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不必顧及我們,是我們給公子添了麻煩。”林月兒施了一個禮,然後癡癡的看著皇甫浩軒的麵容。匆匆的趕過來,唐悅的臉上有一層薄汗,衣帶也有些散開,幾縷發絲垂在眼角。進門看見林月兒的時候愣了一下,不過也沒有太大的吃驚,很快的就別過眼睛,不去在意。“浩軒,飛風,飛風不會有事吧。”他的嗓音帶著幾分焦急,甚至帶了點哭腔了。“悅兒,不要緊,不要緊的。”皇甫浩軒圈過唐悅的身子,撫著他的背輕聲的安慰。“我們現在就去看他,悅兒。”“嗯,”唐悅狠狠的點了一下頭,隨著皇甫浩軒離開,同時歉疚的看了林月兒一眼。“小,小姐,他,他……”依兒開始語無倫次起來,剛剛的那個男子長的和自家的小姐真的很像,卻比自己的小姐還要美麗,他是那種動人心魄的美,看一眼便不願再移開眼睛。晃著已經有些呆滯的林月兒的肩膀,依兒無助的哭泣。林月兒站在那裏動不了,她的身子不願意移動,她知道了,她的所有的災難全部來自剛剛那個男子。她明白了那個女人說的話,隻因為她長的想他,所以她要麵對這一切。他喚他悅兒,為什麽要叫和她一樣的名字,林家所有的人的性命全毀在他的手裏。仇恨的種子漸漸在心裏發芽,林月兒咬著牙憤恨的瞪著皇甫浩軒擁著唐悅離去的方向。正文 醫治(上)“那是唐悅,浩軒愛的人。”南宮毅的聲音突然在後方響起,他的聲音仿佛來自遠方,卻又是那麽的近。已經猜測出唐悅和皇甫浩軒的關係,可是親耳聽到又是另一番感受。林月兒的心狠狠的痛了一下,胸腔裏那份恨意更加的濃厚。如果先遇上那個人的是她,或許他現在愛的就是她了,而林府也不會招人滅口。“你不該恨悅兒,不是他的錯。”司徒無極跟在南宮毅的後麵進來,對於林月兒眼裏流露出的恨意他看在眼裏,他不是在狡辯,不是在維護,因為從始至終唐悅都沒有做過傷害別人的事情。唐悅為人看似冷漠,相處久了卻會發現他很善良,完全不是開始時的那種冷。“你要恨的是水慕凝,那個殺了你全家的人。”南宮靜也進來了,她的話直擊林月兒的心髒。林月兒身形晃了一晃,她不該恨那個男子嗎,不該嗎。她搖著頭後退,眼裏噙滿了淚,她不要,“你們全部都是狡辯,全是他的錯,如果不是他長的和我相像,我林府也不會麵臨今日的局麵,這一切不都是他造成的嗎?”林月兒對著南宮靜他們咆哮。“小姐,嗚嗚……”依兒扶住林月兒向後傾倒的身子,放聲的大哭。“你不該恨錯了人,五年前就是水慕凝陷害悅哥哥,現在又是她來破壞,究竟該恨誰你自己想一想!”南宮靜袖冷聲說,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她沒有時間和不知所謂的女人耗。慕白現在是南宮靜的護衛,自然是跟在南宮靜的後麵,從頭至尾他都是一言不發。“慕白,我說的是不是太過了?”南宮靜忽然停下腳步不安的問,她剛剛也是血氣上湧,一時間也沒有考慮到林月兒的感受。“不會,她早晚要認清事實的。”慕白回答,順便摸了摸南宮靜的頭發,讓她安心。“想哭就哭吧,我會在你身邊的。”攬過南宮靜,慕白輕聲安慰,他忘記了,南宮靜也是脆弱的女子,她總是用堅強的假麵來保護自己罷了。“誰會哭啊。”南宮靜抬頭看向慕白,說著不會哭,卻是滿臉的淚水。用慕白的衣袖擦幹淚,南宮靜回頭又是一臉的雲淡風輕,仿若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去看孤飛風吧,你不是很擔心嗎?”慕白在心裏歎了一口氣,不過他承認這也是他會在意南宮靜的一個原因。“嗯。”南宮靜點點頭,快步朝孤飛風的臥房走去。他們到的時候,唐悅和皇甫浩軒,燕天行和皇甫絕塵,以及唐衍和柳紫寒都已經到了,柳紫寒已經開始為孤飛風醫治,隻是她的眉頭皺的很緊。“他怎麽樣?”追風一直抓著孤飛風的手,即使他在別人的麵前再怎麽冷若冰霜,此時也顯得分外的擔心“衍,遞給我星辰花,天行在他的腹股溝中稍下方,用雙手拇指向後用力壓他的股動脈。”柳紫寒沒有回答追風的問題,而是讓唐衍和燕天行按照她說的做。現在孤飛風身上多處出血,唯有先止血才是對的。還好有追風給他喂的藥,不然她現在也沒有辦法再救他了。唐衍遞過去星辰花,那是一種止血的藥草,柳紫寒又研製了一些其他的藥草,配在一起應該會對孤飛風有幫助。燕天行按照柳紫寒說的,在孤飛風的腹股溝的中稍下方用力按壓,止住他**上的血,可是這種方法收效甚微。孤飛風的傷口因為很深,即使按壓還是在出血。追風冷眼看著孤飛風身上的血跡,他的雙目通紅,他不該放過那個女人的,他應該把她碎屍萬段,千刀萬剮才對。“喂他吃下,快!”柳紫寒遞給追風一顆藥丸,看都沒有看他一眼,“要是想他活就不要發呆。”她怒斥了一聲,然後埋頭繼續處理孤飛風身上的傷口。追風掰開孤飛風的嘴,慢慢的喂進那顆藥丸,幸運的是那是一顆很小的藥丸,孤飛風含在嘴裏也是會化開的。“南宮毅,我們也走吧。”司徒無極拉拉南宮毅的衣服,林月兒現在要的是冷靜,他們在這裏她是冷靜不下來的。“好吧,我們去看孤飛風。”南宮毅一口答應,他知道這裏最擔心孤飛風的除了追風和唐悅,便是司徒無極了,雖然他們兩個平時誰也不讓誰,但是要是有誰危害到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他們都會為了對方拚命的。回答南宮毅的是司徒無極的背影,和他稍顯蒼白的聲音。“謝謝。”不知他謝的是什麽。“他最重要的問題是心口的劍傷,之差一分便刺入心髒,但是劍頭還在他的心口處,現在仍然很危險,追風,我要你為他度真氣,護住他的心脈,我要為他取出那個劍頭。”柳紫寒拿出一把鋒利的刀邊在酒精火上烤邊說,同時示意燕天行扶孤飛風坐起來。燕天行剛想按照柳紫寒的吩咐做,手卻被擋住了,追風先他一步半抱著孤飛風坐起來,自己挪到他的身後開始為他渡真氣。正文 醫治(下)“天行,拿針過來。”柳紫寒頭也沒抬的叫著燕天行,她知道燕天行一定會熟悉自己要的是什麽,因為以前也是燕天行幫著自己診治別人的。“衍,在針尖上塗上麻藥。”順勢擦一擦額角上的汗滴,柳紫寒也沒有把握他是不是救得回來孤飛風,她不敢想也沒有時間去想那個萬一。唐衍遞過去塗抹了麻藥的細針,柳紫寒接過一根,準確的刺在孤飛風胸前的穴道上,以此來封住他的血流,並且麻醉孤飛風,減少他此刻的痛楚。又是一根,手法準確的刺入,隨著細針的增加,唐悅的心痛越來越深。那個平時總是喜笑顏開的孤飛風這個時候卻是了無生氣,麵色蒼白的倚在追風的懷裏。不敢去看,不忍去看,他滿身的血跡,他蒼白的麵容。手下意識的緊緊抓住皇甫浩軒的衣袖,唐悅的唇緊咬著自己的唇,咬出了血滴,他卻不覺得疼。撫平唐悅緊蹙的眉頭,皇甫浩軒也是萬般心疼,為孤飛風,也為了他的悅兒。“不要咬了,悅兒,我會心疼的。”在唐悅的耳邊呢喃似的說,同時擦拭掉他唇上的血滴。不意外的,皇甫浩軒看見唐悅的薄唇上已經出現了咬出的裂口,看在他的眼裏那麽的觸目驚心。司徒無極和南宮毅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站在了唐悅他們的身後,一言不發,但是眼裏的擔憂卻是無法掩飾。“他會沒事的,”南宮毅輕聲說,手撫在司徒無極的發絲上。司徒無極無助的看向南宮毅,這個人總是知道他在想什麽,而自己卻看不透他在想什麽。順勢靠在南宮毅的肩上,司徒無極無力的點點頭,他是希望這樣的。孤飛風是他最好的對頭,也是他最好的朋友,他對他和對唐悅一樣,都有一種特殊的情感在裏麵,見麵的時候兩個人吵吵鬧鬧,互不相讓,但是那是他們相處的方式。“唔……”一聲輕呼喚醒了所有沉思的人,孤飛風的意識有些清醒,許是下刀的時候疼的厲害了。“娘親,不是有麻藥嗎?”唐悅首先上前詢問,聽見孤飛風呼痛,就像他的胸口被別人狠狠的刺了一刀一樣。“麻藥不是萬能,隻是能減輕他的痛楚,不然的話他會支撐不住的。追風,你不要分心,現在對他來說很重要。”柳紫寒拿過止血的星辰花,第一刀的時候又開始出血了。司徒無極的手指甲不自覺的掐進南宮毅手臂的肉裏,南宮毅無奈的低頭凝視司徒無極擔憂的臉,忽略被他掐著的痛,其實那不算什麽。“他,他……”南宮靜不知道該怎麽表達她現在的感覺,像是有千萬隻螞蟻在啃食她的心口,說不出的悶疼,縈繞在腦中的是五年前自己第一次見到孤飛風時的他的笑臉,他對自己輕功的自信,對於唐悅的擔憂,隻一次,一麵之緣,她就對他有莫大的好感。“追風,追,風……”孤飛風的嘴裏念出追風的名字,為他渡真氣的追風手一抖,幾乎就支持不住的想要看一看他的臉,想好好摟住他,不要什麽醫治了,如果孤飛風死了,他會陪著,上天入地,即使是閻王殿裏,他孤飛風都會屬於的他追風的。噗……孤飛風噴出一口血,剛剛追風一瞬間的失神使他身上柳紫寒紮的針有些許的便宜。“飛風!”“孤飛風!“……幾聲大叫在孤飛風**的瞬間響起。“不要分心,你還有你過來”柳紫寒對於追風此時的心情很了解,她無法嚴厲的責備追風,因為追風已經在責備自己了,看他眼裏的痛就知道了。伸手指向南宮毅和慕白,既然追風不能一心一意做好這件事,那不如換別人來做。“你們接手追風的工作,追風,你過來握住飛風的手。”南宮毅和慕白自然了解柳紫寒的用意,孤飛風最在意的就是追風和唐悅,而此時他叫出追風的名字,想必追風握住他的話,他也會安心許多。追風焦急的挪到孤飛風的前麵,雙手握住孤飛風的兩隻手,他的冷靜已經不見了,他的假麵已經不見了,他就是擔心他的孤飛風,就是在皇甫浩軒麵前他也無所謂了。感到手被一個熟悉的溫度包圍,孤飛風又安然的閉上雙眼,還好他沒有錯過,他最後看見的是追風,感受到的是追風手的溫度。看孤飛風的情況已經穩定,柳紫寒繼續下刀,這一次卻是比第一次還要深,而孤飛風隻是輕輕的顫抖了一下,不再吐血。柳紫寒暗鬆一口氣,看來她還是把握住了下刀的深淺。因為劍尖就在孤飛風的心口處,所以柳紫寒每一刀都是萬分小心,不敢有任何的差池。等可以去除劍尖的時候,柳紫寒已經渾身是汗了,鼻尖和額頭也是。唐衍細心的為她擦去汗水,同時握了一下她的手給她鼓勵。縱然是人人稱讚的神醫,柳紫寒也會有失手擔心的時候。一直以來這種情況隻出現過兩次,第一次是五年前救身重箭傷的唐悅的時候,而這一次便是第二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