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小粉說是要跟閨女聊聊,卻不知該從何聊起,東拉西扯說了會話,眼神就有些飄忽了。


    這一看就是有話想說又不好意開口的樣子。


    朱圓圓有點慌,阿娘從來是有話就說,從未表現出這般模樣,難道要說的事是她不能接受的?


    思來想去,也就便宜表姐想讓她幫忙拜師的事了。


    可,原則問題絕不能妥協!


    醞釀許久的朱小粉終於開了口,“圓圓啊,你跟阿石舉行儀式也五六年了,生崽崽的事也該考慮了。”


    “不行,”朱圓圓反射性拒絕,等回過味才發現是自己誤會了,臉上的笑容瞬間僵硬,“我是說考慮也沒用,崽崽哪裏是想要就能要的。”


    獸人世界居然也有催生的?


    可怕!


    朱小粉瞪著女兒道,“你們晚上少練點功,讓阿石多忙活忙活就是。”


    話說得委婉,朱圓圓卻還是聽得紅了耳根,她偏頭瞅了眼坐在不遠處的白石,看著臉色如常,並沒受到影響。


    呃,是她臉皮太薄了嗎?


    鎮定,不要慌,又不是啥大事,隻要表現得淡定些,尷尬的就不是她,反正她們本來就決定要努力懷崽崽了。


    朱圓圓清咳了聲,“阿娘說得對,回去我就讓阿石哥多鍛煉。”


    朱小粉一愣,想說她不是要女婿鍛煉,可看到女兒衝自己擠眉弄眼的怪模樣,忽然啥話都說不出來了,心裏不由得埋怨起伴伴來。


    崽崽又不是想要就能夠有的,還有一輩子懷不上的雌性呢,自家女兒才多大,也不知急個啥。


    就算她們豬獸人雌性也屬於能生的種族,也沒法跟兔獸人雌性相比。


    思及此,朱小粉不由得改口,“算了,慢慢來,你跟阿石過得好就行,反正你以後會是大巫,沒崽崽也有部落養老。”


    “嗯嗯,我也這樣想的,”朱圓圓蹭到阿娘身邊撒嬌,“阿娘別擔心。”


    娘倆挨著閑聊幾句,在朱阿爹收拾好廚房出來後,朱圓圓才拉著白石離開。


    剛回到家把門關上,白石便戲謔的道,“阿娘盼著我們趕緊有小崽崽,我確實要多努力了。”


    兩人獨處時,朱圓圓可沒半分尷尬情緒,她白眼都快翻上天了,“停藥都沒過三個月呢,努力也是白費功夫,別人不曉得,你自己還不清楚麽?”


    白石笑容燦爛,“沒事,我們可以提前練習。”


    “閉嘴!”朱圓圓將湊過來的人推開,撅著嘴嗔怪道,“洗漱練功去,別瞎起哄。”


    這天晚上到底沒能練功。


    隔天早上,朱圓圓被身邊的動靜吵醒,見白石已經穿好衣服下了炕,她揉揉眼睛,召喚出係統麵板,“還沒到五點,今天要進林子?”


    “不去,家裏的肉還夠吃,說好明天再去,”白石說。


    “那起這麽早幹啥?”朱圓圓掩嘴打了個哈欠。


    白石也不隱瞞,“首領讓早點起,說要在部落裏轉轉,定下個交東西的標準來。”


    “咦,”提起這個朱圓圓就來了精神,“首領準備讓部落裏的人交東西了?有說過哪些要交,哪些不用麽?”


    不可能所有人都交,比如老弱病殘和孤兒,連自己都養不活,哪裏能交出東西來。


    白石頷首,“說過,除去老、弱、病、殘外,年滿十八周歲的成年獸人都要按月交,每人每月十斤肉或幹菜,也可以用等量的有用物資換,比如煤、炭、棉花……”


    他一口氣舉了很多例子。


    “都是耐存放的東西,”朱圓圓輕鬆抓住了重點,“首領還挺懂。”


    “不懂也不會主動提出這個問題,”白石唏噓,“要不是你提醒,我還沒想到呢。”


    “正常,”朱圓圓不覺得奇怪,“首領要管著全部落,不細心點哪行,你還沒做好為部落付出一切精力的準備,上頭有人頂著,哪裏會想那麽多。”


    “你不也想到了,”白石其實有點失落,伴伴比他厲害,他擔心以後遭嫌棄。


    朱圓圓尋思著,她是有著前世的見識,這才能看出部落正麵臨的危機,可實話不好說,要不繼續甩鍋?


    “都是獸神教導得好,”朱圓圓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少來,”白石哭笑不得,“你這話糊弄別人還行,糊弄我可就打錯注意了。”


    自家伴伴把空間和統子給他交了底,以前以獸神為借口拿出來的東西自是暴露了。


    “唉!我當初咋就沒藏住將秘密暴露了?”朱圓圓捧著臉哀歎。


    “大概是為了方便?”白石猜測。


    “回答正確,”朱圓圓眨巴下大眼睛,她眼光真好,“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


    不能甩鍋給獸神沒關係,還有殺手鐧統子呢。


    她柔弱可憐又無辜的交代,“你知道我有個學習係統,小時候被統子逼著多學習,不學就要受罰。”


    “原來是跟統子學的,”白石自動腦補,並表示理解,“你打小就聰明,學啥都快。”


    “嗯嗯嗯,”朱圓圓猛點頭,“我就是那個意思,對了,你不是要早點出門,就別自己做早食,我拿些早點出來,在灶上燒鍋水得了。”


    這活白石做得很熟練,二話不說跑廚房裏做準備,柴不用太多,發好火,再往燒得正旺的幹柴上撒點水,煙囪很快冒起了濃煙。


    白石吃過早食就走了,朱圓圓見時間還早,抱著粗布被單在炕上翻了個身繼續補眠。


    一覺睡到日上三竿,肚子開始咕咕叫著抗議,她才盯著亂糟糟的頭發爬起來。


    早上出門前阿石哥好像還說了點啥,哦,家裏很久沒去換鹽了,得找經常去鹽山熬鹽的人家換點,免得引人注意。


    熬鹽是個苦活,得撿大量柴背去鹽山,然後整天守在鍋邊,多熬幾次人都要被熏成小黑人,可還是有人搶著去,尤其是某些雄性兔獸人。


    守著鍋熬鹽時隻用看好火,多存點鹽在家裏,有的是人找上門來換,不管是肉還是菜啥的都能換到,還有比這更輕鬆的活?


    至於那熏得洗不掉的黑皮,雌性或許會有點在意,雄性根本不放在心上。


    黑咋啦?


    越黑越能證明自己有認真幹活,並不是衝著偷懶而去熬鹽的。


    當然,放的話再好聽也沒用,隻有熬出來的粗鹽能證明真假,大家也隻是看個熱鬧,不會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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