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0-11-24


    擷秀大會的第一天就這樣結束了,夜晚,華燈初上,京城中各個酒樓全部爆滿,大夥推杯換盞之間都在大聲談論著今天的比賽結果。


    除了唐善策在幾個呼吸之間就將幻劍神宮的年輕高手歐陽子仲擊敗之外,其餘幾十場皆是沒有什麽亮點。倒是王維東被人提起了多次,能讓一個堂堂武師高手沙畢峰直接認輸,想必也不是什麽簡單人物。


    至於江立鬆,在比試之中狠下殺手,倘若評判不及時出手,尹飛定然難道厄運,這一點早已為大夥所不齒,眾人唾沫橫飛,個個臉上都寫滿義憤填膺之色。


    至於水榭和王維東二人,此時早已離開陶然居,二人皆是換上一身夜行衣,穿梭在漆黑的小巷中。


    “你可記清那個江立鬆住在哪裏?”水榭有些疑惑地問道。他已經被王維東帶著在小巷中繞了半個多時辰,已是暈頭轉向,竟然還沒有到達目的地。


    王維東不屑地拍了拍胸脯,低聲道:“這種跟蹤的事情,我可是最為擅長,從來不會失誤。哎,哎,我們這是到哪了?”二人正好到了一個三叉路口,王維東停住了腳步,眼神四下打量,撓了撓腦袋,露出狐疑的神色。


    “你這家夥!”水榭無奈地搖了搖頭,剛欲開口,忽然眉頭一皺,雙腳一頓,直接拉著王維東爆閃開數丈!


    二人伏在屋頂上,王維東不住地埋怨:“你想要幹嘛?我本來已經快要想起來該往哪邊走,現在被你一打斷,我又忘了。”


    “我們要找的人來了。”水榭簡單地答了一句後便不再出聲,目不轉睛地盯著遠處的漆黑巷口。


    王維東聞言也不再說話,眼神也隨之望向前方,他心中對水榭一直有種莫名的信任。


    果然,幾個呼吸之後,巷口中便出現了一個身著黑衣的男子,身材修長,腳步聲微不可察,看起來很是熟悉。


    “果然是他!”王維東和水榭對視了一下,瞬間都明白了對方心中所想。


    來人長手長腳,一看就是今天擂台上與尹飛交手的江立鬆!


    “這家夥鬼鬼祟祟的,想要去哪?”王維東看到江立鬆躡手躡腳,身子一動,剛欲騰身而起,被水榭一把按了下來:“又有人來了!”


    “在哪裏?”王維東四下裏眺望了半天,也沒有發現水榭口中所說的人在何方。


    水榭的眼睛緊緊盯著一個方向,低聲道:“再等等!”


    江立鬆就站在巷子中等待,整整過了半柱香的功夫,巷口處才又出現一個人影。來人看來十分謹慎,四下觀察了許久,確定沒人之後,才踏入巷子之中。


    “他們兩個怎麽會扯到一起?”王維東眼中透出狐疑之色,反觀水榭,其神情也是十分凝重。


    來人正是中午與他們交過手的水怡風!水榭的堂弟!


    “我千叮嚀萬囑咐,你下午為什麽還是失手了?”水怡風低聲道,但落在水榭的耳中卻清晰無比。


    聞言,江立鬆眼神中透出一抹狠辣,憤憤道:“本來尹飛那小子已經瀕臨死境,但沒想到三個評判出手,攪了我的好事!要不是我隱藏身份自降實力,怎麽會失手!”


    水怡風微歎一口氣,道:“這次有些可惜了,倘若殺了尹飛,水榭定然心緒大亂,明天的比試我也更有把握了!”


    聞言,王維東的身體微微顫抖,牙齒咬的咯咯響。


    他們竟然膽敢在擂台上殺了尹飛?為了對付水榭,這夥人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看著下方二人,水榭眼眸微微凝縮,一抹森寒的殺意一閃而過。


    “這次不成,我們再尋其他機會將其殺掉吧。”江立鬆木然的臉上也透出一種惋惜之色,一聲歎息,道:“過幾天,我師兄就會過來,那時候我們會更有把握殺掉水榭。”


    “我等不了那麽久。”水怡風搖搖頭:“明天我就要殺了他。”


    江立鬆眉頭一皺,道:“為何要如此著急,太過魯莽了吧!”


    聞言,水怡風像是想起來什麽不開心的事情,其聲音忽然轉冷,低喝道:“這個你無須知道,隻需照我說的做就行!”


    “我要的東西,你可有帶來?”水怡風冷冷問道。


    江立鬆撫摸著腰間的口袋,猶豫道:“帶是帶來了,不過這種東西威力太大,你不怕傷及無辜?”


    “這不需要你操心,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吧!”水怡風眉頭一皺,對江立鬆的囉嗦很是不滿。


    “爆炎子價值連城,威力無邊,乃是我與師兄機緣巧合之下得到,倘若真正使用起來,厲秣廣場會被毀去一半,你自己也無法逃離。”江立鬆緩緩道。


    水怡風冷冷一笑,道:“我不親自去,不就可以了?派人將爆炎子放在擂台之下,任他水榭有天大的本事,也會被炸個粉身碎骨!”


    什麽爆炎子,威力竟然如此之大?水榭心下一凜,沒想到為了除掉自己,水怡風竟然無所不用其極,竟然可以犧牲數萬群眾的性命!


    自己的性命,真的那麽值錢嗎?到底是什麽原因,讓水怡風願意如此瘋狂地除掉自己?


    江立鬆到底是何人,為什麽要與水怡風聯手?


    自己背後的宗門,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勢力?水榭已經隱隱有一種不妙的預感,自己似乎陷進了一場棋局之中,成為別人用來博弈的棋子。


    不管如何,眼下水怡風這種視人命如草芥的態度已經讓水榭眼中的殺意無限燃燒了。


    “爆炎子到底是什麽東西?”王維東轉過臉用眼神詢問道。


    水榭搖了搖頭,他自然也不清楚世界上竟然有威力如此巨大的武器。


    江立鬆從腰間掏出一個布袋,臉上有著一種不舍:“這就是僅剩一顆的爆炎子。”


    望著夜空,江立鬆眼間露出一絲回憶之色,道:“曾經那一顆被我和師兄在數年前使用掉了,爆炎子威力無邊,那一次,我們將白厥國的西元崖都炸塌了大半邊!”


    “西元崖是什麽地方?”水怡風目露疑惑之色。


    “那是白厥的一個武學世家所在之處,曾經傳承千年,在白厥國內享譽甚高,連皇室也要讓其三分。”江立鬆搖頭一笑,眼中現出一抹自得,道:“傳承千年又如何,還不是被我師兄弟二人把他們的山門整個毀去,再加上幾個老家夥的配合,幾乎將所有那個世家的所有子弟一網打盡!”


    水怡風沒有插嘴,在一旁靜靜地立著,臉色陰晴不定,不知在計劃著什麽。


    “我之所以來到中原,甚至改換身份、掩飾實力來參加擷秀大會,就是為了尋找一個流落的世家子弟。當時他被一個修為高絕的老仆帶著逃到中原,我們一群人追殺未果,失去了他們的蹤跡。算算年月,現在的他也應該成年了吧。不知為什麽,我的心中總有一絲不安,生怕那小子回來尋仇。”


    江立鬆眼中掠過一抹冷光,雙手握拳,道:“斬草不除根,後患無窮!”


    水怡風淡淡道:“你說的這些,我都不關心,我所關心的隻是你手中爆炎子的價格。說吧,究竟付出多少報酬,你才會出讓爆炎子。”


    “幫我找出來那個小子,然後殺了他!這就是我的底線。”提起往事,江立鬆那猶如枯木一般的臉上有了一絲波動。


    “就這麽簡單?”水怡風本以為他要獅子大開口,沒想到卻說出來這麽一個讓他驚訝的條件。


    江立鬆搖了搖頭,歎道:“何來簡單之說?茫茫純武,去找一個不知長的什麽樣子的人,談何容易?”


    水怡風思量了一下,問道:“難道沒有什麽標誌可以認出對方來嗎?比如世家傳承標記之類的?”


    “蠍子。”江立鬆回憶道:“那個世家的所有子弟都會在右臂上紋有一隻蠍子。”


    聽到此處,水榭忽然感到身旁的王維東渾身抽搐了一下。


    武功到了他們這等境界,已經是百病不侵,王維東此時的顫抖完全不合情理。


    水怡風一笑,道:“這還不好辦,等我順利繼承了宗主之位,立刻率大軍來踏平整個純武!所有青壯年男子,一律殺掉!”


    “這種沒腦子的家夥!”水榭微微搖頭,心裏已經對水怡風判了死刑。


    “我姑且相信你第二次,希望你履行今日承諾。”江立鬆把布袋遞過來,道:“這裏麵就是爆炎子。”


    水怡風臉上露出喜色,趕忙接過,忙不迭地揣進懷中,一副生怕江立鬆反悔的樣子。


    “這個爆炎子該如何使用?”


    “將火係內力注入其中,內力的多少可以控製爆炸的時間。把這個給你。”江立鬆遞過來一張金箔紙,道:“這上麵寫清楚了爆炎子的使用方法,也是我與師兄在那個地方一並得到的。”


    水怡風臉上現出狠辣之色,道:“如此便好,明天我便讓那水榭死無葬身之地!”


    江立鬆歎道:“明天的厲秣廣場,我就不去了,你好自為之。”


    水怡風毫不在意,麵有喜色,道:“我先走一步,回去周密地布置一下。”


    “你們誰也走不了了!”一聲怒喝陡然響起,劃破了寂靜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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