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就要被打倒,它的身體未動,但頭顱卻猛的轉了過來,臉上全部帶著陰影,但它微微上揚的冷笑卻是清晰的印在我腦海裏。


    鎮紋要到,她突然跳了起來撞出窗外,鎮紋打空。


    我拉著張琳跑過去,發現窗子是開著的,但高層建築的窗戶,通常都安裝限製完全打開閉鎖,我檢查了下,發現閉鎖被人為的破壞了。


    “糟糕,跳下去的可能是人!”我心頭打顫,轉身就往樓下跑。


    紫嫣的房門外,我用力敲了幾下,大聲喊了幾聲,但裏麵沒人回應。


    時間緊迫,我抽出刻天將門切開,衝進去後發現房間裏空蕩蕩的,好像根本沒住過人。


    “走!”我來不及思考其它,拉著張琳就往安全出口跑。


    十幾層的樓梯二十多分鍾才走到樓下,大廳裏沒人,好像所有的人都消失了,跑到門口一眼就看見紫嫣的跑車不見了。


    “蘇岩,現在怎麽辦?”張琳已經失去思考的能力,手略微發顫和冰涼。


    她隻是個特殊的手藝人,雖然是替身,但等同於親眼看著自己被殺,換做是我,恐怕也會嚇得夠嗆。


    “離開這裏,什麽都別管!”我拉著她朝著車子走,還沒有到的時候結界擴,光幕從車子中穿過,我是閉上眼睛,感覺不到任何異常才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張琳驚魂未定,已經無法開車,就連安全帶都是我幫她扣上。


    “酒店裏的人怎麽辦?”她睜大眼睛看著我,我回頭看了下到處都是黑漆漆的,不知道對方是怎麽坐到的。


    但不管是誰,我想都不會,也不敢一次禍害如此多的生靈。


    身懷玄術的人中不乏邪惡的,也有草芥人命的,隻是那也是有限度的,三兩個、十幾個可以。


    往多了去,那就會傷了天和,不管邪道還是正道對自身影響都很大。


    我見過最多的還是當初何家的祭品,那是病毒式的感染,人數眾多。


    後來事情過了,何姬和我走近後也曾問過這個問題,但每次她都含含糊糊。


    我沒有多想,發動車子上路,但走出十幾分鍾,路上還是沒有遇到任何車輛。


    車子停靠在路邊,咬破中指在擋風玻璃上畫了血紋,做完後繼續開車上路。


    半個小時路程後,前方終於看到警察燈光閃爍,而且堵了不少車輛,我們才過去就有交警示意靠邊。


    透過車窗,可以看到整條高速路都被堵住,前方有兩輛掛車相撞,將路麵完全堵住。


    張琳在儲物盒翻了半天,拿出盒煙隨後點了根抽了起來。


    女孩的抽菸很少見,但看她抽菸的姿勢已經是個老煙槍。


    見我看過去,她笑了笑,吐出嘴裏的煙,“從小接觸到的都是這些泥人,寂寞!”


    前方就是車流,還有警察、救護,見到這些後心裏也逐漸平靜下來。


    我正要回頭,她突然將煙塞到我嘴裏,菸頭略微潮濕,還有淡淡的香味,我急忙拿出來看多了下,上麵還被咬出個牙印。


    既然碰到了,我也就沒有避諱,用力的吸了口,煙霧流進肺裏,整個人頓時清醒起來。


    “能跟我說說,你們是怎麽知道王莽峽有異常的?”我試著徵求她的意見。


    但她沒說,輕盈的抽了支煙點上,深吸一口後才問:“你不用想想那個女人是怎麽離開這裏的?”


    紫嫣身上的問題很多,但她說的好像不是假的,隻是髮釵就讓我無法懷疑。


    “你看清那人的背影,確定是紫嫣?”我深吸了口煙,被嗆得咳了好幾聲。


    “不確定,但很像!”


    很像那就可能會認錯,但也可能就是,畢竟就算她說的是真的,始終是代表奇門。


    我猛吸了口,將菸頭掐滅,“我們還會在見麵,到時候當麵對峙。”


    張琳笑了笑,我急忙解釋,“我這不是包庇她,而是拿捏不準,到了王莽峽,肯定能遇上她!”


    “看把你急的,我隻是看見你,就想起弟弟,如果他還在的話,也是跟你差不多大!”張琳不停的吸菸。


    談起這種事,我感覺特別不自在,不知道如何回答她。涉及親人亡故,任何安慰和激勵的話都會顯得蒼白無力。


    “他出事就是在王莽峽,就是為了追尋真相。”張琳好像打開了回憶,自言自語的講述出來。


    她講述的故事如果寫下來會很長,隻能簡單的整理。


    起因應該是她的祖父,對於泥人張來說上好的泥土堪比金銀珠寶,為了尋找最老的泥土,他的祖輩經常穿行於各種深山老林。


    而像黃河故道這樣的地方,他們更是不可能錯過,也就是到達王莽峽後,他們在這裏發現了上等的老泥。


    欣喜之餘,開始召喚家族的人過來挖掘,這一采就是十幾年,到了她父親這輩,老泥的坑洞越來越深,而泥巴的顏色也從原來的土黃變成了金黃,品質更加高級。


    原本打算停止開採的張家,挖到金色泥後更是欲罷不能。


    然而就在那天晚上,天空電閃雷鳴,幾乎覆蓋了整個峽穀,到第二天張家搬運泥土的人在去時,發現坑洞不見裏,挖掘的人也全部消失。


    仿佛就在一夜間時光倒流,坑洞恢復如初,而那些人也直接被抹去。


    泥人張家繼續往下挖,挖到原先的深度,但不見老泥,更沒有金色泥土。


    位置還是那個位置,但所有的一切都變了。


    那次事故中消失的泥人張數十位,影響極大,最後不得不隱退,不在涉及玄門事物。


    但幾年前,她的弟弟偶然查閱到這段歷史,朝著填平的地方繼續挖掘,開始很順利,而且第十天的時候從裏麵挖出了塊鏡子。


    那鏡子很神奇,裏麵看到的人像是真的一樣。


    聽到這裏的時候,我已經知道他們挖出來的是什麽,那根本不是鏡子,很可能是類似雙生門的存在。


    我沒說,她的故事也到這裏結束。


    “你弟弟後來怎麽了?”我迫不及待的追問。


    “死了!”她掐掉菸頭,又點了根煙。


    我抬手搶掉她手裏的煙,很想知道她弟弟到底是怎麽死的。


    ☆、第四百七十八章 防備沈浩


    張琳回頭盯著我,眼神說不出的複雜,被盯著也很不自在。


    我不知所措的將手裏的煙捏了,尷尬的說,“抽多了不好,能不能細細說說你弟弟的事?”


    沒有了煙,她頓時失去了精神,斜靠在椅背上看著窗外,“到了你就會知道,那是個奇怪的地方。”


    見她情緒低落,我沒接著問,也許到了就真的知道了。


    我啟動車子,打開空調,淡淡的茉莉花香從空調中吹出來,粗獷的駕駛室添了幾分柔情,靠在椅背上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


    直到有人在外麵敲車窗才驚醒,外麵站著交警,舉著執行燈示意可以開走,我這才發現道路已經清理開,出事的貨車停靠在路邊。


    我搖下車窗,“警察同誌,事故沒出人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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