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卻升看完信,就沉默了。過了一會兒他才有些嗓子發幹地開口道:“哥哥……你這最後幾行字,不端啊……”這是年卻升感動的時候找話說的慣用句式,薑冬沉了然,無謂地接下他的話道:“我隻是醉時不端,你不管醉不醉,都是那樣。”年卻升把信裝好放在一邊,想了想又將信取回來認真放進衣裏。轉過頭去扒拉薑冬沉的衣服道:“我那兩封信哥哥還留著嗎?”薑冬沉道當然,說著打開他的手,將他解開的衣扣又係上:“你就不能不說著說著話就動手嗎。”於是年卻升不再講話了,專心把薑冬沉撲在床上,解他衣扣。薑冬沉歎了口氣,握住他放在自己心口的手,無奈道:“這兩天陰天,你再鬧我就沒有衣服換了。”年卻升道:“你可以穿我的呀,我還沒見你穿過黑色。”薑冬沉是沒穿過,但他不知道這有什麽好新奇的,叫年卻升連占便宜都顧不上了。他跑去衣架找來一件自己的衣服,回來連哄帶騙地讓薑冬沉換,換完了又把他拉到燈前,嘖嘖嘖讚歎得不行。薑冬沉低頭看著自己,抬了抬手隻覺得窄袖很別扭,但是利落不少。正在薑冬沉低頭想要聞一聞衣襟上年卻升的味道之時,他忽然就失聲笑了,略一抬頭望了年卻升一眼,歎道:“擦幹淨口水好嗎。”年卻升嘿嘿了一聲,噌地站到薑冬沉身前,歪頭笑道:“真的非常好看,哥哥你別脫了,我這件衣服送你。”薑冬沉道:“怎麽又送了,成親那天你還說你的就是我的。”年卻升啊了一聲:“好像也是。”說要又道,“那你穿著吧,它是你的了。”薑冬沉笑著望了他一眼,然後將衣襟埋過鼻尖深吸了一口氣,轉步走回床去。年卻升也跟過去,問他要不要吃水果,得到肯定的答複後便轉身去了側屋。過了會兒他新奇地咦了一聲,探出半個頭道:“哥哥。”薑冬沉抱著貓:“嗯?”年卻升道:“菜籃子裏那巨大無比的像土豆又不是土豆的鬼東西是什麽。”然後年卻升拿出了一個張牙舞爪地土黃色狀物體。薑冬沉道:“……這是薑啊,那買菜的程伯送的。”年卻升把薑扔回去,不滿道:“他還送你薑啊,為什麽我去買菜的時候他連好臉都不給我?”薑冬沉反問道:“你覺得你講價的時候很講道理嗎?”年卻升縮回頭去:“好吧。”過了好久年卻升才端著果盤出來,果盤往桌上一扔,接著就竄到薑冬沉身邊,嘿嘿嘿道:“我給你看個好東西。”薑冬沉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年卻升攤開手心,拿出一片薑來,薑上刻著“冬沉”。年卻升道:“看,薑冬沉。”薑冬沉笑了:“你幼不幼稚。”年卻升對自己的作品很滿意,躊躇滿誌道:“不錯不錯,看來我沒白和原忘學雕花,你看這個冬我刻的多好。”薑冬沉聞言看了那個冬兩眼,忽然覺得這個字不像是家裏的水果刀能刻出來的,年卻升也沒有帶著刻刀去側屋,於是他問道:“你拿什麽刻的?”年卻升正愛不釋手,聞言脫口而出道:“東南枝變小了就是啊。”“你……”薑冬沉歎了口氣,“行吧。”.將至睡時,床和牆間還有一個很大的縫,年卻升也沒有把他們合起來的意思,換了寢衣就把薑冬沉往床上撲。道了聲要強吻,然後抱著薑冬沉在床上骨嚕嚕滾了一圈,低下頭吻他。年卻升基本不會什麽幺蛾子都不搞隻專心接吻,這次他也沒讓薑冬沉失望。——情迷之時年卻升忽然翻了個身,薑冬沉隻以為他又要把自己壓在身下,誰知這時身下一空,薑冬沉忽然下陷,嚇得心中一顫,下意識手腳並用地攀上了年卻升的身子。是薑冬沉陷到床縫裏去了。於是他有點不滿,自己又出不來,很沒麵子。於是悶悶不樂道:“你又做什麽。”年卻升道:“哥哥你最好抱緊我,說不定那底下還有老鼠。”聞言薑冬沉身子一僵,然後很快毫不猶豫地把年卻升抱緊了。——人都總感覺在床下麵有什麽洪水猛獸,所以在睡覺的時候不敢把手腳伸出去,怕伸出去之後就會被咬下來一塊。薑冬沉也是一樣,明明知道那下麵什麽都沒有,但還是怕的不行,服軟地懇求道:“讓我上去。”折騰折騰薑冬沉也是年卻升的一大人生樂趣,聞言模棱兩可道:“看你表現。”薑冬沉心裏苦,心理作用過於強烈,感覺自己都聽得見老鼠在床底下咯吱咯吱叫了,一咬牙妥協道:“……怎麽表現?”這一讓步,誰知道等待薑冬沉的是什麽難以啟齒的事呢。年卻升一看計謀得逞,十分滿意,低下頭在薑冬沉耳邊說了三個字,然後飛快地抬起眼去看他的反應。薑冬沉先聽他說了個“給我”,聽完第三個字臉刷地一下紅了。……還真是難以啟齒啊。薑冬沉把臉埋進年卻升的衣襟,過了好久才發出一聲求他放過的:“阿升——”年卻升在他發頂吻了一下,語氣卻很強硬:“別說阿升,你叫夫君也不行。”薑冬沉紅了臉,抬眼去看年卻升的眼睛,小聲道:“我……不行。”年卻升道:“我哪次不是這麽伺候你,你不能也滿足我一下,讓我舒服舒服?”說完又笑道,“男人不能說自己不行,哥哥是不是男人?”作者有話要說: 蝶戀花落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