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隻感覺心口憋了口氣,人就倒飛出去。


    媳婦姐姐沒太用力,但前天的舊傷才開始恢復,撞到石壁,喉嚨一甜,吐出大口大口的黑血。


    五髒六腑刀割般劇痛,艱難的抬頭,看到媳婦姐姐眉頭微皺。


    她應該是吃驚,輕輕的出手,會傷我這麽重。


    我以為她會上前扶我,但她隻是冷冷的轉身,背對著我。


    現在…我終於明白了,媳婦姐姐融魂根本不需要什麽初精,醒來後也不會變傻。


    紅衣女鬼讓我在午夜做的,是算好了時間,不僅要讓我做,還要讓媳婦姐姐在這個過程中醒來。


    她的用心,是要讓媳婦姐姐留下汙點,成為她取笑媳婦姐姐的把柄。


    但現在想到這些晚了,我真是太天真了,當時的衝動,隻想著讓媳婦姐姐活過來。


    而且她安排的這件事,讓我根本不敢去想,即便去想也會擾亂我的思維。


    媳婦姐姐一定很失望,看著她的背影,我想站起來,但髒腑翻騰,大口大口的咳血。


    如果說出紅衣女鬼,她說不定會原諒我,但想起紅衣女鬼的警告。


    我不是怕承擔後果,而是還沒有準備好,歷經那麽多磨難,真的不想在和媳婦姐姐分開。


    “老婆,對不起!”我沒有選擇解釋,而是選擇了道歉。


    “你走吧,我不想在見到你,現在…立刻!”


    不想在見我!聽到這句話,腦袋裏天翻地覆,我掙紮著爬起來,朝她走去。


    哀求道,“你的靈體恢復,還需要我的血!”


    媳婦姐姐轉身,冷聲問:“你威脅我?”


    “沒有…沒有…”我急忙擺手,牽動傷口,疼得我額頭全是冷汗,“你不跟我回去,我…”


    “好!”媳婦姐姐打斷我的話,聽她說好,心裏立刻高興起來。但她接著說,“從現在起,叫我白公主。我身上在出現你的味道…你的血也並非必要!”


    叫白公主麽?我喃喃自語,也就是說,在她眼裏,我跟別的人沒區別了。


    媳婦姐姐說,“恢復後,我自會離開,永不相見!”


    我心口一痛,吐出一大口血,媳婦姐姐閃身退了幾步。皺著眉頭看我,但她不會再關心我了。


    一年!媳婦姐姐會原諒我吧,我這樣想,她轉身朝著外麵走,我趕緊喊住她,“老…那個…”


    媳婦姐姐停下腳步,我鼓起勇氣說,“我不小心把你的髮釵摔斷了!”


    她的臉更冷,我本可以不說,但媳婦姐姐最恨說謊,如果被她發現,恐怕…


    我鼓起勇氣說,“我賺到錢…買個一模一樣的送你!”


    本來想說賠她,但會將我們的關係分開,我不想那樣。


    媳婦姐姐輕輕伸手,斷裂的玉釵就落到她手中,她隻是看了一眼,隨手丟在地上,轉身朝外麵走。


    我忍著痛,彎腰將它撿起來,裝在衣兜裏。追出去的時候,媳婦姐姐正盯著滿地的屍體。


    “你的傷是他們打的?”她回頭問。


    “沒…後來陰兵出來把他們殺了!”


    媳婦姐姐輕輕招手,“過來!”


    我走過去,她伸手,托住我的手腕。


    難道她原諒我了?正高興的時候,才發現在她的手間,隔著一層紅霧。


    心裏一痛,我把手縮了回來,“我沒事…”


    她明白我的意思,但隻是冷哼一聲,不在管我。


    小虞不見了,應該是餓壞了。


    出洞的時候,又要浮水。媳婦姐姐猶如美人魚,速度很快的往上遊。


    我因為傷的關係,不太敢動,而且巨大的水壓,壓得我不停的咳血,隻能全靠水的浮力上升。


    到一半的時候,媳婦姐姐已經沒影了,心裏不禁有些寒疼,肺部的空氣也耗得差不多,腦袋開始有些迷糊。


    感覺身體正在往下沉,就這時,媳婦姐姐朝我遊來,手中飛出一條紅綢將我拉出水麵。


    上了岸,我大口喘息,“謝謝!”


    “手給我!”媳婦姐姐沒理我,冷聲說。


    我不想,不想還要隔著那層紅霧,難道她真的不原諒我。


    湖水凍得我有些發抖,臉色應該也不會太好看,但還是堅持道,“我沒事!”


    媳婦姐姐沒聽,拉過我的手。


    溫暖的感覺,仿佛十歲那年,第一次牽她的手,那麽溫暖…


    眼淚忍不住的就往下滾,我不停的擦,不想讓她看見。


    “哼!”更冰寒的聲音從她微張的紅唇中發出。


    但我覺得,她不是對我。


    “若非藍雨,你早就沒命了!”她鬆開我的手。


    那種溫暖瞬間消失,我下意識的就想抓住它,不讓它走。


    但快要抓住媳婦姐姐的手時,她冰冷的目光讓我清醒。


    僵直在半空的手,緩緩收回。


    媳婦姐姐的靈體還沒恢復,無法幫我治傷,想要下山的話,必須要處理傷口。


    我看了下四周,發現丟下的包裹還在,但裏麵的物品都被翻了出來。


    還好急救包完好無損,我吃了點幹糧,然後打開急救包,打了止疼針。


    麻醉緩解了心髒跳動的頻率,我躺在地上,輕輕呼吸,讓身體去適應這種變化。


    做這一切的時候,媳婦姐姐都在旁邊看著我。


    她醒來後,我最想做的就是抱她,可惜…還好她沒有離我而去,至少留下了希望。


    等我變得足夠強,說出真相,她會原諒我的。


    麻醉起效,疼痛的感覺逐漸消失,我翻出電話,換了電池,打給沈浩。


    “石頭,你沒事吧?”沈浩第一句話就問我。


    我說,“沒事,你和阿蠻呢?”


    “你媳婦呢?”沈浩沒回我。我說剛從仙女洞出來,已經醒了。


    沈浩笑了笑,讓我學會照顧自己,他沒問經過,也知道他的意思。


    總不能每做一件事,都需要別人在背後擔心。


    他和阿蠻現在在貴州,應該是為了爺爺的事,我說明天就過去。


    他讓我留在昆明,說這邊也有事,等著他聯繫我。


    掛掉電話,我收了包裹,跟媳婦姐姐輕聲說,“我們下山吧,車應該還在半路!”


    媳婦姐姐說,“你的傷,現在下不了!”


    我輕盈的背起背包,麻醉的作用下,疼痛已經不是那麽強烈。


    ☆、第五十八章 蘇州之行


    靠著麻醉下山,隻會加重我的傷勢,但隻要到了昆明,就能得到及時的治療。


    媳婦姐姐沒法給我療傷,待下去也隻是拖延。


    而且沈浩和阿蠻去了貴州,應該是爺爺的事有了眉目,現在媳婦姐姐醒了,雖然靈體還沒恢復。


    但她本體的力量,也足以讓窺視她的人收手,我應該安心的理一理爺爺的事。


    我轉身走了幾步,回頭見媳婦姐姐沒跟上,“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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