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知本想回程路上繞個遠,多玩幾天,奈何錢都花完了,梓瑜又黑著張臉不肯借錢,可憐的睿王爺隻能快馬加鞭趕回京城,去跟皇上要點錢。


    “王掌門,弟子此處有蘇南特產的發帶一條,特贈與掌門,還請掌門笑納。”王懷安在馬車裏坐著無聊,就開始調侃起王若知來。


    王若知看著侄子手裏那條用過的發帶,支吾著說道:“此發帶……呃……色澤飽滿,甚……甚合吾意,賞白銀十兩。”


    梓瑜踢了王懷安一腳,沒好氣地說道:“你明知道他是個缺心眼的,還逗他。”


    “哈哈,實在是太好玩了,我這發帶確實值好幾兩銀子呢,那恒山派掌門才厲害,拿了個儲水袋就來了,說是恒山上的水,哈哈哈,我前一天親眼看見他把眾弟子儲水袋裏的水都倒在一起,怕是路上喝剩下的。小皇叔居然也賞了二十兩銀子,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王懷安想起自己皇叔逢送禮必賞的事情,就笑得停不下來。


    梓瑜看著一臉淡定的始作俑者,埋怨地說道:“人家給你啥你都賞銀子嗎?!那些給你人參、寶劍的還說得過去,至少可以算禮尚往來。給一把雜草的,你居然也賞銀子,你難道沒有覺得自己很蠢嗎?”


    “那是人家太山派特有的草藥,可以潤肺清火。”王若知小聲說道。


    “那草藥叫太草,一聽就是現編的,看樣子是從喂馬的草料堆裏找出來的,你居然還相信!看見那草我就上火,索性叫火草算了。”梓瑜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可是每個附屬國來進貢,也都是些沒用的東西,皇帝哥哥每次賞得比我還多。”王若知不服氣地說道,“上次有個國家,進貢了一種豆子,說是從貓屎裏挑出來的,用特製的機器煮水喝,有特殊的香味,還當場煮了給大家喝,我嚐了一口,差點就吐了,苦得不行。就這樣的,皇帝哥哥都賞了白銀和絲綢。”


    梓瑜瞬間覺得自己的火氣被澆滅了,想想每年大樂賞出去的金銀珠寶,再想想那些小國進貢上來的東西,梓瑜覺得王若知其實還算是有分寸。


    三人正說著,車外清風忽然來報:“世子,收到飛鴿傳書,有急事稟告。”


    王懷安掀開車簾探出半個身子,示意清風靠近點稟報。


    “世子,兩位小殿下遇害了!”


    “什麽!怎麽回事,不是命清泉派人保護了嗎?”王懷安心下大驚。


    “對方人多勢眾,而且是有備而來,清泉畢竟是暗中保護,雖然已經全力營救,但終究沒能救下兩位小殿下,清泉還受了重傷。而且,從一個被殺死的殺手身上,發現了世子的玉佩!”清風焦急地說道。


    王懷安揮手示意清風退下,心事重重地退回了車裏。


    梓瑜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便開口問道:“可是出了什麽大事?”


    “我大哥的兩個幼子,被殺了,現場發現了我的玉佩。”王懷安簡單地說道。


    “你的玉佩何時被偷的?”梓瑜追問道。


    “梓瑜姑娘這麽相信在下?不懷疑是在下派人去殺的?”王懷安苦笑著說道。


    “你身為世子,並無殺人的理由。”梓瑜利落地答到。


    “在落葉山莊的時候,應該就是我回……回房之前,最近幾日。”王懷安看了一眼旁邊的王若知,心道好險,差點就露了餡。


    梓瑜顯然聽明白了王懷安的意思,思索著說道:“近幾日恰逢最終比武和沙掌門暴斃,場麵都比較混亂,有弟子趁亂偷了你的玉佩,也是正常,怕就怕,你父王不相信玉佩在落葉山莊被偷了。”


    “先回京再從長計議吧,無論如何,這軟禁先解除了,天天跟小皇叔在一起,感覺自己的心眼也開始缺了。”王懷安想著王若知的那些打賞,忍不住笑了一下,心中不禁感歎:小皇叔真是一個溫暖、快樂的存在呢,能和這樣的人在一起,應該會很幸福吧,可以遠離爾虞我詐,隻可惜小皇叔不是女兒身,否則真想求娶呢。


    一行人很快到了京城,王若知和王懷安馬不停蹄地進了宮,一個去求銀子,一個去求赦免。


    兩人到了書房,皇帝正眉頭緊鎖地看著一封信,見二人求見,便放下信件,露出了和藹的笑容。


    “拜見皇帝哥哥伯伯!”二人齊齊下跪行禮。


    “免禮免禮!”皇帝笑著說道,“若知啊,聽說你當上了武林盟主,厲害啊!真不愧是我皇家子弟。”


    “多謝皇帝哥哥誇獎!”王若知也不謙虛,拿出了武林盟主的任命書,獻寶似地呈上去給皇帝看。


    皇帝看著任命書後麵一百個門派密密麻麻的簽名,十分欣慰,自家的傻弟弟終於拿獎狀回家了,做家長的簡直是熱淚盈眶啊。


    皇帝樂嗬嗬地把任命書還給王若知,十分大方地說道:“若知真是長大了啊!說吧,想要什麽賞賜?”


    隻見王若知從懷中掏出一份折頁,展開念道:“要白銀三萬兩、珍珠五十斛、綢緞一百匹、茶葉五十斤。”


    皇帝的笑容明顯僵住了,扯著嘴角問:“要這麽多幹什麽?”


    王若知認真地說道:“當武林盟主要好多錢,每年給各門派的利是就要一萬兩銀子,他們還會送好多禮物給我,打賞也需要幾千兩銀子,還有逢年過節給武林前輩送的年節禮什麽的,也需要好多錢。”


    “所以,每年都要這麽多賞賜?”皇帝猛然意識到,這不是一次的開銷,而是每年都需要的開銷。


    “先這麽多吧,要是不夠,我再加。”王若知點頭說道。


    皇帝覺得自己的一口老血已經快到嗓子眼了,深呼吸了幾下才恢複了正常,看著一臉期待的王若知,艱難地應下了,唉,就當是給弟弟買了個盟主當當吧。


    正文 第四十九章變故


    討到賞賜的王若知喜不自禁,轉頭看到跪在一旁的王懷安,想起了侄子還欠自己的千兩黃金,心情頓時更好了,便出口替侄子美言道:“武林大會期間,懷安一直安分守己,此次臣弟得任武林盟主,懷安功不可沒。”


    “哦?是麽?”皇帝收斂了笑容,看了一眼跪著的王懷安,波瀾不驚地繼續說道,“蘇南王府扣押的人已經釋放了,貢茶也已經在路上了,你的軟禁可以解除了,隻是……”皇帝翻看著手中的信件,欲言又止。


    王懷安心道不妙,隻得磕頭請求道:“還請皇帝伯伯明示!”


    “今早收到你父王送來的八百裏加急密信,說你趁武林大會期間潛回蘇南傷害兄長、逼母墮胎、殘殺幼侄,請求即刻將你押解回蘇南。”皇帝麵無表情地說著。


    “不可能!”王懷安正在考慮要如何回話,王若知卻搶先說道,“武林大會期間,臣弟一直盯著懷安,他不可能潛回蘇南。”


    “哦?懷安一直在落葉山莊?”皇帝饒有興趣地問道。


    王若知十分認真地答道:“是。落葉山莊到蘇南,往返起碼三日以上,臣弟日日都見懷安,即便是他生病期間,也時刻牢記皇帝哥哥交待的任務,沒有放鬆看管。要說他指使他人犯事還有可能,但潛回蘇南,決不可能!”


    皇帝看著信誓旦旦的王若知,心中歎了口氣,傻弟弟真是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呢。


    “這蘇南王恐怕不是三言兩句就能打發的,而且,這三件都不是小事,若確有其事,可是死罪啊!”皇帝盯著密信說道。


    王懷安又磕了一個頭說道:“懷安願回蘇南,自證清白!”


    皇帝搖了搖頭說道:“恐怕,不是你一人之力就可洗清嫌疑啊。”


    “臣弟願去蘇南為懷安作證!”王若知忽然高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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