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出屋子,看到封愷正站在院中。見他出來,男人也沒多問,直接說出了他想要的答案。“失敗了。”“船在阿木爾河口遭遇了埋伏,南石的船速比不了西胡的快船,掉頭轉向又不如對方靈巧,損失了好幾個船手。”聽他這樣說,寧矩子的心就是一沉。船要出了阿木爾河才能入海,再往南行駛一段可到烏知河入海口。若是連阿木爾河都過不去,從烏知河回九淩城根本是在做夢。“那圖罕怎麽說?”封愷的眼中閃過一抹微光。“圖罕剛剛命人砍了塞牧和門蠟一家人的腦袋,囚禁了海麗妲。”寧非點了點頭。“圖罕是條硬漢。”他看向封愷,“暮野兄,南石族長有這樣的心氣,我覺得我們上場的時候到了。”這話聽著囂張,男人卻笑得縱容。“好。”議事堂中,圖罕麵沉似水。他一夜未眠,好容易等到了回船的消息,結果卻是噩耗。左穀蠡王是真的封鎖了阿木爾河的入海口,三步一卡五步一哨,船一出南石就被人盯上,西胡人的快船像草原狼一樣窮追不放。大船吃水重,在河中不若西胡人的快船靈活,打起架來非常吃虧。沒有海水就無法煎鹽,左穀蠡王是真想把南石人困死!部族被激出了火氣,圖罕索性砍死了塞牧和門蠟一家,準備與西胡人死扛到底,南石絕不屈服!但生氣歸生氣,身為族長還是要保持冷靜的頭腦。現在部族內的存鹽勉強能堅持半月,接下來要怎麽辦,圖罕一籌莫展。正這個時候,族人回報,說送克雷回來的那兩名業人求見。圖罕皺了皺眉,但還是禮貌地請二人進來。有恩於也山家,就算急得火上房,南石人也不能怠慢恩人。圖罕擠出一個笑容。“二位清早過來,是……”寧非也沒囉嗦,一上來就直奔主題。“昨日聽見那個西胡人說封鎖商路和海口,想以鹽荒困住貴部,可是真有其事?”聽他問起這個,圖罕心裏有些不舒服。但他還是點了點頭,半點沒有隱瞞的意思。“的確是這樣。”“西胡的左穀蠡王封鎖了海口,之前還想用船送兩位回程,現在看怕是不容易了。”“那倒是不急。”寧非擺了擺手。“我有一製鹽之法,或可解東胡三部吃鹽困局,不知道族長可有興趣?”第185章 “我有製鹽之法, 可解南石困局。”當這句話經過封大公子的嘴巴,翻譯成土侖語的瞬間,南石老族長圖罕是以為自己聽錯的。西胡的土侖語和東胡的阿米萊語雖然互通, 但很多地方也有差別,說話的又是個業朝年輕人, 說得不對也很正常。所以一開始, 罕圖是沒什麽反應的。他表情平靜,笑容溫和寬容, 還讚許地點了點頭, 表示這小子能把土侖語說得通順, 真的很值得鼓勵。罕圖這個態度,讓寧封二人都有些訝異。製鹽之法如雪中送炭,原本以為南石部會欣喜的接受。沒想到老族長如此淡定, 難不成他們已經有了應對之策?如果是這樣,那他們就不費心張羅鹽田的事了。一時間,屋子裏沒人說話, 氣氛略有些尷尬。這個時候,克雷來給阿爺問安了。乍逢變故, 小孩也是一夜未眠, 翻來覆去想心事,一大早就爬起來打探消息。見寧非也在, 克雷眼睛瞬間亮了。“小非哥,你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