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州找個好鐵匠不要太容易,打聽到章老六鐵匠鋪在本地有些名氣,第二天一早便包下了鋪子,順便征用了老六師傅。


    叮叮咣咣敲了一上午,便打好了一刀一劍,順帶著賠了鐵砧的錢。


    這次倒沒有賠鐵錘,不是老六的鐵錘結實,而是他自帶了嵇康那把錘子。


    別說,嵇康的錘子確實用著順手,連帶著打出的刀劍質量都提升了一大截,隻是老六師傅差點被累的斷氣。


    章老六這個後悔啊,本來他看這道士衣著華美,便獅子大開口,要了十兩銀子的租賃費。


    可萬萬沒有料到,這道士打起鐵比牲口還猛,直接連他帶兩個師傅都累趴下了,至少一周是沒法打鐵了,虧大發了。


    待老六被徒弟抬走,趁鐵匠鋪沒有外人在場,趙凡天又取出從八大王處得來的太白精金,用仙水融合了一小塊在鋒刃上,兩把神兵終於大功告成。


    溜溜達達去了順豐鏢局,托順豐鏢局將刀寄到池州,務必交到田七郎手上。


    順豐鏢局蘇州分行的鏢頭將胸脯拍的啪啪作響。讓趙凡天相信他們順豐的信譽,承諾要是路上出了問題,自己就把刀吞進肚子裏。


    待回到趙家,已是天近黃昏了,卻見門外站著一人,不是別人,正是那位龍虎山的張真人。


    張真人一見趙凡天便迎了上來,語氣幽怨的說道:“趙真人,你我交情匪淺,這種好事為何不帶上老哥,你太不夠意思了吧?”


    趙凡天一愣,這話從何說起,什麽好事?


    張真人在他胸口輕輕捶了一拳,眨了眨眼睛,用大家都明白的語氣說道:“你當我不知道你和那位一吊俠的關係?”


    “五通神在江南肆虐,不就是因為神念護體,法術難禁嗎?”


    “趙老弟你隻要請那位出手,別說區區五通,就是十通也不夠他殺的,這算盤真是打得真夠精明的。”


    趙凡天明白了,這位張真人慣於在上層活動,消息靈通,肯定是知道了昨天的事情。


    但不是那些大宗門對五通避之不及嗎?


    為何這位張真人還巴巴的湊上來,還怪自己不去找他,實在令人費解。


    見趙凡天不說話,張真人也是急了,幹脆不繞圈子,


    “趙真人,是不是你和湯大人說好了,近日即將在上方山和五通來一場法術大比?”


    趙凡天點了點頭,說道:“是啊。”


    “這種出風頭的好事,為什麽不帶上我們龍虎山?”


    趙凡天不好意思的說道:“這不是五通太麻煩,我就不想麻煩太多同道,隻是通知了之前和五通結怨的樓觀派。”


    張真人一跺腳,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著趙凡天,恨恨的說道:


    “這有什麽麻煩的,天塌了,有高個子頂著,你和湯大人衝在最前麵,五通神即使找後賬,也是找你們。


    我們跟著敲敲邊鼓,喊喊號子,又有什麽幹係?”


    “你可知,此事若是辦成,會在江南諸省博取多大的名聲?”


    “我們龍虎山隻要有份參與,江南的香火錢翻一倍都不止,說不定還能多建幾所道觀,這都是錢啊!”


    趙凡天恍然大悟,想了想,貌似還真是這回事,他這邊贏了,自是皆大歡喜,輸了,丟人的也是他趙凡天,參與的人沒有任何損失。


    想通了,也忿忿不平起來,憑啥啊!


    他衝在最前麵,後麵的人隻是跟著揀好處,卻不用出半分氣力。


    不行,天底下哪有這麽便宜的的事情!


    他眉頭緊鎖,長歎一口氣,對張真人說道:“我也不好辦啊,要打五場,我就一個人,正犯愁呢。”


    張真人忙道:“放心,我們龍虎山不白去,我派一個好手,接下一場便是。”


    趙凡天依舊搖了搖頭,“不妥,我還在考慮要不要比試,畢竟我不像你們龍虎山,家大業大,要這名聲有何用?”


    “何況要準備法器,需要花不少銀子,你看,我剛買了一柄寶劍,就花去了全部身家。”


    “唉……,窮啊!”


    張真人一咬牙,從袖子裏摸出一張銀票,


    “這兩千兩銀票你先拿著,除魔衛道,正是我道門應做之事,趙真人萬萬不可推脫!”


    趙凡天笑眯眯得接過銀票,嘴裏卻說道:“你看,這怎麽好意思呢!”


    然後一挺腰杆,正義凜然得說道:


    “說的也是,除魔衛道怎好計較個人得失,幹了!”


    張真人見他還想說什麽,忙拱拱手,


    “那就說好了,後天一早,我們上方山下見,我還有事,不打擾趙師弟休息了。”


    說完,老道便逃也似的腳不沾地向南邊跑了,轉眼便沒了蹤影。


    望著張真人的背影,趙凡天悵然若失,他本來想請張真人進去喝杯茶的,可老道跑的太快,還未及張嘴,就沒人了。


    第二天一大早,又收了茅山派的兩千兩銀票,趙凡天笑得嘴都合不攏了。


    這生意確實好做,他甚至想去找湯斌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推遲幾日再比,也好讓天下道門都知道此事。


    可還未出門,便看到風塵仆仆的忘川師弟,這位忘川師弟倒是實誠人,壓根沒那麽多花花腸子,純粹是來助拳的。


    見麵就說自己已經通知了門派,說不日就會有師祖來江南,替趙凡天撐場子。


    趙凡天不禁感歎,還是關中人實在啊,一根腸子通到底,沒那麽多花花心思。


    既然忘川到了,他們便坐在一起研究起後天比試如何安排出場了,


    趙凡天自不必說,第一場必須上,而且是要殺人的,務必讓後麵的人膽寒。


    忘川自告奮勇,要上第二場。


    對這位忘川師弟的本領,趙凡天還是放心的,就五通那幫玩邪術的家夥,應該在忘川手裏討不到便宜。


    剩下兩場則由龍虎山的茅山的人負責,料想他們為了自家門派的名聲,也會全力拿下這兩場的。


    隻是最後一場比較麻煩,很有可能那個僅存的二郎會出手,到時候這家夥神念護體,除了趙凡天,別人還真的不好對付。


    就在這時,三官現形出來,給忘川飄飄萬福後,說道:“師父,不如第一場就讓我來吧,您對付那個二郎就可以了。”


    小狐狸一見三官出來,立即跳到趙凡天肩頭,吱吱叫著,似有話說。


    翻譯官小柳兒出場了,“我們家小狐大人說了,它要上第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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