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去找桶水來,我們試試效果。”柳鐵默默到山下提了一桶水上來。寧非又找了些碎石,和礦渣、土水泥混合在一起,水按照1份水泥3份標準砂半份水的配比,讓柳鐵把水直接澆了上去。他本來想親手攪拌,可嚐試了兩下就揮不動鏟子了。為了不影響實驗效果,他隻得把鏟子遞給一旁的張二柱。“翻轉,反複攪拌,你是土木組的,隨便你堆個什麽出來。”張二柱一臉懵逼,不過攪拌砂漿這事他熟得不能再熟,就算腦子裏塞滿了問號,身體的本能還是讓他以標準動作幹起了活。不是,這灰堆風一吹就跑,能用來砌牆?加這麽多水,稀米湯一樣,用來糊個窗戶紙都不夠啊!誒誒,好像變成泥巴了……張二柱一邊想一邊幹活,鏟子揮的靈巧無比,很快就把一灘水泥礦渣混合物拍出了形狀。上端細底部粗,重心穩固不會偏移,這是他們最近都在琢磨的壕溝絆馬刺。以前的絆馬刺都是用木頭,削得尖尖長長,底部直接釘進土裏,一下子就能劃破戰馬的肚皮。可最近胡騎學聰明了,衝鋒都帶火把,遇有壕溝絆馬刺的地方先放一波火攻,等馬刺被燒掉後在縱馬過壕溝,忻州城就是這樣被攻破的。消息傳到庸西關外,土木組的弟子們頓時緊張了起來。壕溝絆馬刺是他們發明的,忻州城外那一圈還是魚老帶著弟子們給親手做的,當年還給宗門賺了一筆小錢錢。塢堡的外城也采用了同樣的防禦模式,雖然貧窮又偏僻的墨宗並不是胡騎的首選目標,可保不齊有想不開的憨貨跑來打劫,那墨宗可就要吃大虧了。就為這事,魚老和土木組都急得火上房,可庸西關外找不到不易燃的樹木,而絆馬刺卻是唯一能阻擋胡騎衝鋒的工事。張二柱身為土木組的主力,對絆馬刺也十分傷心,隨手就做了個馬刺的形狀,隻是在不明真相的寧非看來,這個形狀略有些辣眼睛。下麵粗,上麵細,中間筆直一段,又直又長。嗯,怎麽總覺得張二柱的雕塑…………不太和諧吧?第19章 不看廣告看療效!“然後咋辦?”張二柱看著麵前的絆馬刺,砸吧著嘴問寧非。“矩子啊,咱們要不要再添些土?我咋感覺有點稀呢?這不一踢就倒啊!”“不用。”寧非搖頭。“就這麽放著就好,等風幹以後咱們再看結果。”“那啥時候能風幹?”許寶山問道。寧非看了看天,庸西關外氣候幹燥,常年多風多沙,即便是在夏天的季節,空氣濕度也不是很大。“明天早上再過來吧。”寧非淡淡道。“這種天氣,一天晚上估計就能幹透。實驗品不用養護,明天早上大家可以過來看效果。”解散了眾人,寧非獨自一人回了主樓。路過正堂的時候他踢了木像一腳,覺得如今生活艱難都是拜這個前宿主所賜。係統智能早已進入休眠,除了保存獎勵的棉花種外,餘下所有的功能都已經暫停。倒是任務完成時限的倒計時一直掛在主麵板上,大紅字加粗格外醒目,讓人很有壓力。嶽萬峰那個混蛋!例行睡前罵前任後,寧非陷入了沉沉的夢鄉。夢中他站在墨宗城外的牛背山頂,腳下是庸西關外廣袤的荒漠。天上下著鵝毛大雪,雪花落在地上,一點點蓋住了橫七豎八的屍體,噴灑遍地的鮮血和殘肢,隻剩天地一體的純白。雪越下越大,似乎永遠不會停止,樹木枯死,河川結冰,寒流凍結了生機,無法放牧的胡騎和蠻族紛紛南下,邊軍在寒風中穿著單薄的衣衫抗敵,無數人血灑邊關,以身殉城,卻因為饑餓和寒冷,再也無力阻擋胡騎南下的馬蹄。山河破碎,烽煙四起,血流成河。寒冷的天氣讓耕種變得艱難,夏天卻接連遭遇大旱大澇,糧食產糧銳減,饑荒遍地,可加在百姓頭上稅負卻在不斷增加。在田裏忙活了一年的農人活不下去,不得不賣兒賣女舉家逃荒。無數流民如水滴一樣匯聚,掀起了一波驚天動地的浪潮,直接將延綿百年的業朝皇室吞沒。然而這並不是災難的完結,卻是一個亂世的開始。流民大軍失群烏合之眾,很快就因為得不到補給而土崩瓦解,牢牢把持著物資的世家成為得利的黃雀。可世家內鬥內行,對外卻拚不過馬背上長大的蠻族。冷兵器時代的廝殺完全是力量的對決,縱然世家子弟們胸有千壑,可在絕對懸殊的力量麵前一切都是徒勞的,胡部和蠻族的騎兵席卷全境。殺戮、奴役,死亡。文明的火種逐漸暗淡,饑荒和瘟疫盤旋在每個人的頭上。看不到希望卻又要忍受痛苦,許多人開始在精神上追尋寄托,希望死亡能夠帶來解脫。而墨宗,早已在這一切到來前就因為饑餓和疫病湮滅,隻剩塢堡的殘桓斷壁還挺立在牛背山下,成為最後的證明。“小冰河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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