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無常都說了,在本王麵前說謊,要下拔舌地獄,你剛才騙本王梓瑜已經回別莊了,可知罪?”王若知對於侄子先於自己守在梓瑜門口的事,顯然十分生氣。


    “小皇叔,我可沒騙您。我說梓瑜小姐醒來後,馬上回別莊。可她不是還沒醒麽?”王懷安一臉欠扁地說道。


    “你戲弄本王,不怕我去皇帝哥哥那裏參你一本嗎?”王若知被堵得說不出話,隻能搬出殺手鐧。


    “小皇叔,您知道怎麽寫奏折嗎?”王懷安一付好心提醒的模樣,噎得王若知說不出話來。


    床上的梓瑜完全被吵醒了,她以為自己在做夢,沒想到那兩個傻缺真的在自己門口鬥嘴。梓瑜喚了琴兒進來伺候洗漱換衣,出門就看到兩人目光炯炯地盯著自己。


    “用完早膳沒事幹嗎,在這鬥嘴,自己睡不著還不讓別人睡覺麽!”朱大小姐的起床氣永遠都是這麽大。


    兩個適婚男青年顯然被罵得有點懵,有點愣神,倒是衛三不知從哪裏冒出來,低低地匯報著:“稟朱大小姐,畫師已經根據李子傑的描述畫出了畫像,刑部來辦案的大人說跟戶部尚書家的王管家很相像,是否要帶李子傑進京辨認?”


    “你讓專案組先行押解人犯回京,我們稍後就到。”梓瑜想了一下,還是決定吃完飯再出發。


    “屬下遵命。”衛三正準備領命退下,餘光瞥見自家王爺傻愣愣地站在那裏,真是替他捉急,隻得硬著頭皮開口道,“啟稟王爺,您剛才吩咐小二準備的狀元糕已經蒸好了。”


    “快讓小二呈上來給梓瑜嚐嚐。”王若知這才想起自己用早膳的時候,吃到了驚豔的狀元糕,就想著一定要讓梓瑜也嚐嚐。


    這種有好吃的就想讓你也嚐嚐的心情,大概就是一個吃貨對另一個吃貨最淳樸的愛吧。


    不一會,狀元糕就呈了上來,兩個厚臉皮的適婚青年也一起進屋準備再吃一塊,梓瑜吃著甜而不膩、香氣撲鼻的狀元糕,起床氣也消失得無影無蹤,嘴角不自覺地上揚起來。


    王若知看著梓瑜滿足的表情,自己也不自覺地笑了,隻覺得心被輕輕地揉著,恨不得把世上所有的美食都捧到梓瑜麵前。


    王懷安第一次見到梓瑜笑,忽然覺得這朱大小姐的美貌還真是當得起“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再看一旁的王若知,靜態的王若知真是帥得無懈可擊。兩人一個滿足地吃著,一個含情脈脈地看著,真是“情至無須明言語,心有靈犀化纏綿”。


    看著眼前兩個人,王懷安第一次覺得自己好多餘,隻得垂下眼默默地吃著狀元糕。


    吃飽喝足,梓瑜換了身男裝,一行人便匆匆往京城趕,才到半路,衛三就匆匆來報:“啟稟王爺,今早在護城河發現一具男屍,經過確認,正是戶部尚書駱大人家的管家王海,李子傑也去了衙門辨認,確認就是收購村子的王員外。”


    “什麽!王員外死了?”對於線索的突然中斷,梓瑜有點懊惱。


    “那就晚上審審王員外的鬼魂好了。”王若知不緊不慢地說著。


    梓瑜看著這個缺心眼的,氣不打一處來,但又不忍心告訴他之前那次是騙人的,隻好說:“黑白無常一月隻能現身一次,這個月已經現身過了,最快也要下個月了。”


    王若知聽了,也皺起了眉,這不能審鬼魂,確實有點難辦。


    “那王海的家人,可有找到?”梓瑜接著問道。


    “王海的妻兒打算回老家,正在尚書大人府中收拾細軟。”衛三稟報道。


    “妻兒還活著的話,這王海必是自殺而亡。用自己一條命換妻兒平安,唉,也是可憐之人啊。”梓瑜喃喃地說著,忽然靈光一現,“糟了,收拾細軟,也是毀滅證據,這王海萬一留下隻字片語,這一收拾,恐怕都留不下來了!”


    思及此,梓瑜連忙吩咐道:“衛三,快讓專案組的人前去封鎖王海的屋子,所有東西都當作證據保留下來!”


    “屬下遵命!”衛三領命,忽而又想到什麽,說道,“隻是專案組的大人們品級不如駱尚書高,如此闖進去,恐怕會有不妥,是否需要先去刑部申請搜查令?”


    等申請完搜查令,黃花菜都涼了。梓瑜看了眼不會騎馬的王若知,湊近了說道:“把辦案的聖旨和你的令牌給我,我先騎馬過去,你坐馬車稍後來。”


    王若知本著“媳婦說什麽就是什麽”的原則,乖乖遞了令牌和聖旨過去,梓瑜翻身上馬,帶著衛三匆匆而去。


    “快進宮麵聖吧。”見梓瑜和衛三跑遠了,一直未開口的王懷安忽然說道。


    王若知疑惑地看著王懷安,不知為何要進宮麵聖。


    王懷安歎了口氣,解釋道:“固然你有聖上的聖旨在手,但那戶部尚書官居一品,沒有搜查令在手,府邸豈是說搜就搜的。再說,這一旦被查出蛛絲馬跡,輕則革除官職,重則人頭落地,你覺得他會乖乖就範嗎?”


    “可我是王爺,王爺難道不比戶部尚書大嗎?”王若知對官階不是很了解,隻記得王爺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


    “你確實是王爺,但王爺隻是一個身份,無品無階。饒是我父親,除了蘇南王的封號之外,也是給了鎮國大將軍銜,才敢說官拜一品。你現在除了睿王的封號,其他什麽都沒有,平日裏那些做官的見了你行個禮,那是對皇家的尊重,但這生死攸關的時候,自然不會理會你這閑散王爺。”王懷安耐心地解釋著。


    王若知聽這一番話,忽然覺得自己媳婦此去十分危險,急忙命衛一加快了趕馬車的速度,想要追趕。


    “追上了也沒用,你一樣是個閑散王爺。隻有進宮麵聖,求皇上給你冊封個一官半職,才有可能護住梓瑜小姐。”王懷安好心地指了條明路。


    王若知一想,覺得十分有理,不管怎麽說,皇帝哥哥總是有辦法的,先進宮再說。於是吩咐衛一趕緊進宮。


    且說梓瑜快馬加鞭地趕到了戶部尚書府,就見小偏門外停了一輛馬車,正有下人在往車上裝行李。等在此處的衛二見梓瑜來到,上前稟報道:“朱大小姐,刑部範大人和京兆府尹包大人已經帶人進府了,可下人裝行李的速度卻絲毫未見減慢。”


    梓瑜略一思付,說道:“你且等在此處,萬不可讓王海妻兒和行李離開,我去前麵看看情況。”


    說罷,梓瑜騎馬到了正門,報了名號:“睿王特使朱梓瑜,奉旨辦案,求見駱尚書。”


    門口侍衛並未為難,快速通報之後,將梓瑜引到了正廳。


    梓瑜到了正廳,就見範大人和包大人都在心神不寧地坐在那裏,倒是駱尚書非常鎮定地喝著茶。


    “睿王特使朱梓瑜拜見駱大人。”梓瑜規規矩矩見了禮。


    駱尚書一抬手,示意梓瑜入座,隨即有人給奉了茶。


    “駱大人,此番叨擾,實在是貴府管家王海牽涉到聚義村的滅村案,故睿王派屬下前來,將王海生前所用之物,悉數封存,作為案件的物證,還請大人給個方便。”梓瑜簡單說明了來意,便等駱尚書答應。


    誰知駱尚書並未接話,而是喝了一口茶,慢悠悠地說道:“朱特使可帶了刑部文書?”


    梓瑜愣了一下,說道:“並未攜帶。不過我這裏有奉旨辦案的聖旨,還有睿王令牌。”


    “朱特使,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敢問聖旨上可有寫,要封存我尚書府的物件?”駱尚書放下茶杯,正色問道。


    “並未寫。”梓瑜如實答道。


    “敢問睿王令牌可能逾越國法?”駱尚書追問道。


    “不能。”梓瑜麵上還算鎮定,但心裏卻忽然有點慌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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