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撕,隨便撕,這隻是街道辦給的我的一份手抄清單,我相信街道辦肯定還有底單,你現在撕了,咱們正好去街道辦把底單找出來。”


    賈張氏原本都已經把清單那張紙撕成了兩半,心想著撕碎,但聽到黃秀珍這話,她僵住了,愣是不敢繼續。


    人群中,大部分人原本看到賈張氏搶了清單撕成了兩半,正鬆了一口氣,再聽到黃秀珍的話,他們也是心頭一跳。


    這個黃秀珍,鄉下來的丫頭路子還真是野,不是找派出所,就是找街道辦。


    關鍵他們還沒辦法阻止,甚至黃秀珍真去找了這兩個單位,兩個單位的人肯定會過來,誰讓黃秀珍剛剛被評優秀代表!


    沒看到街道辦的人專門送她過來的嗎?


    這麽一想,院內的眾人頓時都皺起了眉頭,劉海中此刻已經大腦一片空白,那幾兩貓尿原本就沒多少,現在就更加清醒了。


    但越是清醒,他的腦子就越是像一團漿糊。


    思來想去,似乎沒有什麽能壓得住黃秀珍這個新來的了,他腦海中現在隻剩下最後一個辦法,就是以自己在紅星軋鋼廠七級鉗工的身份壓人,讓黃秀珍這個學徒工有所收斂。


    隻是還沒等他說,黃秀珍又開口了。


    “賈張氏,你說你沒拿我屋裏東西?誰看見了?我想問問院裏這麽多人有人看見你沒拿嗎?”


    黃秀珍說著,再次掃了一圈還在圍觀的四合院的院內眾人。


    這個時候可沒有人站出來給賈張氏說話,因為黃秀珍屋裏原有的東西,他們可都是參與過的,每一家在黃秀珍來之前要麽拿了她屋裏的東西,要麽就是扔進去一個破爛換一個好的物件出來。


    本來就因為黃秀珍又是要找派出所的人,又是要找街道辦的人正心虛呢,怎麽可能會站出來給賈張氏說話?


    他們巴不得賈張氏一人把這事承擔了,他們就可以心安理得的使用從黃秀珍房裏拿走的那些東西了。


    就連原本想要走的三大媽此刻都停住了腳步,看到黃秀珍看過來,愣是不敢對視,顯然在黃秀珍沒來之前拿走她屋裏東西這件事三大媽家也有參與。


    “我奶奶說了沒拿就是沒拿,你個死丫頭片子,敢誣陷我奶奶!看我不打死伱!”


    棒梗梗著脖子,湊上來想要跟黃秀珍硬懟。


    啪!


    隨著一聲響亮的巴掌在中院內響起,整個院子內都是一靜。


    棒梗被黃秀珍這帶著怒意又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打退了三步,直接愣在原地。


    賈張氏看到自己孫子被打,叫囂著朝黃秀珍撲了過去。


    “黃秀珍,你這個野丫頭,敢打我孫子!我撕了你!”


    啪!


    黃秀珍一個閃身躲開賈張氏的同時,也給賈張氏臉上狠狠地來了一巴掌。


    “給你們臉了是不是?從我剛來這個院子到現在,你喊我野丫頭多少次了?”


    “我算是敬你是個長輩,一次兩次的不說什麽,現在砸了我的門還帶著自己孫子跟我叫囂要搬我的東西,真以為我好欺負?以為我怕你們不成?”


    黃秀珍怒視著被打蒙的賈張氏和棒梗,說完又掃視了一眼全場,她這話可不僅僅是說給賈張氏和棒梗聽的。


    院內,很安靜,根本沒人敢跟黃秀珍對視。


    就連劉海中此刻屁都不敢放一個,生怕黃秀珍也給他一巴掌,他隻是看著壯,但實際上是虛胖。


    若不是自持二大爺的身份,他早就灰溜溜的走了。


    但同時他心底又升起一股怒火,暗道:我一個二大爺一直站在這兒,你什麽意思!


    想著,想著,劉海中想到了許大茂找他商談的事。


    那就讓這個丫頭留在軋鋼廠吧!學徒工,哼!我看你能傲到幾時,非要在廠裏治治你的銳氣。


    許大茂此刻就站在劉海中身後,眼珠子直轉,顯然也沒有要站出來的意思,但他可沒有放棄從黃秀珍這兒弄到那個專業名額的意思。


    隻不過看著黃秀珍的模樣,他也知道自己這事兒除非三個大爺一塊出麵,不然就靠劉海中肯定是不可能了。


    事情鬧到這一步,劉海中就是再傻也知道賠一把鎖頭是肯定不能善了了。


    “棒梗奶奶,你要是拿了什麽東西就趕緊的給人還回去吧!”


    果然是人善被人欺!


    看黃秀珍這麽強勢,劉海中在腦海中自嗨了一番後,直接把矛頭對準了賈張氏。


    黃秀珍則是從地上抓起自己的那一兜子東西,準備先拿回自己屋。


    這一兜子東西可不少,床單被褥枕頭、為了掩蓋抽到的東西買的米麵油菜等,一兜子看起來甚至比賈張氏那個肥胖的體格都要重上幾分。


    直到這時候,賈張氏才知道怕了!


    劉海中感覺自己的眼皮子都不自覺地跳了跳,暗道還好他剛才沒有多說什麽。


    “鄉下丫頭這把子力氣還真是誰娶誰倒黴!”


    許大茂低聲念叨了一句,看到黃秀珍突然轉頭掃了他,頭快速轉動看向別處,不敢與黃秀珍對視,但是他此刻想到了自己的死對頭傻柱,嘴角有了一抹弧度。


    黃秀珍把自己一兜子東西放進屋內,掃了一眼屋內的情況。


    她修複後的東西確實一樣沒少,但這件事她也絕對不會就這麽算了。


    她一進屋也突然從劉海中剛才對賈張氏說的那句話中回過味來。


    她沒來四合院前,她屋裏少東西這事,劉海中家必然也有參與。


    再次回到院內,賈張氏和棒梗明顯收斂的多了,棒梗雖然還是忿忿地看著她,但臉上的五條紅手印顯然讓他有記性多了。


    “也不要說我訛詐你們,賈張氏,你手裏的物品清單你不認識字,可以拿給許大茂讓他瞧瞧!”


    許大茂聽到黃秀珍喊自己,一個激靈嚇了一跳,但一聽是這事兒,連連擺手。


    “黃秀珍,我……我……就是看個熱鬧,看個熱鬧,二大爺在這兒呢,哪輪得到我!”


    許大茂說罷,竟然一扭頭躲到了人群中。


    劉海中瞥了一眼許大茂,許大茂也隻是歉意的對他笑了笑,沒有打算站出來的意思。


    賈張氏看著自己手中已經撕成兩半的物品清單,此刻她隻感覺這薄薄的兩半的紙,好似有千萬斤重。


    看劉海中等人都不說話,黃秀珍從賈張氏手中拽過了兩半的物品清單。


    “那就讓二大爺對一下吧!街道辦的物品清單寫著我屋內都有什麽東西,寫的清清楚楚。”


    “賈張氏,你若是不信這張紙上麵是街道辦給寫的內容,我也可以把街道辦的同誌喊來主持公道。”


    又聽到黃秀珍要把街道辦的喊來,劉海中眉頭一皺,想到了剛才黃秀珍進去那會兒許大茂給他出的主意。


    他也不接黃秀珍遞過來的清單,而是慢悠悠說道:


    “黃秀珍!還是那句話,咱們院裏的事就咱們院裏解決,沒必要攪擾街道辦的同誌。”


    “實在不行,這樣!等會兒一大爺和三大爺回來了,咱們就開全院大會,讓大家來討論討論怎麽解決這件事。”


    開全院大會,這就是許大茂剛才給他的主意。


    劉海中現在隻想擺脫黃秀珍的糾纏,他自認自己有本事,但碰見這種事隻認為是黃秀珍一直胡攪蠻纏,不是他解決不了。


    實際上他根本就沒有解決的本事,所以在聽了許大茂的主意之後,他也是借坡下驢,卻不知道許大茂想要開全院大會可是有另外的目的的。


    黃秀珍再次掃了一眼劉海中身後的許大茂,在劉海中說開全院大會時許大茂的臉色明顯有了變化,不由得心中一凜。


    這個偷奸耍滑的一直站在劉海中那,顯然是沒有什麽好事!


    許大茂看到黃秀珍看向他,露出一個訕訕的笑容,眼底卻有著更多的貪念。


    “開全院大會可以!但現在賈張氏必須先賠了我的那把鎖頭,不然我就去找派出所和街道辦的同誌過來。”


    黃秀珍掃了劉海中一眼,把視線又轉移到了賈張氏身上,先收些利息再說。


    賈張氏到現在腦子都不夠用,她甚至都不明白,黃秀珍手裏怎麽還留著街道辦的物品清單,現在還要根據物品清單讓她賠,關鍵她和她孫子還挨了一巴掌又無處說理。


    這也是黃秀珍當知道自己入住的四合院就是禽滿四合院時多了一個心眼,在那個街道辦的小姑娘臨走的時候把這張清單要了過去。


    她原本也隻是做一個防備,現在果然發揮了作用。


    賈張氏看著黃秀珍手中的清單,腦海中想著對策。


    她是拿了,但拿的可不僅僅隻有她,現在看黃秀珍這意思好像是讓她一個人賠。


    這怎麽行!


    想到這,賈張氏正要說話,卻對上黃秀珍的視線,她突然覺得黃秀珍一定又在打什麽主意。


    但是她腦子是真轉不過來,這時候卻想到了自己的兒媳婦秦淮如。


    想了又想,想不到任何對策,賈張氏又感覺黃秀珍在虎視眈眈的看著自己。


    賠她是肯定不賠的,甚至她都不想開什麽全院大會。


    但是麵前的黃秀珍又步步緊逼,她想撒潑打滾,但是臉上的疼痛感傳來,她又不敢這麽做,她怕黃秀珍真的再給她一巴掌。


    硬著頭皮說道:“黃……黃秀珍,這事我看還得大家集體討論,全院大會討論出個結果章程來,但我沒拿就是沒拿。”


    “至於鎖頭嘛!咱們院裏都夜不閉戶的,你要鎖頭也沒啥用!你門不用鎖,我以後肯定不進你屋就是了!”


    黃秀珍笑了,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但就是這個笑容讓賈張氏剛剛升起來的小心思又幾個激靈給嚇沒了。


    “賈張氏,這可不是你說沒拿就沒拿的,你沒拿,那我屋裏的東西呢?清單上都寫著呢!剛才我和街道辦的同誌都點的清清楚楚,一樣沒少。”


    “現在我出去了一趟,門被你撬了,屋內東西少了,你說沒拿說得過去嗎?”


    “二大爺也說開全院大會,你也說開全院大會。”


    “好!我黃秀珍今天就看看,在這個大會上,你們想把我這個新來的怎麽滴!我還真就不信了!我有理還能給我判處個無理出來!”


    全院大會,黃秀珍就等著呢!


    她屋裏東西勢必要全部拿回來,今天初來四合院就整這麽一出,她可不是胡攪蠻纏。


    若想在這個禽滿四合院站穩腳跟,她不狠就隻能成為被欺負的對象。


    所以,誰也別想攔著她!今天的全院大會,她更要收集大量的情緒值。


    這也是她的目的,隻有收集大量的情緒值,她才有更多的自保手段。


    “賈張氏,鎖頭五塊錢……”


    黃秀珍還沒說完,卻聽見易中海的聲音由遠至近傳來。


    “幹什麽呢這是?黃秀珍,你一張口就找棒梗奶奶要五塊錢是幹什麽?你難道不知道賈家現在的難處?”


    “他全家現在就靠秦淮如一個學徒工,掙那麽點兒工資養活一大家子人,哪來五塊錢給你。”


    又是站在大義的製高點,又是給她扣帽子!


    還真是惡心!


    關鍵易中海還沒有問清楚事情緣由、前因後果,上來就給她扣帽子,站在製高點指責她?


    果然道貌岸然!


    “哼!”


    黃秀珍一聲冷哼,讓院內原本因為看見易中海到來剛有的動靜再次安靜了下來。


    “易中海,我中午剛來那會兒你可不是這麽跟我說的!怎麽,真就看我是剛從鄉下來,好欺負不成?”


    “你知道什麽前因後果嗎?你知道賈張氏做了什麽嗎?上來就給我扣帽子,你倒是比劉海中還要會,怪不得能穩坐一大爺的位置。”


    “還有,你說這些話是什麽意思?懷疑是我導致賈東旭死了的嗎?還是你在質疑廠裏已經給出的責任認定書?”


    扣帽子誰不會!她也會!


    今天這件事不弄出個最終結果來,不論誰來,黃秀珍她都不怕,她今天還就得在這個四合院內立住腳了!


    要不然她去廢品收購站開始工作之後,那可是要每天走街串巷去收廢品的,沒時間天天蹲在自己房間守著這麽些禽獸。


    禽獸,就得第一棒子就打怕它,它才不敢對你繼續張嘴撕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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