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尋芳拿出一個像羅盤一樣的東西,上麵還有一個金黃色的珠子,對他道:“這厭毒珠能測人體內有無劇毒,你朝它吹一口氣,隻要變色,那你便中毒了。”白軒看得神奇,當即就朝它吹了一口氣,珠子沒反應,又使勁地吹了幾口。花尋芳:“……”“行了行了,把它吹破了你也沒中毒!”花尋芳無奈道,收起了快被白軒盯出一個洞的驗毒盤。“你確定這珠子沒壞,或許它用久了舊了失靈了怎麽辦?也或許我中的毒太深太毒,超過它能測的程度。”白軒怕得要死,他可不相信禦毒子會這麽簡單地放過他,這怎麽可能啊。渣軒對他所做的那些事可是實在過分得不行。花尋芳不知道他為什麽這麽害怕那人下毒,其實他剛才也隻是關心則亂,現在回想起來。當時那人一身詭異之氣,十分像傳聞裏的那人,但若真是那人,想要殺白軒的話,白軒也等不到他來。“放心好了,驗毒珠雖解不了毒,但隻要是毒,無論大小,它都檢驗得出。”花尋芳阻止了還想吃解毒丹的白軒,很是疑惑道:“你不是說他是你義兄嗎?怎麽還擔心他對你下毒。”白軒:……別提了。他沮喪不已,低著頭,沒說話,也沒有再堅持吃解毒丹。花尋芳見他這樣,有些遲疑道:“是不是,你們之間有什麽誤會?”他倒是沒聽說過白氏夫婦有養子。而且看樣子,小白很怕那個養子啊。白軒搖搖頭,要是有誤會就好了,可問題是沒誤會啊。那些事渣軒都是真真切切做過的!隻不過現在這口大黑鍋他背了而已。白軒不想說話,提起就一臉喪氣得不行,花尋芳也不好再去提他的傷心事了。……陰冷昏暗的洞穴裏,禦毒子麵色慘白地站著,一個滿頭白發麵容的中年男人拿著手中的盒子,神情愉悅:“不錯,是毒醫穀那幫老家夥死命要守護的東西,就是速度慢了點,我都把地圖告訴你了,你居然還要花三個月,真沒用!”嫌棄的眼神毫不掩飾,但站在他麵前一直微低著頭恭敬的男子卻像是習以為常,臉色都沒變一個。“師父教訓得是。”禦毒子沒有用青鳥傳話,而是開口出言,聲音十分難聽,聽得人耳朵就跟被刀子刮到一般,難受極了。“閉嘴!”禦毒尊皺眉,冷瞥了一眼渾身陰冷得沒有半分人氣的徒弟,眼神不掩半分厭惡,忽然,他似乎察覺到了什麽,湊近前去,在他身上嗅了嗅。禦毒子臉色微變,所幸他的臉一直都是麵無表情,情緒出現變化也不明顯。“你身上這個味道,有點熟悉,你遇到什麽人了?”禦毒尊朝他看去,禦毒子神情不變,道:“殺了十幾個毒醫穀弟子,在一處花叢休息過。”這種破風箱似的聲音,再次讓禦毒尊皺起了眉,“受傷了嗎?沒用的家夥,我教出來的弟子居然被毒醫穀那幫廢物傷到!”禦毒子垂眸:“師父教訓得是!”禦毒尊更嫌棄了,揮了揮手袖:“滾吧滾吧,受傷就滾下去療傷,傷好後我還有事要你做!”禦毒子下去了,禦毒尊看著這個比死人還死人的弟子,冷哼一聲,眉眼間皆是厭惡與冷漠。這廢物。算了,總歸還有點用處。……回到他陰冷偏僻的住處,禦毒子將他外衣脫下,掛在架子上,頭湊近去嗅。這外衣上有敵人的鮮血,也有他的血,還有毒物爬過的味道,白軒沾上的那點子清冽味,已經淡不可聞。禦毒子嗅了許久,最終輕歎一聲,喃喃低語:“小軒……”將外衣掛在床頭,躺在床上,陰冷的麵容染上一絲疲憊。禦毒尊說得輕描淡寫,嫌棄他慢,但是毒醫穀在毒術上雖然不如他,可他們的實力也不容小覷。三個月以來,他闖進毒醫穀再從毒醫穀出來,一路被追殺。再強,他也隻是一個人。三個月以來,他一路逃,再累也不敢休息,受的傷,也沒有時間療。神情一直緊繃著,到了現在,才敢將疲憊露出。困意湧上頭來。但禦毒子卻沒有睡,而是輕輕閉上眼,搓著撫.摸過白軒的手指,感受著上麵還未消失的柔軟觸覺。從記事起,他就知道,他是不該存於世,不該出生,是多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