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我成了四個巨佬的心頭痣 作者:二月三日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說完,他又放下茶杯,惡狠狠道:“我方才的確是在氣折嶽的泄氣悲觀,可更是對朝廷,是陛下失望。你在戰場上立下汗血功勞,當之無愧乃是大圭的英雄,可英雄卻隻能蜷縮在幾十尺的草院內,憑什麽?”“方才幼靈不是才說,天下不公之事如芝麻多嗎?”沈玉藍這次不肯認賬了道:“是嗎,我可不記得了。”秦疏瞧沈玉藍不肯看著自己,隻是撐著下巴自顧自瞧著窗外夜景道:“幼靈每次與人論事時,總能講的頭頭是道。”“秦將軍過逾了,我這人最會呈口舌之利罷了。”沈玉藍漫不經心道。秦疏嘴角微微上揚道:“而且每次都是在替別人挺身而出時,替別人不公。”“折嶽說笑了,官場上雲介風波,我且自顧不暇,哪裏有空去管他人的閑事。”沈玉藍口是心非道。秦疏算是見到沈玉藍生悶氣時的功力,越是說些好話,越是較勁般與你對著幹。沈玉藍做事滴水不漏,遇事沉穩從容,此刻他的穩重仿佛不翼而飛,與他平時君子溫謙作態大相徑庭,失態也失態的可愛。沈玉藍愛理不理,氣氛有些沉默,正好此時小二上了菜,紅木桌案上擺滿了香氣濃鬱的熱菜,色澤紅豔。沈玉藍敲著一桌子的珍肴異饌,也是食欲大開,正準備不跟秦疏計較,拿起筷子夾了一片魚肉時。忽聽旁桌的人悄聲道:“聽說今年夏江鬧了水患,流民爭相恐後的入了建南門,被官兵們攔在外麵,還不知道如何安置呢?”“奇怪,現已是凜冬怎會突發洪災,還是如此大規模的泛濫。”“各位可知夏江一帶流傳的詩詞嗎?雁下天盡處,黑雲翻墨時。河神如決傾,五年歸雨期。”“歸雨歸雨,不正是舊太子的字嗎?此詩為何意?“五年前舊太子下江南十四洲,夏江便是那時發了一次洪災,有人說是舊太子乃貪狼破星,與水相克,導致河神不滿才水淹夏江。”“可舊太子不是已經刺殺身亡了?”“舊太子雖不,當今太子卻是他的嫡子,血緣相承啊。如此看五年已到,洪災又起,不正是那應驗了詩詞上的話啊,新太子恐怕是與那河神星宿相衝,給夏江帶來了災禍。”“噓,萬萬不可聲張此事啊,說不定就被哪位有心人聽見了。”正恰好被兩人的口中的有心人聽見了,沈玉藍想。秦疏見他臉色漸漸凝重下來,疑惑道:“怎麽了?”“這裏人多口雜,出去講。”等兩人付完賬出了酒樓後,沈玉藍拽著秦疏來到一處無人偏僻街道:“夏江水災泛濫,大批流民湧入京城以求陛下庇護,現如今正被官兵們擋在門外。”秦疏蹙眉道:“夏江離京城有一百多裏遠,若不是無處可去,災民們何必長途跋涉來至京城。”“他們是被逼無奈,懷著希望來到這裏,怎麽可以將他們拒之城外。”“大批災民湧入了京城中,不但尋不到安身之地,也會給京城本地的百姓造成不好的影響,拒之門外不過是暫緩之計,折嶽不必急躁。”“依幼靈看,該是如何?”沈玉藍思量半晌,道:“此事還需明日早朝之上決斷,看陛下如何處置了。”翌日下起了雨,給凜冬中的京城皇宮平添幾分寒意,雨水打在昭陽殿勾簷上,滴露於漢白玉階上,濺起水花。官員身穿朱紅朝服,魚貫入昭陽殿早朝覲見。老皇帝強撐著一股氣力來上朝,經曆了道殿煉長生丹一事,終於是改過自新認識到了長生乃是無稽之談,想在老暮之時再做一次明君,在史書上給之前的胡作非為抹去一些墨水。宦官拉長了嗓音道:“上朝。”工部尚書上前一步,舉起玉扳道:“今年夏江一帶突發異災,洪水泛濫,災民官話,損失慘重。”戶部尚書後跟道:“請陛下撥一筆災款,派一任官員作巡撫察帶著災款南下救濟災民。”“從前都是派誰去的?”皇帝問道。這下可難倒了官員,紛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猶豫片刻戶部尚書道:“從前都是由左相派一任官員南下賑災。”皇帝冷哼一聲道:“賑災?朕看是賑到他的藏寶密室裏了吧。”朝臣惶恐跪下道:“陛下息怒。”掌管建南門流通的從五品武官拱手道:“陛下,投奔京城的流民已經聚集在門前,臣且將他們攔在城外,設立了安置災民的簡易帳篷。”“愛卿辦得不錯,其餘愛卿看該如何安置這批流民?”流民乃是一大隱患,若是處置的不好,很容易與京城當地的百姓爆發衝突,從而導致京城局麵混亂不堪,更會動搖天子政業。眾臣心中雖各有各地想法,卻怕處置的不當,惹皇帝不喜,斷送了自己的前途,一時昭陽殿上鴉雀無聲。第25章 石青此時沈玉藍卻舉著玉扳站出來道:“臣有一想法。”眾人的目光再次聚集在沈玉藍身上,沈玉藍此人仿佛生來適合站在最明亮處,不懼他人議論與目光,好似一塊晶瑩剔透的藍田美玉。“愛卿請說。”“京城南側與東側青山上有兩大寺廟,分別是廣普寺與香濟廟,不如將流民分批安置在寺廟處,兩位住持心懷慈悲,普渡眾生,必定會接受流民的暫且安置。”此刻卻有一位臣子反對道:“不可,廣普寺乃是專供皇家第一大聖廟,豈能容這群肮髒賤民們玷汙踐踏,令陛下身份於何地。”沈玉藍不著痕跡的蹙了蹙眉,心想剛才出主意時候是啞口無言,急著反駁他人倒是振振有詞了。皇帝道:“流民滯留一日,便是令京城百姓於動蕩之中,朕覺得沈愛卿此言有理,可僅僅靠兩處寺廟似乎是不能容納基數龐大的災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