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我成了四個巨佬的心頭痣 作者:二月三日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那少年走上前來,將直插在地上的匕首撿起來,一甩上麵的水滴,一雙眸子雖是清亮卻又含著冷酷。沈玉藍也顧不得赤身裸體了,他勉強穩定了身體,心裏此刻對這少年充滿了提防,他一瞥自己的佩劍,與少年對視道:“謝餘,我雖對你的身世感到同情,可現在形勢緊張,也容不得我與你多糾纏了。”少年咧開嘴,冷笑道:“形勢緊張?是嗎?你的形勢的確很緊張,畢竟沒有武器在手,心裏很是不安對吧。”“可是呢,有一個人比你更加不安,那是一個柔弱卻堅強的人,她在遇到這種生死之際的危急情形時又該是怎麽應對呢?”沈玉藍很快意識到少年所指的便是他的姐姐,他明白此刻少年心中被仇恨與怒火所蒙蔽,他道:“謝餘你要清楚,害死你姐姐的並不是我。”謝餘道:“我很清楚,你不是他,可是那凶手卻在你們的庇護下逃之夭夭了,因此我殺了三十幾個像他這樣的替代之物,可殺一百個一千個官兵卻也平息不了我的恨,無法平息我姐姐撕心裂肺的尖叫聲。”沈玉藍聽他言語中盡顯瘋狂之色,可眸中卻是冷靜的可怕,他明白這少年隻是純粹的想殺自己,不含一絲雜念。他也很清楚這樣的人,自己僅憑著言語是無法熄滅他的殺意,於是很快身隨心動,向擺在石麵上的佩劍奔去。少年眼神一凜,也是跟著沈玉藍而動,而手中的匕首也是朝著靠近沈玉藍的背後刺去,他興奮大喊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想拿起劍,想法不錯,隻可惜,你太慢了!”第71章 說罷便要朝沈玉藍胸膛刺來,這一擊速度極快,沈玉藍側著身子也無法反應躲避,卻在此刻,少年步下恰好踩到一塊長著青苔的石子,他腳上一滑,往前一撲正好撞上一塊鋒利凸起的岩石。少年眼瞳一縮,那塊凸出的石塊正要穿過他的腦時,一個人出手卻扶住了他,他回頭一看竟然是沈玉藍。沈玉藍見他堪堪站穩,才放開手。少年收回手往後一跳,依然是戒備著,充滿敵意的緊盯著沈玉藍。沈玉藍見他沒事,而且離自己距離較遠,憑借著距離恐怕一時無法攻來,也不理他彎下腰撿起衣裳穿好了,而後在腰間係起佩劍,朝著親衛們的方向走去。那少年見他離開,身體這才漸漸放鬆,而後眼神又看向自己手上的匕首,那上麵刀尖有一點藍光,正是他往匕首上淬了毒,沈玉藍一旦被這刀尖所傷,哪怕是一點小口子,他都必死無疑。他的確是想殺了沈玉藍的,才用了這麽卑鄙的法子,可是方才他將要撞上那塊岩石時,卻是沈玉藍伸手拉住了他。謝餘咬了咬唇,這些官兵沆瀣一氣,狼狽為奸,沈玉藍更是披著一層偽善麵孔,他不會被這些表麵所迷惑,他一日找不到那名殺害凶手,姐姐被玷汙的魂魄一日不得安息。可是,自己緊握著匕首的手卻在微微顫抖,他的雙腿想要動起來襲擊沈玉藍,可內心卻不允許自己去殺了他,這份複雜的感情從心裏熊熊燃起。最終,謝餘還是將匕首放進了刀鞘裏。沈玉藍見那少年終於是沒打算跟上來,終於是舒了一口氣。翌日他們便到了寧魚,如今寧魚雖未失,可卻是戚東河的軍隊卻是兵臨城下了,寧魚主將被對方主將一箭射死了,如今隻是退居在城內不出,任由對方在城下叫罵。他們一行人是從寧魚城小門而進,馬不蹄停穿城而入,從主簿那裏得到了所有情況,對方主將乃是一名百步穿楊的神箭手,憑借著這一招便幹掉了前主將,動搖了我方軍心。如今我軍在城牆上也不敢露頭,城牆上早就被箭矢紮滿了,我軍將士死在流箭下的不少,對方似乎有一支精心訓練過的神箭隊。沈玉藍從主簿那裏大抵知曉了雙方情況,對方帶了五萬軍隊,而我軍折了一半,現在也隻是兩萬多人守在城中,城中糧食還算寬裕,後方也未失,還能從其他地方支援運輸糧草進城。沈玉藍見情況雖說對我軍不利,戚東河的軍隊占在上風,可仔細分析下來,這點差距並不算太大。而唯一考慮到的不利因素,便是對方那支神出鬼沒的神箭隊,據主簿所說,一天下來,敵軍至少要放三輪流箭,這些流箭沒有固定的時間,也沒有固定方位,可總是能掃下城牆上一半將士。說完之後,主簿見沈玉藍臉色有些憔悴,於是道:“沈將軍,要不然先下去休憩片刻。”沈玉藍擺了擺手道:“先帶我上城牆去。”主簿聽他語氣堅決,可又想起上一位將軍在城牆上被箭矢穿過胸痛,狠狠的釘在城牆之上的場景,有些猶豫道:“將軍,城牆之上十分危險,那些弓箭手正盯著城牆之上呢,將軍有什麽問題便問我吧。”沈玉藍卻道:“不可,如果不上城牆觀察敵方陣勢,這仗還怎麽打,此事無須多議,帶我上城牆。”主簿聽罷隻得帶沈玉藍一行人來到城牆前,沈玉藍走上樓梯瞧著城牆上士兵皆是麵容疲倦,用手撐起一麵盾牌擋在頭上,當做防禦。可胳膊的力量不足以長時間撐著盾牌,隻得放下來休憩片刻,又重新撐起,主簿示意讓沈玉藍俯身,免得讓敵方弓箭手察覺到了蹤跡。沈玉藍彎下身對主簿道:“我們城牆上的守城士兵,是如何輪換當值的?”主簿道:“三班輪換,午時一換,申時一換最後是夜裏子時一換,連續的人員走動隻會被敵方發現,從而發起流箭進攻。”沈玉藍頷首對主簿道:“讓我走進看看城下。”主簿便讓士兵們將盾牌豎成一個五麵防禦的龜背,將主簿和沈玉藍護在龜背之下,緩緩靠近城牆邊緣。沈玉藍示意讓麵朝敵軍的一麵打開一道縫隙,而後他走上前來借著那道縫隙往下探去,發現城下敵軍離寧魚城遠處,安劄了營帳,城下現是沒有士兵的。敵人在下我方在上,憑著這種角度,是無論如何射到城牆上來的,還如此精密準確的射死了守軍。不是從城牆下發起進攻的,那便隻有從寧魚兩旁山丘上進攻了,沈玉藍便仔細觀察起兩側山丘,這兩座山丘樹木並不是很茂密,有些地方甚至光禿著暴露出土壤,未曾生草。可是沈玉藍一眼看去,卻看不見人影,可卻有哪裏有些奇怪,自己一時沒有察覺到的地方。沈玉藍正想再仔仔細細瞧下,卻聽盾牌外有許多士兵惶恐道:“敵軍流箭來襲!”而後便是上方盾牌不斷傳來鐵器碰撞的金鳴聲,先是由雨點一般,後來猶如是重弩齊發,主簿慌張對沈玉藍道:“將軍不好了,是敵人的箭矢!”沈玉藍瞧抵擋著的士兵幾乎要堅持不住,道:“慢慢退下城樓。”士兵們扛起盾牌在箭雨上,緩步向後退去,沈玉藍也跟著移動,可這鏗鏘聲在龜背內回蕩的愈發猛烈,仿佛岩石砸在盾牌上,扛著盾牌的士兵青筋漲起,手臂已經彎得不成樣子。主簿額上冒汗望著自家主將道:“將軍,這、怎麽辦?”沈玉藍的沉默不語讓主簿心裏更加打鼓了,這五麵已經快要抵擋不住,已經達到了極限處。空氣仿佛也稀薄了起來,主簿害怕地大口呼吸起來,卻還是覺得窒息。他見識過流箭的可怕,也見識到對方主將的箭術有多恐怖,那威力可是能一箭將人射穿釘在城樓上,兩三個人去拔那隻箭羽都拔不下來。主簿越想當時的前主將的腦漿都黏在城樓上,心裏的一根弦猛地斷了,死亡的壓迫使得主簿大喊一聲,而後仿佛瘋了一般往樓梯那一麵的盾牌衝了出去。沈玉藍回頭發現主簿不但是衝了出去,還將龜背的陣型打亂了,大吼一句:“別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