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那件東西很重要嗎?”盈默問道。


    月旖簫點點頭,又搖搖頭,“現在已經不重要了,也怪我自己,總是忘乎所以,自以為是,差點…你幫我送個口信給宸王爺吧,告訴他,我這輩子都不想要見他了,希望他別再糾纏我…順便也告訴他,聞雪的死與月家有關…”


    “小姐——”盈默已經震驚地說不出話來了,不可思議地看著月旖簫。


    月旖簫閉上眼睛,一滴又一滴的淚順著眼角滑出,“他…遲早要知道的,你告訴他,我不想…平白無故死了,也不想平白無故地被人利用,想殺我就殺我好了…隻要別騙我…好了,你去吧!他是不會殺你的…”


    盈默眉頭緊皺,雙手抱拳,“是。”


    烏雲遮擋住月光,星河依舊燦爛,盈默不一會便到達了宸王府。


    房間內,夜辰遣退下人,坐在書案前靜靜聽盈默所傳達的內容,越聽眉頭皺的越來越緊,無形之間釋放的威壓令整個房間寒冷緊張。


    盈默說完了,緊張地站在那裏,隨時準備決一死戰。


    “…你很忠心。”夜辰冰冷的目光掃向他,最終淡淡說了句,“你走吧!”


    盈默如臨大赦,心裏懸著的石頭放下了,一抱拳便離開了。


    待他走後,夜辰摩挲著紅色信箋上勾勒的還未完成的圖案輪廓,心裏五味雜陳,如夜的眸子從未有過的複雜,靜靜地坐了一夜。


    “小嬋,這幾天,就藉口我要準備送給陶姐姐的結婚賀禮,如果誰來找我,都幫我推掉吧!”月旖簫麵色憔悴吩咐道。


    “那用不用奴婢幫小姐準備些針線?”小嬋問道。


    “算了吧,我沒福氣,送了怕不吉利,就把前年二哥送給我收起來的翡翠如意當做賀禮吧!”月旖簫搖了搖頭,垂著眸。


    “小姐,又在胡說。”小嬋嘴巴扁著,眼淚在兩隻眼睛中來回打轉。


    月旖簫淡淡一笑,便命小嬋下去了。


    月旖簫推開窗戶,看著難得的好天氣,瑟瑟秋風吹捲起枯黃的落葉,和無窮盡的萬裏晴空相稱,倒愈發顯得蕭瑟寂寥。


    轉眼到了十一月,陶若詩出閣的日子到了。


    花容嬌艷,眸含秋波,這樣美好的人幸福的出嫁了,月旖簫既是高興,又有些落寞。


    晚宴席上,月旖簫一眼便瞥見和夜唯站在一起的夜辰,隨即迅速移開目光,不禁低下頭,整個晚上,似乎總有一道目光若有若無的落在月旖簫身上,使她如坐針氈,忽然,一個侍女跑過來遞給月旖簫一張紙條,月旖簫打開一看,柳眉微蹙,笑著對月翊緣說,“大哥,若詩有急事找我,我先去一下。”


    月翊緣看了她一眼,點點頭,“快去快回,別惹麻煩。”


    月旖簫點點頭,便跟著侍女離開了。


    在侍女的帶領下,來到了王府的一座假山處。


    月旖簫看著侍女告退後,四處打量一番,在假山旁一棵柳樹旁依稀看到一個人影,慢慢走了過去。


    “沒想到你還真敢來?”黑暗遮擋了那人麵目表情,唯有那雙眼睛如同黑夜的明珠射向了她。


    月旖簫走到黑暗中,淡淡一笑,“沒想到,你還會來!”


    隨即,兩人不約而同笑出聲來,無奈、痛苦、感嘆一併笑出來了。


    “若詩今天嫁人了,我怎麽能不來呢?”薑釋看著遠處燈火通明的殿堂,“她可是我的朋友啊!”


    月旖簫背靠在假山上,“似乎是我們兩個過得最不像樣了。以前你、我、還有若詩經常在一起玩鬧,逃課、吹牛皮、放煙火……”


    誰也看不清楚誰的麵孔,一切都掩埋在黑暗中。


    “時間過得真快啊!小時候常盼望著長大,可長大後卻要麵對這麽多,失去了幼童時的純真善良、無憂無慮,為長大付出的代價不隻是失去光陰,還有很多寶貴的東西…”


    “以前總以為,什麽事情結果不重要,可是很多事情隻講究結果,結果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家人有時候,也和想像的不一樣,當你想說些什麽,沒有人會認真聽,常常以思維定式別人…我受夠了這樣,隻好把所有的喜怒憂戚藏在心裏,這樣悲仍然是悲,喜卻不會成悲…”


    “他們常常說在乎我,對,是在乎,在乎的不過是自己的榮辱,其實一點都不在乎我。表麵上是那樣,可是實際上不都是在逼我做出他們想要的選擇…真可氣…”


    薑釋若有所思的朝她看去,嘴角扯起來,“我說一句,你說這麽長一溜,看來你也過得不怎麽好,來給我說一兩件,讓我開心一下。”


    月旖簫鼻子一哼,“我就是發個牢騷,說傷心事幹什麽,聽了連自己也會煩,徒惹不快,還是算了。”


    “既然這樣的話…給!”薑釋手一晃往她麵前遞過來一個東西。


    酒香逸入鼻間,月旖簫笑著搖了搖頭,“被人察覺就不好了,還是算了。”


    薑釋一言不發,悶聲灌了一口酒,慘笑一下“也是,你怕我下藥…現在,也沒有人能陪我喝酒了,家人不在了,以前的同伴對我唯恐避之不及,而你…哈哈…”


    月旖簫心裏一陣寒意,覺得不能呆在這裏了,“我走了。”


    薑釋一把死死地抓住她的手腕,諷刺笑著,“這就受不了?你知道我這些年是怎麽過來的嗎?我…真的…”


    月旖簫柳眉一蹙,“你喝醉了,鬆開我。”


    薑釋對上她冰冷的目光,沒有一絲懼怕,眼底的痛苦一掃而清,取而代之的是令人畏懼的冰冷,不屑一哼,“沒意思…你走吧…”


    “別鬧事啊…今天可是若詩大婚。”月旖簫最後擔心看了他一眼,見他點頭答應,便走開了。


    宴席結束後,月旖簫就和月翊緣一起回府了,一夜無事。


    作者有話要說:  真心很想知道缺點在哪裏,這對我來說很重要,我不是以這個為生,也不打算以這個為生,我隻是想把這個故事寫完,也許對於現在來說,這種文也許很老套,也沒什麽趣味,但是我很感謝能看到我這篇文章的人,雖然沒有人說什麽,但是能夠打開看,就是一個很大的幫助,即便最後沒有一個人看,我也會把她寫完,並不斷地修盡完善,因為這是對我重要的故事,雖然是異想天開,浮想聯翩,但是我不想讓她淹沒在記憶裏。


    ☆、第 30 章


    第三十章


    月家家廟


    一大早,月翊緣和月懿旗站在東階等候賓客,而月旖簫則梳洗沐浴後,換好采衣采履,便坐在東房內等待,屋外逐漸傳來熙熙攘攘的聲音,奏樂聲起,月旖簫不停地深呼吸,緩解緊張。


    “今日,是小妹月旖簫成人笄禮,多謝諸位賓朋佳客光臨,現在小妹月旖簫的笄禮正式開始!”月翊緣平穩的聲音傳進來。


    緊接著便有人大聲喊道,“月家女月旖簫,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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