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辦法救他,隻能讓他不死,卻無法讓他醒來。”她看著孤飛風蒼白的麵容,不忍的轉過頭說。“這一次他傷的太深,劍直入心髒,若不是有你的真氣護著,他根本挨不到九王府。”追風的臉色一白,眼前一黑,險些沒有站穩。“用什麽辦法可以救他。”他不懈的追問,並不相信柳紫寒的話。他的小采花賊怎麽會不再醒來,他最不喜歡的就是這樣呆在一處不動的。“……”柳紫寒沉默不語,她能做的已經都做了,一天一夜的救治,孤飛風能撿回一條命已經算奇跡了。“我不信!我不信!”追風忽的衝上去抓住孤飛風的肩膀,用力的抱住他,仿佛要把他嵌入自己的身體裏一樣。一個冷酷的暗衛首領,千影門的門主,這個時候渾身顫抖,卻留不下淚水。不過一日,為何物是人非,他所擁有的帶著桃花印記的采花賊已經不見。“我不信,我不信,那個家夥一定是在騙人的。”司徒無極抓著南宮毅的衣物,搖晃著他,“毅,孤飛風一定又是和我在開玩笑,他怎麽會不會再醒了。”“無極,難受就哭出來。”南宮毅攬著司徒無極的後背,他們兩個俱是渾身浴血,衣物也沒來得及換,便守在外麵,等著孤飛風的消息,沒想到聽來的是這樣的結果。“嗚嗚……嗚嗚……”司徒無極埋首在南宮毅的懷裏,放聲大哭。孤飛風,這是第 三次了,你被柳大夫救治,為什麽偏偏這一次你不醒。“天行……”皇甫絕塵無力的靠在燕天行的懷裏,能勉強的站住已經耗盡了他全部的力氣,在聽到孤飛風不會再醒的時候他就感受到了從腳底傳來的冷意,遍布全身的徹骨的寒讓他無力在麵對追風傷心欲絕的麵容。他們幾個,孤飛風和悅哥哥受苦最多,卻最終是得來到幸福的兩個人。燕天行眸光一冷,緊緊攬住皇甫絕塵,把他的重量都放在自己的身上,心疼的為他撩開被冷汗打濕的發絲,微微的歎氣。“全部讓開!”皇甫若羽攬著司徒含出現在九王府的房間,他冷冷的掃一眼所有的人,不耐煩的說。“孤飛風呢,在哪裏?”他眯起眼睛,聽說那家夥受了重傷,含兒不放心,非要來看一看。“裏麵。”柳紫寒指著裏麵的一間屋子,對皇甫若羽和司徒含說。司徒含對她感激的一笑,然後被皇甫若羽拉進屋子。屋裏,一個俊逸的年輕男子躺在雕花的大床上,手被一個看起來冷酷的黑衣男子緊緊的握著,黑衣男子吃吃的看著白衣閉目的男子,滿眼的痛苦。“追風,我要為飛風把脈,相信我。”司徒含一看便知道孤飛風傷的不輕,唯有親自把脈,他才會知道究竟該怎麽救他。追風抬著看了司徒含一眼,讓開一點的空隙。司徒含的手附在孤飛風的脈搏上,臉色漸漸的凝重起來。他看了追風一眼,咬咬嘴唇搖搖頭,又把孤飛風的手放進被裏。追風原本希冀的眼睛倏地黯淡下去,有比剛剛更加深刻的絕望。“追風,若想救飛風,隻有帶他回萬花穀,我可以為他治療,但是需要半年的時間方可,而且他醒後不一定會記得你。”司徒含思索了一下,還是對追風說了出來。相救飛風,唯有用萬花穀他自己種的蠱花,隻是這種花太過的霸道,既能救人,也會害人。“我把他交給你,半年後,追風會準時光臨萬花穀要人。”追風堅定的看著司徒含,隻要能救孤飛風便好,如果他忘記了自己,那麽就讓他想起來,不論用多少年,這個采花賊都是他的。邊疆的小鎮,唐悅和顏漠又回到了兩年前他居住的唐府,即使是小鎮,也能聽到關於明浩國的消息。他們知道三月前皇甫浩軒平定了大臣李珂的叛亂,皇後南宮靜和月妃林月兒被允許出宮,皇甫浩軒遣散整個皇宮,隻留下一個太子。“悅兒,你怎麽又出來了。”顏漠驚慌的看著唐悅大腹便便的樣子在院中走動,不由的驚出一身的冷汗,他手忙腳亂的放下手中的藥材,過去扶著他。“已經近五個月的身子,就不要再逞強。”他奪過唐悅手上的藥材,責備的說到。“大哥,你太小心了。”唐悅看著自己高聳的腹部,笑著對顏漠說。這三個月,顏漠對自己無微不至的照顧,使他的肚子長大了許多,比懷念兒的時候還要沉。“我是大夫,你要聽我的。”顏漠也不反駁,誰叫悅兒底子不好,他是怕如果不好好調養,他捱不過生產。“咚咚”,唐府的大門被人輕啟,唐悅疑惑的看向門外,忽的粲然一笑,傾國傾城的容顏上,滿是柔情。“我來接你了,悅兒。”皇甫浩軒站在門外,一身月白的長袍,淡笑著看著唐悅。“歡迎回來,浩軒。”唐悅擁上去,抱住此生最愛的人。與群相遇,與君相守,伴君白頭,此生,莫失莫忘。相逢亦是相識時正月十五,元宵節。明浩國的慣例,元宵節時放花燈。大街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的,街道的兩旁全是賣花燈的小販,各種各樣的花燈讓人目不暇接。這時,一個小販的攤前來了一個華衣的公子,立體呃五官,俊朗的外貌,身上散發著不可言喻的尊貴之氣,隻是朝那裏一站,便吸引了無數的駐足。有幾個大膽的姑娘,甚至在光明正大的打量他,其餘的也是偷偷的瞧他。若是那位男子對她們一笑,那幾位姑娘的臉頰上便會飄起兩朵紅雲。“請問這個怎麽賣?”白衣少年輔一開口,便透著一股的霸氣。小攤呃老板滿臉堆笑道:“不貴,隻要兩文錢便夠了。”他說著,還伸出兩根手指。“我買了,有緣,給錢。”對身後的小廝吩咐一聲,少年便提著花燈走開。有緣拿出一塊碎銀遞給老板,輕喃一句便跟著華衣男子離開。“您的錢?”小販驚叫一聲,就要追上去。“不用找了,就當是我們家主子賞的。”有緣轉頭一笑,聲音非常的柔和。再仔細的看他,一派的眉清目秀,顯得特別的機靈。小攤的老板拿著碎銀咧開嘴,別說,大戶人家的人就是出手闊綽。買了花燈,主仆兩人便朝著人群擁擠出走去。“皇,公子,您慢點,我跟不上了。”有緣急衝衝的說。少年回頭笑道:“有緣,平時叫你跟著我練武,你總是嫌累,現在知道練武的好處了吧,你再慢慢騰騰的,我就把你丟在後麵。”說著,少年繼續前行,手裏提著剛買的花燈,暗暗的笑著。有緣無奈的搖搖頭,快步的跟上。皇上今日非要出來看花燈,若是被毅將軍知道了,自己又不知怎麽被懲罰了。還說叫自己跟著練武,看著就是皇上和毅將軍在那裏飛上飛下的樣子,他都膽戰心驚的。但是,話又說回來,自從自己入宮後,還沒有看過民間的花燈,這一次也是多虧了皇上才有機會,真是托了皇上的福了。有緣這麽想著,嘴角咧開,抬頭一看,居然已經跟丟了自己的主子。“公子,公子,您不要丟下有緣啊。”有緣開始大叫起來,四處的尋找,人海茫茫,哪裏還看得見他家的主子。皇甫浩軒已經完全沉浸在出宮的自由之中了,根本就沒有發現有緣沒有跟上來。“有緣。民間的人真是有好多心靈手巧的,這花燈紮得很精致。”不見回應,回頭一看,原來有緣不知何時已經不見了。“好啊,這個小奴才,居然丟著自己的主子跑了。”皇甫浩軒輕笑一聲,反而更加的開心,反正有緣是不會走丟的,沒有有緣在他更加的自由,那家夥一口一個公子,攪得他心煩。皇甫浩軒嘴角噙著笑,開始享受起這樣自由的時光來。他十七歲登基,到如今已經一年多了,每天除了批閱奏折外,就沒有其他的事情好做。他仔細的觀摩民間的花燈,一個比一個精巧,每一個都是精品。“別跑!”遠遠的聽見一個冰冷的聲音,不似女子,卻也沒有一般男子的穩重之感。皇甫浩軒不禁眯起眼睛看過去,隻見一個穿著錦服的少女在追著一個蒙麵的青衣男子。男子的輕功極好,錦衣少女和他總是有一段距離。待青衣男子跑到皇甫浩軒的麵前的時候,皇甫浩軒才看清男子的眉宇間居然有一個桃花印記,一雙星眸含著笑意。皇甫浩軒一躍而上,死死的抓住蒙麵的男子,一下扯下他的麵紗。“你做什麽?”孤飛風嘟起嘴吧看壞自己好事的家夥,他逃跑關他什麽事情,居然擋住自己。他掙紮了兩下,居然不能動彈,於是更加惡狠狠的瞪著皇甫浩軒。“原來是一個美人。”皇甫浩軒抬起孤飛風的下巴,笑嘻嘻的說,手卻扣住孤飛風的手,不讓他有逃脫的機會。唐悅追上來的時候麵無表情的看著幾乎是在皇甫浩軒懷裏的采花賊,冷哼一聲。明明自己長得那麽好看,卻喜歡四處的拈花惹草。“多謝公子相助,他是一個有名的采花賊,在下追他已久了。”錦衣的少女就是道謝的時候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看起來十分的難以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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