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可憐的孩子們整日被困在這不見天日的地下世界之中,又怎能奢望他們能夠健康快樂地長大成人呢?更何況有些孩子來到此地之後,恐怕就連接受教育的基本權利都難以保障,更別談什麽去上學讀書、汲取文化知識了。或許對於他們而言,所知所學不過是像他們的父輩那般,以偷竊這種不法手段來維持生計罷了。


    這時,柳紅兒緊接著表態道:“走第一條路,我們這邊倒是沒啥意見。”


    經過大家一番熱烈且深入地協商之後,最終達成共識——那就順著第一條路前行吧!此刻呈現在眾人眼前的路線排列,形狀大致宛如一個“韭”字般錯落有致。我們所處的位置恰好在這“韭菜”底下一橫的正中央,往左望去,可以清晰地看到共有三條路徑;向右看去,同樣也存在著三條道路。而距離我們最為接近的、位於左側的那條路,便被我們一致認定為第一條路。值得一提的是,這條道路正是之前那群孩子們率先逃回時所選擇的路徑,想必從此處進入,路程相對來說會更為近些。


    就在此時,關於由誰來帶頭走在隊伍前方引領眾人前進這個關鍵問題,大家又展開了一場激烈的討論。隻見白潔首先開口說道:“依目前的情況來看,進入其中並不會遭遇太大的風險。因為據我們所知,裏麵並非是什麽窮凶極惡的鬼魂或是妖邪之物,僅僅隻是一些普通的、在此過著日常生活的村民罷了。不過呢,這些村民卻有著賊或者小偷之類不太光彩的身份。基於此,我個人提議由葉凱旋走在第一位,我們其他人緊隨其後。畢竟若是萬一在路上碰到需要與人交涉溝通的狀況,以葉凱旋的能力和經驗而言,他無疑將會是最為合適的人選。”


    然而,柳紅兒緊接著發表了自己不同的看法,她憂心忡忡地說道:“雖說這通道內未必真有什麽大危險,但大家別忘了,這裏邊可是漆黑一片呐!誰能保證不會有敵人事先設下埋伏?一旦陷入那樣的困境之中,後果恐怕不堪設想他一個肉身豈能夠招架住這些物理進攻,所以我建議還是我們靈體狀態的在前麵把它包在中間好了。”


    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之後,我們最終達成一致意見:暫且觀望一下形勢發展再說。目前呢,由我打頭陣排在首位,不過一旦察覺到任何異常狀況,就得立馬將我的隊伍向後挪動調整位置。


    沿著眼前的第一條道路徑直前行,腳下的路麵可謂肮髒不堪。跟此前所經曆過的情形如出一轍,這兒依舊是一條土路,每邁出一步都會揚起陣陣塵土。更為糟糕的是,這片空間呈現出一種奇特的組合——一半宛如幽暗深邃的洞穴,另一半則好似陳舊破敗的磚窯。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異味兒,那味道簡直無法形容。低頭看去,隻見地麵上散布著零碎的磚塊、廢棄的垃圾包裝袋以及吃剩下的排骨骨頭,甚至還有豬頭骨。瞧這架勢,這家主人似乎對豬肉有著特別的鍾愛之情。


    就這樣持續行進了約莫半分鍾之久,遠遠地便能望見前方透射出一絲微弱的光亮。於是乎,我們每個人都變得謹小慎微起來,躡手躡腳地朝著光亮處緩緩靠近。大家紛紛伸出雙手扶住磚窯內部的牆壁,使出渾身解數緊緊扒住,唯恐稍有不慎便會驚擾到裏麵潛藏著的人,要是冷不丁遭受對方突如其來的襲擊,那可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啦,隻能自認倒黴。


    終於,當我們成功抵達那塊沒有屋頂遮蓋的空曠之地時,我估摸這裏應該就是整個磚窯建築群當中為數不多可以直接沐浴陽光雨露的露天場所罷。這裏生活的人也全靠這裏的陽光來曬幹衣服,或者是平時進行勞作。


    當我踏入這片區域時,目光瞬間被一個身著綠格子衣服的婦女所吸引。她正靜靜地坐在冰冷的地麵上,身前放置著一個碩大的臉盆,盆上方穩穩地架著一塊略顯破舊的洗衣板。隻見她雙手緊緊握住衣物,用力地揉搓著,仿佛要將那頑固的汙漬徹底清除。而下方的泡沫呈現出一種令人作嘔的黑色和汙濁,就好似這衣服已經曆經了無數次肮髒的洗禮一般。再看那用於洗滌的水,更是渾濁不堪,宛如一池散發著惡臭的汙水。這些汙水肆意流淌在地麵上,逐漸匯聚成了一股細小的水流,但由於地勢的限製,它們也僅僅隻能在這塊空地上徘徊,最終在某個略微凹陷的地方積聚起來。


    在一旁,兩棵高大的樹木並肩而立,它們之間緊緊捆綁著一根粗壯的黑色繩索。我暗自思忖,想必這根繩索便是專門用來晾曬洗淨衣物之用吧。而整個院子裏,則隨意堆放著一些雜亂無章的木材,顯得有些淩亂不堪。此外,還有幾隻雞在四處遊蕩覓食,當它們察覺到我們的到來後,似乎顯得有些猶豫不決。先是停頓片刻,然後便匆匆忙忙地躲閃著我們,迅速鑽進那些不易被人察覺的角落裏藏匿起來。與此同時,一隻懶洋洋的大黃狗正趴在地上,悠然自得地享受著午後溫暖的陽光。它隻是微微抬起頭瞥了我們一眼,隨即便毫不在意地繼續埋頭酣睡,顯然對於我們這些不速之客並未表現出絲毫的警覺之意。


    不過他對自己燙著頭發、紮著辮子的形象似乎毫不在意。從外表來看,他大約 40 多歲的樣子,長相平平無奇。而在此前一直堵在門口的那群孩子裏,其中一個正站在旁邊,手持一根竹棍,不停地抽打地麵上的積水。很顯然,這個地方剛剛才經曆過一場降雨,而且距離現在的時間並不長。看著他與這個孩子之間的互動,不難猜測他們可能是母子關係。


    當我們一行人大步走進院子時,立刻吸引了這位正在洗衣服的婦女的注意力。她原本不停搓洗著衣物的雙手突然停了下來,然後緩緩抬起頭,目光直直地朝我們投來。


    白潔保持著沉默,鐵人同樣一言不發。從兩人的反應可以判斷出,眼前的這名婦女並非先前在樓頂上遇到的那個聲稱不願陪我們玩耍的女賊。


    白潔察覺到那位婦女久久沒有言語,隻是目不轉睛地盯著我們瞧,便率先打破僵局,微笑著開口問道:“大姐,不好意思打擾您了,我想請教一下,這附近是否還有其他的村莊呀?”聽到白潔如此友善且風趣的詢問,那名婦女瞬間放下了心中的戒備,緊繃的神情漸漸舒緩開來。她又開始動手揉搓起衣服,同時回答道:“這地方就我們這一個村莊,說教村莊其實也不是村莊,地圖上都沒有標記的。”


    聽到婦女這麽回答,我也十分的確信,這裏一定就是賊村了。


    柳紅兒和鐵刃站在此處,目光掃視一圈後,便落在了後方那一排低矮的平房之上。想來,此處便是他們日常起居之所。


    先前曾瞥見我們身影的那個孩童,此刻明顯鬆弛下來,原本緊繃著的神經也漸漸舒緩。隻見他手持一根鞭子——亦或是自行剪裁而成的枝條,正有節奏地抽打在地麵那一潭渾濁不堪的汙水之中,濺起朵朵水花。與此同時,樹上幾隻鳥兒撲棱著翅膀飛來,嘰嘰喳喳地叫個不停,似乎在訴說著此地的熱鬧與生機。盡管進入此地的通道略顯陰森恐怖,但總體而言,這兒倒也算適宜居住之地。


    我們向那位大姐輕聲道了句歉:“抱歉啦,叨擾您了!”隨後,便腳步匆匆地離開了這條通道。行走其間,我隻覺每條岔路皆似死胡同一般,唯有中間那條通路延伸至盡頭,或許才能通向更為開闊之所在。然而,依著我們既定的搜尋路線,任何一處角落都不容疏漏。畢竟,誰也無法保證,會不會就在某個不經意的瞬間,與此前偷竊我們財物的那個女賊不期而遇。若真能如此,那麽便能提前尋回那顆珍貴無比的珍珠了。


    雖說此次並未撞見心心念念要找尋的那個女賊,不過經過一番探尋之後,對於此地的整體構造倒是有了一個大致的認知。畢竟之前已經見識過了第一條通道以及第一間房屋,想來這形如韭菜自行般的磚窯,其內部格局應該大抵相似,即便有些許差異,想必也不會相差太多。


    於是乎,眾人便決定折返原路。由於此處乃是一條死胡同,且並未有無人機在上空俯瞰勘察,故而隻能依靠自身的摸索來尋找出路,宛如盲人摸象一般小心翼翼地前行。沒過多時,一行人便抵達了第二條通道所在之處。這所謂的第二條通道,其實就是位於左側那一排建築的第二行橫向延伸的部分。


    與最初進入之時相同,依舊由我身先士卒充當先鋒,其餘幾人則緊緊跟隨在後。起初,這條通道內的情形與第一條通道如出一轍,四處彌漫著厚厚的塵土,滿地皆是廢棄的雜物垃圾,顯然許久無人清掃打理。不僅如此,地麵之上還存有不少汙濁之水,散發出陣陣刺鼻異味,仿若已然發酵的有機肥料一般令人作嘔。某些區域甚至出現了積水現象,好在上方放置了數塊磚頭,可供行人踩踏而過,從而避免弄髒自己的鞋子。就這樣,大家相互扶持、魚貫而行,最終成功穿越了這段通道。果不其然,眼前再次呈現出一片較為開闊的空間。


    這裏是一處略顯昏暗的空間,頭頂上方並未加蓋,明媚的陽光得以毫無阻礙地傾灑而入。乍一看去,此處宛如一座堆積稻草的場所,視野所及之處,能瞧見四五座規模頗為宏大的草垛。它們高高聳立著,仿佛是人們在每一次麥子收割完畢後,將那些麥草或稻草悉心堆砌而成的一般,其高度足以令人驚歎。而這些草垛存在的意義,大抵是用作喂養馬匹或是耕牛的飼料儲備吧。


    就在這些草垛的近旁,有一片區域顯得格外引人注目——那是一塊顯然經過鋤頭精心耕耘過的土地。這片土地裏栽種著各類蔬菜,種類繁多且長勢喜人。憑借我的認知,可以輕易分辨出其中的青菜與蘿卜。此外,還有一些芝麻植株正處於花期,它們一節一節地向上攀援生長,花朵星星點點地點綴其間,煞是好看。


    從種種跡象來看,此地應當歸屬一戶平凡無奇的農家所有。盡管這家農戶不像我們方才造訪的那家一樣豢養狗隻,但他們顯然充分利用起了腳下的這片土地資源,用於種植各式各樣的蔬菜。如此看來,這兩戶人家在某種程度上具有相似性,都依靠著兩棵大樹之間係緊的那根繩索發揮作用。除卻晾曬衣物之外,下方還安置了一張舒適的吊床。不過,此次在這裏並沒有見到孩童的身影,但通過地麵上停放著的那輛童車,便不難推測出這家同樣有孩子居住在此處。


    白潔皺了皺眉,輕聲說道:“依我看呀,這一戶和咱們剛剛看過的那一戶應該差不多,都是普普通通的人家,不太像是偷走咱們東西的那個女人的家。”


    站在一旁的柳紅兒卻搖了搖頭,一臉擔憂地說道:“可不好說呢,萬一那偷咱們東西的女賊就藏在這兒呢?那可就麻煩啦!”


    我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分析道:“要是她真偷了咱們的東西,總會留下點兒蛛絲馬跡的吧。比如,如果她經常行竊,那她家院子裏說不定就會堆積一些偷來的沒用的東西。她可能會把這些用不著的玩意兒給扔掉,或者先擱在一邊,等瞅準時機再一塊兒處理掉,就跟咱們之前在那些門口看到的被丟棄的錢包似的。或者偷竊的人,如果做了大單的話,顯然要比其他的人更富裕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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