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從地下水牢一出來,便直接朝住屋內奔去,果然在遠遠便望見上官堯和齊昊天各領著一群人等著他,心裏不由地暗暗算計一番。


    “今日貴客迎門,不知兩位有何事?”木高坐於主屋上方,一副悠然自得地問道,閃著精光的眼睛卻細細觀察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齊昊天見此也不再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木當家,我的未婚妻林未央是不是在您這裏做客?”


    冷眉橫對,憤怒但藏不住壓抑。


    木對這一點也倒是看在了眼裏,但也隻是不緊不慢地喝了一口碗裏的茶,抬頭時已經換上了一副大驚失色的樣子,“齊少爺可是丟了未婚妻?”


    “正是。”齊昊天立刻答道。


    木當家默然,經過一番深思遠慮之後,一股隱隱的擔憂爬上了眉梢,“齊總,林小姐丟失了不關黑桃門的事。”


    “哦?”上官堯挑眉。


    木當家又道:“黑桃門的每一次任務都是我親自指揮,有沒有抓齊總的未婚妻我還是知道的,不信兩位可以搜。”


    上官堯聞言,紫眸開始出現了絲絲波動,目光如炬地盯著木的臉看了許久,才向身旁帶來的人低低開口,“去,給我搜。”


    一聲令下,連同齊家的人也不再顧慮這是木的地盤,一個個立馬行動了起來,闖入了一個又一個的房間和倉庫,肆無忌憚的舉止完全沒把早已勃然大怒的木當家放在眼裏。


    黑桃門那是道上赫赫有名的黑道世家,這些年在他的手裏早已是運轉得風生水起,如果不是沒有一個能力強的殺手,他恐怕早已是穩坐道上第一了吧,而現在上官堯和齊昊天居然敢在他的地盤這麽放肆,當下怒氣狂飆,“兩位少爺,你們帶來的人是不是太放肆了些?”


    上官堯剛要啟聲開口,前去搜索的兩隊人已經分別回到了他們的身邊。


    “少爺,沒有發現林小姐。”


    “齊總,我們也沒有發現林小姐。”


    不同方向的搜索,得到的卻是一樣的結果,齊昊天聽著殘酷的報告聲,劍眉緊縮,目光如炬地直逼坐在當家椅子上的人,“木當家,隱蔽工作做得果然不錯。”


    諷刺意味十足的話,蔑視的眼神讓木成功地怒火了雙眼,“送客!”


    望著兩人遠去的背影,木的眼神漸漸恢複了平靜,嘴角勾勒出一絲若有若無的殘忍,從當家椅子上一起來閃身往地下水牢走去。


    他突然覺得,林未央似乎是個很有意思的女人。


    與此同時,齊昊天與上官堯在從黑桃門出來以後,乘上飛機朝A市方向飛去準備再做商議,雖然內心依舊覺得懷疑,但是也確實沒有搜到林未央的影子。


    “這老不死簡直就是一隻老狐狸。”飛機緩緩上升高度,齊昊天由上而下俯視黑桃門怒氣衝衝的咒罵。


    要是讓他知道了林未央真是被黑桃門抓走,管他什麽黑道世家,管他勢力有多大,他也要讓木為此付出最沉痛的代價。


    “我總覺得她還在黑桃門。”上官堯眼裏閃著不明的意味,隨後又朝身旁的墨管家吩咐,“飛東南亞。”


    “少爺,這是要去找雷少爺?”


    他單手撐著下巴點了點頭,“對,用氣味追蹤。”


    ※※


    陰涼的空氣咄咄逼人。


    未央幾乎快要痛昏過去。


    此時此刻,她全身上下已經沒有一片肌膚是好的,盡管那些細小的刀子並沒有割開很大的口子,但是在高濃度鹽水的拍打侵泡下,痛的欲生欲死。


    衣服濕漉漉地緊貼著肌膚,她咬著牙齒,瘦弱的身體微微顫抖,她的全身已經分辨不出汗和水。


    有鹽的味道,有汗水的味道,還有那愈發濃重的血腥味。


    “林小姐果然與眾不同,竟然可以堅持到現在。”木從最後一階樓梯上幽幽閃身而入,一張麵慈心冷的臉上還是掛著淡淡的笑容和眼神裏濃烈的讚賞。


    未央瞟了他一眼,強迫不讓自己的顫抖暴露在木的麵前,卻隻聽見他帶笑的聲音,“林小姐,你比我想象中要有用得多。”


    小小的身體輕輕在水霧中一震,她費力地集中視線與木對望,“木當家,澤野他是你兒子,讓我當你不倫不類的幫凶,這不可能….”


    奄奄一息的聲音回蕩在略顯空曠的水牢中,是那樣地堅強不屈,是那樣地不屈不饒,白淨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氣,籠罩在水霧中,就像是一個隨時麵臨破碎的洋娃娃,精致卻又讓人心疼。


    然而木卻並不為這動人景致而動容,“林小姐,我現在不讓你與我合作了,不然我覺得我是在浪費人才。”


    “木當家,幹脆人為什麽不說幹脆話?”


    木揚起了嘴角,一抹詭異的笑容盤踞而上,隻聽他如鬼魅般開口道:“我要讓你成為芯片殺手,一個隻會聽從我擺布的殺手。”


    未央在一刹那忘記了疼痛。


    殺手。


    這個詞語她不陌生,但也不曾接觸過,一個隻會聽從他的殺手,是不是就會變得冷血無情,忘記了所有的人?


    那個時候,她是不是也會忘記了齊昊天,成為一個世界裏隻有人命、任務的殺人機器?她渾身來了一個哆嗦,恐懼之意在不知不覺當中流露而出。


    她打破了一貫的鎮定在籠子裏猶如一隻受傷的小鳥一般的樣子令木很是滿意,“看來林小姐對殺手這個職業很敏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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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她嘶聲尖叫,充斥著絕對的憤怒。


    木的雙眼中血腥一閃,他朝身邊的保打了個手勢,那保鏢會意地點頭退出水牢的房間,卻在幾分鍾後再次折回,手裏卻多了一個黑色托盤,上麵放著各式各樣大同小異的針筒,不同顏色的液體安靜地躺在容器當中發著幽森詭異的光芒,她可以清楚地看見,托盤的最左側放著一個小小的長方形透明物體。


    她一眼就可以斷定,那正是芯片。


    出神之際,她發現蓄水池的開關已經關閉,然而籠子被輕輕朝前方調移,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恐怖工具和帶著血型之氣的木,她心頭的恐懼已經抵達了巔峰。


    “昊天…”瑟瑟發抖的她呢喃出聲。


    嘭,隨著一震,籠子和她徹底被送到了木的麵前,一旁的保鏢立馬上前用鑰匙打開了籠子的鎖,她被連拖帶拽地從籠子裏帶出,扔在了地上。


    然而,她現在已經顧不得疼痛,理智促使她慌亂地從冰冷的水泥板上爬起來,“木當家,做人一定要給自己留條後路,讓我成為你的殺手?隻怕有一天我會親手殺了你!”邊說著,邊朝木惡狠狠地撲去。


    木連忙退後一步,可笑地看著未央沒有什麽力量的身子倒落在地,“林小姐,你知道麽,芯片殺手是被芯片的主人控製的,而你之前所有的記憶全都會被封存,所以,這輩子隻能效忠我一個人,哈哈。”


    他蹲下,伸手為她理汗濕的發絲,指尖輕輕托起她的下巴,對上未央清亮的眸子,“讓個這麽出塵的女人給我做事,還真不失為一道亮麗的風景線呢。”


    “滾。”


    未央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將最後一個字咆哮而出,隨即便昏睡了過去。


    然而,木等的就是這一刻,收斂了笑意,他整個頓時釋放出一股濃烈的殺氣,“開始,把芯片植入她的心髒,但要做得完美無暇。”


    身旁一個身著白衣大褂的人連忙低頭哈腰道:“木當家請放心。”


    木滿意地點了點頭,帶走了水牢裏所有看守的人。


    那白衣大褂關上門,盯著地上已經昏睡過去的未央,一雙呆滯的眼神裏立刻布滿了興奮的色彩。


    那是一種血腥的色彩。


    模糊的畫麵裏,未央似乎看到了齊銘和齊昊天,他們站在懸崖的高處對她招手,而她卻怎麽也爬不上懸崖….


    突然地,身體傳來一陣刺痛,強烈的濃烈撕碎了她的不清醒,她想睜開眼睛卻又突然覺得身體被注入了什麽液體,疼痛消失,她感覺身體開始麻痹,然而模糊的視線裏,她還是站在懸崖的底部,抬頭一望,父子二人已經不在那裏…


    她一遍又一遍地呼喚,卻隻在那幽冥的懸崖處聽見一陣陣空絕的回響,正當她絕望之際,一個女人從她的左側朝她走來…


    距離越發地接近,她看清楚了女人的臉,那是那母親的臉…於是,她的情緒又開始變得開心起來,剛想上前一步拉住母親的手,卻隻見母親冷冷地看她一眼,隨後自顧自地爬上了懸崖,與他們一起消失在她的麵前….


    她開始哭…她開始一遍又一遍地哭…所有的人都在懸崖之上,隻有她一人,孤寂地呆在懸崖的底端…


    終於,畫麵開始凝結,慢慢消失在眼前。


    周圍的天色開始暗了下來,她置身於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中,然後又一雙大手遞給了她一把雪亮的刀..上麵卻沾著腥紅的血液…


    她伸出手正打算去接,那雙大手卻突然方向一轉,還未來得及反應,那把刀已經沒入了她的心髒,溫熱的血液噴在她的臉上…


    她死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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