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林文陰狠的眼睛,周大同的尿終究是沒憋住。


    林文怎麽知道老梟的事?


    周大同強撐著身子,磕磕巴巴的否認,“你,你不要胡說八道,我不知道你說的是誰。”


    林文點了點周大同的手腕,陰惻惻的道,“這上海表還是過年的時候,老梟給你送的禮,你還要我繼續說嗎?”


    “你,你是老梟的人?”周大同嚇得磕磕絆絆。


    連忙讓公社民兵營的人都退了出去。


    林文不置可否,隻冷冷的小聲道,“那批貨快到交貨的日子了。


    到時候拿不出東西,不隻是我們遭殃,你周家也別想能活下來。”


    周大同的臉上瞬間沒了血色,“我剛回來,真的不知道。”


    去年小舅子抓了幾個挖土的人。


    人贓並獲。


    他用那幾個人換了個副主任的位置。


    東西留下了三件,埋在了公社的院子裏。


    本以為神不知鬼不覺,還是被老梟抓住了。


    要不是有小叔的照拂調解,他早爛的骨頭渣都沒有了。


    從那以後他被迫做了內鬼,給那些人“下土”行了不少的方便。


    當然逢年過節,他也收了不少好處。


    還不到一年的時間攢下了不少的家底。


    一切都做的很隱秘,林文怎麽會認識老梟?


    莫非......


    周大同又尿了一次,趕緊把周老太掐醒了。


    “娘,林家的東西呢,麻利的拿出來,這可是要命的事啊!”


    周老太年紀大又貪財。


    可她這麽多年,沒被人打死也有自己的妙招。


    見風使舵,保命要緊!


    看最出息的兒子嚇得都尿了,她也不敢再硬撐著。


    以不符合她年齡的速度竄到了豬圈,踩著臭烘烘的糞水從梁上掏出來了一個黑色的包裹。


    周文趕緊上前搶了過來,小心的打開後,一個五顏六色的罐子就露了出來。


    “不夠,其他的呢?”


    周老太連連搖頭,“我在一個黑袋子裏找到的,其他的東西都沒見過。”


    眾人順著周老太的手指看了過去。


    周老太說的那個箱子,正是林文放錢的袋子。


    林武上前甩了周老太一嘴巴子,咬著牙問,“我的錢呢。”


    周老太顧不上喊疼,趕緊解釋,“我們回家後,門鎖被人砸開了。


    林娜娜睡在屋裏,地上散落著不少錢。


    我怕把錢丟了,這才幫她保管起來,其餘的真的沒有見過。”


    林青江一家卻根本不信這個說法。


    繼續在院子裏翻找,不時傳來摔打的聲音。


    民兵隊長林財敲門詢問,“周幹事,有事嗎?”


    “沒事,林隊長你先去林家抓人吧,我處理點家事一會就過去。”


    周大同回了一聲,趕緊幫著林家人找了起來。


    看著趙金秀一家的硬氣,林夏都被硬控了兩分鍾。


    林文良兄弟這錢還真見不得人。


    原書中,老梟雖然隻活在別人的口中,卻是個黑白通吃的人物。


    在這個年代,因為某些原因,文物被扁的“一文不值”。


    幾斤大米換個鐲子的事比比皆是。


    國內市場低迷,林文兩兄弟倆能攢這麽多錢,那些東西指定被倒賣了出去。


    怪不得後來趙金秀一家做出口買賣發了大財。


    妥妥的賣國賊啊!


    林夏震驚的這會,林娜娜卻鬆了一口氣。


    林文和林武做的是掉頭的買賣。


    為了錢六親不認。


    幸虧老虔婆貪財,把自己摘了出去,不然這事她解釋不清。


    老天保佑,這次直接把老虔婆弄死最好。


    看趙金秀看她,林娜娜委屈的哭了起來,“娘,我從祁家帶回來的東西也都沒有了,以後可怎麽辦啊!”


    看林文臉上凶意又起,周老太求生欲到了頂點。


    “這事真的不賴我們,家裏人都在地裏幹活,這會二隊裏的社員都能作證。


    林娜娜自己來到我們家,說不定她自己把東西藏起來了。


    我拿的東西都還回來了,要是有句假話天打雷劈!”


    “不,我沒有。”


    林娜娜連忙否認,忽然有了一種猜測。


    莫非是林夏搞得事?


    那個……


    林娜娜的心髒砰砰的跳了起來。


    這事就算真是林夏做的,她也不能說。


    那些東西可是自己後半輩子傍身的根本。


    隱在空間裏的林夏,看林娜娜摸脖子的動作,生生的抖了一下。


    原書中有這麽一段描寫,“林娜娜擁有無數的華貴珠寶,可她最愛那把黑銅鑰匙,常年掛在頸間撫摸,旁人誰也碰不得。”


    顯然林娜娜已經懷疑她了。


    可今晚上發現了這麽多秘密,她那個生鏽的腦子根本拉不動了。


    風緊扯呼!


    在空間裏幾個瞬移。


    林夏終於趕在了林財前邊回了家。


    林家這會也鬧翻了天。


    林春聽說林夏被“通緝”,二八大杠踩出了火星子,趕緊回家報信。


    林老爺子迅速把顧知野和新來的知青喊過來問話。


    聽說這是林春的爺爺,沈妍急於表現自己,根本沒顧知野有說話的份。


    “林大隊長,我可以作證,這純屬是誣告。


    劉學軍想打林夏,顧知青迫不得已製造出了安全距離。


    至於那個沈清,她是被驢踢得,根本不關任何人的事。”


    聞言林老爺子眼中有了笑意,和善的微笑,“你是?”


    沈妍看了林春一眼,捏著嗓子介紹起了自己,“林爺爺您好,我叫沈妍,今年22歲。


    以後我想紮根清溪大隊,為祖國的建設添磚加瓦。”


    顧知野往後退退,根本沒眼看。


    林春斜眼看她,這還是那個嗓門大過車喇叭的人嗎?


    怎麽這麽扭捏了!


    林夏聽著聲音進門,看林春一臉嫌棄,火燒火燎的心輕快了不少。


    其實,對於林春的感情問題,林夏沒說非要幹涉。


    她隻想讓這個一心想幫她攢嫁妝的哥哥活下去。


    林家祖輩土裏刨食,遇到事誰能靠得住?


    誰也靠不住。


    把林春交給國.家是最好的選擇。


    無論在任何年代,當兵都是最鍛煉人的。


    林青江一家連周大同都不懼,林家這些白丁還不是隨時被捏死的份。


    否則林春就跟原書中那樣“連死都沒有激起一絲的漣漪”。


    隻有自己立起來,日子才能有盼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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