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禮,你叫什麽?”李墨一邊打量著屋內的情況,一邊問道。


    “末將寧歸,任參將一職。”青年利落地答道。


    “寧參將,沈副將可有醒來?”李墨繼續問道,離京之前,北軍的大致情況他已經基本了解了,之前的戰役中,因為被奸細出賣,導致北境王的軍隊如入無人之境,不僅斬殺了征北將軍,還俘虜了鎮北指揮使,連副將沈落都重傷昏迷。隻是,那奸細至今沒有抓到,讓人心中有些不安啊。


    “回將軍,還未醒來。”寧歸答道。


    “目前形勢如何?”朱景鴻見李墨陷入了沉思,便接嘴問道。


    “回朱副將,北境王已經攻下落霞、飛沙、雁歸三城,如今北境大軍駐紮在雁歸城中,已有三日未來侵擾了。”寧歸如實稟報道。


    “可有席指揮使的消息?”朱景鴻繼續問道。


    “隻知席指揮使被關押在雁歸城的大牢裏,其他一無所知。”寧歸回稟道。


    “你先退下吧,若有情況,隨時來報。”朱景鴻揮手讓寧歸退下了。


    “李將軍可是在擔心席指揮使?”朱景鴻見李墨一直緊鎖著眉頭,便溫聲問道。


    李墨歎了口氣道:“席指揮使從小看著我長大,對於我來說,就如父親一般。如今他已被虜去了五日,怎能叫我不擔心呢!”


    正文 第二百一十五章潛入


    朱景鴻歎了口氣道:“當日雁歸城大戰,因奸細出賣,我方重創,知情的將領一個死了,一個昏迷,還有一個成了俘虜。如今奸細還未找到,我等隻能小心行事。依末將之見,應兵分兩路,一路正麵攻打雁歸城,一路潛進城裏,救出席指揮使。”


    李墨點了點頭道:“不錯,我也這麽想。隻是,這潛入的人該派誰,一時還沒想好。”


    “不如,就讓我去吧。”朱景鴻接口道。


    李墨有些詫異地說道:“朱副將,此行危險重重,稍有不慎,就會被北境王抓住。依我之見,應該找一個對雁歸城熟悉的人前去,比較妥當。”


    朱景鴻笑著說道:“不瞞李將軍,我小時候跟著外公走遍了大樂的每一處地方,這雁歸城當初我們也住了好長時間。是以不僅知道常規的一些路線,還知道落葉山莊的據點何在。若有閃失,還能去落葉山莊的據點避一避。”


    李墨聞言,便不再阻撓,起身衝朱景鴻行了個禮道:“如此,就有勞朱副將了。”


    “李將軍放心,我定將席指揮使救出來。”朱景鴻堅定地說道。


    李墨點了點頭,隨即問道:“不知朱副將打算帶何人前去?”


    朱景鴻沉聲說道:“我打算在京城帶來的親兵中,選三人跟我一同前去。”


    “隻帶三人?”李墨有些吃驚地說道,“雁歸城中形勢不明,隻帶三個人,會不會太少?”


    “正是因為形勢不明,才不能帶太多人。隻要沒有奸細出賣,救席指揮使,三人應該足夠了。”朱景鴻信心滿滿地說道。


    “那明日你準備準備,後日便出發潛入雁歸城,屆時我帶兵出發,佯攻雁歸城,替你掩護。”李墨利落地說道。


    “好!”朱景鴻朗聲應下,便匆匆離開了。


    次日,寧參將忽然來報,沈副將醒了。


    李墨和朱景鴻到了沈副將房裏,隻見他已經坐起了身,身上的繃帶隱約可見一些血跡,慘白的臉上血色全無,似乎隨時都會死過去一般,眼眶微紅,似乎剛剛哭過,應該是有人將征北將軍戰死、席指揮使被俘的消息告訴了他。


    沈副將見二人前來,想要坐直身體行禮,被李墨先行一步攔下,道:“沈副將不必多禮,安心養傷更重要。”


    沈副將點了點頭,哀傷地說道:“那日我受傷之後,便暈死了過去,誰知醒來,和王將軍竟已天人永隔。”


    李墨長歎了一口氣,問道:“不知沈副將可知,當日出賣我方的奸細是何人?若不是奸細出賣,北境王也不會知道我方前進的路線和所有布防,更不會準確知道席指揮使和征北將軍的位置。”


    沈副將搖了搖頭道:“末將不知。當時我們兵分三路,本想去收複落霞城,誰知行到半路,突然從沙地裏出現很多北境士兵,向我們殺來。我們毫無準備,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王將軍意識到中了埋伏,便叫我趕緊帶人前去接應席指揮使撤退,自己則帶著人馬邊打邊退。我帶著兵馬前去接應,待找到席指揮使的時候,他已經在和北境王對戰了。”


    “是上官雲澤本人嗎?”朱景鴻突然插嘴問道。


    沈副將點了點頭道:“正是。那北境王確實武藝高強,和席指揮使過招,竟然絲毫不落下風。時間一長,席指揮使有些體力不支,我急忙上前幫忙,不想卻被席指揮使誤傷,便昏死了過去。”


    李墨點了點頭,表示知曉,隨即起身道:“沈副將好好休息,此次收複雁歸城的戰役,就不必參加了。”


    “謝李將軍。”沈副將垂首謝道。


    出了沈副將的房間,朱景鴻輕聲問道:“這沈副將,可是奸細?”


    李墨搖了搖頭道:“如今還不能肯定。他身上的傷,確實是席伯伯的混元刀所致。但到底是誤傷還是席伯伯有意砍之,目前還不能確定。”


    “他並未避諱自己是被混元刀所傷,應該可以相信吧?”朱景鴻試探著問道。


    李墨搖了搖頭道:“不一定。或許他知道自己的傷口瞞不過去,便編造了這樣一個場景,畢竟當日在場的大部分人,都已經死了。”


    朱景鴻點了點頭道:“既如此,便讓他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吧,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李墨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次日,天還沒亮,朱景鴻就帶著三個親兵往雁歸城趕去,如今雁歸城被北境王占領,每日早晚各開城半個時辰,其餘時間鎖城。是以要進入雁歸城,趁早上人多的時候,是最方便的。


    待朱景鴻到達時,天已大亮,隻見雁歸城外排了好長的隊伍,有兩隊士兵守在城門兩側,已經開始按順序核查進城人員了。


    朱景鴻的易容術沒有梓瑜那麽高超,是以隻做了簡單的掩飾,和自己本來的樣貌還是有七八分相似的。核查的士兵看了看他的樣貌,檢查了下他的行李,便去檢查下一個了,似乎並未看出什麽異樣。


    待城門開了,已經接受過核查的人便烏泱泱進了城。朱景鴻領著三個親衛到了一處茶樓歇腳,抬手扔了枚玉佩給小二,道:“今日來得匆忙,沒帶銀子,這玉佩先壓在這,待過幾日有了銀子,就來贖。”


    小二拿起玉佩看了看,認真地說道:“此玉佩約值五百兩紋銀,先給公子記在賬上,若花銷超出了五百兩,則需要另外再抵押物件。”


    朱景鴻點了點頭,表示知曉。


    四人在茶樓一坐就是一天,眼見太陽就快下山了,朱景鴻依然神情自得地喝著茶、吃著茶點,惹得三個親衛有點上火。


    “這位公子,本店要打烊了。”小二忽然上樓,禮貌地說道。


    “哦?這茶樓不是全年無休的麽,怎麽今日這麽早就打烊了?”朱景鴻不解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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