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萌愣愣地搖頭，放下手不知所措，他舔舔有些幹的嘴唇，“沒有害怕。”眼睛裏是羞怯但卻沒有回避，亮晶晶的雙眼仿佛裝點了水晶。杜司移開視線不去看他舔唇露出的舌尖，哎，真要命，杜司拋開腦中成年人的肮髒雜念。看著吳萌認真說不害怕杜司就想逗逗他，笑著說，“那你也親我一下。”說著將一邊臉湊過去，“親臉上就行，要是你……”杜司剛想轉頭說你要是想親其他地方也行。嘴角突然感受到輕柔的觸感，柔軟而溫暖，一觸即分，杜司難得愣住了。“我先回家了。”吳萌拎起籃子語速飛快地說完就跑。杜司曲著一隻腿坐著，看著前方慌張逃跑的吳萌，杜司嘴角都要咧到耳根了，摸摸被親過的嘴角，看來可以再放開點。……菜地那邊把草除了之後就不用再管，首要的事就是將秧苗種下去，要不然跟不上時令了。老牛已經還回去了，給了五文錢的租金，其他大多借牛的人都是用糧食等換或者請吃飯啥的，他們家暫時還沒有那個庫存。杜司拿著兩隻像長襪子一樣的東西讓吳萌穿上，長度到大腿，綁緊了就行。“為什麽要穿這個？”吳萌聽話地往腿上套，這東西還是杜司拿了破舊的衣服讓他縫出來的，他一直都不知道用來幹嘛。杜司拿著綁帶一圈圈在他大腿上綁起來，不鬆不緊剛剛好。“防止被蟲咬。”那天發現田地有那些東西之後他就在想辦法了，不讓吳萌幫忙是不可能的，不說工作量有點大他一個可能要花上更多時間，小孩也不會願意自己在旁邊看，“布料挺薄的，沾水應該不會很重。”“你下去試試怎麽樣？”杜司檢查完保證綁好了之後對他說。吳萌摸了摸腿上的超長款襪子，心裏暖暖的，原來是給他的，“謝謝杜哥。”“一家人說什麽謝呢。”杜司將裝著秧苗的簸箕提到田邊，“你會拋嗎？”“不會。”吳萌搖搖頭，以前家裏甚至都是一家人翻的地，沒有借牛來翻，田裏的泥土並不稀爛，不能拋。“那行，你從尖尖那頭開始吧，我在這邊試試。”杜司將一部分苗放進另外的盆裏讓他端過去。拋苗是個技術活，要是學會了他們的進度也能加快點，也不用一整天泡在水裏。因為育苗的時候土層下有一層稻草，這會可以連著泥一起將苗掰下來，根上帶泥就有重心，拋的時候主要就是要把泥塊紮進田裏而不讓苗的上部倒進水裏。開始的時候杜司拋進田裏的苗東倒西歪，看著就像風一吹就倒一樣，有些甚至直接飄在水麵上。吳萌在另一邊看見了沒說什麽，杜大哥是個有想法的人，他很少去幹涉，而且今年因為大多的地都用來種菜了，秧苗有很多，應該足夠他糟蹋的。吳萌腳上包著布，一株苗一株苗地摁進泥裏，他也不用再擔心有蟲子吸血了，往年他都要被咬好多次呢。杜司這邊也漸漸掌握了點技巧，再加上在星際時進行的投擲訓練，習慣還是在的，後麵拋進田裏的苗都穩穩當當。以免看著是表麵功夫，杜司下去逐一檢查了苗的穩固性，除了最開始歪斜那些要重新進行二次加工，後麵那些算是十分成功了。他直接在岸上拋著，速度十分快，又不用彎腰，可以說很輕鬆了。吳萌速度也快，隻是要不斷地彎腰，種完一盆回來添苗的時候杜司已經把苗拋得過半了。“我教你？”杜司把他拉到一邊，站在吳萌身後半抱著他，“很簡單的。”“哦？哦。”吳萌感受到身後透過衣裳傳出來的體溫，莫名心跳加快，他們明明在幹活的。“看好了。”杜司握著他的一隻手，壓住他的手腕，“用這裏的力，你體會一下。”拋苗跟扔飛鏢的感覺一模一樣，隻是秧苗有輕飄飄的‘尾巴’。體會了好幾遍，吳萌都沒有掌握要領，倒是腰肢被杜司摸得發軟，吳萌顫著聲音小聲道，“我下去種就好了，也很快的。”杜司遺憾地放開他，結束這場學習，“好吧，累了就上來休息，別逞強。”說完側頭親了他一下。有過第一次，吳萌沒有再嚇得驚慌逃跑，隻是臉紅紅的去拿盆子裝苗。杜司他們是最後一批下苗的，村裏大多都已經完成，回去幹其他的活計，偌大的田地隻有三三兩兩的人，離得遠也看不見他們這邊的的人在幹什麽。日子就在杜司偶爾吃吃吳萌豆腐下過去。下苗的第三天，一場大雨在中午傾盆而來，杜司正在屋裏編竹籃，竹子早兩天就片好放河邊泡著了，這個時候用正好合適。等這場雨過去，地裏的菜就可以收第一批了，總要些籃子來裝，以後會經常用到的東西還會早早準備的好。道格扒拉在他的小花坐騎上，趕著它飛奔進屋，“落湯雞要來啦！”道格現在變得格外的懶，能坐著就絕不會走，不是在杜司頭上就是在花毛雞背上，自從杜司莫名覺得自己淪為和花毛雞一樣的地位之後就不讓道格再往自己頭上趴著了。大雨來得猝不及防，本來還悠哉地道格和花毛雞被淋了一身，他自己倒是虛化的沒什麽事，被趕進來的小花就濕了一身的毛。杜司嫌棄地把他拎下來，道格的虛化對他沒有什麽用處。“你就不能自己進來嗎？腿是不是不要了？”杜司將小公雞趕到屋簷下的籠子裏，不然待會屋裏都是一股雞屎味。小公雞凶是凶，但還沒聰明到在固定地方解決生理問題的地步，這點也很讓杜司頭疼，這一隻就夠他受了，吳萌最近還在物色小雞仔。想到到時候，滿院的雞屎飄‘香’他就腦殼疼，看來接下來有時間還得圍出一個養雞的地方。杜司家裏這邊因為住的人比較少，周圍的地方十分寬敞，要圈快地還是綽綽有餘的。他將編好的一隻籃子放到一邊，邊上已經有兩個成品了。“看到萌萌了嗎？”杜司站在門口往外望，雨幕外已經不見任何人，隻餘下被雨水敲打得彎了腰的花草。“他在穆仟那裏，我看到他們提著個籃子不知道從哪裏回來的，雨下得太快他就直接進了穆仟他們家。”道格坐在杜司腳邊看雨，舔舔爪子。他最近感覺到和杜司的聯係慢慢淡下去，杜司的情緒波動他已經快要感受不到了，擁有屬於自己的情緒是一件開心又有點煩惱的事。道格想著想著又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