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十二點,如果仔細看,也可以在天邊看到幾抹燦爛的星輝。


    *在甲板上,海風吹拂著黑色的衣角,煙霧散盡了茫茫大海中,一如他現在的心情,迷亂不堪。


    深邃的眼眸正望向黑暗的大海深處,不知是在想什麽。


    未央拉開門,海風灌得她的思緒更加地清晰,齊昊天孤獨與冷漠並存的背影倒映在她的瞳孔中,心在不知不覺中狠狠地疼了起來。


    聽到她的腳步聲,齊昊天將煙頭扔進海裏,卻不轉身地說道,“齊銘他不會接受上官堯的。”


    未央回答得很迅速,“所以我希望盡管我和他以後結婚了,在兒子麵前, 你能配合我把戲演下去。”


    “演戲?”他低聲重複,然後很隨意地轉身,看向她的目光很冷,“你想騙多久呢?一年十年還是一輩子?”


    未央咬著下唇,剛要回答,齊昊天卻沒給她喘氣的機會,又繼續道,“再說了,你憑什麽那麽肯定會陪你玩這場無聊的遊戲?”


    “這不是遊戲。”她的語氣平淡至極,齊昊天卻緩緩走到她麵前,未央穩了穩呼吸,繼續說道,“齊銘還小,他不適合接受這樣的事情…”


    “嗬嗬。”他突然笑了,笑聲令未央莫名其妙地一陣心慌,隨後耳邊傳來他冷漠依舊的聲音,“那我就可以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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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如刀割的感覺要比五年前更致命,她無言以對,卻沒想到等待她的是一個粗暴的吻。


    舌尖霸道而又粗魯地占有她的甜蜜,她驚訝地張開小嘴時,正好給了對方一個機會。未央伸開雙臂去拒絕,卻被他狠狠地夾在了角落處。


    前麵是他,後麵已經無路可退,未央一臉的窘迫。


    “他是不是也這樣對你?”男聲沙啞的問,卻含著顯而易見的諷刺。


    “你放開!”未央趁著這個空檔掙脫了他的吻,齊昊天倒退一步,未央清冷的月光下眼圈泛紅。


    悲傷和委屈來得勢不可擋,她疲倦不已的麵容顯得有些蒼白。


    半響。


    兩人的心情得到了平複,齊昊天沉默地點燃了一支煙,星火一閃一閃,他盯著海麵上沉聲道,“我死心了。”


    “這樣最好。”未央艱澀地開口,然後右手呈出一個握手的姿勢,“為了齊銘,恐怕我們以後還多了一個朋友的角色吧。”


    齊昊天扭頭望向她纖細的手,又看向她,未央對他憤怒的情緒視而不見,隻是看向近在咫尺的海浪。


    最終,憤怒還是被安靜地掩埋進了海浪的聲音之中。


    齊昊天轉身離去,留下了冷硬的三個字,“我不屑。”未央靜靜站在原地,許久邁不開腳步來。


    空氣中還殘留著他的味道,未央盯著自己垂在半空中的手,慢慢蹲了下來,所有的無力和心酸交給了黑夜和眼淚。


    回到房間後,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卻怎麽也睡不著,想起最後他冷峻的麵容,那句我死心了久久響在耳邊不肯散去。


    這需要多大的絕望啊。


    未央抱著枕頭,木訥地望著天花板已經哭不出來,就這樣吧,忍一忍,一輩子很快的,真的很快的。


    ※


    昨晚一夜未眠,讓未央第二天頂著深深的黑眼圈從床上爬起來,對著鏡子徘徊了好久,她才決定化了個淡妝。


    餐桌上,上官堯看了看未央藏不住憔悴的臉龐,又望了望正麵無表情切著食物的齊昊天,他的眼底也是幾絲微弱的青色。


    募地,紫眸迅速閃過一絲高深莫測的異樣。


    “你多吃點,太瘦的女人我可不喜歡。”雷煜將自己盤子裏已經切好的食物放進了李秀娥的盤裏,明明很關心,可嘴巴上還是忍不住損人。


    李秀娥有些不好意思,齊銘見狀忍不住調侃道,“人家堂堂雷少切好的東西,多少女人就是想要也沒的要,你就知足吧。”


    雷煜一聽樂了,讚同地摸了摸齊銘的頭,小家夥眼疾手快地拍開,嘴裏嘟嚕了一句,“別毀我發型。”


    “想誇你的嘛。”


    “想誇我?”這下輪到齊銘一臉不解,“你沒理解我的意思嗎,那些女人都想死,而你切的東西有毒,所以想要也沒的要,還要誇我嗎?”


    一旁的墨管家喜歡小孩子,見到鬼精靈的齊銘更是喜歡得不得了,不由失笑道,“小齊銘真是聰明啊。”


    其他的下人一並附和道。


    “喂喂,姓齊的。”雷煜將矛頭直指齊昊天,“你怎麽不管管你的兒子,也太沒大沒小的吧。”


    未央頓了頓,臉上一片火辣,切食物的手也半天沒反應。反倒是齊昊天什麽表示也沒有,隻是冷不防定地來了句,“誰讓你搶他女人?”


    “我……”


    齊銘一副得逞的奸笑,然後興高采烈地望向齊昊天,“爹地,你在這邊多呆幾天好不好,不然雷叔叔會欺負我的。”


    他放下刀叉,又用餐巾擦拭了嘴角,才回視兒子期待的眼神,“不了,爹地還有事,下午就走,一會帶你去釣魚。”


    “這樣啊。”小臉瞬間閃過失望。


    心頭一陣憐惜,黑眸跟著一緊,他繼而補充說道,“因為公司有急事要處理,等忙完了就來看你。”


    “那媽咪呢?”小家夥試探性地問,眼神在二人的身上來回尋思。


    這一次回答的人是未央。


    她叉開話題,“媽咪最近也忙,安妮世家那事還沒解決好,所以接下來你繼續跟著雷叔叔學習知識,懂嗎?”


    齊銘狐疑的應了句“哦。”


    他知道的,他什麽都知道,爹地很愛媽咪,所以他不忍心看著分離,可是眼前二人的態度使他的希望徹底落空。


    看來都放棄了。


    接下來吃得很平靜,聊得都是生意上的事情。飯後,齊銘換了身衣服和齊昊天坐著遊艇去釣魚,李秀娥想去海邊看看,雷煜隻好陪同。


    母親張風霞和墨管家下象棋,剩下的未央和上官堯站在門口,所有的人都在進行著活動,唯獨兩人站得安安靜靜。


    久久,他喊道,“未央?”


    “嗯?”


    “明天就是手術了,你現在陪我去一個地方吧。”


    “……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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