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前輩似乎有些遲疑:你知道我在你身邊意味著什麽嗎?秦秦雖然閉著眼睛可臉上的笑容依然明媚:知道,不過這次是安逸控製兩種元素,明顯她更需要你的指點和幫助,所以還要麻煩前輩了。那位前輩沉默了良久才發出一聲長歎:多久沒有看到你這種坦誠,公平的奇女子了,你身具領袖之姿,將來大陸必定有你的傳說。秦秦笑容未變輕聲催促道:前輩時間不多了,還請你指示。這次那個前輩沒有再遲疑:我會在你們腦海裏呈現大致的方位,你讓他們選好親近的元素,這樣有助於他們更好的控製,然後按照八門的位置坐下,調動精神力融合進元素之中,將元素約束在自己頭頂,等融合的差不多就可以推動運行了。“好的!”秦秦應道,隨即將前輩的吩咐給大家說了一遍,然後強調道:一定要選擇和自己屬性相匹配的元素,這樣才能更好的融合控製,也能獲得更多的感悟。大家明白她的意思幾乎同時應了聲:是~秦秦轉頭對人皮燈籠的方向輕聲道:前輩可以開始了。秦秦隻覺得手中一輕,那人皮燈籠已然脫手飛出,燈籠高懸於他們頭頂燭火的光華籠罩在他們身上,絲絲縷縷的虛線從燈籠的燭光中浮現,深深插入他們的頭部,隨後山洞內的景象如全息投影般出現在他們腦海裏,包括他們的屬性和八種元素在天空中的位置,甚至運行的軌跡,都被用不同顏色的線條,貼心的標注出來。同時那位前輩低沉的嗓音在他們的腦海裏響起:快點選擇,我維持不了太久這種狀態。幾個年輕人從驚奇中收繳心神,開始散發出精神力,去捕捉和自己相匹配的元素。其實除了茗雨公主這個後來加入的,大家對彼此都太過熟悉,誰會和哪種元素親和心裏都有數,所以茗雨公主並沒有冒冒失失的衝上去,而是小心的收束著精神力等待別人的選擇,由於時間緊迫,大家沒有謙讓,直接就按著自己的靈氣屬性直接伸出了精神力。就像浩宇的烈炎火屬性,煙兒的柔和水屬性,二少爺性子急切行事作風大開大合,選擇的是銳利金屬性,子龍卻是把精神力延伸向了代表厚重包容的土屬性,秦秦本來和代表生機的木屬性非常契合,不過除了安逸控製的生死兩大元素,還有一個非五行之中的混沌屬性,這是極為複雜和變幻莫測的元素,秦秦不可能將它留給別人,隻能調用精神力衝了上去,而茗雨也在她衝向混沌元素後,將精神力伸向了青綠色的木元素光團。


    所有人用精神力努力追逐著元素體的光團,並將精神力附著其上,嚐試著與其融合,這裏邊茗雨和秦秦不是按照自己的屬性選擇的,所以在別人輕易完成融合並拉近置頭頂後,隻有她們兩個才約束住元素體,就連安逸需要控製兩種元素,也要比她們快一些完成了融合,正在拖拽元素體向頭頂上。人生來就是五行俱全的生物,隻是某一種屬性含量要選高於其他屬性,這才造成了屬性的特殊性,屬性相近融合元素體並不困難,相同元素之間親近共鳴本就是正常現象,可用不是相同屬性的精神力去融合元素,就要將自己偏少的屬性調動起來,所以較為困難,而秦秦想要融合的混沌屬性卻是五行俱全,錯綜複雜的糾纏在一起,她要調動全部屬性去分析融合,當然要更加的緩慢。至於安逸反而是較輕鬆的一個,她本身自帶的雷電之力,就是毀滅之力,那團元素體在感應到她的精神力中蘊含的能量,立刻就如見到美女的紈絝貼了上來,死皮賴臉的纏在她身邊任她予取予求,至於代表生長得創造之力卻是和天道字符異常的親近,天道字符本就是構成整個世界的基石,而創造元素卻要在基石之上建築高樓大廈,所以創造元素見到天道字符,可以說如無根的浮萍見到泥土般喜悅,直接就依附到了小安子那帶有字符氣息的精神力上,乖巧聽話的一塌糊塗。安逸愕然的感知著頭頂的兩種元素體,莫名對它們也有著親切的感覺,當人皮燈籠看到大家已經基本完成了對元素的約束,並且來到了相應的位置坐下時,這才發現安逸頭頂的兩種元素體乖巧的過份,心中不免有些驚訝:這生與死的元素怎麽了從來沒有見過它們如此柔順啊?她體內有雷電之力所以毀滅元素與之親近有情可原,可這創造之力為何同樣如此呢?而且是兩種對立的元素,被同一個人所束縛,彼此之間卻又不排斥,難道她還有我不知道的底牌嗎?待所有人都坐到相應的位置,人皮燈籠急不可耐的收回虛線來到安逸身邊,當他用虛線探查小安子的體內時,整個人都被震驚了:這是什麽?天道字符?這世間的基石怎麽會存在於人的身體裏?難道……這……這是靈氣?體內同時存在三種力量?這樣人真能活著嗎?三股力量居然能隨時調動抽取?這……這究竟是什麽體質,她到底是什麽人?一時間這位曾經的天驕,大陸上的頂級強者竟然有了種,在看神話傳說的感覺。人皮燈籠剛想出言詢問,可見到安逸正在努力收束元素,按著八門金鎖陣的方位推進,隻得把想要問的話又咽了回去,直接附於安逸的精神力上,用虛線連接到兩種元素體,幫助她體會運行。而也就是這一碰觸,元素體對安逸的親和力又讓他大吃一驚,他一直以為,元素體和小安子親近的原因,是有相同的力量存在體內,可等他接觸到元素體才發現,那種親和是認同和順服,是一種倦鳥歸巢般的眷戀。當元素體接觸到安逸的精神力後,再也沒有了獨一無二高不可攀的感覺。人皮燈籠心緒猶如驚濤駭浪,震驚之意無法抑製。沒辦法自從遇見安逸,他吃驚的次數已經太多了。


    他忍不住將虛線引入安逸的體內想要探知答案。在他們修補八門金鎖陣後,真實世界裏,白骨大廳中,層層疊疊堆積如山的不知名獸骨,此刻卻顫動起來。無邊的白骨夾雜著滾滾煙塵瑟瑟掉落,砸在地麵上如傾盆暴雨,突然一隻蒼白的骨爪推開了擋在它前邊的枯骨,一個巨大的生物骨架仿佛活過來一般從白骨堆中爬了出來,這隻巨獸骸骨樣貌醜陋,頭頂獨角,參差不齊的兩排鋸齒交錯而立,空洞的眼窩中閃爍著淡藍色的幽光,它的四肢粗壯,關節反轉,手腳皆是四指利爪,與森森肋骨對應著兩對擎天的骨翼,踏出白骨堆腦袋咯吱咯吱的轉向座椅上那如山嶽般偉岸的殘軀上,雖是一瞥即轉,可它居然能頂住創世神那龐大的威壓,這已經是非常驚人了,巨獸骸骨似是還沒有接受複活的事實,四肢不協調的往前走了幾步,嘩啦一下趴在了地上,慘白的顎骨上下張合,從裏麵傳出來的卻是不和諧的的聲音。“這幫該死的家夥去哪了?”“不知道啊,剛才那個家夥好強大的威壓,我根本就不敢探出神識。”“廢話,別說那個家夥,就是創世神散發的壓力你也不敢調用神識好嗎。”“嗚嗚嗚”三種聲音,一個沉悶似深藏在木匣,一個尖銳像是夜鷹的嘶喊,另一個卻是說不出話的餓狼在嗚咽。忽然,那巨獸骸骨的深處爬出密密麻麻的細紋,迅速沾滿整座骨架,森然的白色也在瞬間轉化為深褐色,猶如木頭雕刻而成一般,兩隻空洞幽邃的眼框裏,突的跳出兩道墨綠色的火苗。樹文蔓延至巨獸的全身,從骨縫中長出一根根綠色的藤蔓,掛著孤零零的幾片葉子,匯聚到蒼白的骨翅上編織出墨綠色的羽翼,粗壯的四肢也變得猶如大樹般爬上了褐色的紋理。巨獸頭頂的獨角忽然軟化變形,變成了四獸刺客裏那個木偶的模樣。而空洞眼眶裏那兩團墨綠色的火苗探了出來,化成四獸刺客裏的冤魂幽影,緩緩的巨獸森然的大嘴輕輕裂開,露出裏麵尖銳駭人的鋸齒,從牙齒的縫隙中流淌下渾濁的口水,當口水滴落在地上,反而慢慢升起化為了四隻海妖,先前說話的是木偶和冤魂,至於那嗚嗚的低吼卻是海妖發出來的,幾個刺客竟然提前躲藏在了著白骨大廳,不過看上去它們同樣受到了創世神遺骸在威壓壓製,因為沒有一個敢去看大廳上首那殘缺的骨骼。連餘光都不敢去接觸,對比那位前輩在大廳中能引領幾個人前行,修為差距之大肉眼可見,進來這裏的三種刺客似乎早有準備,對這大廳中充實的囈語抵抗起來並不費力,依舊能平靜的說話,別忘了,修為越高受到囈語的侵蝕也就越重,何況本就是不擅長控製內心情緒的異族,可現在它們還能保持理智,想來用了什麽密法或者法器。


    三組刺客幻化出身型後對周圍的環境探查起來,嘴裏依舊保持著平穩的交談。木偶那沉悶鈍澀的聲音響起:“那群家夥到底去哪了?該死的,早知道蹙那麽早宰了那什麽皇叔了,誰知道他竟然最後留了一手。”冤魂用它那尖銳的嗓音答道:“沒辦法~誰讓血魔那家夥太長時間沒吸過新鮮的血液了,要不是我最後用了搜魂術,恐怕就連這白骨大殿咱們也進不來,早就被那個家夥抓住了,不過最後關頭他的靈魂居然潰散了,應該是曾經立下過天道誓言,不得向外人透露這封印之事。”海妖用嗚嗚的叫聲回複著它們,最後不知道說了什麽,居然轉變為刺耳的奸笑。木偶卻厲聲嗬斥道:好了,現在不是幸災樂禍的時候,我剛才已經懲罰過血魔,讓它自己在外邊麵對整座皇城的高手了,至於它能不能活下來,就聽天由命吧。咱們現在最主要的是找到創世神遺骸埋骨之地的真正入口,否則下次我們可沒有這麽好的機會溜進來了。海妖的奸笑聲沒有停歇,隻是在其中又參雜了兩句嗚嗚的叫聲,冤魂調侃道:不就是吃了你幾個分身嗎?反正你們海妖能自我分裂繁殖,又不痛,你這麽害它,小心這次它不死,回去把你那些分身都吃了,讓你沒有複活用的,就剩一條命。這句話戳到了海妖的痛楚,它瞬間收起笑聲尖銳的嗓音宣泄著憤怒的情緒,木偶見它們太過鬧騰厲聲喝止:行了,這是鬥嘴的時候嗎?趕快去找入口,否則等那個人出來,你們都得交代這。提到那個人,冤魂和海妖頓時嚇得靜若寒蟬,急忙在四周尋找起來,在三組人爭吵中誰也沒注意的是,它們的眼睛時不時的泛起血色的狠厲,可對於不懂得掌控情緒的異族來說,誰都沒有發現,或者是就算發現了也沒在意,它們這次進來封印早就做好了被囈語侵蝕的準備,身上也都帶著控製情緒,強迫它們冷靜的法寶。可它們不知道的是,這囈語並非隻有精神層麵的攻擊,更有複活靈魂意誌的侵襲,甚至就連生命機能也都在它的侵蝕範圍之內,因為它是創世神的囈語,是來自一切生命形態源頭的呢喃之音。又尋找了一會兒,木偶覺得自己有些壓製不住心中的火氣,忍不住抱怨道:這入口到底在什麽地方?莫非是在白骨堆中的一個?那要找到哪輩子去?都怪血魔那個混蛋,就知道貪嘴,要是它此時在這,我一定撕了它的嘴。這封印之中是不能飛行的,冤魂完全依靠本能漂浮在空中,它那能穿透任何物質的身軀帶給了它便利的同時,也讓它更容易遭受到侵蝕,本是灰白的身軀隱隱爬上了殷紅的血絲,說話的語氣也就略顯暴躁:我早就說過要宰了那家夥,否則就它那張破嘴早晚會惹禍,你們非不讓,結果每次都因為它嘴欠打架,這次更是因為它搞得功虧一簣。現在卡在這裏出去也不是,入口又找不到,你們說怎麽辦?


    海妖如水的身體受到的感染確是最輕的,有些不明所以的嗚鳴著,像是詢問它們到底怎麽了?可現在的木偶和冤魂雖沒有完全喪失理智,卻也不會聽它一個,平時就屬於邊緣化的家夥勸慰,木偶直接衝著它怒吼道:別在這裏呱噪,你個無用的家夥,四獸刺客的名頭更有什麽關係?沒了你們這群累贅,勞資早就凶名赫赫,在大陸上稱霸一方了,哪次不是你們在拖後腿?那隻該死的血魔是這樣,這群飄來飄去的冤魂是這樣,就叫你這幫一無是處的家夥也是這樣,告訴你們,勞資早就受夠你們的無能了,再和我呱噪小心不等那個家夥出手,勞資親自宰了你們。言辭越是激烈眼中的紅光越是明亮,顫抖的嘴唇顯示它已經快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了,而它的這番話也讓渾身血色絲線暴起的冤魂,情緒徹底失去約束,張口就是譏諷:嘿嘿~是不是叫你幾聲老大就真拿自己當個人物了?還沒有我們你早就稱霸一方?也不知道是誰在九天十地困魔陣中,苦苦哀嚎都給人跪下了?要不是我們救了你,你早就化為一挫塵土了,還凶名赫赫?是墓碑長草吧?你可別忘了,四個種族中我們可都能化作無形之物,就你不能完全隱身,否則又何必殺了一堆士兵讓你棲身其中?到底是誰在拖大家的後腿?木偶本就壓製不住的火氣騰得一下直灌頭頂,腦袋頓時一片混亂,隻有一個念頭執著的回蕩著:我要殺了這群混蛋!念頭遊蕩間巨獸的骸骨突然發生了變化,本來覆蓋著墨綠色的外表突兀的泛起片片的紅芒,身上的藤條枝葉猛的炸開,藤條的末端朵朵紅色的花瓣盛開,花朵中間卻是怒張的兩排厲齒,海妖驚叫連連似是還在勸說它們,可冤魂此刻的身軀也被血色侵染,少了些原有的靈動多了許多血腥的沉重和厲色。散發到各處尋找入口的幽影如箭失般瞬間回歸,冤魂的身體也在不斷的膨脹,不滿血痕的軀幹緩緩升起,裂開血盆大口怒斥道:勞資忍你很久了,在那張牙舞抓的嚇唬誰啊?別以為就你會變大,勞資萬法匯聚不比你差,來啊!木偶沒有接話,而是將所有藤條上的花朵對準了冤魂,準備蓄力一擊,而冤魂也在凝聚著所有幽影的力量與之對持,劍拔弩張的氣氛裏,海妖見誰也不聽勸阻,頓時覺得左右為難,理智尚存的它誰也不敢得罪,更不願意如幫誰。忽然它從身體裏掏出一個血珠子,狠狠心咬牙將其捏碎了,這顆珠子是血魔留給它作為召喚用的本命血珠,隻要捏碎它不管血魔身在何地都會瞬間趕到,海妖這是覺得自己人微言輕想把血魔召喚進來勸阻它們兩個,誰知道血魔的到來也掀起了更大的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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