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衫一笑,便言道:“垠兄是否心中一驚?”


    無垠蹙眉,焦急都被衝散了許多,而更多的是一種凝重。


    無垠頷首,點頭應答,其眉間有汗,蹙眉所引。


    華衫便言:“其中詳細我並不知曉,也僅僅是聽靈韻公主簡要說來。”


    無垠又驚訝,麵色都是有些改變:“華兄難道見過靈韻公主?”


    華衫微點頭,便又自斟茶一杯,望向無垠似有些感慨,便言:“垠兄亦認識靈韻公主,而且關係不淺,當然這都是她言於我的,卻並不知真實與否。”


    “我認識嗎?”無垠聞華衫言語,低頭沉吟在腦海中思索,可他所見之人,卻並非有此人存在,而無垠關於靈韻公主的事情,都屬於空白,便是言語說來:“那應該不屬真實,或是我曾經擬寫過她的故事,而我卻不曾記得了罷。”無垠稍有嘆息,卻不知自己竟然熟知此人,而且還關係不淺。


    華衫繼而言語道:“雖靈韻公主說於之事少,卻也有些事情說於我,那我便將這些事情再說於垠兄,願對垠兄有些幫助。”


    無垠點頭,麵目凝固,便應答:“請華兄說來。”


    “殊不知,無垠記得你師尊離去時,曾言於你的劫?”華衫問道。


    “劫!”無垠震驚,嘴角喃喃,可還是抿茶點頭。


    “而所有的事,便是與此劫有關。”華衫抿茶繼而言道,無垠亦抿茶,雙眸若有神,思索些什麽,似離去那日,師尊言於他之時,約莫幾息,無垠清醒,便又聞華衫話語聲:“你們寒門有一規矩,若是貪念紅塵,便是不得再回去,即便是想回去,卻再也尋不到回去的路?”華衫又問,無垠應聲。


    “而就是此規矩。其實這規矩就是為了你們寒門中的劫而定,其實離去的所有人皆是會經歷劫難,而此劫並非它劫,而是情劫,若是因情貪念凡世,便是再也回不去,而若是不曾貪念,留有處子之身歸去時,便可尋到歸去之路。”


    “這是你們寒門歷代的規矩,也是對你們寒門之人的懲罰。規矩如此,所以你們寒門的人越來越少,而你師尊是上一寒門傳人的唯一弟子,而他也是經歷了情劫。”


    無垠聞此,微微皺眉,他知曉,師尊言於他的並非是情劫,而是死劫,這二者並非是同一劫,這是為何?難道是師尊對他有所隱瞞,無垠不知,便是搖頭,思緒散去,續聽華衫言語。


    “他那時,愛上了一人,而那人便是靈韻公主,公主也為了她拋棄一切,拋棄了吐蕃。”華衫感慨無限,似覺靈韻不值:“這便是為何那匹播城,成為一片廢墟的緣由,更是吐蕃發兵的緣由,更是中原虧欠的理。”


    “想必垠兄想到靈韻公主的下場了罷。出賣了吐蕃,出賣了一座城,卻換不來一個人,並且得來他深深的傷害,這些都是因為垠兄師尊選擇保留處子之身,選擇了歸去,傷盡了靈韻公主的心,滅殺了靈韻公主的情,讓她置於萬劫不復之地,流落煙塵之地,再也無法回去。”


    “她為了他,放棄了一切;而他卻為了歸去,選擇了放棄她;而她放棄了歸去,選擇了他來傷害她,她這樣值得嗎?”華衫眸中盡是不解,亦有憂傷縈繞。


    無垠聞此,麵目呆滯,眸中有淚,似勾起何憂傷之事,淚便自眼角湧出,滑落,無垠抹去,喃喃回應道:“興許值得,興許不值得…誰又知道呢?可能唯有他們二人知道罷。”


    華衫搖頭,疑惑不解,便言語無垠:“之所以我會騙垠兄說清尹姑娘死去的緣由,是因為靈韻公主言於我,說若是將此消息告知於你,你將會變得落魄不堪。我也是有些好奇,便是按照靈韻公主所說的那般,言語你,若是你未有絲毫改變,那麽清尹姑娘便是會死在她的手裏,因為到那時,清尹姑娘便不存在任何意義!”


    “可若是你有改變,那麽她會留下她的性命,並且要我轉告於你,今日子時,雲煙閣中見!”華衫擔憂地望向無垠,又言於無垠,話語焦急帶有勸解:“垠兄,我覺得你最好不要去,靈韻公主因是妒恨你師尊當初所做的選擇,尋不到你師尊,便將這股濃烈的恨意,轉於你們二人身上,若是你去,你必死無疑。”


    無垠聽聞華衫如此言語,並未焦急,而是有些木然發呆,遽爾笑道:“華兄,你可知我下山時,師尊說於我何事?”


    華衫見無垠並不聽他勸解,便焦急又言:“垠兄,這你一定要聽我的,切莫執意如此。”


    無垠並未理會華衫,而是自顧其暇地念道:“師尊,說我有一劫,此劫並非是情劫,而是……”


    “死劫!”


    華衫聞無垠如此言語,便不再勸解,他已知無垠決定,麵容不解,更是不忍地望著無垠,唯有嘆息。


    可華衫有些不甘心,還是繼續說道:“你可知,你不去,清尹姑娘會死,她的人會死,她的心會死;你去,清尹姑娘人會死,可她的心不會死,可是你會死。”


    “那麽你要如何選擇呢?”


    “是用你的命去換她的心嗎?”華衫望著無垠,雙眸中帶著濃濃的疑惑,更有些擔憂和不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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