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多人同時抓,大理寺裏關不下啊!”朱丞相無奈地說道。


    “那就關冷宮,著人看守,不讓他們互相說話即可,正好他們整天說什麽後宮空虛,這下就不空虛了。”皇帝想到這幫大臣平時對自己諸多不滿,自己都虛心接受,認真改正,卻原來他們背地裏是蘇南王的人,真恨不得立馬抓回來先都掌嘴五十,看他們以後還敢不敢滿嘴假忠義。


    朱丞相不敢耽擱,取了皇帝的手諭,就急忙去禦林軍點人了,朝尚書府出發,誰知路上居然遇到了事故。


    “前方何事,為何這麽多百姓堵在道路中間?”朱丞相望著必經之路上的人群,心中頓感不妙,急忙派人前去打聽。


    “啟稟大人,前麵有一輛運送碎銀去鑄銀司的馬車,馬突然發狂,導致運送的碎銀灑了一地,百姓正在爭相撿拾碎銀,是以此區域內都堵住了。”前去打探的禦林軍小兵回稟道。


    朱丞相心中著急,見前麵鬧哄哄地,人群一時半會恐怕不會散去,便果斷下令道:“帶一隊人馬前去,若運貨的馬仍在發狂,即刻斬殺。讓撿拾碎銀之百姓速速讓開一條通道,否則以妨礙公務罪論處。”


    右統領領命前去,見那馬匹還未鎮靜下來,便果斷揮刀砍向馬頭,刹那間鮮血四濺,人群一瞬間安靜下來。


    “禦林軍外出辦案,速速讓開一條通道,否則以妨礙公務罪論處!”右統領隨即對現場百姓喊道。


    見了鮮血的人群果然乖乖地讓出了一條道,朱丞相帶著人馬快速通過,急忙朝尚書府趕去。


    行到半途,便見尚書府方向濃煙滾滾,趕到府門前,隻見丫鬟小廝們紛紛跑了出來,有些還抱著金銀細軟。


    右統領見狀,急忙上前抓住一個小廝問道:“發生何事,為何會突然失火?”


    小廝慌張地答道:“小的不知。先是老爺屋裏開始起火,小的們趕去滅火,卻發現房門被反鎖了,待破門而入的時候,裏麵的火勢已經無法控製了。隨後府上庫房又起火了,待小的們趕去時,卻發現火勢已經蔓延,是以大家都紛紛逃命了。”


    朱丞相長歎一聲,心知一切晚矣,便著禦林軍幫助滅火。


    待火勢撲滅,朱丞相簡單勘察了現場,便回宮複命了。


    “劉卿硯死了?”皇帝震驚地問道。


    “回皇上,在尚書府的主屋內,發現三具屍體,因受損太過嚴重,隻能辨認出是兩男一女,目前猜測是劉卿硯和他的妻兒。屋門反鎖,且有助燃物質,初步判斷是自焚而亡。”朱丞相稟報著勘察情況。


    “那贓物如何?”皇帝接著問道。


    “回皇上,庫房燃燒時,亦有助燃物質,目前清點出來的東西,大多是不值錢的舊物。主屋甬道已派人下去過,並未摸到東西,待明日天亮再派人下去查看一番。”朱丞相回稟道。


    “那相連的另一側院子如何了?”皇帝想起了甬道的另一側,便追問道。


    “回皇上,已經人去樓空了。”朱丞相歎著氣說道。


    “好你個劉卿硯,這消息夠靈通啊,居然搶先一步自焚了。著刑部驗屍,朕倒要看看,這死了的,是不是真的劉卿硯!”皇帝氣呼呼地下令道。


    次日,千裏之外的蘇南王看著手中的小紙條,臉上一片愁雲慘霧。


    “父王,可是發生了什麽大事?”王懷靖看著急召自己前來的蘇南王,恭敬地問道。


    “哼!劉卿硯自焚而死,凡是跟他有關的官員,昨日已經被皇上全部帶走了,這其中,可是有為父經營多年的人脈啊!”蘇南王痛心地說道。


    “怎會如此?這劉尚書多年來一直小心謹慎,不是從未出過差錯嗎?前幾日還差人送來了六箱金銀,怎會突然自焚?”王懷靖疑惑地問道。


    蘇南王心下一驚,說道:“糟了!那老狐狸估計是知道自己被皇上盯上了,故意拉我下水。臨死都要找個墊背的,真是用心險惡啊!”


    蘇南王快步走到書桌旁,提筆開始寫奏折,邊寫邊說道:“快將那六箱金銀清點出來,即可運送回京。同時帶上本王的奏折,就說因為本王外出,家人錯收劉尚書送的金銀,現上繳國庫,請皇上恕罪。”


    王懷靖領命,正欲退走,見蘇南王一臉愁容,猶豫著問道:“父王為何如此憂心,此次損失慘重嗎?”


    蘇南王歎了一口氣說道:“上次懷禮、懷安那麽一鬧,本王已經大傷元氣,此次若這些官員全部落馬,本王苦心經營十五年的人脈就折損了大半。剩下的不是官職太低,就是本王埋的暗樁,不到萬不得已,不能拿出來用。成事,越來越難了啊。”


    王懷靖斟酌了許久,開口說道:“父王緣何不跟北境王合作?那日北境王的使者前來,兒臣也聽到了,隻需北方四城,他就可以幫助父王奪得皇位,父王為何不答應?”


    “混賬東西!”蘇南王一聽北境王,便破口大罵道,“那北方四城乃是我大樂抵禦北境入侵的屏障所在,失了那四城,往南就是一片平原,以那北境兵強馬壯,南下攻城掠地是遲早的事。本王雖想要皇位,但賣國的事,本王是絕不會做的!”


    “是兒臣糊塗了。”王懷靖趕忙認錯,隨即便躬身退下,前去安排金銀入京事宜了。


    正文 第七十六章謠言


    “王爺,聽說了麽,刑部的驗屍結果出來了,從年齡和性別上判斷,燒死的三人應該是劉卿硯一家人。”梓瑜坐在若梨園裏看著戲,側身跟一旁的王若知說道。


    “聽說了。這樣算結案了嗎?皇帝哥哥答應的賞賜還沒賞呢。”王若知磕著瓜子說道。


    “應該結案了,牽涉到的一眾官員全部被罷免,皇上說了,永不複用,這蘇南王,這次應該元氣大傷了。”梓瑜幸災樂禍地說道。


    “聽說他送了六車金銀進京,皇帝哥哥給入了國庫了。唉,要是賞給我就好了。”王若知歎著氣說道。


    “哈哈,那金銀可是充滿了蘇南王的怨念,除了國庫,別人還真受不得。”梓瑜想著蘇南王吃癟的樣子,莫名就覺得很開心。


    正說著,一場戲開唱了,講的是前朝狸貓換太子的事,演員在台上演得聲情並茂、唱念做打俱佳,台下觀眾看得感同身受,最後身世真相大白的時候,個個拍手稱快。


    一場戲畢,眾人看得酣暢淋漓,抓緊時間去解手,以免錯過下一場,不去解手的就在座位上閑聊,等著下一場。


    “這皇家的事,還真是齷齪,狸貓換太子這種事,居然也做得出來。”一個聲音忽然傳入了梓瑜耳中。


    “這有什麽,兒子睡了老子的妃子,也是常有的事。”另一個聲音響起,梓瑜扭頭看去,隻見一藍衣、一青衣,兩個富家公子打扮的人,正在隔壁桌聊著天。


    “不可能吧,說皇宮的管理十分嚴格,這皇子偷入妃子寢宮,若被發現,妃子可是要被杖斃的。”藍衣公子不相信地說道。


    青衣公子不以為然地說道:“這入宮之後當然不行,但入宮之前可沒那麽多講究。”說著壓低了聲音,湊過頭小聲說道,“還有入宮前就珠胎暗結的,入宮不久就號稱誕下龍子,其實都不知道是誰的種。”


    藍衣公子顯然被震驚到了,不敢相信地說道:“居然有這種事!我朝雖說民風開放,聖上寬厚,世人可隨意談論皇室,但這等醜聞,既然你都知道了,怕是當事人早就不在人世了吧。”


    青衣公子搖了搖頭說道:“那可未必。據說啊,這個身份不明的龍子,就是現在的睿王爺,那個出了名的‘弱智王爺’,可能是老天爺也看不下去了,所以沒讓他成為一個正常人。”


    梓瑜差點打翻了手中的茶杯,雖說被人議論是常有的事,但這等齷齪之事,任誰聽了都會按耐不住心中的火氣。


    那青衣公子接著說道:“我家隔壁那李爺爺,早年把家裏的小兒子賣去宮裏當太監,據說就是負責記錄先帝起居的,那起居錄上可是記得清清楚楚,睿王的生母麗妃娘娘進宮的頭一晚,帕子上並未落紅,據說先帝還因此冷落了她好幾天,後來也不知用了什麽狐媚功夫,又勾得先帝神魂顛倒。”


    “呯!”梓瑜忍無可忍地砸了手中的茶杯,大聲說道:“這若梨園什麽時候養了愛嚼舌根的蒼蠅了,中場休息都叫個不停,叫得人想一巴掌拍死。”說完,目露凶光地看了那兩人一眼。


    青衣公子反應過來梓瑜在罵他,十分不服氣地說道:“你偷聽我們說話,還要罵人,真是潑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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