上眼,白朗就用屁股頂了頂他的腰,差點把他給敦到地上,氣得楚憐玉猛地翻身坐起,給了白朗肩膀一下,惱道,“你做什麽?”  白朗聳聳肩膀肩膀,懶得再用手揉,無奈道,“又動手。”  楚憐玉瞪著他的後背,心裏盤算,他要是再多說一句不好聽的,他就不客氣了。  白朗側過臉,他,“你不睡覺總看我做什麽?”  楚憐玉氣哼哼地躺下,翻身,與他背靠著背躺著。  半晌,白朗又道,“小玉,你晚上可能要做夢。”  楚憐玉這會兒正煩他,反問道,“人睡覺總是要做夢的,難道你不做夢?”  白朗咯咯笑一聲,楚憐玉怎麽聽都覺得聽出了一絲猥瑣的意味,不禁問道,“你怪笑什麽。”  白朗咳嗽一聲,道,“你明天可能就知道了。”  楚憐玉隻道他又在逗他,道,“騙子。”  “是不是騙子,你明天就知道了。你不是想知道做夢能做出什麽嗎?明天就知道了。”白朗越說越起勁,“我看你年齡也差不多了,應該會那個了,”說罷,他翻身坐起,從袖袋裏掏出一個瓷瓶子,扒開瓶塞,放在楚憐玉鼻尖下,道,“你聞聞這個就知道了。”  楚憐玉奇異地看著那個瓷瓶,外觀倒是普通的很,不知道裏麵裝了什麽。此時白朗放在他鼻下,便不自覺地深吸了一口,隻覺得香甜濃鬱的氣味撲鼻而來,甜膩非常,刺激得他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白朗看他如此,笑著收回瓶子,躺了回去,語氣輕鬆道,“這樣應該差不多了。好了,睡吧。”  楚憐玉被他折騰的有些摸不著頭腦,“這就睡了?”  白朗搖搖手,道,“當然就睡了,我還不想做什麽。”  “你想做什麽啊?”楚憐玉好奇地問。  白朗回身看了他一眼,又轉回身,對著山壁道,“我對著你,就什麽也不想做。”他說完,過了會兒,又補充道,“若是你今晚做夢能做出什麽來,我就帶你去喝花酒。很好喝的那一種。”說到花酒,他又笑了起來,帶著猥瑣的那種。  他什麽意思?  楚憐玉抓抓腦袋,搞不清楚白朗在說什麽。  火堆嗶嗶啵啵地燒著,不時爆出一個火花,寂靜的夜裏,格外容易困倦。  楚憐玉呆坐一會兒,忽然感覺有些迷蒙,打了個哈欠,嘟囔道,“古裏古怪。”便不再管白朗,閉上眼胡思亂想了一會兒,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白朗一動不動,聽著身後漸漸綿長的呼吸聲,嘴角揚起一抹壞笑。  作者有話要說:  趕在12點之前來一發。  小夥伴們,明天要加班不能更啦,今天多寫一點,祝大家看文愉快哦。第19章 分道揚鑣(四)  昏暗沉悶的空間,到處充斥著甜膩的味道,他渾身燥熱,連呼吸一口都覺得困難。  楚憐玉掙紮著,艱難地醒了過來。  他不舒服地揉揉發漲的腦袋,坐了起來,重重地喘著粗氣。  渾身被汗浸濕,有風吹來,冷颼颼的,身上灼熱的感覺因此消退了一些。  “呼,好熱。”楚憐玉鬆了口氣,拉扯了下衣襟,看向身邊,“白朗,你熱不熱?”  無人回答,身邊空空如也。  楚憐玉一個激靈,徹底清醒過來。  他站了起來,就著月光,很快發現這裏並不是他睡覺的山洞,而是一間小茅屋。  “白朗!”  楚憐玉有些不知所措,怎麽一覺醒來,就變成這樣了?  他推門而出,接著就發現這裏並不是在山上。  屋子的前麵是一條小路,兩邊是密密麻麻,一望無際的花田,開滿了潔白細碎的小花朵。  月光下,觸目所及的白色讓人感覺清冷冰涼,有些說不出的詭異。  “這裏是哪裏?”  楚憐玉走了兩步,發現小屋四周都被花叢包圍,微風一吹,帶來微甜的香味。  他沿著小路往前走,到處都是一樣的風景,小路,白花。  不知道過了多久,周圍漸漸地起了一層薄霧,繚繞在眼前,幾乎看不清前路。  “白朗,你在哪裏?”楚憐玉越來越著急,他有些擔心,害怕白朗出了什麽事情。  但是,現在是在哪裏,他都不知道。  白朗去了哪裏,是不是也跟他一樣,到了陌生的地方,這一切,都是未知。  “包子!”楚憐玉大喊,希望包子能像以前那樣,嘴裏嚼著東西,小跑著出現。  他在原地等了一會兒,然而並無人現身。  周圍寂靜的可怕,連一絲蟲鳴都聽不到。  是了,包子去找木公子去了。  楚憐玉有些失落。  他在原地站了一會兒,霧氣彌漫,越來越濃重。  “不能再這樣了。”楚憐玉喃喃道,盡力放鬆心情,沿著小路跑了起來。  轉了個彎,地勢陡然高了起來,跑得有些吃力。楚憐玉打量四周,很快發現,就在前麵,模模糊糊的,似乎是一座山的模樣!  “是山!”楚憐玉大喜,那裏肯定是之前的山,白朗說不定就在那裏。  他心情激動,精神振奮,本來還覺得疲憊的身體,動力十足,充滿了力量。  “白朗”楚憐玉一邊跑,一邊喊,希望白朗能聽到他的聲音後出現。  山路越來越崎嶇,楚憐玉跑起來越來越艱難,霧氣遮擋了前路,月光也變得模糊起來,他跑得很快,幾乎來不及探路,摔倒了幾次,才漸漸地減慢了速度,手腳並用,摸索著往上爬。  越往上就越高,爬到後邊,楚憐玉幾乎是掛在山壁上往上爬。  他渾身肌肉繃緊,出了一層的冷汗,整個人水洗一般,衣服被汗打濕,緊緊地貼在身上。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稍微大點的岩石,楚憐玉喘了口氣,一手扒著前麵的突起的石塊,一手擦汗,歇息之中,他不經意地往下一看,才發現下麵竟是萬丈懸崖!  他渾身一抖,雙腿發軟,腳下一個打滑,之前的石頭便站不住,身子不受控製地掉了下去。  “啊”楚憐玉控製不住地慘叫起來,心髒劇烈地跳著,腦中一片空白。  山崖很深,他一直在往下掉,整個山澗都回蕩著他的叫聲,失重的感覺讓他害怕極了。  不知過了多久,他一直沒落地,楚憐玉顧不得奇怪,求生的本能讓他雙手胡亂地抓著,在感覺碰到什麽東西的時候,立刻一把抓住。  那是一條藤蔓一樣的東西,軟軟的,滑滑的,帶著冰涼的觸感。  楚憐玉死死地抓著,掛在山崖上粗重地喘氣,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不怕,不怕,閉上眼,不要往下看,”楚憐玉口中默念,給自己打氣。  如此說了數十遍,他才覺得好了點,身上的力氣似乎回來了。  要爬上去,楚憐玉慢慢地抬頭看看上邊,那裏又霧氣遮著,並不能看得很清楚。  但是白朗可能就在山上,他必須要上去。  楚憐玉下定決心,緊緊地抓住手中的東西,緩慢而又小心地往上爬。  手中的藤蔓柔韌性很強,握在手中,似乎沒有一般藤蔓一樣粗糲幹枯的感覺。  楚憐玉一邊亂想分散注意力,一邊小心地找著落腳點,生怕再掉下去。  爬著爬著,楚憐玉感覺藤蔓越來越粗了,漸漸地居然一隻手都握不住。  “嗯?”他仔細查看手中的藤蔓,發現它似乎帶了什麽花紋,“這是什麽東西?”楚憐玉順著藤蔓往上看,正好看到朦朧中有什麽東西快速地向他伸過來。  快躲開!  危險的信號傳來,楚憐玉抓住藤蔓,緊緊地伏在山壁上,試圖躲過上麵的墜物。  然而隨著那東西越來越近,楚憐玉隻覺得心中一片冰涼,那竟然是一顆燈籠大小的蛇頭!  它兩隻眼血紅,嘴巴長得大大的,徑直地衝著他的腦袋襲來!  楚憐玉大驚,很快發現手中握著的並不是什麽藤蔓,而是這條蛇的尾巴!  “嗷”大蛇張著血盆大口衝來,他幾乎能聞到那撲鼻的腥臭之氣。  楚憐玉驚慌之下,來不及再有其他動作,就被近在眼前的蛇頭給逼的鬆開了手。  他再一次地掉了下去。  大蛇飛一般地沿著山壁上下遊動,幾次伸出頭,試圖把他吃進肚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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