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薛二爺人首分離,慕容巧顏和餘鬥元都鬆了口氣。


    大家似乎都到了極限,要是這樣還沒殺得了薛二爺,大家就隻有逃命這一條路可走了。


    卻在二人放鬆警惕之時,薛二爺的腦袋突然張嘴咒罵:


    “陳安,你不得好死!!”


    “薛二爺還沒死?!”慕容巧顏驚訝道。


    我扔掉餘鬥元的法劍,來到薛二爺腦袋的身邊,用腳輕輕地踢了踢腦袋,給薛二爺翻個麵。


    薛二爺雖然腦袋搬家,卻沒有死透,不僅擁有意識,還可以說話罵人。


    這融合了血屍和不老屍的法門,實屬神奇了得,就連這樣都沒死透。


    眼看薛二爺脖子上的斷口還在飛速愈合,我趕緊拿出一張鎮屍符,正好貼在薛二爺脖子的斷口處。


    這下他的斷口就不再愈合了,但薛二爺似乎也不會死。


    我對慕容巧顏他們揮了揮手,說道:“薛二爺雖然沒死,但我瞧他這樣,還不如死了。”


    薛二爺怒道:“厭惑會殺了你們的,你們一個都逃不掉!”


    “聒噪!”


    我給了薛二爺兩個耳光,見他還不老實,便笑道:


    “原本我擔心殺了你以後沒人可以問話,現在倒好,省事了許多。”


    “不管你問什麽,我都不會回答半個字!”


    “好,有骨氣!我陳安最佩服有骨氣的人!”我對薛二爺抱了抱拳,隨後自言自語道,“滅垢司還缺個夜壺,回頭我就把你的腦袋帶回去當夜壺,晚上不僅能盛尿,還可以在大家上廁所的時候陪我們聊聊天,排解寂寞。”


    薛二爺本就蒼白的臉色,此時變得更加蒼白了。


    “不喜歡當夜壺?那我就把你丟到狗窩裏去,據說春天正是動物交配的季節,你說那些日天日地日空氣的泰迪看到你,會不會很興奮?”


    薛二爺牙齒打顫:“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我抓著薛二爺的頭發,把他的腦袋提起來,笑著說道:“我可是陰差,就算你真的變成鬼了,也歸我管。”


    現在的薛二爺,當真是毫無反抗之力,隻能任由我擺布。


    此時他才意識到,自己這個狀態,還真就生不如死。


    所以絕望的薛二爺幹脆閉上眼睛,也不再說話了。


    我把薛二爺的腦袋找了個高處放著,為了以防萬一,還在他腦袋上壓了幾塊石頭,緊接著吩咐餘鬥元把薛二爺的身體與血屍的屍體全部燒掉。


    隻有這樣才沒有後顧之憂。


    餘鬥元也沒廢話,立刻開始整理屍體,隻是當他整理到兩位師弟的屍體時,臉色變得凝重悲傷。


    我淡淡地說道:“把他們倆的屍體單獨放吧,一會兒我和你一起把屍體帶出去,他們兩位都是為了斬妖除魔而死,不該被留在這陰暗潮濕的地下室。”


    餘鬥元抬頭看了我一眼,眼中露出感激之色:“謝謝。”


    我擺了擺手。


    斬妖除魔本就是一條不歸路,無數修道之人在這條路上一去不返,但還是有人前赴後繼。


    我再不喜歡餘鬥元,也必須承認他是我的“同道中人”,那兩位死去的師弟也是。


    我的內心也不像表麵看起來那樣毫無波瀾,我也有些愧疚和難過,那好歹也是兩條活生生的性命,如果我能再強一些,他們或許就不會死。


    相信餘鬥元和慕容巧顏心裏,此時也是這麽想的。


    餘鬥元收拾著屍體,我則去查看慕容巧顏的狀況。


    “剛才那柄斷劍虛影,就是在你魂魄裏不安分的東西嗎?”我問慕容巧顏。


    慕容巧顏的臉色有些發白,相信剛才使用斷劍並不是那麽容易。


    她微微點頭:“斷劍威力巨大,我還無法完全掌控。”


    “你現在臉色很難看,要不要喝點我的血?”


    對於飲血之事,慕容巧顏心裏還有幾分抗拒,若非到萬不得已,她是不願意的,因此她強撐著搖搖頭。


    我聳聳肩:“不要硬撐,需要的話隨時找我。”


    慕容巧顏心裏一暖,輕輕地“嗯”了一聲。


    這時,餘鬥元突然喊了一聲,似乎有所發現。


    我攙扶著慕容巧顏,一起過去查看。


    餘鬥元在收拾麵具怪人和薛二爺的屍體時,竟然在他們身上找到了別的斷肢幹屍。


    分別是一條連著半個手掌的小臂,還有一條大臂。


    我隻是看了一眼,便知道這些玩意兒和程慧包裏的斷掌是一起的。


    於是我從慕容巧顏那裏要來斷掌,與另外兩部分拚接起來,果然拚成了一條完整的嬰兒胳膊。


    “他們把這些幹屍屍塊帶在身上,才能不受迷魂陣影響,但這幹屍屍塊到底有什麽特別之處?”我皺眉道。


    慕容巧顏也覺得奇怪:“看尺寸好像是某個孩童的,那其他的屍塊又在哪兒?”


    餘鬥元低聲道:“這該不會是厭惑的屍體吧?”


    此言一出,我們三人都沉默了一陣。


    最後我搖了搖頭:“應該不是,厭惑想要複活,屍體肯定是珍貴之物,它怎麽可能把自己的屍體肢解然後分給程慧他們,這不是把自己的把柄交出去了嗎?”


    想要得到答案,直接問薛二爺或許是最好的辦法。


    於是我拿著那條斷臂,來到薛二爺麵前,直接揮舞著斷臂拍了拍薛二爺的臉。


    “二爺,這玩意兒是什麽?”


    薛二爺睜開眼睛,咬咬牙不肯說話。


    “餘師侄,你尿黃,幫我滋一下他!”我招呼道。


    餘鬥元麵紅耳赤,自詡正經人的他當然不可能往薛二爺臉上撒尿。


    不過薛二爺並不了解餘鬥元,當場就慫了:


    “那就是厭惑的屍體!”


    “得嘞,餘師侄你先憋一憋。”我喊道。


    餘鬥元小聲嘀咕:“我本身也不打算尿……”


    我問薛二爺:“我問你,厭惑的屍體怎麽會變成這樣?而且還出現在你們的手上?”


    薛二爺老實地答道:“起初厭惑來到建州,實力羸弱,為了讓我們助它複活,便把自己的屍體分解,作為誠意送給我們。它的屍體如同護身符,關鍵時刻還能召喚厭惑前來助陣,那迷魂陣是厭惑親自設下,因此拿著它的屍體,便能不受迷魂陣影響。”


    我聽得直皺眉頭:“你說這些屍塊能夠召喚厭惑,那剛才為何不召喚厭惑來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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