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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羅震
金芒接觸到身體的一刻，不滅罡身的運轉速突然加快了數倍，一股絕大的吸力隨之傳出，金屬精華幻化的金芒毫無半點反抗之力，被強行吸進了罡身的循環，而後一瞬間被徹底分解，化作一縷縷靈氣，變成了構成罡身的眾多微型符號的補品：雷烈不滅罡身的根基是先天金靈氣，而金芒則是由金屬性靈氣凝聚而成，與前者相遇，恰如川歸海，頓時便被分解開，返本還源。
這些金芒的速極快，體積又小，加上距離過遠，觀戰的眾人看到的隻是其被攔下的情景，卻沒有一個人現還有漏網之魚，不可能現金芒射雷烈後的異狀。
得到這意外的補品，雷烈的精神陡然一振。長嘯聲，身體突然幻化出十幾道殘影，飄忽不定地從不同方向逼近鋼甲狂牛，又距離後者數尺遠的地方數消失，下一刻，莫名消失的雷烈突然出現對手的後背上，一隻鐵掌化作利刃，沿著之前製造出來的傷口，輕易突破了狂牛的肌膚，深入到它的體內。
鋼甲狂牛的金芒並非不要錢的大白菜，每一次凝聚都要耗費的元氣，也會讓身體的防禦短時間內降低，要不是這樣，雷烈想要打破對手的防禦，即便是從傷口處突入，難也會加大十倍。
“我知道你聽得懂我的話，”鐵鉗般的大手從體內緊緊對手的脊骨，雷烈並沒有馬上痛下殺手，而是以隻有兩者能聽到的聲音說道：“鋼甲狂牛是高等凶獸，都有記憶傳承，對人類的話應該不陌生。我現給你兩條路，一是現就被我殺死，一是給我當坐騎，永遠不得反叛，你要是不同意，就叫一聲，同意了，就叫兩聲。”
雷烈體內的煞氣足以讓膽大的戰馬骨軟筋酥，這些年西疆，已經嚐夠了別人騎馬自己步行的滋味，雖然自問輕功不輸給任何駿馬，但有個代步的坐騎，總歸要比自己走路好。這鋼甲狂牛屬於凶獸，對煞氣的承受能力遠普通獸類之上，而且體力足，速也不慢，穿山越嶺如履平地，不僅可以騎乘，還可以做打架的幫手，無疑是坐騎的絕佳選擇。
鋼甲狂牛的智慧雖然比不上成人，卻不下於七八歲的小孩，當然聽得懂雷烈的話。一對牛眼凝視著地麵思了半天，這才不清不願地哞哞叫喚了兩聲，顯然是同意了雷烈的提議，準備充當對方的坐騎。
這裏是人類的地盤，就算它已經覺醒了血脈，依然無法和人類的真正強者抗衡，就算這一回能夠脫身，如果繼續單槍匹馬地硬闖下去，不等回到適合生存的山林，就會被人追上，然後遭到可怕的圍殺。與其這樣，莫不如認了眼前這人類為主，還能夠保全性命。
如果是野生的鋼甲狂牛，打死也絕不會卑躬屈膝，給人類當坐騎。但這頭鋼甲狂牛本就是供人驅策的牲畜，雖然覺醒了血脈，卻遠沒有那些野生的同類那樣桀驁不馴，對於強者當坐騎也沒有那麽抵觸。如果不是料到了這一點，雷烈也不會做無用功，嚐試著要將之收服了。
“放心，我不會占你的便宜的。”雷烈心大喜，柔和的真氣隨著意念輸出體外，緩緩消散融解鋼甲狂牛的體內，後者頓時覺得神清氣爽，就連身上的傷勢仿佛也好了一小半，興奮之下，不禁哞哞地叫喚起來。
年人這時突然深吸了一口氣，臉上的神色變得異常凝重。“少爺，我們都錯了。”他無比認真地對年輕人說道：“對這個人，你絕不能抱著收服的態去接近，隻能用真心去打動和交好，如果無法做到這一點，也絕對不要得罪他，把他推到對頭那一邊，要是真的出現了這種情況，那就務必不惜一切代價把他除掉，一定不能給他任何的機會。”
看著年輕人不解的樣子，年人解釋道：“少爺知道，我的家族曆代都是馴獸師，我雖然沒能傳承祖業，卻對凶獸和靈獸的習性也頗為了解。這些獸類的叫聲普通人聽來也許沒什麽區別，卻是它們當時感受和情形的真實的反映——憤怒，悲哀，求偶，呼救，歡快……全都可以通過叫聲顯示出來，而我剛才那頭公牛的叫聲，聽到的卻是諂媚和臣服！”
“諂媚和臣服？”年輕人若有所思，隨後不禁麵現驚容：“你是說，那頭鋼甲狂牛已經認他為主，這怎麽可能？”成年的凶獸不會認主，這一點早已是人們的共識。
“這並非不可能，隻是很少見而已。”年人沉聲道：“那些傳承千年以上的馴獸師家族，都會有相關的記載，幾乎每五到一千年，就會出現一個可以收服成年凶獸之人。事實上，近的那個人，少爺你也認識的。”
“我也認識？”年輕人茫然地重複著，腦海裏突然靈光一閃，“你是說冰雪聖者？”他口的冰雪聖者，正是當今大秦十大戰心境強者裏僅有的兩個女子之一，大秦國的護國聖者冰雪仙，此人和大秦皇室關係密切，守護皇室已有數代，大秦的地位極為尊崇。
“沒錯，就是她。”年人點點頭道：“冰雪仙子的那隻雪神鶴，被她收服的時候已經是成年，如今是已經臻至不下於戰心境的層次。”
頓了一頓，接著道：“凡是能夠收服成年凶獸的，要麽武功高絕，要麽潛力無窮，絕沒有凡夫俗子，但這隻是收服凶獸的條件之一。按照寒家祖上留下的典籍分析，除了武功實力，要想得到凶獸的認同，重要的卻是心性——既要重情義，對夥伴不離不棄，還要有一顆不為世俗禮法束縛的，野性的不羈之心。這種人，隻能以恩義結納，卻絕不可以迫使其臣服，否則隻能適得其反，就如……”
他突然覺察到自己的失言，急忙住口不語，但年輕人已經意識到他說的是誰。“就如冰雪聖者一樣？”年輕人笑道：“想不到人稱君子的北宮言也有背後數說旁人的時候，不知道聖者聽到這話會有何反應？”對方和他名雖主仆，實際卻是半師半友的關係，一向為人方正，尊崇君子之道，從來隻有教育別人的份兒，難得有一回被人抓住把柄，年輕人自然要好生調笑。北宮言知道他的想法，隻得苦笑以對。
這時雷烈已經和鋼甲狂牛交流完畢——凶獸雖然凶殘，卻遠比人類講信義，越是高級的凶獸，就越是如此，這鋼甲狂牛既然肯認他為主，就必定會至死不渝，完全無需任何形式上的束縛。“給你起個名字，”雷烈拍拍坐騎的腦袋，親昵地說道：“看你一身皮毛金燦燦地，以後就叫大金好了。”驀地想起不知所蹤的金靈犼小金，又想起掉落懸崖殞命的小妹，心裏麵不禁一痛。
“多謝兄台的救命之恩。”年輕人終於把抱著的男孩交給了他的母親，眾人的簇擁下走到雷烈身邊，拱手抱拳道：“小弟羅震，請教尊姓大名？”他的語氣聽起來很隨便，卻偏偏讓人感覺不到半點的輕視，反倒覺得親切隨和，好像認識已久的老朋友一樣。
“下秦烈。”雷烈對這年輕人也頗有好感——此人明顯出身不凡，卻肯於為了一個素昧平生的小男孩去冒險，人品相當的不錯。
衝著對方拱手還禮，報出自己銳士營的化名，說道：“舉手之勞而已，閣下的這些伴當武功過人，即便下不出手，也必定能製住這蠻牛，此事閣下無需記掛於心。下還有要事，這就告辭了。”又衝著羅震拱了拱手，隨即一拍坐下收的坐騎，大金嘶吼一聲，四蹄撒開，化作一道狂風，專揀無人的地方奔行，轉眼間消失不見。
第77章羅震
金芒接觸到身體的一刻，不滅罡身的運轉速突然加快了數倍，一股絕大的吸力隨之傳出，金屬精華幻化的金芒毫無半點反抗之力，被強行吸進了罡身的循環，而後一瞬間被徹底分解，化作一縷縷靈氣，變成了構成罡身的眾多微型符號的補品：雷烈不滅罡身的根基是先天金靈氣，而金芒則是由金屬性靈氣凝聚而成，與前者相遇，恰如川歸海，頓時便被分解開，返本還源。
這些金芒的速極快，體積又小，加上距離過遠，觀戰的眾人看到的隻是其被攔下的情景，卻沒有一個人現還有漏網之魚，不可能現金芒射雷烈後的異狀。
得到這意外的補品，雷烈的精神陡然一振。長嘯聲，身體突然幻化出十幾道殘影，飄忽不定地從不同方向逼近鋼甲狂牛，又距離後者數尺遠的地方數消失，下一刻，莫名消失的雷烈突然出現對手的後背上，一隻鐵掌化作利刃，沿著之前製造出來的傷口，輕易突破了狂牛的肌膚，深入到它的體內。
鋼甲狂牛的金芒並非不要錢的大白菜，每一次凝聚都要耗費的元氣，也會讓身體的防禦短時間內降低，要不是這樣，雷烈想要打破對手的防禦，即便是從傷口處突入，難也會加大十倍。
“我知道你聽得懂我的話，”鐵鉗般的大手從體內緊緊對手的脊骨，雷烈並沒有馬上痛下殺手，而是以隻有兩者能聽到的聲音說道：“鋼甲狂牛是高等凶獸，都有記憶傳承，對人類的話應該不陌生。我現給你兩條路，一是現就被我殺死，一是給我當坐騎，永遠不得反叛，你要是不同意，就叫一聲，同意了，就叫兩聲。”
雷烈體內的煞氣足以讓膽大的戰馬骨軟筋酥，這些年西疆，已經嚐夠了別人騎馬自己步行的滋味，雖然自問輕功不輸給任何駿馬，但有個代步的坐騎，總歸要比自己走路好。這鋼甲狂牛屬於凶獸，對煞氣的承受能力遠普通獸類之上，而且體力足，速也不慢，穿山越嶺如履平地，不僅可以騎乘，還可以做打架的幫手，無疑是坐騎的絕佳選擇。
鋼甲狂牛的智慧雖然比不上成人，卻不下於七八歲的小孩，當然聽得懂雷烈的話。一對牛眼凝視著地麵思了半天，這才不清不願地哞哞叫喚了兩聲，顯然是同意了雷烈的提議，準備充當對方的坐騎。
這裏是人類的地盤，就算它已經覺醒了血脈，依然無法和人類的真正強者抗衡，就算這一回能夠脫身，如果繼續單槍匹馬地硬闖下去，不等回到適合生存的山林，就會被人追上，然後遭到可怕的圍殺。與其這樣，莫不如認了眼前這人類為主，還能夠保全性命。
如果是野生的鋼甲狂牛，打死也絕不會卑躬屈膝，給人類當坐騎。但這頭鋼甲狂牛本就是供人驅策的牲畜，雖然覺醒了血脈，卻遠沒有那些野生的同類那樣桀驁不馴，對於強者當坐騎也沒有那麽抵觸。如果不是料到了這一點，雷烈也不會做無用功，嚐試著要將之收服了。
“放心，我不會占你的便宜的。”雷烈心大喜，柔和的真氣隨著意念輸出體外，緩緩消散融解鋼甲狂牛的體內，後者頓時覺得神清氣爽，就連身上的傷勢仿佛也好了一小半，興奮之下，不禁哞哞地叫喚起來。
年人這時突然深吸了一口氣，臉上的神色變得異常凝重。“少爺，我們都錯了。”他無比認真地對年輕人說道：“對這個人，你絕不能抱著收服的態去接近，隻能用真心去打動和交好，如果無法做到這一點，也絕對不要得罪他，把他推到對頭那一邊，要是真的出現了這種情況，那就務必不惜一切代價把他除掉，一定不能給他任何的機會。”
看著年輕人不解的樣子，年人解釋道：“少爺知道，我的家族曆代都是馴獸師，我雖然沒能傳承祖業，卻對凶獸和靈獸的習性也頗為了解。這些獸類的叫聲普通人聽來也許沒什麽區別，卻是它們當時感受和情形的真實的反映——憤怒，悲哀，求偶，呼救，歡快……全都可以通過叫聲顯示出來，而我剛才那頭公牛的叫聲，聽到的卻是諂媚和臣服！”
“諂媚和臣服？”年輕人若有所思，隨後不禁麵現驚容：“你是說，那頭鋼甲狂牛已經認他為主，這怎麽可能？”成年的凶獸不會認主，這一點早已是人們的共識。
“這並非不可能，隻是很少見而已。”年人沉聲道：“那些傳承千年以上的馴獸師家族，都會有相關的記載，幾乎每五到一千年，就會出現一個可以收服成年凶獸之人。事實上，近的那個人，少爺你也認識的。”
“我也認識？”年輕人茫然地重複著，腦海裏突然靈光一閃，“你是說冰雪聖者？”他口的冰雪聖者，正是當今大秦十大戰心境強者裏僅有的兩個女子之一，大秦國的護國聖者冰雪仙，此人和大秦皇室關係密切，守護皇室已有數代，大秦的地位極為尊崇。
“沒錯，就是她。”年人點點頭道：“冰雪仙子的那隻雪神鶴，被她收服的時候已經是成年，如今是已經臻至不下於戰心境的層次。”
頓了一頓，接著道：“凡是能夠收服成年凶獸的，要麽武功高絕，要麽潛力無窮，絕沒有凡夫俗子，但這隻是收服凶獸的條件之一。按照寒家祖上留下的典籍分析，除了武功實力，要想得到凶獸的認同，重要的卻是心性——既要重情義，對夥伴不離不棄，還要有一顆不為世俗禮法束縛的，野性的不羈之心。這種人，隻能以恩義結納，卻絕不可以迫使其臣服，否則隻能適得其反，就如……”
他突然覺察到自己的失言，急忙住口不語，但年輕人已經意識到他說的是誰。“就如冰雪聖者一樣？”年輕人笑道：“想不到人稱君子的北宮言也有背後數說旁人的時候，不知道聖者聽到這話會有何反應？”對方和他名雖主仆，實際卻是半師半友的關係，一向為人方正，尊崇君子之道，從來隻有教育別人的份兒，難得有一回被人抓住把柄，年輕人自然要好生調笑。北宮言知道他的想法，隻得苦笑以對。
這時雷烈已經和鋼甲狂牛交流完畢——凶獸雖然凶殘，卻遠比人類講信義，越是高級的凶獸，就越是如此，這鋼甲狂牛既然肯認他為主，就必定會至死不渝，完全無需任何形式上的束縛。“給你起個名字，”雷烈拍拍坐騎的腦袋，親昵地說道：“看你一身皮毛金燦燦地，以後就叫大金好了。”驀地想起不知所蹤的金靈犼小金，又想起掉落懸崖殞命的小妹，心裏麵不禁一痛。
“多謝兄台的救命之恩。”年輕人終於把抱著的男孩交給了他的母親，眾人的簇擁下走到雷烈身邊，拱手抱拳道：“小弟羅震，請教尊姓大名？”他的語氣聽起來很隨便，卻偏偏讓人感覺不到半點的輕視，反倒覺得親切隨和，好像認識已久的老朋友一樣。
“下秦烈。”雷烈對這年輕人也頗有好感——此人明顯出身不凡，卻肯於為了一個素昧平生的小男孩去冒險，人品相當的不錯。
衝著對方拱手還禮，報出自己銳士營的化名，說道：“舉手之勞而已，閣下的這些伴當武功過人，即便下不出手，也必定能製住這蠻牛，此事閣下無需記掛於心。下還有要事，這就告辭了。”又衝著羅震拱了拱手，隨即一拍坐下收的坐騎，大金嘶吼一聲，四蹄撒開，化作一道狂風，專揀無人的地方奔行，轉眼間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