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了一個晚上的虎子很是疲憊,確定薑婉兒跪了一整晚,就不再管她,徑直回了自己帳篷。


    而在虎子離去後沒多久,已經淋了一晚上雨又跪了一個晚上的薑婉兒身形晃了晃,直接倒在了泥地裏,失去了意識。


    薑村長也擔心她,一大清早就來到帳篷外準備讓她起來。


    “婉兒啊,快起來吧,別跪了已經一個晚上了,別生病了…婉兒!”


    薑村長吆喝幾聲,不見回應,心生不妙。


    快步走過去,薑婉兒赫然已經滿臉通紅地倒在了泥地裏!


    薑村長嚇了一跳,馬上過去扶起了她,一摸額頭,滾燙不已,顯然是發燒了。


    情況緊急,薑村長也顧不得宋婉寧說的話,把薑婉兒抱起來就離開了帳篷門口回到了自己帳篷裏喊來其他村民幫忙照顧。


    “快來,婉兒她發燒了!”


    “什麽?!”


    此時正在帳篷裏蹭飯的薑晟聞言頓時急了,上前看著薑婉兒病成這樣心焦不已。


    但他一個外男,又怎麽能照顧薑婉兒,隻能看著薑村長的女眷忙上忙下。


    但是沒關係,他救不了婉兒,害了婉兒的罪魁禍首也別想好過!


    薑晟目光陰狠,轉頭出了門就來到宋婉寧帳外叫罵。


    “宋寧你這個畜生,你知道婉兒被你害得發高燒了嗎,你還是男人嗎?”


    薑晟還沒罵完,簾子就被拉開了,但從裏麵走出來的卻不是宋婉寧,而是高大的雲澈。


    “怎麽是你…”


    薑晟嘴閉上了,膽怯地退後兩步,但他還沒來得及逃跑,就聽雲澈冷笑一聲:“就你也配罵宋寧?”


    “怎麽了,他罵不得?就是他害了婉兒,一個大男人跟女人計較什麽!”


    這話又激發了薑晟的凶性,對著雲澈揮起了拳頭。


    “哦?”


    可惜雲澈不是宋婉寧。


    輕輕鬆鬆接住他的拳頭,轉而一拳打在薑晟腹部,再一腳,就讓薑晟直接跪在地上。


    “呃…”


    薑晟蜷在地上跟隻被燙熟的蝦子一般,痛的鼻涕眼淚全流了出來。


    他本來就不是雲澈對手,如今狼狽不已,心裏憤恨也隻能挨揍。


    “希望你被薑婉兒推下懸崖也能說出這種話。”雲澈冷冷回了一句,“若是再讓我看到你來辱罵,就別怪我不留情麵!你怕是人都要廢了!”


    薑晟一聽,心下害怕,看了雲澈一眼,他目光如劍,嚇得薑晟灰溜溜地跑了。


    宋婉寧壓根沒出麵,雲澈就解決了這事。


    若無其事地回到帳篷裏,和宋家一家人吃了早飯。


    這時薑婉兒的情況卻已經變得十分危急,在這種缺醫少藥的時候,一場高燒要了人命再正常不過。


    薑村長實在耐不是,索性丟了麵子上趕著又來找宋婉寧。


    “宋寧,求求你,救薑婉兒吧,真的會出人命的。”


    聞言,正在喝糖水的宋婉寧笑了。


    “薑村長,薑婉兒是你女兒,隻有她的命在你眼裏是命嗎?”


    “我…”


    還沒等薑村長回答,宋婉寧又自顧自地道:“我昨天掉下懸崖,可不見薑村長有這麽焦急地救我,我的命沒有薑婉兒的命重要麽?看來我不配救她啊。”


    薑村長被她說的啞口無言,這事是他做的偏頗了。


    可是…


    想起在床上高熱不退的薑婉兒,薑村長咬了咬牙,幹脆給宋婉寧跪下來。


    “噗通!”


    膝蓋撞地的聲音重重響起。


    “宋兄弟,我承認是我做事偏頗,可是…可是…她畢竟是我女兒!”


    雲澈看不慣薑村長這耍賴模樣,也不耐煩聽他賣慘。


    站起來就要把他拎著扔出去。


    薑婉兒可是把宋婉寧從懸崖上推了下去,這樣殘忍的謀殺之舉,竟然還敢來求被謀殺的人救救這個殺人凶手。


    雲澈想不明白薑村長是怎麽想的。


    就仗著宋婉寧心腸軟麽?


    但宋婉寧阻止了他。


    “村長,我也不是什麽殘忍的人,您可別道德綁架我。”


    “等我想救的時候,我會去的,現在請你離開吧。”


    薑村長還有些欲言又止,可他知道宋婉寧願意救人已經算是聖人了,實在不好再做要求,隻得把話語咽了下去。


    宋婉寧沒那麽好心腸,隻是不想看著薑婉兒死得那麽容易罷了。


    隻要一個人活著,那磋磨她的方式就多的數不勝數。


    她可還沒親手報仇。


    雲澈不知道宋婉寧想做什麽,但他相信宋婉寧,所以從不幹涉宋婉寧的任何決定。


    劉梅卻有些憤憤不平:“寧兒,你糊塗啊,她都要殺了你,你怎麽還去救她!”


    宋江也義憤填膺地跟著點頭:“就是啊,大哥,讓她繼續受罪吧。”


    宋榮沒說話,但擺明了不讚同。


    宋婉寧隻笑了笑:“爹,娘,還有江兒,你們不覺得讓她就這樣死,太便宜她了嗎?”


    三人皆是一愣,反應了過來。


    “大哥說的對,怎麽也得好好教訓她一下,這樣讓她死太便宜她了!”宋江小臉一笑,改了口。


    見眾人反應過來了,宋婉寧但笑不語,心中暗暗想道。


    而且受了她的恩惠,以後活著的每一天都是我的施舍,像條狗一樣活的生不如死,這才是薑婉兒應該承受的命運。


    饒是如此,她也足足拖了兩個時辰,等到薑婉兒真的燒的快死了,這才慢悠悠地帶著雲澈來到了薑婉兒的帳篷裏。


    “你們出去吧。”


    宋婉寧隨口吩咐道。


    薑村長和薑晟還不太願意,但雲澈就站在旁邊,也隻能老老實實地出去。


    床上的薑婉兒表情皺成一團,麵色痛苦,不時發出掙紮的嚶嚀聲,渾身是汗,但動彈不得,顯然是連掙紮的力氣都沒了。


    宋婉寧打量著她這幅模樣,笑了。


    但她沒第一時間救人,而是見人都出去了,這才從空間裏拿出針管和小藥瓶。


    雲澈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宋婉寧用針管從小藥瓶中吸出一些透明的藥水,注入薑婉兒體內,薑婉兒的表情就肉眼可見的變得平靜下來。


    盡管看了很多次了,雲澈還是覺得很是神奇,同時對於神秘的宋婉寧也越發在意。


    但這一切在宋婉寧眼中倒是沒什麽稀奇,隻不過是治病救人罷了。


    挑挑揀揀,找藥效最差最苦的給薑婉兒,過程倒是比較有意思。


    沒過多久見情況穩定下來了,宋婉寧留下了些藥,就走了出去。


    “桌上的藥一天一包,一月即可。”


    說完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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