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性們在閑聊。


    隔壁小房間的雄性們自然也閑不住。


    手上忙活著編竹筐,與各自相熟的雄性聊著。


    話題無非就是,誰家雌性發情了,又想給哪個雄性生崽子一類。


    要是有哪個雄性受自家雌性偏愛,自會獲得一眾獸人的豔羨。


    偶爾也會出現幾句某某雄性打架厲害,某某雄性做裙子手藝好,某某工分掙得多,某某做菜好吃等等。


    雄性耳力好,即使在聊天,注意力也在雌性身上,都纖三人的對話,自然也就落到了雄性們的耳朵裏。


    尤其是都纖說的那些話,更是讓希毅鬧了個大紅臉。


    不過好在希毅一加入部落,就被派去清泉河幹活了,除了那幾個水獺,與部落裏的雄性都不大相熟。


    再加上不是所有雄性都能接受希毅這個流浪獸的存在,對他也不會有多熱情,隻是麵上過得去。


    這會也就沒人打趣他,希毅暗地裏鬆口氣。


    看來不受歡迎也是有好處的。


    邊上把自家雌性的話聽個真切的桂邦,眼珠子一轉,決定和希毅打好關係。


    如果希毅的某個朋友能被都纖喜歡,他還能從中撮合撮合。


    就算不行,就憑著希毅的雌性和都纖關係好,他也要和希毅打好關係的。


    桂邦自知能力是家裏最弱的,如今還落下殘疾,隻能費盡心思討好都纖。


    “希毅是吧?”桂邦自來熟的攬住希毅的肩。


    陌生氣息的靠近,讓希毅差點下意識就打過去,好在及時控製住。


    他是後加入的獸人,還是個流浪獸,如果在眾目睽睽之下傷害獸人,那他肯定會死的。


    他死不要緊,小小該有多傷心。


    希毅有些後怕,緩了口氣才怯怯的問,“有事嗎?”


    “兄弟,你真沒什麽別的朋友了?”桂邦一臉期待的問。


    直接給希毅幹懵逼了。


    不是。


    我是流浪獸啊!


    你看看我這一身鱗片,再看看我這尖利的爪子,和醜陋的臉。


    這還不夠明顯嗎?


    你和你的雌性一個兩個的這是鬧哪樣啊?!


    “確實是認識不少,但相熟的隻有一個。”希毅實話實說。


    “真的?!”桂邦一臉驚喜。


    希毅乖乖點頭。


    “他們都是鱷魚、蛇、蜥蜴這些流浪獸人,因為膽子太小不合群,就聚在一起生活。”


    “那你怎麽沒和他們一起住?”想也知道希毅是獨居野外,不然也撿不到小小。


    沒有哪個小部落獸人,敢往流浪獸群居的地方湊。


    “我喜歡到處閑逛,”頓了頓,希毅覺得自己要誠實,“我覺得都住在一起目標太大了,我怕有強大獸人來殺我們。”


    桂邦:“……”


    他都要對希毅的小膽子服氣了。


    咬牙切齒,“你就沒認識幾個膽子大點的?”


    希毅縮了縮脖子,期期艾艾的,“我、我不敢。”


    膽子大的流浪獸都好四處闖蕩,愛惹事。


    說不定還會欺負他。


    桂邦服氣。


    他家雌性不喜歡膽子太小的,看來是沒希望了。


    但桂邦從不是輕言放棄的人,說不定矮子裏麵拔高個,就真能找到一個呢?


    “那他們在哪你知道嗎?離虎族部落遠嗎?”


    “知道,”希毅點頭,“在北邊山脈附近,靠近北大陸。”


    也就是說翻過山脈就到了。


    對陸地獸人來說至少要半個多月,但對虎族部落來說,就是七個小時的事。


    “那能不能……”


    讓他們加入虎族部落的話剛要脫口而出,桂邦險險的閉上嘴。


    他並不覺得流浪獸有什麽。


    其實不隻是他,都纖家的雄性都不排斥流浪獸。


    因為他們曾經也是。


    回想起桂邦剛認識都纖的時候。


    那時候他剛被趕出部落成為流浪獸,在野外就遇到了那個膽大的小雌性。


    她的身旁還跟著一個凶神惡煞的黑豹獸人。


    那小雌性見到他,不僅沒有厭惡和害怕,反而興衝衝的跑到他身邊,笑容滿麵對他說。


    “你身上的粉毛毛真漂亮。”


    小雌性笑靨如花。


    站在陽光下,渾身上下都泛著聖潔的光輝。


    現在回想起來當時的場景,桂邦都覺得好像在做夢一樣。


    他想。


    這一定是獸神的恩賜,才讓他遇到都纖這樣獨特的雌性。


    所以桂邦最是明白,不是所有流浪獸都邪惡,也不是所有部落獸人都善良。


    很多流浪獸自己,也不想是流浪獸的。


    比如生下來就與眾不同的他。


    比如那些蛇獸人、蜥蜴獸人、鱷魚獸人……


    大部分流浪獸都是被迫成為流浪獸的,甚至有些獸人,一出生就會被打上流浪獸的標簽。


    又因為他們都有來自父輩的傳承記憶,父輩們幹過壞事的畫麵,不斷縈繞在腦海中。


    很多心地善良的流浪獸,都因此備受煎熬。


    他們有些自甘墮落,幹起了和父輩一樣的事情。


    有些則安安靜靜縮在角落裏,為父輩所做的錯事贖罪,以祈求獸神的原諒。


    但桂邦也清楚。


    他能理解,部落獸人不能。


    部落獸人都是受到過流浪獸屠害的,桂邦沒有立場去要求任何部落獸人接受流浪獸人。


    這對部落獸人不公平。


    而且虎族部落情況特殊,不能隨便放來曆不明的人進來。


    桂邦沉默了。


    希毅也跟著低下頭。


    “希毅。”


    一直沉默的站在窗邊,欣賞窗外雨景的淩寒忽然開口。


    聲音不大,但足以讓希毅聽清。


    希毅知道是淩寒點頭,自己才能被允許進入虎族部落,他一直將這份恩情記在心裏。


    聽到淩寒叫他,他立馬湊上前,站到淩寒身邊。


    湊近了希毅才發現,原本他以為在看風景的淩寒,此刻正對著窗外,眉頭緊鎖。


    像是在為什麽而憂慮。


    希毅順著淩寒的視線望去。


    窗子朝南。


    外麵是兩排整齊的房屋,和中間寬敞的街道,視線可以不受阻礙的越過建築,看向南邊的清泉河。


    大雨連下了快有一個月,清泉河水如今上漲不少,水流湍急渾濁。


    在清泉河底挖了一個熱季泥巴的希毅最是清楚,即使河麵再上漲一米,也遠遠達不到泛濫成災的地步。


    這河水漫不上來。


    經過這段時間的治理深挖,原本就很深的清泉河,已經到達了一個恐怖的深度。


    希毅更加疑惑。


    淩寒究竟在擔憂什麽?


    “以部落現在城牆的建設速度,清泉河南岸至少要再等兩年。”


    淩寒望著窗外,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


    希毅有些摸不著頭腦。


    這是全部落獸人都知道的事啊。


    一年四百多天。


    刨除大雨季和寒季,滿打滿算能修建城牆的時間,不會超過二百五十天。


    現在的建設速度,隻是修建牆體的速度,後期完善各種設施,這個速度必然還會拖慢。


    所以完成清泉河北側城牆,至少還要兩年工期。


    這是公知信息。


    “這樣的河水,你能遊到南岸去嗎?”望著滾滾向東的河水,淩寒又問。


    這河水衝擊力道極大,不善水性的獸人進去,隻有被衝走然後淹死的命。


    希毅還是不明白,乖乖的回答,“有些困難,但可以試一試。”


    他這話一出,淩寒沉默許久,意味深長的說了句。


    “你能,別人也能。”


    希毅頓時冷汗直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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