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姨娘朝王懷安行了一禮,說道:“見過世子。當年我若不瘋,恐怕今日也不能在此了。”


    梓瑜示意安姨娘坐下,抬手給安姨娘倒了杯茶,便直奔主題地說道:“安姨娘,今日你既肯來,應該是想清楚了吧。”


    安姨娘堅定地說道:“隻要能讓蘇錦繡死,讓我做什麽都行!”


    王懷安瞬間想通了其中的內情,梓瑜這是找了安姨娘來頂罪啊!看安姨娘一臉淡定的模樣,想必是已經接受了將死的結局,但用安姨娘一命來換自己一命,實在是於心不忍啊。


    “安姨娘,你可想清楚了?”王懷安動容地問道。


    “世子不必介懷,我因當年墮胎,傷了根基,後來為了裝瘋,也未好好保重身體,如今,已是病入膏肓。臨死之前,能說出當年的實情,讓蘇錦繡嚐到惡報,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安姨娘十分坦然地說道。


    王懷安起身對安姨娘行了一禮,三人便開始敲定對簿公堂的細節,直至子時,才各自回房休息。


    次日,蘇南王早早地等在了刑部大堂,直至午時,連個人影都沒有,不禁氣得直跺腳,忙差人前去催促。


    不一會,前去催促的人回來稟報道:“王爺,欽差大人說來得匆忙,沒帶開道的儀仗隊,請王爺派人過去負責開路。”


    “呯”蘇南王砸了一個杯子,恨恨地說道:“一個弱智居然也敢跟我擺譜了!真是欺人太甚!”扭頭看到還跪著的人,又摔了一個杯子,怒吼道:“還愣著幹什麽,快去派儀仗隊啊!”


    等王若知用完午膳,蘇南王派的儀仗隊也到了,王若知十分開心地坐進了轎子裏,一路上不斷掀簾問一旁騎馬的梓瑜:“是不是很威風?大家是不是都在看我?”


    梓瑜笑著一一回答,滿臉的寵溺閃瞎了周圍人的眼,有些不知內情的已經腦補了一出禁忌斷袖戀。


    及至刑部大堂,蘇南王已等候多時,王若知下轎看了看這個從未謀麵的皇兄,低低說了一句:“不如皇帝哥哥好看,難怪當不上皇帝。”


    正巧上前的蘇南王將這句話聽了個全,咬牙切齒地說道:“皇弟別來無恙。”


    王若知遞上了皇帝的任命文書給蘇南王過目,順便讓人將軟轎裏戴著枷鎖的王懷安帶出來。


    蘇南王一看逆子到了,也不多說,直接進了大堂,準備審理定罪。


    王若知有模有樣地坐到了公堂之上,掏出了早上梓瑜給他的戲本子,開始演起來。


    “啪”驚堂木一拍,欽差大人問道:“堂下所跪何人?”


    “蘇南王世子王懷安”王懷安淡淡地答道。


    “所犯何事?”


    “並無犯罪。”王懷安繼續答道。


    坐在側邊的蘇南王出聲怒斥道:“逆子,死到臨頭居然還不承認!”


    王若知拍了拍驚堂木,對蘇南王說道:“本官審案,無關人員請不要插嘴。”


    蘇南王被噎了一下,正要發作,就聽王若知說道:“原告何在?”


    一陣沉默後,書記官戰戰兢兢說道:“回大人,原告並未到場,此處有原告的證詞。”


    “原告不到場,怎麽審案!”王若知略帶生氣地說道,“若原告不到場,就釋放了吧,等原告到場了,再抓回來審。”


    “放肆!人命關天,豈能兒戲!”蘇南王驟然起身,怒吼道。


    “原告明知需到場陳述案情,卻無故缺席,難道不是放棄訴訟的意思嗎?”王若知也不懼怕,照著戲本子上念道。


    “三個案件,一個原告重傷在床,一個墮胎後身體虛弱,另兩個已經身死,如何能到場?”蘇南王生氣地質問道。


    “那總有家屬吧,家屬到場了沒?”王若知明知故問道。


    “本王就是家屬!”蘇南王大聲說道。


    “那你坐著幹嘛,快去堂下站著。”王若知毫不客氣地說道。


    蘇南王長這麽大,還從來沒被人如此輕待過,一時間暴跳如雷:“本王官至一品,居然連坐著的優待都沒有了嗎!”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王若知輕描淡寫地說道,“等原告就位了,再開始審理吧。”說罷,坐在公堂上掏起了耳朵。


    正文 第五十二章長子案(一)


    蘇南王咬牙上前,站到王懷安身側,一雙眸子怒火熊熊地盯著王若知。


    “原告有何冤屈,細細說來!”王若知拍了拍驚堂木,氣勢十足地說道。


    “上個月末,本王長子王懷禮在迎春院內,被人所傷,傷人者現已失蹤,根據王妃供詞,懷疑是次子王懷安所為,還望大人明鑒。”蘇南王壓著火氣說道。


    王若知看了眼證詞,朗聲說道:“傳迎春院老鴇。”


    老鴇規規矩矩地到了堂下,下跪磕頭:“民婦迎春院曹鳳花,叩見欽差大人。”


    “曹媽媽,你且把當晚之事,細細說來。”王若知柔聲說道。


    “回大人,當晚是花魁春月的初夜拍賣,蘇南王長子王懷禮,以一萬五千兩黃金的價格,競價成功。當晚客滿,民婦忙著招呼客人,待大王子進了春月房間後,便沒有繼續關注了。約莫過了一個時辰,有人過來稟報,說春月房中傳出呼救聲,但民婦以為是大王子和春月玩的花樣,就沒放在心上,誰知不一會,房間裏竟傳出了大王子的慘叫,民婦立即帶人進屋,隻見春月滿身傷痕地躺在地上,床上還有被欺負了的周姑姑和受了傷的大王子。”曹媽媽說著說著,便抹起了眼淚,“可憐那春月初承雨露,就被如此虐待。周姑姑更是遭受了飛來橫禍,是民婦管理不善,真是愧對她二人啊。”


    “如此說來,傷人屬於自衛嘍?”王若知翻看著證詞說道。


    “正是如此,若不是被逼急了,周姑姑一個弱女子,如何能傷到年富力強的大王子啊!”曹媽媽說著就哭了起來。


    “哼!這明明就是故意設的局,定是她二人合力傷了懷禮,故意偽裝成自衛的。”蘇南王在一旁怒斥道,“而且這迎春院的春月,正是十五年前,已故的蘇南王妃在路邊撿的棄兒,跟王懷安朝夕共處了五年,這事情,想必也有王懷安的份!”


    “父王,您是說,春月,就是當年的婉兒?”王懷安一臉震驚地問道。


    “哼!正是她!想必你早就知道了吧,還私下串通了幹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蘇南王甩袖說道。


    “兒臣冤枉啊,父王!若兒臣知道春月就是婉兒,說什麽也不會讓她去那種風月之地的!而且,當時兒臣尚在軟禁期間,又如何能千裏迢迢地指使春月傷人呢!”王懷安出聲辯解道,“當日大王兄在迎春院拍下初夜,倘若兒臣事先知情,必定會加以阻攔,怎麽可能任由婉兒被大王兄糟踐!”


    “你怎可如此說你兄長!”蘇南王氣得滿臉通紅,但礙於是在公堂之上,隻得忍著火氣對王若知說道:“欽差大人,剛才提到的春月和周姑姑,已經不知所蹤,想必是畏罪潛逃了,還請大人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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