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


    即使是消息不靈通的雌性,也都從自己雄性口中,聽到新人加入的消息。


    虎族部落的雌性們都很自來熟,圍著新來的雌性嘰嘰喳喳看小崽。


    雌性們本也沒什麽東西需要整理,雄性也不需要她們幹什麽。


    所以這會一堆雌性都聚在一起交談,用這種方式迅速了解彼此。


    小黑和田景站在二區,遙遙望著這一幕。


    田景回來後,就加入小黑的巡邏隊,兩人同進同出,很少有分開的時候。


    這會兩人剛吃過早飯,還沒到換班的時候。


    小黑塌下腰,撐懶腰打嗬欠,“這下部落又熱鬧不少。”


    田景蹲坐在地上,用後腿撓耳朵,抖了抖身子,“部落一直很熱鬧。”


    “新來的那個蜜獾獸人,我看著不錯,”小黑看著人群中傻樂的小蜜獾,“等他幹夠一個季,就拉來我的巡邏隊,可不能什麽好獸人都叫大白搶了去,你要記得提醒我。”


    “嗯。”


    田景隻回了一個音節,小黑也不覺得這是在敷衍他。


    他都習慣了田景這個樣子,知道這家夥肯定能放在心上。


    話題結束,兩個雄性就這樣靜靜地吹著風消食。


    一個黃黑相間的影子,飛快從兩人身側掠過,朝著三區方向奔去。


    二區建好的房子不多,住戶也不多。


    不是雌性家屬的單身雄性,是不能隨便進三區的。


    小黑家隔壁就是奧林家。


    嗯,是奧林沒跑了。


    估計又是有事情要向沐陽匯報。


    小黑這樣想著。


    “等我們攢夠了工分,也去找巫醫結侶。”看到奧林的身影逐漸消失在建築群裏,小黑突然道。


    小黑本也就是順嘴一說,結果半天沒等到身旁人的回話。


    他偏頭望去。


    田景正低頭看著腳下的石板路,那入神的樣子,好像要將石板路看出花來。


    小黑伸出小白爪推了推他,“跟你說話呢。”


    猞猁獸人回過神,與小白狼對視,“這事還是算了吧。”


    “你什麽意思?”小黑皺眉。


    田景平靜的望著他,“咱倆本來就是搭夥過日子,能過就過,不能過就分開,何必把退路都堵死了。”


    小黑將他認真的樣子盡收眼底。


    沉默了好一會,他忽然笑了。


    “你再說一遍。”


    田景深吸一口氣,“我說我們本來就是……”


    啪!


    小黑突然暴起給了他一爪子,猞猁臉上瞬間出現幾道傷口,很快便滲出血來。


    “那就別過了。”


    隻留下這句話,小黑轉身跑走了。


    田景獨自一人站在原地。


    不遠處的清泉河水緩緩向東,柳枝在微風中輕輕搖曳。


    沒人知道此刻的他在想什麽。


    ……


    部落的小學依舊在上著課,直到十一月中旬才會放寒假。


    按照蘇茉之前計劃的,各種實用課程,也都安排上老師。


    可以說是第二輪的工分回收計劃。


    阿父阿母樂嗬嗬的交錢,給自家崽崽報名課程,被選中的老師受寵若驚的上課。


    唯一不開心的,估計就隻有崽崽了。


    學校教語文數學的老師,一個月是七十五工分的固定工資。


    技術類老師的工資,是按照所教學生數量算的,學生交學費的百分之三十歸老師。


    為保證教學質量,每個技術老師的收學生上限是五十人。


    也就是說。


    如果收滿學生,技術類老師一個月工資,也是七十五工分。


    教師是目前虎族部落內,收入最高的工種。


    也是最清閑,可支配時間最多的工作。


    上完課,也不耽誤雄性出去打獵,回家做飯做家務,照看雌性和幼崽。


    被選中的單身雄性老師,也都因此迅速脫單。


    擁有珍貴的知識,還是收入最高群體,這個工作無疑是最受歡迎的。


    刀疤沒想到這個活會落到他頭上。


    他得知這個消息的第一反應,就是拒絕。


    在刀疤心目中,老師和巫醫一樣,是高尚的,是受人尊敬的。


    甚至更加無私偉大。


    刀疤不是不願將自己的經驗傳授給其他人,他隻是覺得自己配不上。


    他怎麽配受人敬仰呢?


    沐陽可不管他願不願意,他每天好多事情要忙,沒時間寬慰受寵若驚、不可置信、懷疑人生的刀疤。


    反正課都安排上了,學生也收了,學費也交了。


    概不退款。


    於是刀疤就這麽稀裏糊塗的,上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堂課。


    他也是技術類教師中,唯一一個收滿學生的。


    聽到那一聲聲或粗狂或稚嫩的聲音,認真叫自己刀疤老師,他這才堪堪找回理智,用心上課。


    這個工作對他來說實在太輕鬆了。


    他似乎天生就是當老師的料,什麽時機什麽情況該如何應對如何反擊,他講述的頭頭是道,得心應手。


    絲毫沒有出現那種明明自己會,卻不懂怎麽傳授給別人的情況。


    帶著學生出去森林裏實踐,他也總能很細心的,看顧好學生的安全。


    也總能找到讓學生真正學到知識的方法。


    刀疤在部落裏越來越受歡迎。


    走在路上,甚至還會有人稱呼他一句刀疤老師。


    他漸漸找回他原有的自信。


    一個雄性本該有的自信。


    要說有什麽事是讓刀疤苦惱的。


    大概就是每周兩次的技術老師掃盲課吧。


    教語文數學的那些老師,雖然會的已經很多了,但每隔一段時間,依然要跟蘇茉學習新知識,自己消化後再教給學生們。


    技術老師雖然不要求知識的精通,至少不能是文盲。


    好巧不巧。


    刀疤就是個大文盲。


    字字不會寫,拚音拚音不認識,算數算數算不明白。


    除了獸世基本常識,他什麽也不會。


    但常識之所以叫常識,是因為大家都知道。


    所以總結下來。


    刀疤真的除了打架,什麽都不會。


    不得不說。


    在這一點上,刀疤對自己的認知還是挺清晰的。


    要說比聽課更讓刀疤煩惱的,肯定就是不定期的抽查了。


    他是教戰鬥技巧的老師,還要學習一些基本的急救知識,以防學生在上戶外實踐課時遭遇不測。


    天知道。


    那些草藥在刀疤眼中,明明什麽區別都沒有。


    但再無奈,刀疤也要咬牙堅持。


    他絕不會放棄如此高收入的工作。


    雖然卷尾的傷漸好,綠芽又找了兩個守護獸,他們家現在負擔沒那麽重了。


    可隻要一下課回家,看到小雌性一臉崇拜的小表情,刀疤就心裏癢癢的。


    是真的崇拜,跟當初在他萬獸城,單槍匹馬救出她時的眼神一樣。


    不是後期為了討好他,裝出來的崇拜。


    刀疤分的很清楚。


    為了讓小雌性繼續保持。


    刀疤一定要保住這份工作,努力讓自己認真聽講不溜號。


    教室的牆上寫著‘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八個大字。


    講台上傳來雌性溫軟的聲音,異常催眠。


    “每一個氏族或部落都有自己的姓,同姓的人有共同的雌性祖先,是標誌家族係統的稱號……


    氏是姓的分支,同一姓下可以有不同的氏,氏是雄性部落首領的稱號……


    姓名,也作‘名氏’,人的姓氏和名字……比如我叫蘇茉,蘇是我的姓,茉是我的名……”


    隨著頭頂雌性的聲音,刀疤控製不住的再次思維發散。


    他有點後悔當初取名這麽隨意。


    叫刀什麽什麽。


    一看就打打殺殺的,不好不好。


    跟著他家芽芽姓綠多好。


    一聽就健康,生機勃勃的。


    就在刀疤美滋滋想著,以後他的崽崽要叫綠什麽好的時候,一塊炭筆精準的砸到他的腦袋上。


    隨之而來的是巫醫略帶憤怒的聲音。


    “刀疤!”


    刀疤心中一驚。


    被毒蛇盯上的感覺,讓他背後一涼。


    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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