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請用膳。”鬱逸小心翼翼的提醒皇甫若羽用膳,因為皇甫若羽已經對著飯菜發呆好一會了,下人們都是人人自危,怕是飯菜不合皇甫若羽的口味。“鬱逸,叫人把這些全部車簾,含兒不喜歡這些。”皇甫若羽揮手叫來鬱逸,指指桌上的飯菜,雖然都是山珍海味,但是他不喜歡。“是,是,奴才這就去。”鬱逸點點頭,朝旁邊的侍女使個眼色。“快去,換一些王妃喜歡的飯菜過來。”口氣充滿著責備,心裏卻在打顫。“是。”幾個侍女臉色一變,立刻就上前去端走飯菜,不敢看皇甫若羽一眼。這個王爺喜怒無常,總是嚴厲的看著人,讓人心裏發毛。所以全府除了鬱逸,就沒有人敢接近他了。過了一會,侍女換來皇甫若羽口中所說的王妃喜歡的飯菜,快速的一一擺上,看著皇甫若羽的臉色好了一點,才暗暗的鬆口氣。“含兒,全部是你喜歡的了。”皇甫若羽聲音突然變得溫柔,眼裏的柔情也可以溺出水來,看著卻是另一邊隻擺著碗筷的空位。“我們慢慢的吃吧。”說完他才拿起筷子,朝著那個空位子夾菜。幾個侍女和鬱逸對這種情形已經見怪不怪了,他們都知道自己王爺是一個癡情的人,自從那個王妃走了以後,每次王爺想起他都會想這個樣子。皇甫若羽若無其事的對著那個空位說話,心裏卻寂寞的厲害,他知道的,是他自欺欺人,司徒含早已經離開他了,隻是他假裝他還在,還在自己的身邊。“砰”地一聲,皇甫若羽把碗筷摔向牆壁,刹那,碗筷碎裂。皇甫若羽站起身,揮了一下衣袖就離開了,並無留戀。王府花園,一個孤寂的身影靠在朱紅的柱子上,看著水中的金魚。皇甫若羽一襲的紫衣,顯得華貴俊美,但是他的眼裏卻隱藏著痛苦。這裏是那人說喜歡,所以他派人弄來了好多的金魚,想讓他日日開心,可惜金魚未到的時候他就已經走了,離開自己了。“究竟是為什麽,要離開。”皇甫若羽痛苦的撫著自己的額頭,九年了,他想這個問題想了整整九年,當時明明說過會和自己相守的人,轉眼就離開了。猶記得當時自己買到他喜歡的折扇,興致衝衝的去找他的時候,看見空無一人的屋子和全部消失的衣物時那種深深的絕望。“九年了,你準備什麽時候回來,我的含兒。”皇甫若羽忘情的呢喃,紫衣飄袂,襯著她冷酷的容貌。“母妃,今日念兒要去找父皇學習,大概會晚一些歸來。”皇甫念軒穿著象征太子身份的黃色衣袍,邊吃著春兒準備的點心邊向林月兒報告自己的行程,以免林月兒又會無謂的擔憂。“好的,本宮知道了,念兒要早一點回來,本宮吩咐依兒和春兒給你準備你愛吃的東西。”林月兒溫和的擦拭掉皇甫念軒嘴角上的點心屑,笑著答應,拍拍皇甫念軒的頭。“是,母妃。”皇甫念軒對著林月兒粲然一笑,鳳眸彎彎的。“說什麽事情呢這樣的開心。”南宮毅笑著邁進紫雲宮,捏捏皇甫念軒的臉。“念兒,也和母後說說吧,你可不能偏心啊。”“哪有什麽開心的事情,皇後娘娘,隻是太子在向月貴妃說一下今日會晚歸而已。”春兒上前笑著解釋,同時把念兒拉進懷裏,擦幹淨他的手,拍拍他的後背。“快去吧,不要讓皇上等的久了。”“母後,母妃,春兒阿姨,子默叔叔,依兒阿姨,小雅阿姨,念兒走了。”皇甫念軒揮揮手,在跟每一個人都道別了以後才慢慢的走出紫雲宮,身後自然是跟著一群的宮人。不消半個時辰皇甫念軒便到了皇甫浩軒的清龍殿,遠遠的看見有緣在等著他,左顧右望的,皇甫念軒搖搖頭笑笑,這樣的有緣是怎麽擔當總管的,他是懷疑了。有緣看見皇甫念軒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的過來,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他可是有兩日未見著小主子了,今日見到他自然是開心萬分。“太子,皇上在裏麵等著你了,要是再晚一會,估計皇上就發脾氣了。”有緣附在皇甫念軒的耳邊告訴他,皇甫浩軒已經催過幾次了。皇甫浩軒吐吐舌頭,整整自己的衣袍,抬腳邁進清龍殿,這一年自己來了無數次的地方。“父皇,念兒來晚了,望父皇不要責怪。”皇甫念軒首先賠罪,不是自己貪吃也不至於晚了。他知皇甫浩軒日理萬機,教導自己的時間本就不多。“念兒嗎,過來,來父皇這裏。”皇甫浩軒招招手,示意皇甫念軒來到自己批閱奏折的桌子旁。然後扔給他一個明黃的奏折,還沒有被批閱。皇甫念軒疑惑的靠近,接住皇甫浩軒扔過來的奏折,在皇甫浩軒的默認下打開,閱讀起裏麵的內容。看完之後,皇甫念軒嘴角勾起一個笑,抬頭看向皇甫浩軒。“父皇給兒臣看這個是什麽意思,是大臣的意思,讓父皇廢了母後嗎?”挑著眉皇甫念軒問。“你說呢?”皇甫浩軒停下手中的動作,伏在案上看著下麵的皇甫念軒。大臣已經不止一次的要求皇甫浩軒廢了現任皇後,另立新後,理由是南宮靜曾經在冷宮過,犯過大錯。“嗬嗬,真是冠冕堂皇的理由,其實不過是怕南宮一族勢力太大,他們畏懼而已。南宮將軍手握重兵,母後又是後宮之首,他們怕了。”皇甫念軒冷笑一聲,把奏折扔回給皇甫浩軒。“父皇自是聰明的人,不必兒臣說也會知道南宮家究竟有沒有奪權的嫌疑。”“哈哈哈,不錯,念兒,最近你已經有了很大的長進。”皇甫浩軒大笑,毫不吝嗇的稱讚皇甫念軒。“這件事朕自會處理的。”“謝父皇謬讚。”皇甫念軒抬起頭看著皇甫浩軒,可是他把自己的情緒隱藏的很深。“那邊,是你的位置,以後你試著去批閱奏折,看清楚哪些是賢臣,哪些是佞臣。”皇甫浩軒順手一指皇甫念軒後麵的一個伏案,笑著對皇甫念軒說。皇甫念軒手握得緊緊的的,咬著嘴唇。讓一個六歲的孩子學著去批閱奏折,真夠狠的。要是爹爹在這裏,我一定要告你的狀。皇甫念軒恨恨的看了皇甫浩軒一眼,最後認命的朝那張伏案走過去,眼裏幾乎噴出火花,手拿起毛筆,重重的沾著墨汁,開始在那堆奏折上批閱。皇甫浩軒好笑的看著皇甫念軒的反應,再聰明也不過是一個孩子,不是不疼惜他,隻是今日有人要廢皇後,那麽明日就有可能會有人要求廢太子,隻有皇甫念軒表現出治國之智才不會被那些大臣抓住把柄。四個時辰後,皇甫念軒走出清龍殿,臉色比進去時還要壞,宮人俱是不敢靠近。“死老頭,敢要求廢後,等本太子登基了,第一個拿你開刀。”皇甫念軒氣憤的說,不僅害他在那裏看那些枯燥乏味的奏折四個多時辰,居然還要以後日日如此。“臭老頭,就知道在一旁看著。”皇甫念軒又開始碎碎念,一想到剛剛都是自己在看,皇甫浩軒隻是一直含笑看著他批閱,皇甫念軒的怨念又上升了一倍。眾宮人麵麵相覷,都不知道皇甫念軒究竟在說什麽,隻是也沒有人敢問,因為皇甫念軒一看就知道他心情不好了,惹惱了他他們全部是吃不了兜著走的。“為什麽查不到呢,為什麽。”黑鷹看著手裏的傳書,眉頭緊皺著,皇甫浩軒給的十日之期已經所剩無幾,可是他查到的指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至於一年前林月兒的事情則完全查不到。“一定是有人做了手腳。”黑鷹給出結論,撕碎手中的傳書。無奈的歎口氣,既然查不到,便隻能如實回報了。隻是他沒有想到昔日共同效忠主上的同伴居然會阻礙自己的行動。想到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抹殺一年前林月兒的事情的,便隻有追風了。至於九王爺皇甫絕塵,他能查出隻是他和暗影門門主燕天行有非同一般的關係,追風和當今皇後似乎也和他關係匪淺的樣子。“天行,你的絕塵的王府和上次來的時候一樣啊。”唐衍摸著下巴說,又是被暗衛包圍,看來皇甫浩軒挺喜歡這種手段的。“師父,師娘。”燕天行這次沒有六年前的驚喜,平靜的向唐衍和柳紫寒問安。柳紫寒點點頭淡淡的回應他,唐衍卻是沒有回應,直接坐在了桌子上,等著燕天行再次開口。對戰“事情就像是師父和師娘知道的一樣,皇甫浩軒已經開始懷疑月兒他們,他們已經不信任,我想是他想起了什麽。”燕天行歎口氣說,“所以請師娘回來再次為他施針,因為沒有人敢保證……”燕天行言盡於此,因為沒有人敢保證皇甫浩軒不會再一次的發狂。“我知道了,隻要你們安排我進宮便可了。”柳紫寒回答,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皇甫浩軒和悅兒之間的羈絆不是那麽容易打破的。“師父和師娘好好休息,我會盡快安排的。”燕天行帶著唐衍和柳紫寒入了王府的後院,不敢去看身後的人,剛剛的一瞥他已經看見,隻是一年,柳紫寒便憔悴了許多。唐衍擁著柳紫寒跟在後麵,經過幾日的趕路,他們確實是累了,尤其是柳紫寒最近總是夢見悅兒,常常是半夜哭醒,把自己搞得心力憔悴。“天行,師父他們歇下了吧。”皇甫絕塵走到燕天行的後麵擁著他問,把臉靠在他的背上。“嗯。”燕天行點頭,剛剛從唐衍他了的房間出來,他想透一口氣,就站在這個藤架的下麵喘息一口。“天行,不要那麽的愁眉苦臉,還有我在的。”皇甫絕塵繞到燕天行的前麵,手撫著他的臉頰,他感到心疼,影衛的事情已經讓燕天行很忙了,近日皇兄的事情又讓他擔心。“絕塵。”燕天行第一次把臉埋在皇甫絕塵的肩上,身體微微顫抖著。“讓我靠一下,我不要失去你。”“不會的,天行,我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的。”皇甫絕塵撫著燕天行的後背,輕聲的安慰。這是早就注定的事情,他絕不會離開燕天行,不管遭受了什麽。“那就好,那就好。”燕天行呢喃,他不想嚐一次皇甫浩軒失去唐悅的痛苦,他不想每天看不見皇甫絕塵。隻覺得從心底泛著的疼一步步的加深,那個自己一直愛護的師弟已經離開一年多了,他的容顏在看不見了。明浩國清龍殿“查不到是嗎,真知道了,看來朕要親自登門拜訪了,皇弟。”皇甫浩軒坐於伏案之上,黑鷹帶來的結果他已經猜到了八九分,畢竟那個追風是自己最為信任的暗衛,他能做到的又豈止是抹殺一年前的事情。燕天行是嗎,暗影門的門主,江湖上的事情絕塵是什麽開始過問,從這裏下手應該沒錯了。邊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