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聽關於電影的問題?請季教習吃飯?\"


    還記得當時嬴兆和自己提起清仁源氏想見季末時也說過,這人想和季末共進晚餐,季長衍想不通的是,下屬說的打聽關於電影的問題。


    雖然大秦戰將很好看,觀眾眾多,但是以他對清仁源氏的了解,他可不是一個會無緣無故打聽一件事的人,他既然會問季末有關的電影事情,那大概率是他想知道的事和電影有關。


    清仁源氏,一個很有可能成為扶桑下一任君主的皇儲,有什麽至關重要的事情,要從一部電影裏得知?


    季長衍心裏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怪異感,可要是深究,卻又無從究起。


    從季長衍開口問下屬清仁源氏待了多長時間,季末就知道他人來了,猜到估計是吳迪發生車禍,驚擾了季長衍的人,讓他們發現了清仁源氏的行蹤,季末蠻期待清仁源氏和季長衍的交鋒誰會占上風的。


    比較看好季長衍,因為季末發現,她的這位後輩是真的很聰明敏銳,像極了自己的侄兒,相比之下,清仁源氏雖也不笨心眼還很多,可就是比起季長衍來要差上一些,就像大智慧和小聰明之間的區別。


    發現季末就像一塊兒嚼不熟的蠟一樣,無論自己說再多,她就隻有一個反應,淡淡的,清仁源氏要被季末那疏遠冷淡的態度氣得咬斷後槽牙了。


    這個女人居然可以無視他到這種地步!對他的話愛搭不理不說,有的時候語氣還甚是敷衍,就一個嗯字,她是眼瞎麽,看不到他的魅力!


    季末的冷淡,讓清仁源氏非常挫敗,這種挫敗甚至影響到他的整個心情,讓他整個人都處於一種極度癲狂的邊緣,隻要是離開了大秦戰將劇組,清仁源氏的怒火絕對壓製不住要發出來,現在他還在極力隱忍不讓自己動怒。


    從清仁源氏的眼神兒中看到了熊熊燃燒的怒火,季末知道,自己無視他的行為,引起了清仁源氏內心最陰暗的心理,不過礙於臉麵和人設,他不好在劇組發泄出來,他會因為這種極力壓製發怒的狀態越來越憋氣也會在之後發怒的時候,爆發的更大。


    季末對此喜聞樂見,反正待在他身邊的人不是她,能讓他發泄怒火的人也不是她,有季長衍盯著他,遭罪的也隻可能是他清仁源氏身邊的人,要是這陰損皇儲忍受能力更大一些,不向別人發怒,隻自己憋著拿東西撒去,那氣壞的更是他自己了!


    毫無任何心理負擔,季末瞧著清仁源氏憋氣,心裏挺舒坦。


    已經明確向這位來自扶桑的投資商表示,他們不缺投資人了,結果人家還是纏著自己的女主四十多分鍾,就在那裏問什麽電影構思,可不可以請吃飯,真的記不起來是從哪本書看來的曆史麽,巴拉巴拉一堆問題,隻想趕緊把人送走,好繼續盯著劇組拍戲,徐青山對清仁源氏等人的耐心即將告罄。


    這邊,季長衍他們找了個最佳的監看位置,拿著望遠鏡觀察依舊圍在季末身邊的清仁源氏,也略微研究過唇語的季長衍看得懂清仁源氏在說什麽,瞧著他反複詢問季末一些關於電影的構思,季末回複很少,季長衍唯一能肯定的是,這兩個人應該是很陌生的,因為季末的表現就是他們不熟。


    隻是,他想了又想也搞不明白清仁源氏為什麽那麽執著於見季末,無論從哪個方麵看。


    在軍營待過,知道軍營裏麵有會手語和唇語的兵,季末一點兒不擔心她和清仁源氏說話的內容季長衍他們看不懂。


    被清仁源氏磨嘰了快一個小時,劇組那邊的新場景都已經搭好了,清仁源氏要是再磨嘰下去,估計徐青山就要開口攆人了,太了解清仁源氏瑕眥必報的陰暗性格,並不想攆人這事兒由徐青山開口,那樣容易讓清仁源氏記恨上徐青山,嚴重些,說不定還會影響徐青山的晚年生活,季末決定,攆人的事兒,由她來做就行。


    \"川島先生,我們要開拍了,可能沒有時間招待你了。\"


    言下之意就是,要是沒什麽事兒,你可以圓潤潤的離開了,季末對待清仁源氏的態度,那是相當冷漠。


    也知道自己在劇組待的時間有些長,影響了季末他們的拍攝,清仁源氏倒是沒覺著耽誤人家時間了,他就不在乎什麽演戲不演戲的,在他看來,自己既然來了大秦戰將劇組,那他就是最重要的,什麽演戲不演戲都要靠邊站。


    季末這疑似是在開口攆人的舉動,讓一直就剃頭杆子一頭熱的清仁源氏十分下不來台,連一直維持的紳士表情都要堅持不住了。


    感覺自己要是繼續待下去很有可能會被嘔出內傷,季末眼瞅著也要去拍戲,一副不準備搭理自己的樣子,今天算是碰了一鼻子灰,惹了一肚子氣的清仁源氏隻能悻悻離開,不過為了以後能更好的跑來劇組找季末,實施自己的計劃,問到自己想知道的事情,清仁源氏在臨離開前,詢問了季末是否可以請她吃飯。


    得到的答案當然是肯定的,可不光清仁源氏想從季末這裏獲取一些信息,清仁源氏那裏也有季末想知道的事,季末沒有對清仁源氏說不行。


    這也算是清仁源氏今天唯一的一個收獲,帶著一肚子氣,和戰戰兢兢的下屬,清仁源氏離開了大秦戰將劇組。


    這邊,看到季末答應了清仁源氏可以一起吃飯,季長衍眉頭緊緊皺起。


    看得出來,這位來自扶桑的皇儲並未向季末透露他的真實身份,他甚至連名字都是用的別人的,川島先生,也是能編。


    不清楚他為什麽接觸季末,如果季末的身份真如自己猜測的那般,還是有必要提醒一下她,這個清仁源氏的真實身份以及這個人的危險程度。


    思考片刻,季長衍吩咐下屬道:\"找個時間,我要見一下季教習,走吧。\"


    劇組這邊,季末聽到季長衍說想要見自己,微微詫異,她自認為可沒什麽與季長衍說的,但顯然季長衍不這樣認為。


    季末發現,自從清仁源氏來過劇組後,東方霽月就很不對勁兒起來,人不怎麽在狀態不說,拍戲的時候也會時常走神,覺得有些奇怪,難得季末把注意力分散到了東方霽月身上一些。


    然後她就感覺到東方霽月確實不對,平時無事,他會盯著自己看,目光中帶著濃烈的感情,今天,他整個人隻要閑下來就會發呆想事,看上去很是心不在焉。


    要說隻是因為清仁源氏跟自己說了幾句話東方霽月就如此頹廢,季末是不信的,以往來劇組找她的人可不少,一天來幾個人的時候都有,也沒見東方霽月這副魂不守舍,心神不定的模樣。


    今天的他看上去幾乎沒有不愣神的時候,就連他那盯他盯得緊緊的經紀人也瞧出他的不對勁兒來了,問了好幾遍你怎麽了。


    回想了一下清仁源氏在時東方霽月看清仁源氏的眼神兒,季末從未想過,清仁源氏和東方霽月之間還會有什麽交集。


    然而東方霽月看清仁源氏的眼神兒告訴季末,這兩個人確實不像是第一次見麵,最起碼東方霽月絕對不是第一次見清仁源氏就是了。


    至於清仁源氏,他看樣子應該是不記得自己見過東方霽月了,不過也可能是不在意無關緊要的人,所以沒留意,在劇組那一個小時的時間,他沒有分給東方霽月一個眼神兒。


    想不出東方霽月怎麽會認識清仁源氏,而且好似是認識他這個人,東方霽月知不知道清仁源氏的真實身份,季末不曉得,季末隻知道,這兩個人按理來說,是不會有任何聯係的,可如今偏偏就有了!


    並不想將東方霽月列入細作的行列,他看起來並不像,季末在思考,要不要就清仁源氏的事情,旁敲側擊看看,能不能問出來點什麽。


    季長衍的動作很快,下午他才吩咐下去說,要見季末一麵,晚上季末一完工,就接到了季長衍副手的電話,約她出去見麵。


    對於季長衍來說,想要知道季末的住處,電話,甚至所有行蹤都不難,隻要讓人查一查就能輕易得到,季末前腳完工,後腳等在影城的兵,就將季末有時間赴約的消息告知了季長衍的副手。


    裝作並不知曉季長衍來了杭市,季末欣然接受了季長衍的邀約。


    時間就定在半個小時之後,靠近杭市影城的一家私密茶樓裏。


    走路去赴的約,季末這一路上都在思考,之後的時間是不是應該就讓錢紫茹和田嶽待在別墅裏,別來劇組了。


    目前清仁源氏算是盯上她了,今天來過後,很有可能之後還會再來,若是不想他注意到錢紫茹和田嶽,最好的方法就是避免三個人在劇組碰麵,那她原本想讓錢紫茹和田嶽跟組的計劃就隻能作廢了。


    知道季末如今就住在杭市影城附近,季長衍選擇的秘密茶樓離錢紫茹的別墅並不算遠,普通人徒步的話十多分鍾就能從茶樓到達別墅。


    季末走到茶樓時正好是晚上6點鍾,天已經黑了,過來的路上,季末給錢紫茹去了電話,告知她自己會晚回去一會兒,就不回去吃飯了。


    錢紫茹對季末的事情向來不多過問,也不會追根究底的詢問,她去哪裏,要幹什麽,知道季末晚上不會按時回去,也是乖乖的聽著沒有多餘的話。


    走進季長衍定的這間茶樓,季末沒看到,馬路上的一輛豪車裏,吳迪正瞪著他那雙大眼睛,盯著自己的背影猛瞧。


    他不會看錯的!剛剛那個背影,是季末無異,她這是拍完戲,出來吃飯?


    也是到了飯點出來吃飯,沒約知道自己買了別墅一直嚷嚷著要一起吃飯的柯城,吳迪就隻帶了兩個保鏢,會看到季末也是因為他眼神兒還算不錯,一晃眼,在路邊看到了季末的身影。


    知道季末來這種地方不可能真的隻是為了喝茶,估計是有人約著談事情,很想叫人停車,自己跟上去看看是誰約的季末,但是想到這種行為叫做跟蹤,是不好的舉動,吳迪張開的嘴巴,始終未能發出那聲停下來。


    季長衍定的房間是這間私人茶樓的三樓vip室,這裏是軍營藏在民間的秘密信息點,談話絕對安全,不用擔心有任何偷聽可能的發生。


    季末走進包廂時,季長衍已經沏好了茶,順便幫她倒了一杯。


    \"季教習我們又見麵了。\"


    看著眼前比季長羽還要美麗出眾,沒有半點兒季家人影子的季末,季長衍率先開口。


    \"不穿軍服的季少將,我都不太敢認呢。\"


    還是第一次見季長衍不穿軍服的樣子,比他穿軍服時看著有書卷氣兒,也不那麽嚴肅,季末覺著,要是季長衍平時是這副貴公子的模樣,說不定脫單的可能還是很大的,他這麽老了都還是光棍一個,極大原因可能是因為平時軍服穿得太多,看起來太嚴肅正經,太讓人望而生畏了。


    兩個人都不是拖泥帶水,喜磨蹭的人,季末一落座,寒暄完,季長衍就直接說了此次約她出來的目的。


    \"聽說,今天下午,有一位自稱叫川島菊郎,來自扶桑的投資商,去了大秦戰將劇組找季教習說想要投資大秦戰將係列電影?\"


    說的是疑問句,其實對整件事情都了如指掌,季長衍一邊品茶一邊觀察著季末的表現。


    \"季少將怎麽知道有這麽件事?\"


    完全裝作不知道下午的時候季長衍去過劇組,季末的反應相當自然。


    她在季長衍他們這些人眼中是聽力不錯,但不到可掌控千米距離的地步,在人前還是不要輕易暴露自己的實力才好,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下午自己監看清仁源氏的位置距離大秦戰將劇組很遠,季末不知道他們去過影城很正常,沒看出季末的表現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季長衍繼續說道。


    \"我當然會知道,那個川島菊郎可不是什麽來自扶桑的投資商,他的真實身份是扶桑的二皇子,清仁源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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