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童的魂血,我定會送回去,但現在隻剩五口假棺,湊齊了地圖,很可能就是血棺的下落,實在不能耽擱。


    我收起血珠,打算找到血棺再去完成安童的遺願。但媳婦姐姐說,她已經讓何姬打通關係,明天就陪你去蒙古!


    她陪著去自然好…但血棺才是最重要的。


    安童已經走了,魂血過上幾天送回去,並不影響。


    隻是媳婦姐姐非常堅決,而且連時間都定下了。


    既然如此,我也想徹底了結這茬心願,隨後找何姬,她讓人找來液氮冷藏杯。


    我留了不少血液,隻是不知道有沒有用。


    第二天我和媳婦姐姐就飛往到蒙古,途中去鄂爾多斯看了成陵衣冠塚。


    路上耽擱了半天,晚上才在何家人的安排下進入外蒙。


    草原,從照片上看,一望無際,天地間碧綠成畫,但真正草原人居住的地方,卻沒畫麵上那麽讓人心醉。


    而草原的味道,也並非是青草花香,而是充斥著難聞的味道。


    牲畜的糞便、汗液和獸皮的味道混雜,讓人作嘔。而且因為缺水,當地人身上也特別難聞。


    還好何家的勢力也進入草原,安排了不錯的地方,我們打算第二天在去找安童的故鄉。


    說真的,到了這裏,反而有些不願將安童的魂血留下。


    想起她羽化時,孤零零的坐在枯草中等待死亡…就不想讓她在承受草原的遼闊和寂寞。


    第二天很早,媳婦姐姐就將我叫醒,我以為要去找的安童的故鄉。


    但從旅館出來,外麵卻停了輛越野車,上麵載滿物資,而何家的全都不見了,開車的換成了田哲。


    “怎麽回事?”我徹底懵了。


    媳婦姐姐這才跟我說,“安童留下線索,已經確定徐福藏的血棺,有具在草原上!”


    我瞬間明白,原來她做了這麽多,就是為了繞開玄清他們。


    媳婦姐姐原來也不信他們,我問:“何家的人呢?”


    田哲從車內探頭,“他們沒事,隻是被我下了瞌睡蠱,睡醒什麽都不會記得。”


    茫然的上車,感覺腦袋有些不夠用,問田哲是怎麽來的,他說是沈浩通知的。


    “蘇岩,我沒告訴你,是怕你情緒波動,讓何姬她們察覺!”媳婦姐姐解釋。


    我點頭,能理解她的想法,如果媳婦姐姐告訴我真相,恐怕還真裝不出來!


    “那安童的遺囑也是假的?”我問。


    “是真的,但隻能放在後麵了,好嗎?”媳婦姐姐的聲音很柔,我知道她是怕我難過。


    “嗯!”我明白,隻要我們能找到地圖,而其它人不知的話,就等於占據先機。


    而且成吉思汗和徐福的年代相差太多,別人也很難想到。


    如果不是安童,我們也不會想到。


    媳婦姐姐打開老舊的地圖,上麵全是蒙語,我根本看不懂。


    “這是安童祖傳的地圖,她留給了你!”


    聽媳婦姐姐這樣說,我心裏更是難受。安童…她的心裏到底在想什麽?


    或許打開日記就能找到答案,但現在日記也不在我手裏。


    ……


    草原上,因為沒有標誌性的參照物,即便有地圖也很容易迷路,我隻能用羅盤不停定方位,免得迷失。


    即便如此有時候走了很久,但停車下來看遠處,還是會原地踏步的感覺。


    而且遠離人群,荒無人煙,隻有時不時能看到羊馬,但都是走失的,已經有了野性。


    傍晚,號稱最大的綠色沙漠逐漸被黑暗籠罩。媳婦姐姐在車上休息。


    我和田哲下來給車子灌滿油,然後喝了點水,吃了些東西補充體力。


    羅盤的指引,地圖上標註的位置,應該就在附近。


    按照安童的留言,我們要找的不是陵墓,而是鐵木真家族的藏寶庫。


    除了有血棺,還會有不少價值連城的寶物。


    畢竟當年成吉思汗縱。橫歐亞大陸,所過之處都是屠城掠奪,寶庫裏應該涵蓋歐亞大陸的寶物。


    而且根據歷史統計,成吉思汗征戰的時代,因為戰爭死亡的人數超過三億,隻是漢族就有九千多萬。


    而他的殺戮,直接導致了世界人口的銳減,特別是漢族,幾乎瀕臨滅絕。


    所以當年丘處機麵見成吉思汗,可以說終止了殺戮,也挽救了漢人。


    我胡思亂想了很多,草原的風也越來越大,田哲喊我上車休息。


    田哲拿出個竹筒,口中噓了幾聲,滴了幾滴血進去,然後放倒竹筒,裏麵立刻爬出不少紅蟻,而他手心捏了王蟻。


    戰爭年代,用蠱物預警,是苗族贏得戰爭的重要手段。


    隻要有風吹草動,王蟻就會將人咬醒。


    至於為何要在這裏等,我和田哲都不太明白,隻知道媳婦姐姐要等午夜月當頭。


    田哲點了根煙,探頭在窗外抽了起來。


    終於熬到午夜,媳婦姐姐睜開眼睛,拉開車門走了下去。


    我也急忙跟上,因為風大,趕緊從車內拿出大衣給她披上。


    “傻瓜!”她輕笑,但還是將衣服穿上。


    雖然我知道她不會冷、不會餓,也不會困,但自然而然的就想關心她。


    就像她關心我一樣。


    媳婦姐姐抬頭望月,我和田哲也傻乎乎的跟著抬頭看,但除了特別大,我們看不出任何端倪。


    但不多時,媳婦姐姐攤開地圖,看了會說,“上車在往前走!”


    田哲和我隻能聽命,但車上我就問媳婦姐姐。


    她說,草原上辨別方向都看月缺和月陰,安童留下的地圖,最詳細的位置都是通過月陰來標註。


    我聽了直吐舌頭,觀天象中,最難的就是觀察月陰。


    月陰,就是月球上的陰影,據說不同季節,甚至是不同的時間段,月陰都是變化的。


    隻要掌控了這種方法,草原還是沙漠,都不會迷路。


    沒想到媳婦姐姐它也會觀月陰。


    車子往前走了七八百米,媳婦姐突然喊停下。


    然後再次下車,站在風中,月光下草地仿佛正在蠕動。


    場麵特別震撼,媳婦姐姐定了幾個範圍後終於不再走動。


    她輕輕張嘴,從嘴裏吐出一口氣。


    氣流無形,但同樣無形的虛空,像是被吹開了什麽。


    前方巨大的草皮,突然散發銀色光芒,遠遠看去,像巨大的鏡子。


    那應該就是藏寶的地方,徐福的血棺,應該就在裏麵。


    ☆、第二百一十九章 被算計


    媳婦姐姐的那口氣吹開混沌,陰月的光芒映射在草皮上。


    遠遠看,銀月如勾,綠草如鏡。


    但撲麵而來的風,卻夾雜著一股土腥味,草皮沙沙的響。


    夜色下總覺得什麽地方不對,我問田哲他的紅蟻蠱有沒有異常。


    田哲搖頭,媳婦姐姐眉頭微皺,“小心點!”


    她都提醒,我立刻緊張起來,既然是寶庫,自會有防守,機關術是常見,也是最容易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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