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和舞會一直持續到淩晨一點多才宣告結束,林未央送走了所有的客人後,趁上官堯取車的瞬間,立馬衝到馬路邊上攔了輛的士離去。


    一輛黑色的蘭博基尼從車庫的出口處駛了出來,望著漸行漸遠的紅色車影,紫眸在瞬間凍結了寒氣,卻愈加地高深莫測。


    雖說已經是五月中旬,但夜間的氣溫還是一連落了好幾度,再加上A市本就是沿海城市,林未央付完錢下車,也還是抵擋不住冷風的來襲,打了個寒顫。


    公寓的燈已經熄滅,這麽晚母親也應該睡了。


    用鑰匙開門,眼前的一切被黑暗籠罩,來不及開燈,她用左手撐在牆壁上,彎腰俯身用右手開始脫鞋子,換上了毛絨絨的棉拖鞋,這才摸索著在一個地方一按,開了燈。


    隻是一瞬間,吊頂上的水晶燈呈射出璀璨的燈光,將大廳照耀得金碧輝煌。


    公寓被收拾地一塵不染,林未央將包包隨手放在沙發上,轉身從冰箱裏拿了一瓶冰咖啡,冰涼的液體進入口腔,順著喉嚨一路下滑...樓梯處傳來一陣腳步聲,“妍妍,這麽晚才回來累壞了吧?”


    張風霞穿著寬鬆的睡衣急急地下樓,聞到林未央身上的酒氣,臉上浮現出一絲擔心,“怎麽還喝酒了?大晚上的不要喝這些冰的,對腸胃不好。”


    “媽,我沒事,習慣了。”


    聽到習慣二字,張風霞更是心疼不已,扶著林未央在就近的沙發上坐下,“妍妍,二十幾年來辛苦你了。” 說罷,伸手為她理了理耳邊淩亂的發絲,慈母的溫情在這一刻體現的淋漓盡致。


    哪隻林未央卻將手中喝了一般的冰咖啡放在嘴巴,輕抿了一口後不以為然地笑了笑說,“媽,我有什麽好辛苦的,以前的事都過去了,以後你隻管享福就是。”


    是,她承認這二十幾年過得的確很辛苦,但是母親又何嚐不是?


    “...妍妍,那天的那個是你交的男朋友吧?” 張風霞沉默片刻後,又突然試探性地開口。


    “是。”


    “媽也知道,那人一看就知道很有錢,咱們女人可不比男人,處處都要慎重啊....” 話還沒說完,一旁的林未央就起身將最後一口咖啡灌入口中,“媽,我今天累了一天先上樓睡了,有什麽事我們明天說。”


    她當然知道張風霞要說什麽,隻是母親思想很保守,要是讓她知道自己都有個6歲大的兒子,估計要說不出話來了吧。於是語畢,便在張鳳霞關切的眼光中一步步走上樓,關了房間的門。


    她今天太累了。


    “唉....”


    從林未央離家那年算起,也有快十年了,這十年中她經曆了什麽,站在了怎樣的高度,張鳳霞是知道的,當在公寓的書房裏偶然看到商業報上關於林未央的報道,若不是有照片附上,她還真不敢相信她的妍妍居然會這麽有本事...


    全球排名第三大總裁,這是個什麽概念啊。


    這光鮮豔麗背後的酸楚曲折,恐怕也隻有她這個做母親的才能真正體會到。


    ※※※


    天蒙蒙亮,東方才露出一絲魚肚白,窗簾遮住了那一絲微弱的光亮,房間內依舊是一片沉沉的暗。


    枕頭旁,手機鈴聲毫無預警地響起,躺在黑暗中的林未央本就睡得半醒半睡,再被這麽一吵瞬間睡意全無,睜開眼掃了眼來電顯示接起,“江傑,我怎麽不知道你還有金雞報曉這種本事?”


    江傑哈哈一笑,“林總,美國時間才下午五點。”


    “什麽事?”


    “有消息傳出,在A市時間的早上八點,齊昊天的漏稅案正式開庭。”


    “你確定?” 林未央這下更清醒,一個激靈從床上坐了起來,“按理說,以齊家的勢力,今早的開庭說白了就是解除嫌疑,當庭釋放。”


    “當然。” 江傑答得十分肯定,先不說齊家在整個金融界上的勢力,光說在A市,就足以讓人望而生畏,法院若是不買這個帳,簡直就是在自掘墳墓了。


    “知道了。”


    她掛斷電話,下床赤腳走在木地板上,一手拉開了窗簾,晨曦的光芒照亮了她半個輪廓,看似微弱的希翼光芒,卻能在頃刻間燎原。


    昊天,你總算要回來了。


    林未央總覺得自己快要離不開齊昊天了,少了那個懷抱會睡得不安穩,忙碌以外的時間對她而言,每過一秒,就是一次心痛的折磨。


    天邊,太陽從地平線上慢慢升起,伴隨著萬丈光芒,伴隨著無限希望。


    幾個小時一晃而過,八點一刻,林未央便在和張風霞用完早餐後開車朝法院駛去,她要親自去把齊昊天接回來,和母親一起吃個團圓飯。


    公路上車流擁擠,一抹耀眼的紅色時而停息,時而前進,左右穿梭於車輛之間,相比之下,A市當地最具權威性的法院也正上演著一場氣氛激烈的庭審。


    “法官大人,被告人齊昊天在上個月7號拿下了競標物之後,立即向B銀行繳納了個人所得稅600萬,而當時B銀行的統計係統出現了錯誤,證人為該銀行的係統經理。”


    下方一片唏噓,位居於正中央的法官麵色嚴肅地將麵前的木板重重地敲了幾下,“肅靜,肅靜!” 呆四周安靜下來後,他將視線落到那位係統經理的身上,“證人,請證明。”


    “是的,上個月7號是有那麽一回事,由於當時在做款項審查,所以係統有些紊亂。” 經理抬頭練練解釋道,便說便小心翼翼地注視著齊昊天的臉色。


    他絕美的麵容上看不出太多的情緒起伏,經過這些天的折騰顯然瘦了不少,但五官依舊十分清晰,白色細格的襯衣,手腕處鬆鬆挽起,簡潔略帶華美,又有幾分說不出的性感,外表看起來放蕩不羈,但墨黑的眸子中不經意間流露而出的精光讓人不敢笑看。


    “那為何初次向你們調查時,你們卻說齊恒集團並沒有繳納稅款?” 法官再次發問,語氣凜人。


    “因為當時我並不在銀行。” 那經理頓了頓,又說,“而當時負責係統的人是我。”


    這樣的解釋恰到好處,威嚴的法庭上靜默無聲,隻有人們的心跳與呼吸聲,法官思忖片刻後,又與身旁左右兩邊的人交頭接耳一番,又是敲了一下木板,“休庭十分鍾後,將宣布最終結果。”


    這樣的話無疑是將前來觀庭的人的心又一次地提到了嗓子眼,法官一行等人退了下去,庭內紛紛竊竊私語,隻有齊家人才知道,這所有的一切不過隻是個形勢而已。


    要知道,再公平的法官他也需要生存下去,這可是用錢說話的社會,一旦惹了不該惹的人,他們縱然是有再高的學曆,也隻有打包回家自己審問自己。


    果然,十分鍾後,法官拿著手裏的文稿,大聲念到:“關於齊恒集團漏稅600萬一案,由於檢察院的疏忽而造成了一係列錯誤處理,經查明,齊恒集團執行總裁齊昊天先生並無漏稅嫌疑,因此關於本案的最終判決是齊昊天當庭釋放!”


    語畢,一直坐在觀庭位上沒有說話的齊誌雄嘴角揚起一絲上揚的弧度。


    法官又道:“退庭。”


    不一會兒,原本端莊肅穆的法庭一下子喧鬧了起來,有些前來觀庭的集團總裁不管和齊家熟不熟,都上前套個近乎,“恭喜齊總洗清嫌疑,這些日子委屈齊總了...”


    “是啊,我就說堂堂齊恒怎麽會幹那種見不得人的事情...區區六百萬而已...”


    一行人圍著齊家父子二人走出法院,黑色大奔早已等候多時,見到他們出來,站立的保鏢立馬拉開了車門,齊昊天徑直坐上了車,齊誌雄也隻是與眾人客套一番後便也跟著上車。


    車子保持著平穩的速度朝齊家別墅駛去,齊昊天閉目養神,思緒裏全都被一張輪廓所占據著,近日來那滲入骨髓的思念早已慢慢滲透靈魂,就差要他的命了。


    耳邊,齊誌雄一道沉沉的聲音傳來,“早知道今天就出結果,你就沒必要讓你的那個小女朋友收購齊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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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 心下一驚,他猛地睜開雙眼,“我沒有讓她收購齊恒。”


    ※※※


    明天入V,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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