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秦遠食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敲打著龍案。


    太後?


    如果沒記錯,原生的母親,在生下原生後就血崩而亡。


    現今太後,當初隻是周國不受寵的三公主薑秋,和先皇的年齡差了二十歲,僅為嬪位。


    但她也是命好,嫁來不過三月,先帝病危,求長生無果瘋魔,拔劍帶著自己心愛的眾妃嬪,共入黃泉。


    薑秋是僅剩三位妃嬪中,位分母家背景最高的,這才撿漏當了個太後。


    很巧。


    先皇妃嬪眾多,但子嗣凋零,隻有兩兒一女。


    龍鳳胎是繼後所生,秦乾從小便是太子,受盡先皇疼愛,是板上釘釘子的皇位繼承人。


    原主自幼受盡冷眼,時不時來個死亡威脅,養成懦弱膽小的性子。


    直到三年前,秦乾腳滑了一下,摔進蓮花池一命嗚呼。


    原主這才撿漏當上太子,順理成章成了皇帝。


    他和太後還真是一對倒黴且幸運的撿漏母子。


    秦遠輕笑一聲。


    小太監頓時被嚇的頭差點往地上杵。


    秦遠揮劍斬青雲的陰影還盤旋在他心中。


    他不知道一向膽小懦弱的皇帝,怎會變得如此血腥。


    但他知道,下麵的頭沒了,上麵的頭他還是很珍惜的。


    想到這裏,小太監隻覺得汗流浹背,心中不斷祈禱秦遠饒他一條狗命。


    “你叫什麽名字,怎麽之前沒見過你。”


    秦遠見鴕鳥樣的小太監,覺得有些好笑。


    但麵生的臉,還是讓他升起一絲警惕。


    “奴才……奴才叫蘇培勝,之前一直在浣衣局當差,禦前差人,這才……”


    蘇培勝連忙跪下,豆大的汗水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蘇培勝?好名字,怎麽今日小夏子不在,你為什麽穿著總管太監的衣服?”


    秦遠端起茶杯輕抿一口,裝作無意道。


    夏岐是皇宮的太監總管,照顧著他的生活起居,按照記憶他早就背主,對原主尖酸刻薄至極。


    今天突然不在,還去浣衣局找了個粗使太監頂差,一看就沒憋好屁。


    “夏總管說他身子不爽利,要出門看看病。”


    蘇培勝咽了咽唾沫有些結巴,心中暗道完了。


    夏總管和皇上他一個也得罪不起,看來他今日要小命不保了。


    秦遠聞言冷笑。


    夏岐這是裝都不裝了,太監總管宮外找醫師,有趣。


    “既然他拉你頂差,那你以後就是副總管,這幾日讓他回去休養,你來當差。”


    秦遠隨意的說道。


    夏岐是丞相真正的心腹,他今日已除一個將軍,再除夏岐,也是怕丞相氣急狗急跳牆。


    再說,留一個蠢貨在身邊,說不定哪時能派上用場。


    “啊?謝主隆恩!”


    蘇培勝隻覺得大腦空白,還沒反應過來,已經哐哐哐開始磕頭。


    聲音又脆又響,一看就包甜。


    “小蘇子,夏岐多病,汝當勉勵之,好好幹,朕包你不用多久,就會升職加薪,當上總管,迎娶白富…美貌小宮女。”


    秦遠起身,拍了拍蘇培勝的肩。


    宮裏的太監,幾乎全是各個陣營安插在他身邊的人,既然他沒有,那就自己扶持一個。


    蘇培勝……


    隻要他沒有反心,這名字就能保他一生的榮華富貴。


    畢竟一個牛逼的皇帝,身邊一定要有個傳奇的太監。


    希望這小子,真能和雍老弟的小蘇子媲美。


    “阿……是,奴才一定謹遵皇上教導。”


    蘇培勝雖然聽不懂秦遠的話,但總管,美貌小宮……


    咳咳,他還是聽得懂的。


    雖然他以前都是小爬蟲,但好歹在宮中待了八年,皇上的處境,他也門清。


    從這刻起,他發誓皇上由他守護!


    蘇培勝握緊拳頭目光堅毅。


    “行了,擺駕永和宮。”


    經過秦遠殿前發的那一陣脾氣,不長眼的人倒也收斂了些。


    秦遠坐在古代人力轎車,打了個哈欠。


    皇帝的生活,還當真是迷人眼。


    永和宮不遠,不過兩炷香的時間,秦遠便到達的目的地。


    秦遠製止了準備跪倒的宮女太監,大搖大擺,走進了便宜娘親的寢宮。


    “原是故夢……”


    秦遠剛進宮殿,便見一美貌女子正依靠在書案,愁眉不展的畫著畫。


    女子穿著一身紫金華服,腰肢極細,身材魔鬼火辣。


    皮膚白如雪,五官精致秀麗,端的是雅致高貴。


    秦遠剛進來便呆住了。


    他看著太後也是風韻猶存啊。


    這長相和江韻比,也是不分輸贏,更是有股成熟迷人大姐姐的韻味。


    清冷型禦姐!


    秦遠緩緩上前,站在薑秋身後,望著她那姣好的身段,和宣紙上的畫意:“畫的不錯。”


    “誰?大膽!”


    薑秋的回過神來,秀眉一擰,反手就是一巴掌。


    秦遠連忙後躲。


    “陛下,你來做什麽?”


    薑秋皺眉有些詫異,連忙後退,俏臉滿是寒霜。


    “好久沒來看母後,專程給母後請安。”


    秦遠看著薑秋的畫,嘴角帶著一絲笑意。


    畫上的是一座皇宮,隻是不是大秦皇宮。


    太後是想家了呀。


    好畫就要配好詩。


    要不然這幅畫,也是浪費了。


    秦遠湊近,聞得薑秋發絲幽香,左手則是接過薑秋手中的筆,洋洋灑灑寫了起來。


    薑秋愕然,以為秦遠不喜歡這畫,要毀了這畫,頓時惱羞成怒。


    她猛的一把推開秦遠,怒聲斥責:“陛下,你幹什麽?若是不喜歡這畫,隨手撕了便是,何必在上麵浪費筆墨。”


    桌上的筆墨,紙張也因為她的動作掉落一地。


    “朕不過是想親近母後,母後為何如此生氣。”


    秦遠象征性的退後兩步,擺手一臉無辜。


    薑秋皺眉,即將脫口而出的訓斥到底是停住,看著秦遠有些奇怪。


    她和秦遠不過是差了五歲的表麵母子。


    皇帝膽小懦弱,平日請安,也是坐一會兒就走,壓根沒有話題。


    更別說今日的逾越之舉,這是今天吃錯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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