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二兩薄粥,住死過不少秀女的三分破屋。


    江家忠心兩袖清風,江眠又不願求助家中,嫁給原主這三年過得真是……


    秦遠想起江眠白衣上的補丁,而原主一向偏愛晨妃,給她的待遇,甚至超過皇後尊榮,想到這不禁有些咬牙切齒。


    隻是晨妃,現還不可大動。


    秦遠也隻能暫時忍耐。


    “這……皇帝自己做主就好。”


    薑秋抬了抬眸子有些驚訝道。


    皇後待遇也罷,祥福宮?


    欺軟怕硬的皇帝有這麽給她麵子,她怎麽不知道?


    不過,這也算好事,給了江家丫頭一些安慰。


    “既已經用完膳,兒臣還有要事,便先行告退了。”


    秦遠拿起薑秋手邊的絲帕,用力擦了擦一溜煙跑了。


    薑秋看著已經變成棕色的白色絲帕,嘴角有些抽搐。


    這條可是她最喜歡的!


    “呼,罷了罷了。”


    薑秋深吸一口氣,扶著額準備回寢宮休息。


    走到一半,卻看到地上飄落的紙張。


    在這些孤獨寂寞的日子裏,她也隻有畫畫打發時間。


    她從小苦練畫技,技術沒得比,隻可惜被皇帝那小子毀壞了。


    薑秋歎息一聲,剛想叫宮女打掃,卻看到上麵隱隱約約的幾行字。


    薑秋眯起鳳眸。


    秦遠那個蠢蛋還會寫詩?


    薑秋好奇撿過紙張,看到上麵的詩句,卻瞪大了眼睛。


    京口瓜洲一水間,鍾山隻隔數重山。


    春風又綠江南岸,明月何時照我還?


    “春風又綠……江南岸,明月何時照我還?”


    薑秋芊指一顫,目光裏有陶醉有震驚。


    她一向喜愛畫作詩句,這個世界才子寫的詩句,雖然不至於看完,但也至少有三分之二。


    這麽好的詩,她還是第一次見。


    而這首詩,說不定還是秦遠所創,這簡直是……


    另一邊,正在禦書房翻看官員冊的秦遠,並不知薑秋的震驚。


    如果他知道,估計也就會大笑,感謝王兄了。


    “祥福宮已收拾完畢,請江貴妃移駕祥福宮。”


    冷宮外,蘇培勝宣讀完聖旨,連忙狗腿的將江眠扶起。


    “這,皇上當真是這麽吩咐的,莫不是蘇公公穿錯了旨。”


    江眠被扶起,精致的臉上有些恍然。


    她之前有想過,秦遠之前的改變,會不會將她接出冷宮。


    可她沒有想到,秦遠不僅將她接出了冷宮,還讓她同晨妃待遇,入住祥福宮。


    若是待遇她還能坦然接受,祥福宮……


    秦遠難道是不明白,祥福宮的意義。


    “嗚嗚,等了那麽久,小姐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


    江眠還沒來得及反應,一旁穿的破破爛爛的小姑娘卻蹦了起來。


    一邊哭一邊笑的抓著江眠的衣服搖晃道。


    小姑娘名叫清弋,是自小服侍江眠,一同長大的丫鬟,江眠進入宮中,她自然也跟著江眠。


    也是如今唯一跟著江眠的下人。


    沒人會比她清楚,這三年小姐過得究竟有多麽苦。


    甚至進入這冷宮,清弋就沒有想到有朝一日能出去。


    畢竟那狗皇帝那麽喜歡,晨妃那個狐媚子。


    她原以為下次出去,大概是晨妃身死,沒想到那狗皇帝不知道抽了什麽風。


    沒關係,這些都不重要,隻要小姐能過得好就行。


    “奴才親耳聽到的能有錯嗎,江貴妃娘娘,奴才看得真真的,您才是陛下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江貴妃娘娘,您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蘇培勝嫩嫩的臉,笑得一臉褶子。


    他沒說謊,皇上眼裏的在乎他剛才可是看得真真的。


    身為奴才,主子喜歡的人,他自然要幫主子刷刷好感度。


    “是嗎,隻是不知道他這喜歡,到底能維持多久。”


    江眠依舊清冷,看著天空苦笑道。


    當初晨妃,他不也那麽喜歡嗎?


    甚至作踐她來,討好晨妃。


    更何況,如今晨妃還正當寵。


    秦遠說不定是想到了其他花樣,來玩弄她吧。


    “希望他能維持久一點。”


    江眠跟著蘇培勝向前走,向後麵破敗的冷宮看了一眼。


    地上埋藏無數的屍骨,清理不完的蛆蟲,惡臭的房屋,嚴寒炎暑。


    她不想再回到這裏了。


    ……


    啪!


    “賤人賤人!秦遠他怎麽敢!”


    華麗的宮殿內,長相豔麗,身上滿是金銀珠寶的女子,正在瘋狂的摔打宮殿裏貴重的玉瓶瓷器。


    眼中的凶光,猶如暴怒的野獸,瘋狂扭曲。


    數十個宮女,看著陷入癲狂的晨妃,隻能在角落裏瑟瑟發抖。


    順便時不時被晨妃爆個頭,頭破血流,滿地血跡。


    ……


    京城,地段最好,麵積最大的府邸內。


    “父親,宮中的探子來報,後山多了兩具死屍,其中一位,身姿與皇帝相當,麵目被毀,眉心處有一顆紅痣。”


    滿臉胡須的中年男人,麵目陰沉的坐在高堂,地上的少年同樣麵目陰沉道。


    “嗬嗬,當真是我小看了皇帝小兒,沒想到他竟有這手段!”


    劉相國,咬牙戒指的冷笑道。


    原本今日是他給自己挑選,最適合繼承大統的日子,可保國家風調雨順。


    沒想到,居然被秦遠那個豎子打破!


    原本他還疑惑,他給秦遠挑選的替身,吃了他的毒藥,怎會如此大膽?


    原來是這混賬,他當猴耍!


    “父親莫氣,黃道吉日還有,就算那狗皇帝再怎麽作妖,失事都已成事實,無人所幸,無人所用,他有什麽和父親抗爭?”


    “如今不過讓他多蹦達一會,成不了氣候。”


    身姿挺拔如鬆的少年,冷笑道。


    他從來沒看得起秦遠,不過是一個懦弱膽小的草包,如果不是投了個好胎,怎會在那至尊之位坐這麽久!


    不過沒關係,很快那皇位就是他們家的了。


    “不過父親,小妹剛傳來消息,說秦遠不僅江眠放出冷宮,還賜下與她同等待遇,賜住祥福宮……”


    少年頓了頓,語氣中頗有幾分惱火。


    “什麽!秦遠當真是好大的膽子!”


    劉相國黑了臉,拍案而起。


    自秦國建國以來,祥福宮可是皇後所住的寢宮!


    本來一個幾乎廢掉的皇帝,宣出這樣的旨意也沒什麽。


    可是這裏麵卻有個不能說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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