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眼夠,但是想不到季末給自己挖了大坑,莫名奇妙就留在訓練場館用了午餐的雨生秀吉,聽著季末口中,跟自己知道的東渡一事別無二致的起因和過程,有不同也是更為詳細的不同,對季末,對大秦,雨生秀吉有了更多的好奇。


    是大秦的人都知道這些,還是說隻季末一個人知道?她是如何得知的這些事情,是從古籍上看的,還是說像自己一樣有家族傳承,亦或真就隻是腦洞很大想到的?雨生秀吉都沒發現,在季末一邊講故事,一邊吃飯的過程中,時間已經臨近下午一點鍾。


    跟雨生秀吉一樣,也很想見到季末的清仁源氏,卻是個不會早到的人物,他骨子裏隱藏在謙和有禮下的傲慢專橫,不允許他提前來,當然,因為偽裝在,也不允許他遲到,準時的下午1點鍾,清仁源氏和他新入手的頂級豪車,停在了大秦戰將劇組的訓練場外,同到的,還有幾名裝扮成保鏢,實則是他護衛的衛兵。


    7月份的下午1點,可以說是一天早晚最炎熱的時候,這個時間,早就沒有狗仔和營銷號頂著大太陽工作了,大家都是吃飯的吃飯,休息的休息,沒有人非在這個時間段找罪受,在太陽下暴曬,清仁源氏等人的到來,自然也就沒像雨生秀吉那樣,被人拍到。


    \"殿下,我們需要跟進去麽?\"


    將車停在清仁源氏的豪車後麵,四名跟著清仁源氏的護衛之一,下車後來到清仁源氏身邊詢問道。


    因為周圍沒人,這護衛習慣性說的徐國古語,沒有說扶桑語。


    \"不需要,你們在外麵等著就好。\"


    自己想和季末說的事情不宜讓任何第三個人聽到,哪怕是這些看上去忠心耿耿的手下也不行,不會讓自己的秘密被任何人聽了去,誰知道誰就必須死,清仁源氏自始自終就沒打算讓這些護衛兵跟自己進訓練館,他們好好守在外麵就行了。


    對清仁源氏可謂是唯命是從,讓做的事情不會質疑一句,不讓做得事情也從不會問為什麽,聽到清仁源氏下令不用跟著,四名護衛兵中的三個又重返他們開著的那輛車上,將車子開去了停車場,另外那個剛才請示清仁源氏的護衛兵,則是上了清仁源氏的豪車,啟動車身,同樣把車子開往停車場。


    抬頭仰視了一眼佇立在自己麵前能有三層樓高的建築,清仁源氏邁步,走進了訓練場館。


    早就知道清仁源氏來了,季末就等著人走進訓練場那一刻,眼下這一刻終於到了,季末的目光牢牢鎖定即將進人的訓練場大門,在瞧見清仁源氏那人模狗樣的身影出現在視野裏後,季末從原本坐著的地方站起了身,迎著雨生秀吉詫異的目光,聲音略帶歉意地對他道。


    \"瞧我,光顧著和秀吉先生談歌曲的事情,都忘了下午還約了別人談事。


    真是抱歉了秀吉先生,我和徐導的客人來了,可能得先失陪一會兒了。\"


    說的好像自己當真跟雨生秀吉探討劇本專心到忘記了時間和約定,季末這會兒的演技還是在線的,最起碼雨生秀吉這個演技不錯的人,沒瞧出來她在演。


    客人?季末除了自己還約了別人?


    雨生秀吉疑惑,不過很快想到自己和季末約定的時間,以及這會兒都已經過了中午,雨生秀吉心下又了然了。上午10點到下午1點,整整三個小時,要不是有之前耽誤的那兩個小時,自己估計早就離開了,這個時間差,季末還約了別人也不奇怪。


    保持禮貌和紳士風度,雨生秀吉讓季末先去接待客人,回來他們再繼續談劇本也一樣。


    \"季總編劇既然還有其他客人,那就先去接待其他客人吧,秀吉也正好在這段時間梳理一下剛才季總編劇跟秀吉說的故事內容,看看能不能有什麽靈感。\"


    季末要的就是雨生秀吉待在這處她為其挑選的角落裏,雨生秀吉的回答不要太稱她心。


    \"真是不好意思了,我去去就回。\"季末道。


    說是這樣說,至於這一去到底何時回,怕是季末也控製不了。


    也曉得去去就回不過是個好聽的說辭,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一旦聽到這句話,幾分鍾是它,幾小時也是它,等著繼續聽季末講述關於東渡的事情,雨生秀吉對季末的耐心,達到他對待粉絲時的耐心程度。


    有些好奇季末約了誰,腦子裏複盤著之前季末同他說的那些故事,雨生秀吉順著季末離開的方向,往訓練場大門口望去。


    可是記得,之前自己來時,季末可沒有上前去迎,是導演迎的他,雨生秀吉想著,是不是這來人在季末那裏比自己要重要許多,所以她才會去迎,這樣的想法才閃過,雨生秀吉便瞧見了一道讓他石化當場的身影。


    男人的個頭跟自己差不多,身上貴氣十足,看起來也很儒雅,他戴了一隻可以遮擋他眼睛的墨鏡,但那直挺的鼻子和微彎的嘴角,他卻是那麽的熟悉。


    清仁源氏!


    他怎麽在這裏?他來大秦了?他為什麽會出現在大秦戰將的劇組?他就是和季末有約的人?他來找季末為了什麽?難道目的和自己一樣嗎?他是偷偷過來的?扶桑國度內可沒有他來大秦的消息!他來大秦做什麽?難不成大秦有什麽重要的線索麽?


    種種想法竄入雨生秀吉的腦子,確定自己絕對不會認錯人,雨生秀吉現在已經不再去想季末跟他說的那些故事了,而是在思考,清仁源氏人在大秦,就在他眼前,他追蹤清仁源氏這件事的可行性有多少。


    不用回頭季末也知道,此時雨生秀吉估計已經看到清仁源氏了,眼下怕是正在困惑不解他清仁源氏怎麽會出現在大秦戰將劇組,來找她季末做什麽。


    今天過後,怕是他雨生秀吉的譜曲工作做完,也會不想離開大秦,就算離開了大秦,他雨生秀吉也會想盡辦法再回來。


    季末對雨生秀吉對清仁源氏的執著有信心,卡著視角,她來到清仁源氏麵前,同樣過來的還有也看時間到了,瞧見了清仁源氏的徐青山。


    對於季末過來迎接自己的行為很受用,清仁源氏那顆有些病態的虛榮心,第一次在季末這裏享受到一點點滿足感。


    可這還不夠,他想要的,可不單單是一個主動迎接這種對誰都可能做的舉動,他要讓季末跪伏在他腳下,和其他那些低賤的女人一樣,搖尾乞憐,求他憐愛,要抽掉她的傲骨,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視自己為無物!


    \"川島先生您來了,咱們裏麵坐。\"徐青山非常熱情。


    清仁源氏用的是川島菊郎的名字,來訓練場也是以廣告投資的借口,劇組已簽約的合作人和要給劇組送錢的金主,待遇可是完全不同的,早就讓人準備了舒適的談話區,連桌子椅子茶壺都備好了,不明清仁源氏身份的徐青山,是真希望拉到這個廣告金主,給自己的投資人們多掙一份錢。


    以為季末和雨生秀吉在那邊談事不會注意到川島菊郎人來了呢,本還想著將人安排好,再去請季末,看到季末也過來迎人了,徐青山還挺詫異,沒提雨生秀吉,怕讓川島菊郎不悅,畢竟客人才到,就在其麵前提別人,讓人知道劇組同時接待兩個客人,怎麽想都不好,徐青山引著清仁源氏和季末,去了他提前準備好的會客區。


    注意到清仁源氏的人可不止季末和徐青山,對清仁源氏這個人畢生難忘,恨入骨髓,東方霽月也看到了他,瞧見清仁源氏走在季末身邊,一向光風霽月的東方霽月手握成了拳。


    同樣看到清仁源氏的人,還有待在無人關注的角落整整三個小時,等著雨生秀吉和季末談完事情好離開的雨生秀吉的經紀人。


    隻覺得這個忽然出現在訓練場的貴氣男人,看起來好像有那麽一些些眼熟,具體自己在哪裏見過,他真就說不出來,困惑不已是不是以前參加活動見過遠處那位出現在訓練場的男子,雨生秀吉的經紀人見雨生秀吉那邊沒人了,過去了雨生秀吉身邊。


    \"秀吉、あそこの人をどう見てそんなに見覚えがあるのだろうか。私たちは何かのイベントで彼に會ったことがありますか。\"秀吉,我怎麽看那邊那個人那麽眼熟呢?咱們是不是在什麽活動上見過他?


    在扶桑,清仁源氏的樣貌是差不多很多人都知道,有時他會上電視,但電視上看到的人和現實中是有差距的,再加上也怕有人認出自己,清仁源氏刻意戴墨鏡遮擋了自己的臉,沒見過他本人,頂多就是在電視上看過幾回,也不會想到自己國度的王子殿下會出現在一個劇組裏,劇組和皇室這兩樣東西就不沾邊,雨生秀吉的經紀人並沒有像雨生秀吉和東方霽月那樣,認出清仁源氏來。


    望著清仁源氏的身影,雨生秀吉眼底眸光幽暗。


    在扶桑民眾認知中,清仁源氏此刻應該在扶桑大宮裏,而不是在大秦京市一個劇組裏,他既然隱藏行蹤也要來大秦,想必是不會希望有人將他認出的。


    自己心裏有另外的盤算,雨生秀吉出聲否認了他們在活動上見過清仁源氏一事。


    \"いいえ、兄、私はその人に何か見覚えがあるとは感じていません。\"沒有,哥,我並沒有感覺那個人有什麽眼熟之處。


    雨生秀吉這麽說也不算說謊,他和自己的經紀人的確沒有在任何活動上看到過清仁源氏,特別是他經紀人,頂多就是在有關皇室的新聞報道裏看過這位二皇子殿下。


    雨生秀吉的經紀人很是困惑,真的沒有在什麽活動上見過那人麽?明明看上去那麽眼熟。


    聽到雨生秀吉和其經紀人討論清仁源氏,雨生秀吉否認了其經紀人關於是不是在哪裏見過清仁源氏的提問,季末心道,雨生秀吉心思還挺多,連經紀人都蒙騙,這會兒,他怕不是滿心都在琢磨,之後要怎麽跟蹤清仁源氏,看他來大秦做啥吧!


    \"我想將廣告放在徐導和季總編劇即將開拍的幾部影片裏,不知道徐導和季總編劇方便讓川島了解一下哪部片子更有競爭力麽?\"


    不敢保證大秦戰將劇組裏沒有人認識自己,清仁源氏坐在座椅上,說話都沒摘掉鼻梁上的墨鏡。


    目的和雨生秀吉一樣,清仁源氏說出百般說辭,逐層探究也是想季末跟他談劇本,嘮鬼穀,說東渡,什麽廣告不廣告,哪部更有競爭力,都隻不過是他引季末話茬兒的磚。


    也沒忘記自己最在意的玉飾,說話間,清仁源氏那雙藏在墨鏡下的陰鷙雙眸,便來回在季末身上逡巡,想要找到那塊兒讓他好多天都沒睡好的玉飾。


    那塊用來釣人的玉,季末可是隨身攜帶的,知道清仁源氏來了就會找這東西,如果可以,他說不定還會想盡辦法拿到這塊玉飾,季末在走向清仁源氏之前,就將那塊玉飾放好了位置,正好夠清仁源氏看到一部分,卻又看不清晰全貌。


    目光最終定格在季末隨身背著的背包上,死盯著露出一角,卻不難看出是玉的物件兒,清仁源氏接著剛才的話繼續道:\"了解過後,我會決定具體是投一部影片的廣告,還是投兩部。\"


    一聽清仁源氏說有可能會投兩部片子的廣告,徐青山很想爭取,用略帶希翼的目光看向季末,期待她能好好跟眼前這位送錢來的金王八談。


    雖然季末看不到清仁源氏的眼睛,他戴著墨鏡,季末就坐在他對麵,墨鏡完全擋住了季末的視線,但不妨礙季末肯定清仁源氏在看自己身上露出來的那點兒玉飾,當然願意給清仁源氏講講劇本了,不過這家夥之後有沒有心情聽,那就兩說了。


    \"行,我給川島先生說一說幾部電影的發展,正好我剛剛才與秀吉先生說過劇本,一些細節這會兒講起來也更細致些。\"


    仿若無意的提起雨生秀吉,季末看見清仁源氏聽到秀吉兩個字,去扶墨鏡的手微微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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