膩糊半天還是沒上手,效率真慢啊!謝奪石趴在屋頂,趁著謝騰踏椅子發出聲響時,已是快速把瓦片移開一條大fèng,張眼往下瞧,心裏嘀咕:這兩人前晚還在案台上扭動,今晚怎麽規矩起來了?難道怕有人來“捉jian”?放心啦,我今晚已是囑了府中眾人,不得靠近書房這邊,聽到聲響尖叫等,也不用過來。你們隻管摟啊抱啊扭啊,愛鬧多久就鬧多久。


    謝奪石又瞧了一下,眼見下麵兩人爭辯了起來,氣氛不大對,心裏發急,想抱個曾孫就這麽難麽?得,不放老鼠是不行了!


    姚蜜說完話,卻見謝騰臉上一副編吧編吧,女人就是愛說謊的模樣,不由氣短,掩飾著半探過身子,拿起案台上的茶杯道:“我給將軍再倒一杯茶!”她話音一落,隻聽“噠”一聲,有一件灰溜溜的物事落在她腳邊不遠處,發出“吱”的一聲叫,定眼一瞧,一隻小老鼠奄奄一息在地下爬行著。


    “啊!”姚蜜愣了那麽一小會,突然發出尖厲的一聲叫,手裏的茶杯向地下一砸,見沒有砸著老鼠,身子猛的往上一躥,向前一撲,電光石火間,已是伸手摟住謝騰的脖子,雙腿盤到謝騰腰上,尖叫道:“有老鼠,有老鼠!”


    “看到了,有老鼠!”謝騰應得有氣無力,他的脖子被姚蜜摟得死緊,姚蜜嘴裏的氣息隨著急促的說話聲,一口一口噴在他下巴上,很快鑽進鼻孔裏。暈暈乎乎間,他雙手反撐在案台上,勉力才站穩了身子。


    “啊!”姚蜜眼看著小老鼠拖著腿,想跑又跑不快,慢吞吞在地下爬來爬去時,再度發出尖叫聲,搖著謝騰的脖子嘶喊道:“天啊,它爬過來了,爬過來了!”


    “看到了!”謝騰張嘴應了一聲,冷不妨姚蜜沖他說話,一口熱氣直撲進他口鼻,這一下再也支撐不住,手一軟,往後一仰,半個身子倒在案台上。


    謝騰這麽一仰身子,帶動姚蜜向前一摜,兩人一起摔在案台上。姚蜜摟著他脖子,騎坐在他腰上,側頭看著案台下,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那隻小老鼠身上,眼見小老鼠爬到謝騰腳邊,就要挨上謝騰的鞋子,她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就像騎馬一樣,屁股向上一蹦,摟著謝騰的脖子把他向前一拖,把他整個人拖上案台,這才轉頭去瞧案台下的小老鼠,那隻小老鼠卻沒了蹤影,不知道是不是爬到了案台下。


    屋頂上的謝奪石抖了抖手裏的小籠子,得意非凡,看吧,丟下一隻小老鼠,我很快就能抱上曾孫子了。他正看戲,聽得身邊有響動,抬頭一瞧,謝勝和謝腩也上了屋頂,趴到他身邊悄聲問道:“祖父,成事了沒有?”


    “你們自己瞧!”謝奪石避開身子,讓謝勝和謝腩往裏偷窺。啊哈,看吧看吧,有了經驗,你們也能如法炮製,趕緊的摟上一個。


    謝勝往裏一瞧,喃喃道:“火爆啊!沒想到大哥好這一一口,居然就喜歡讓女人騎他身上。”


    謝腩在旁邊接嘴道:“大哥一把好腰力,就算被壓著,照樣能反擊的,不用擔心。”


    謝騰待姚蜜側頭去瞧案台下時,一時吐出一口氣,手足恢復了一點力氣,雙手在姚蜜腰上一扣一掀,翻身而上,一下就把姚蜜按在案台上,學姚蜜適才的樣子騎坐著,眯眼道:“老鼠爬上案台了。”


    “啊!”姚蜜尖叫一聲,到底意識到不對,在謝騰身下掙紮扭動了一下,想要推開謝騰,隻是謝騰這回不容她扭動,壓緊了她的手腳,慢慢道:“你實話實說,進將軍府想幹什麽?如果說了,我就放開你。如果不說,我就讓小老鼠爬到你臉上。”說一聲喜歡我,為了我才進將軍府有多難?


    天知道姚蜜有多害怕小老鼠,她一聽謝騰要讓小老鼠爬到她臉上,隻覺又怕又急又慌,哪裏還顧得去聽其它的話,隻扯著謝騰的手,借力半仰起身子,“呼”一聲就朝他臉上吹氣。想吹暈了謝騰,她好跑出書房外,避開小老鼠。


    謝騰這回有防備,姚蜜一仰頭,他已是側開臉,同時伸手捂住姚蜜的嘴道:“老鼠爬過來了!”


    啊,救命啊!姚蜜拚命扭動,雙腿撲騰著,嘴一張,已是咬在謝騰掌腹上,待謝騰一痛縮手,她伸手摟了謝騰的脖子,張口就要吹氣。


    謝騰想也不想,一低頭,用嘴唇封住了姚蜜的嘴,止住她要吹出來的那口氣。


    作者有話要說:夠火爆吧?


    ☆、親親


    一股異香,柔嫩櫻唇,綿軟小舌,甜濃無比。謝騰嘴唇隻一觸,已是忍不住含住姚蜜的下唇,情不自禁吮了一口。


    男子的氣息猛襲而至,拂在頸間,漫向腮邊,姚蜜猝不及防之下,感覺櫻唇被一件濕熱溫軟的東西堵上,有點發懵,還沒反應過來,下唇又被吮了一口,一股蘇麻從腳底升起,一時全身輕顫,這時刻已是忘了那隻小老鼠,心底隻有一個聲音道:糟了,糟了,大事不妙了!


    謝騰在姚蜜唇上一吮,口鼻間湧進一股異香,隻覺一陣暈眩,他趕緊半屏了呼吸,唇舌並攻,正要深入,突覺唇上一痛,卻是被姚蜜狠咬了一口。


    事情怎麽演變成這樣了?姚蜜狠力一咬,跟著一推,借著謝騰一鬆嘴,她噴出一口氣,看著謝騰閃避不及,按在她肩上的手略鬆,便奮力一掀,把謝騰掀翻在案台一側,顧不得那隻不知所蹤的小老鼠,隻一把跳下案台,提著裙角飛一般沖向書房外,一躍出了門檻,慌慌張張消失在夜色中。


    天啦,怎麽辦哪?要是被老將軍知道了,我還能當上老夫人嗎?雖然不是存心的,是因為害怕小老鼠這才撲倒了謝騰,謝騰也是因為要誘哄我說出到將軍府當丫頭的真正目的,這才會陰差陽錯堵了一下我的嘴唇,但是,……。姚蜜一邊飛跑一邊懊惱得不行,不就一隻小老鼠嗎?一腳把它踏飛就好,怎麽就這麽沒出息?當時見到那隻小老鼠在地下顫動著身子“呱呱”爬動,怎麽就害怕成那樣呢?


    姚蜜一走,謝騰翻身坐起,舔一下破皮的嘴唇,鹹鹹澀澀的,心下湧起一股莫名的滋味,移坐到案台邊,足尖一挑,挑起地下的茶杯碎片,一踏,把碎片奮力踏向屋頂的fèng隙,一邊吼道:“不怕瞎眼的,都給我下來!”


    屋頂上的謝奪石聽得吼聲,朝謝勝和謝腩揮手,孩子,下去吧,祖父就不摻和你們年輕人的事了,我走了!


    大哥火氣這麽旺,誰敢下去啊?謝勝和謝腩見謝奪石瀟灑的躍下屋頂跑了,他們正想跟著躍下,眼前一花,謝騰已上了屋頂,虎視眈眈地看著他們,威脅道:“敢跑試試!”


    謝勝趕緊道:“大哥,那小廚娘明顯就是愛慕大哥才進府當丫頭的,現下這般,是玩那個欲擒故縱的把戲,大哥不要上當。”


    眼見謝騰臉色一緩,謝腩也諂媚道:“就是,小廚娘好好的千金小姐不當,跑來將軍府當丫頭,不是為了大哥為了誰?”


    “你們也看出她是愛慕我,這才進的將軍府?”謝騰有些小得意,明眼人都瞧出來了,偏小廚娘還裝,真沒她的辦法。


    謝勝接口道:“小廚娘不愛慕大哥,難道會愛慕祖父?”他說著嘿嘿笑。好險,差點被打。


    謝腩兄弟情深,不怕死的提醒一句道:“大哥得提妨一下羅二,那小子嘴巴甜,會討女孩子歡心,就怕小廚娘會著他的道。”


    一想起羅瀚討要姚蜜,姚蜜差點答應的場景,謝騰的臉色又黑下來,小廚娘還真是……。不就說個甜話,表個體貼麽?他千軍萬馬都不怕,說幾句話有什麽可怕的?


    “大哥,小廚娘太像小姑姑了,就怕羅瀚不死心,你得抓緊些。”謝腩再次提醒。


    謝騰團起拳頭作話筒狀湊在嘴邊,遮住齒痕清晰的上唇,清清嗓子道:“放心吧,羅瀚爭不過我的。”


    謝勝和謝腩偷偷互視一眼,嘿,大哥真是的,嘴唇被咬就被咬唄,還遮什麽遮?遮得了今晚,遮不了明兒。那麽深的齒痕,沒有幾天是消不下去的。


    酒樓中,羅瀚把頭探出窗外,瞧了瞧夜色,回頭時,嗓子微沙,低低道:“阿潤,我直到現在,還不能原諒自己。”


    羅潤坐在他對麵,勸道:“二哥,過去的就算了,不是說那個姚小姐極像阿雲姐姐麽?想法子娶過來就是。”


    謝雲雖是女子,自小跟著父兄習武,身手也頗了得。當年聽聞父兄侄兒等人身陷敵陣,生死未明,便和嫂嫂易了男裝,隨京城援軍奔赴邊關。羅瀚如何攔也攔不住,待得謝雲的死訊傳來,他隻一直懊悔,明知謝雲是去送死,卻沒盡力攔下她。沒有攔下也罷了,他為何不敢隨她一道往邊關去?就算隨她一道死了,也好過現下行屍走肉。


    羅潤正待再勸,卻見羅瀚瞧著窗子外道:“來了,德興郡主果然守時。”


    德興郡主白天被羅潤攔下轎子,聽羅潤說了幾句話,本想馬上隨她去見羅瀚的,因一想,怕太打眼,這才另約了晚上在酒樓見。德興郡主這會坐了一頂小轎到酒樓前,令兩個護衛和轎夫等人守在酒樓前,這才扶著心腹丫頭的手上了酒樓。


    羅瀚兄妹見德興郡主上來了,忙行禮讓座。三人寒暄了幾句,羅潤便拉了德興郡主身邊的丫頭到另一側談笑,讓德興郡主和羅瀚獨自說話。


    且說姚蜜一口氣跑回房,“砰”一聲關上門,扶著門框直喘氣,半晌還沒回過神來。


    史繡兒和範晴正在燈下做針線,見姚蜜撞門而進,俏臉血紅,髮絲淩亂,腰巾歪到一邊,大眼睛全是驚惶,不由問道:“怎麽啦?出什麽事了?”


    姚蜜喘過一口氣,思量了一會,決定把事情告訴史繡兒和範晴,大家好商量下一步行動。因略去了自己嘴唇被謝騰碰上,自己又咬了他一口這一個環節,把其它的事詳說了。


    待聽完姚蜜的話,史繡兒和範晴目瞪口呆,好半晌方道:“這也太……”


    好倒黴的說,姚蜜寫的紙條落到謝騰手上不說,還因為怕小老鼠而自動摟住了謝騰,全亂套了!


    姚蜜發愁道:“若謝騰以為我是那等輕薄不正經的,定然反對老將軍娶我,這可怎麽辦?”


    史繡兒和範晴也發愁死了。她們受到表哥嫌棄,一氣之下便月下結盟,一同進了將軍府當廚娘,想拿下老將軍。但心底裏,其實知道這件事很難成功,隻是一來胡鬧有伴,二來對婚事絕望,便不顧一切了。但這兩天謝奪石對她們百般寵溺,她們又燃起了希望,覺得如果契機合適,其實成為將軍老夫人這件事,也不是不可能。但是瞧著謝騰拿了紙條,又說出這番話,似乎事情又變複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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