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霸氣十足!
輪回百世，你真當我是癩蛤蟆？ 作者：執筆墨丹青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掛了電話。
謝仲雲嘴角帶著幾分微笑。
這是他來了錦川市，今天第一個笑容。
眾人看見以後，心裏卻百般複雜。
不過！
這似乎不是一個壞消息。
畢竟，謝老爺子笑了，這意味著，今天的事情，說不定能出現轉機。
千萬不要小看一個殿堂級大佬的能耐。
他的一句話，甚至可能決定在場所有人的未來和前途！
但是！
陳路竟然讓謝老爺子笑了！
這個消息，其實對於眾人而言，多少有些惶恐不安，甚至可以說是震驚。
畢竟，聶國平的事情，鬧得很大！
現如今，在場每一個潼川省政府的工作人員，都感覺到了岌岌可危。
伴隨著章冶的出現，中央巡視組成員的到來，以及紀檢委的工作人員出現。
這一次的會議，已經徒增了幾分嚴肅和凝重。
沒有人能笑得出來！
也沒有人敢笑了。
……
謝仲雲摩挲著下巴，眼神裏多了幾分特殊的意味，甚至有些考究的表情，讓眾人摸不清楚。
“給我倒杯水。”
謝仲雲淡淡的說了句。
剛才謝老爺子摔了茶杯，足以看出來他有多生氣。
現如今，重新要倒杯茶水。
這看起來，隻是一件微不足的小事兒。
可是，這些久居官場的老油條都意識到了 一件事兒，那就是……謝老爺子可能重新給了他們一次機會。
這個機會，一定要把握住啊！
顧海生親自起身，連忙給老爺子倒了一杯茶。
謝仲雲眸子裏明暗不定，似乎在思考著什麽問題。
這個陳路啊！
謝仲雲忍不住搖了搖頭。
嗬嗬！
能力，肯定是有的。
他甚至已經開始期待和陳路的見麵了。
這邊，很快，一名助理急匆匆的跑了進來，手裏拿著一疊厚厚的資料。
若是聶國平在場的話，一定會驚出一身冷汗。
因為，這些資料裏麵，詳細的記錄著陳路的曆程以及陳路的影響力。
每一個事情，都清晰的記錄在案。
甚至於，就連一些醫院的事情，都有清晰的記載。
千萬不要小看一個國家的情報機關，他們可以清楚的查閱到陳路大多數的事情。
謝仲雲等待茶水期間，開始翻閱了起來。
越看，謝仲雲的臉色越發精彩。
甚至於，偶爾還略顯震驚。
謝仲雲說實話，漸漸地有些看傻眼了。
他見過太多的天才了！
中國偌大人口基數，哪怕是萬裏挑一的人才，也能輕鬆選擇出來十五萬左右。
而橫跨謝仲雲的這些年生涯，伴隨著時間的進程，這樣的人才會更多！
不知凡幾！
哪怕是億裏挑一，那也有足足百人。
謝仲雲也算是經曆了太多的年歲，也見證了多少的崢嶸歲月。
對於人才，甚至是對於天才，他都很淡然！
但是，直到他看到陳路的生平簡曆的時候，忍不住深吸一口氣。
驚豔絕倫！
甚至驚世駭俗！
短短兩年不到的時間裏，陳路的蛻變，清晰可見！
從一個微不足道的臨時工，一躍成為現如今潼川省的風雲人物！
環保試點，竟然是他一個人研究成功的！
潼川省的老幹委的改革，當初的文章竟然也是陳路一手寫出來，甚至推動完成改革的。
從一個小小的臨時工，沒用多久，就成為了錦川市人民醫院的核心，甚至是靈魂，現如今更是潼川省中西醫結合醫院的最大功臣，也是這個醫院的圖騰級別的人物！
這才一年多的時間，他是怎麽做到的？！
哪怕是換一個院士級別的領導過來，也很難做到吧！
不，不是很難，是不可能！
推動中西醫結合發展，引領西學中，中西融匯貫通，打造支柱產業，發展核心項目，帶動團隊科研，挖掘醫生潛力……
等等！
陳路對於這個醫院的改變，絕對不僅僅是形式上的。
而且可以說是他的出現，讓整個醫院的職工，在內心裏出現了一種蛻變！
財務改革，讓每一個醫務人員的收入，實現了跨域的同時，取消了那些黑色或者是灰色收入。
而且，陳路的出現，也讓這個被市委書記孫銘恩控製的灰色產業鏈，徹底揭開，讓多少貪腐分子鋃鐺入獄！
這不僅僅是需要手段，而且……需要大智慧！
陳路啊陳路！
謝仲雲忍不住深吸一口氣，這真的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謝仲雲看著評論裏麵的一句話：“聶國平給了陳路一個舞台，也幫助了陳路的崛起，發掘了他的潛力。”
沒錯！
這些資料裏，會對一些政府官員進行評判和審核，以及給出評價。
這句話，看似十分合理。
但是，在謝仲雲的眼裏麵，卻顯得有些荒謬。
這是聶國平成就了陳路嗎？！
不！
是陳路，成就了聶國平啊！
陳路的出現，讓潼川省的醫療得到了一種補充和發展。
也讓聶國平在當時危險的政治處境，狹窄的政治資源下，得到了瘋狂的補充。
陳路的功勞背後，都夾雜著政治的爭奪！
那是聶國平和董成浩的戰爭，陳路，便是那一名殺敵略地，無所不能，所向披靡的大將軍！
可惜啊，聶國平你以為是你扶持了陳路。
實則是陳路成就了你啊！
官道醫途，看似是在一步步的攀登巔峰，實則是在爭渡！
每一次的爭渡，背後都充斥著各種各樣的紛繁複雜。
誰爭渡成功了，誰就能上岸！
聶國平的爭渡，其實是陳路在幫忙。
可惜啊！
聶國平已經看到了彼岸，甚至是船隻已經到了彼岸。
潼川省的一切資源，他都已經拿到了手裏。
所有的政績，他都能有所涉及。
這一次！
他原本以為自己即將登陸！
可陳路……卻讓一艘船翻了。
不！
不是陳路，是水。
官場的爭渡，看似是爭，實則是渡。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看似比的是船槳。
實則比的是水流。
這一片土地，滋養了太多的養分。
聶國平收割這裏的資源，可是……卻忘記了最根本的一條。
那就是，爭渡中的爭和渡沒有分清道明。
謝仲雲悠然歎了口氣。
陳路，並不是他的船槳，或者說，陳路其實是那水中的波流。
他一次次的漣漪，都是在帶動了一個行業的變化！
從經綸集團的輸液器，到禹1號的強勢崛起。
從能源科技公司的排汙係統，再到那些醫藥公司的專利。
從一個西學中的學習，到博士後基地的建立，再到世界名校的合作！
所有的一切，他沒有全部占有。
這才是陳路最偉大，也最厲害的地方。
他成就的，從來不僅僅是自己。
而是這一片土地，這一方天地！
從他一步步的崛起開始，陳路，何嚐不是在爭渡呢？
隻是，他爭的是道義，渡的正義。
明明tpe輸液器能獲取更大的利潤，可它在潼川省，偌大的市場內，依然隻銷售4.9元人民幣！
要知道，當時的市場價格，其實翻十倍，也不誇張。
禹1號，它打破了西方的壟斷，原本可以更大規模的生產研發，甚至是增加價格又能如何呢？
或者說，他甚至可以和強生集團合作，若是利益最大化的話，他有更多的選擇。
可是！
他卻選擇了最簡單，最樸素的方式。
用陳路的一次采訪中的話說，醫療不是生意！
是啊！
全國人民都知道這一點，所有的醫藥公司，全球的頂級資本醫藥公司，都在宣傳這一點。
可是，卻沒有一個人做到這一點。
謝仲雲看完之後，深吸一口氣，麵帶幾分尊重。
或許陳路年紀不大，但是他的心靈力量，超越了太多太多的人了！
那時候的陳路，並沒有回歸陳家。
他篳路藍縷，一路走來，滿身荊棘，遍體鱗傷，可卻有一顆赤誠之心！
生活的摧殘和不幸，非但沒有影響他的心智，卻磨練了他的意誌，難能可貴！
陳德賢老爺子啊，你究竟培養了一個什麽樣的晚輩啊！
而後……
陳路的榮譽，完全可以獨享。
他在潼川省中醫藥大學的成就，雖然稱不上萬國來朝那般霸氣，可卻也吸引了學術界的八方來客。
建立了博士後基地，頂著壓力，把李清玉教授捧上神壇，讓任新航榮譽加身，而他卻沒有被利欲熏心，沒有被榮譽蒙蔽雙眼……卻默默的把整個潼川省錦川市的醫療係統聯合起來，開始了錦川市的合作的科研臨床產學研基地！
這一點，是多少人做不到的？！
其實，很多人可以這麽做，卻沒有人選擇這麽做！
因為利益！
可陳路，似乎一點不在乎利益。
他就真的不在乎名利嗎？
這一刻，謝仲雲忽然有些懷疑人生。
後來，反過來，當他看到一個消息之後，頓時沉默了下來。
“陳路疑似傳統書法家、畫家、藝術家……”
“他的正楷不遜色於國之大家，他的畫作，不遜色於古之國手……”
“曾經，一幅字，賣給朱敦源，出價超億元！”
“他若是專注於這一行，絕對成為國內當今社會，最偉大的藝術家！”
看到之後，謝仲雲感覺真的是見到了不世之材。
簡直是驚豔了歲月，就連上天都有幾分嫉妒！
哎……
良久！
看到陳路的這些資料以後，謝仲雲心裏多了幾分複雜。
說句實話！
陳路的路，簡直是太多了。
陳德賢老爺子給他取名為陳路，著實有些深意啊。
似乎在對陳路叮囑，你的路，太多了，而且條條可達羅馬，但是要尋找心中的那一條路。
他原本任何一個行業，都足以驚豔世俗。
可他，偏偏選擇了最難的路！
良久之後！
一杯茶見底。
而謝仲雲也合上了陳路的資料。
說實話！
感觸頗多！
呼……
謝仲雲深深的吸一口氣，內心卻激蕩不已，難以釋懷。
說實話！
他同樣也是在猶豫。
也是在抉擇。
到底如何選擇。
他看出來了。
陳路在錦川市，不，乃至在潼川省，有著無比深厚的影響力！
關鍵，這才不到兩年的時間。
若是給他更多的時間。
會如何？！
陳路的前三十年，可以說是潛龍在淵。
可是！
現如今，陳路早已見龍在田了。
他的人生，到了一個關鍵的轉折點。
而聶國平。
若是說一無是處，完全稱不上。
他算不上一個壞人，最起碼，在調查的資料裏麵，聶國平的履曆，十分漂亮。
哪怕是這一次的事情！
聶國平針對陳路。
在萬畝中藥種植的事情上，不分輕重，但是……真的算不上多大的事情。
那些小小的一個科長，都可能帶來偌大的影響力。
更別提聶國平了！
相比他的位置，他的影響力而言，這真的算不上一件大事兒。
水至清則無魚。
聶國平這樣的封疆大吏，自成體係。
甚至，在他這個層麵，都說不定會有人看中聶國平。
所以，想要對聶國平造成嚴厲的打擊，是很難的！
可是！
現如今，謝仲雲看出來了一些東西。
陳路，和聶國平。
潼川省隻能留下來一個。
聶國平，若如日中天一般耀眼，不可忽視！
而陳路，鋒芒正露，絕代風華，正在崛起，不容小覷。
如何抉擇，十分關鍵！
謝仲雲沉思許久，他忽然釋然了。
其實，事情看起來很疑難，很複雜的時候，從最底層的邏輯出發，是最容易的，也是最正確的。
歸根到底！
聶國平眼裏，潼川省，隻是一個平台！
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
而他聶國平隻是一個流水將軍罷了。
而陳路！
對於潼川省的這一塊土地，是有感情的。
所以！
謝仲雲現在傾向於保住陳路。
當然了！
這一切，隻是初衷。
接下來，他還需要見一見陳路，再做抉擇。
畢竟，事關重大，並非是隻言片語就能決定的。
顧海生見老爺子把茶杯放下，這一次，沒有主動過去，而是讓人給老爺子倒滿了茶水。
隨後，便保持了沉默。
他的內心，何曾不是有些慌張？
說實話！
這一次的事情，到了現在，已經沒有了任何轉機。
一切，就要看謝老爺子的決定了。
聶國平若是留下。
無非是蟄伏幾年，可哪怕是蟄伏，他依然是有著滔天本事的。
今後，自己無論做什麽事情，都需要再三斟酌，仔細掂量才行。
董成浩也是如此！
他現在說實話，也巴不得聶國平離開。
聶國平離開了，這對於他而言，是好事兒。
可是！
顧海生這一次，若是聶國平離開，絕對是最大的受益人。
因為他很可能會代理一段時間的省長。
除此之外！
聶國平的離開，要意味著聶國平下麵的人員進行追責或者是工作的調整。
那時候，也是顧海生強勢的時期。
哎！
想到這裏，董成浩有些歎息。
不過！
相比兩位大佬級人物的沉思。
現場眾人，更多的是震撼和惶恐不安。
這一次！
誰也沒有想到，會發生如此嚴重的事故！
沒錯！
中央巡視組組長到來，以及伴隨著巡視組的工作人員，在紀檢委工作人員的配合下，對省內多名領導展開調查和談話。
這絕非小事兒。
雖然現在沒有叫到他們。
但是，每一個人的內心，都是岌岌可危的狀態。
大家眼觀鼻，鼻觀心，一言不發，可白毛冷汗卻涔涔落下，打濕了那白襯衫。
誰能想到，區區一個陳路，能把聶國平這樣的大佬級的人物，帶到如此危險的境地！
這說出去，壓根沒有人相信。
可這一切！
卻真的發生了。
辦公室內，氣氛嚴肅，壓抑沉悶，默不作聲。
他們一個個坐在椅子上，內心有些感慨。
或許……
外麵已經炸開鍋了吧？！
事實上，的確如此。
當聶國平、魯文斌、洪山民等人相繼被帶走之後。
外麵的政治圈子裏，早就宛若炸彈掉進了一片靜謐的湖水中，瞬間炸開！
每一個人在得知這個消息之後，第一反應是難以置信！
真的假的？！
可是！
當一條條消息，從那個會議室內傳出來之後。
潼川省的圈子裏，幾乎瞬間引爆了。
每一個領導這一刻，都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對於陳路，眾人並不陌生。
陳路絕對算得上潼川省的一個流量領導。
他做的事情，真的讓太多人感覺到了震撼。
不過……
以前的時候，陳路無論就有多大的反應，眾人隻是震撼，卻無其他感官。
甚至於，對於那些哪怕是縣級市、地級市的領導而言，陳路依然隻是一個無足輕重的角色。
無論你的流量有多大！
對於他們而言，都不會影響到人家的地位。
可是！
現如今，真的不一樣了。
當陳路把手裏的牌打出來以後，聶國平竟然無法反抗！
甚至於，直接繳械投降！
這簡直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原本陳路被針對的時候，眾人都覺得陳路毫無還手之力。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陳路的企業被一而再的針對，毫無還手之力，就連和他有千絲萬縷關係的朱敦源、範美琪等人，也受到了牽連。
甚至，在那一次的交鋒中，可以說陳路完全落敗！
可是！
這一次，陳路在意想不到的時候，突然強勢崛起，宛若流星一般閃耀星空，亦如一匹黑馬，徹底掀翻了一號種子！
聶國平如此閃耀，霸道，專權的領導！
甚至可以說是潼川省的天！
可即便如此……
陳路卻依然能斬於馬下。
讓他深陷泥潭無法自拔。
這是何等恐怖的影響力？
甚至於！
這一次，陳路展現出來的那一番影響力，就連隔壁徽州省都感覺到了震撼。
甚至不惜代價，派遣工作人員過來想要提前傑出。
這足以看出來陳路的能力有多大！
至此！
現如今的潼川省政治圈子裏，再也沒有人敢於小看陳路。
不！
不僅僅是不敢小看。
甚至於，大家對於和陳路的關係，都開始進行重新思考和商榷。
不過，現如今，一切還未蓋棺定論！
……
……
沒多久。
陳路到了潼川飯店。
是被專車送過來的。
送走了陳路之後，省廳的工作人員終於鬆了口氣！
畢竟，那名副廳級的領導，也被帶走調查了。
送陳路回來的，是一名處長。
現如今，看著陳路離開，他忍不住深吸一口氣：“呼！”
“終於送走了這個大爺！”
“嚇死我了！”
一旁同事也是無奈的說了句：“哎！”
“以後和陳路有關的事情，我再也不來了。”
“趙副廳長現在被帶走調查，凶多吉少啊！”
對方點頭：“是啊！”
“請神容易送神難，以後陳局長有什麽事情，多上點心吧。”
“我總感覺，這一次會有大事兒發生啊！”
“心裏惴惴不安的。”
那同事連忙問了句：“不至於吧……”
“聶領導……畢竟是這麽大的領導呢！”
“哪怕是巡視組的成員，也不敢亂來吧？”
“而且……應該隻是調查吧？”
那處長點頭，點著一根煙：“嗯！”
“巡視組的帶走談話，其實和紀檢委不太一樣。”
“巡視組調查，主要是發現問題。”
“可是，經不住曆史的考察啊。”
“我在潼川省省廳工作的這二十年，巡視組來過潼川省大概有七八次。”
“可是，每一次談話的對象，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或多或少都會被處分！”
“哎！”
“當然了，情況也比較特殊。”
“總而言之，巡視組的談話，雖然不能代表出現了問題，但是……說明了已經有了跡象。”
“哦，也有特殊情況，有些巡視組過來，也有進步的可能性。”
“等著吧！”
“哎……”
“總而言之，陳局長啊，太牛了！”
兩人都沉默了下來。
……
這邊，陳路很快出現在了偌大的會議室內。
在進來以後，看著偌大的會場，圍成了圈的擺設，陳路一時間不知道坐在哪兒。
不過！
顧海生看見陳路進來以後，連忙起身，拉著陳路到了謝仲雲的身邊。
“謝老，您好，這就是陳路！”
謝仲雲聽見之後，連忙轉身打量著眼前這個青年。
三十出頭，卻很沉穩，看見自己，卻能不卑不亢，眼神清亮似有流光，身形挺拔，器宇不凡。
“嗬嗬！”
“久仰大名。”
“小陳，坐吧。”
“坐在我旁邊。”
“我有點事，想要問你。”
聽見這話，周圍眾多潼川省的領導，都愣了一下。
大家有些驚訝的看著陳路和謝老爺子。
謝老的這一番舉動，看似無意，實這意味深長，值得考究。
陳路就這麽坐在謝老的身邊，被眾人凝視，卻也淡然一笑，這一番寵辱不驚的架勢，卻讓不少人錯愕。
謝仲雲也是內心多了幾分笑意。
說實話，雖然陳德賢老爺子當初退隱，但是……對於陳路的教育，屬實不遜色於大家族成員。
這一番心誌，足以說明了一切。
很快！
謝仲雲言歸正傳，看向陳路，眼神裏瞬間變得無比嚴肅，神情凜然的問了句：
“陳路同誌，你可知，你這一次的行為，對於潼川省會造成什麽樣的影響？”
此話一出，現場眾人都沉默了。
顧海生甚至有些緊張的看著陳路。
陳路淡淡的說了句：“謝老！”
“您可知，聶國平的這一番行為，會對潼川省造成什麽樣的影響？”
此話一出，頓時全場肅靜，甚至是，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
顧海生都沒有想到，陳路會當著謝老爺子說出來這樣一番駭然的話。
屬實有些震驚！
甚至於，董成浩看著陳路的眼神裏，多了幾分譏諷和嘲笑。
這個混蛋小子。
簡直是狂妄到了極點。
謝老爺子問他話，竟然說出這樣的回答！
簡直是不合格的回答。
沒錯！
陳路的這一番話，對於在場所有領導而言，絕對不是正確的回答方式。
謝仲雲的臉色都多了幾分陰沉。
陳路繼續說道：
“我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麽！”
“甚至於！”
“我壓根不在乎這個中醫藥管理局局長的位置！”
“我甚至已經做好了離開潼川省的準備！”
“我並沒有說謊。”
“今天無論是華潤能源科技的張向南張總，還是商會會長曹立賢前輩！”
“我和他們說的，都是這樣的話。”
“我已經做好了離開的準備。”
“有聶國平在，我就不可能在這裏繼續待下去。”
“這是我的原則和底線。”
“我雖然對於潼川省有感情，這裏是生我養我的地方，是我的家鄉。”
“但是！”
“這又如何呢？”
“我認為，我不欠任何人。”
“我對於這一片土地，這裏的人民，是有貢獻的！”
“我內心何愧之有？”
此話一出！
幾乎在場所有領導的內心都是驚濤駭浪一般的驚恐。
誰也沒有想到陳路會如此狂妄！
但是！
他們都忘了一個問題。
那就是陳路的身份和能力。
陳路，作為陳家第三代傑出子弟。
他的身份，和眾人不一樣。
他不僅僅是潼川省中醫藥大學的校長，也更加不在乎這個潼川省中醫藥管理局局長的位置。
他手裏麵掌握的能量，掌握的資源，擁有的技術，都足以讓他在任何一個地方發光發熱。
他和眾人不一樣。
他這一身皮，可有可無。
有的話，無非隻是一個小小的加分項。
沒有的話！
他有更多的拳腳去施展。
他來潼川省，來擔任潼川省中醫藥管理局局長的位置。
不是說他本人對於官職有多大的夢想。
僅僅隻是因為錢老爺子的希望。
如此而已！
既然心無所求，那便無欲則剛。
別說麵對的是謝老爺子。
哪怕換一個人。
殿堂級的大佬再來一個，那又何妨？！
他陳路今天計劃過來，就沒有想過委曲求全。
生而為人，何必扭捏。
坦坦蕩蕩，有何不可？！
更何況！
自己最大的後台，不是那所謂的陳家，更不是那錢老爺子或者是其他。
是他自己！
是他那不斷覺醒的記憶，是他那擁有不世之法的技術！
既然他要來。
他很清楚。
謝仲雲的確很牛，而且身居高位，權力不可揣測，能量不可預估！
但是，他陳路，差在哪兒？
給他一些歲月和時間的沉澱。
他自認為，自己完全有機會去角逐那那星辰遺產俱樂部！
到了那個時候！
謝老又何妨？！
哪怕洪水滔天，唯有自身屹立不倒，才是求生立世之本！
又有何懼？！
看著謝老爺子的臉色越發變得難看起來。
陳路也沒有絲毫的驚惶。
他來之前，就已經想好了。
潼川省，有他，沒有聶國平。
有聶國平，他陳路自然離開！
今日的戰場，無懼輸贏，任何事情，都別想動搖他那一顆道心！
這一世！
既然覺醒了記憶。
那就崢嶸歲月，揮斥方遒便可。
若是這般底牌在手，依然唯唯諾諾，那淘汰本事，不過隻是垃圾箱裏的沉澱物，遺臭萬年罷了。
贏，就贏的轟轟烈烈。
輸，也要輸的洪水滔天！
所以！
哪怕此時此刻，顧海生甚至於在不斷地給自己使眼色，哪怕周圍所有人看著自己的眼神裏，多了幾分譏諷和嘲笑，甚至是不自量力。
哪怕袁金宗、侯馬書、侯亮平、陳良賢等人一個個不停地給自己遞過來眼神。
可陳路，卻視而不見！
今日，他無懼風華，無懼歲月，無懼權勢。
他賭上了所有和自己有關人的命運。
他知道，自己不能委曲求全！
那不是自己所求！
今日有他聶國平。
未來是否會有張國平，楊國平！
無論是誰！
他都不低頭。
哪怕眼前的人是謝仲雲，又有何妨！？
“所以！”
“謝老爺子，我很尊重您，不是因為您位高權重，身居高位！”
“我今天來見你，隻是因為你在這一片土地上的努力和熱血，以及那付出的青春和期待。”
“僅此而已！”
“我知道，您的影響力很大。”
“但是，這和我有什麽關係呢？”
“您若是覺得我說的不對，隨您處置！”
“我陳路，絕不委曲求全。”
“潼川省的未來，有我，那就沒有聶國平。”
“有聶國平，我起身就走！”
謝仲雲聽見這話，眼神眸光閃爍，不知意味，隻是那一張臉上寫滿了沉重。
他神情嚴肅，麵色多了幾分威嚴，副國級大佬的威風瞬間暴露出來。
讓周圍眾人不禁望而生畏！
緊接著！
謝仲雲看著陳路，雖然在笑，可眼神裏滿是威嚴，甚至，有著幾分怒意。
“哦？！”
“嗬嗬！”
“口氣好大的年輕人。”
“有你沒聶國平，有聶國平沒有你！”
“你是真的覺得，自己本事很大嗎？”
“可以威脅我！”
“還是覺得聶國平真的是你想象中的那麽簡單？”
“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
“身為潼川省的省長，聶國平這些年做出來了很多成績，不是一件小小的事情，就可以威脅到他的。”
“你知道嗎？”
“你今天的話，很危險。”
“還有，聶國平對你有提拔之恩，伯樂之恩，你這就視而不見嗎？！”
謝仲雲的話說完之後，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陳路。
陳路也沒有任何反應。
隻是忽然笑了起來：
“我沒有否認聶國平聶省長的能力！”
“我也很感謝他對我的伯樂之恩。”
“但是！”
“但是，如果沒有我，就沒有現在的聶國平聶省長。”
“當然了，你可以反對！”
“可我心裏自有明鏡，也無須得到您的認可。”
“我知道，在您眼裏，我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
“可是！”
“我自認為我在潼川省的貢獻，不遜色於任何人！”
“我為潼川省貢獻了幾百億的稅收！”
“解決了成千上萬的勞動力！”
“幫助潼川省的醫療係統完成一次前所未有的改革。”
“也幫助潼川省中醫藥大學對於未來十年，甚至是二十年人才培養。”
“我沒有辜負，也沒有浪費組織對我的信任。”
“除此之外。”
“我覺得，這個世界，是有對錯的。”
“您可能覺得，功過能相抵，但是在我看來，功就是功，過就是過！”
“這個世界，是需要最起碼的對錯的。”
“今日聶國平能阻礙萬畝良田，萬億資本。”
“他日，他就能左右風雲。”
“說句實話，今天來見您，我就沒有計劃妥協。”
“我不在意你們如何評價我！”
“潼川容不下我，我就去其他地方。”
“中國容不下我，我就去其他國家！”
“這又有何妨！”
陳路的這一番話，霸氣十足，甚至是讓在場每一個人都忍不住內心激動澎湃。
但是，聽見耳朵裏，卻又感覺震動十足。
畢竟，這一番話說出來，需要什麽樣的勇氣啊？！
你陳路麵對的是謝仲雲老爺子啊！
就連謝仲雲此時此刻，也真的沒有想到。
陳路會對自己說出來這樣一番話。
他想到了很多！
也考慮到了很多！
甚至以為麵對自己，陳路會展現出該有的謙遜。
可是，陳路沒有！
他非但沒有任何的束手，反倒是直接說出來了這樣一番話！
謝仲雲的內心，說實話，他終於明白了聶國平為什麽要針對陳路了！
身為領導下麵有一個這樣的人，是十分難受的。
畢竟！
你管不了他。
對於那些掌控欲十足的人來說，這絕對是一個可怕的人。
沒有哪個官員喜歡這樣的人。
謝仲雲厲害嗎？！
絕對厲害！
但是，他是唯一嗎？
絕對不是！
超過他的人，也有不少！
他一個人的話語權，有多少，他很清楚！
雖然陳路的話說的很難聽，甚至有些刺耳。
但是不得不說！
他說的也有道理。
他不欠潼川的。
他帶給潼川的改變，不遜色於任何人。
謝仲雲聽了有些不舒服，他們這些大人物，平日裏阿諛奉承聽多了。
什麽豐功偉績，他帶給潼川多大的變化。
歸根到底，這是時代的變化。
哪怕沒有他謝仲雲，聶國平，也會有其他人，其他人做的不見得差。
可是！
沒有陳路，潼川省不可能有下一個楊路或者張路。
這是絕對的！
除此之外。
陳路說的離開潼川，他大有去處，天下之大，何處不容他！
若是爭鬥，哪兒沒有爭鬥！
陳路此時，宛若一柄長槍，鋒芒無遐，展露無遺，直插雲霄，不懼風雨！
看到陳路的時候，謝仲雲突然之間，內心多了幾分蒼老和頹然。
雖然生氣，卻也高興。
他氣的是陳路的鋒芒太過於盛氣淩人。
他開心的也是這一點。
他知道。
當今大世，需要的就是這樣一種傲氣和勇氣。
一種不懼風雨，無懼權勢，勇往直前的決心。
時代變了啊！
或許，真的需要他們這樣的人，來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好了。
這是謝仲雲接觸的最年輕的一代領導。
甚至！
此時此刻，他忽然內心有了一些想法。
或許，國家的領導幹部，真的需要年輕化了。
這些年輕人，真的可怕！
什麽叫做後生可畏？
什麽叫做後浪前行！
謝仲雲深吸一口氣，看著陳路，忽然笑著說了句：
“你嚇到我了！”
此話一出！
頓時全場安靜了下來。
周圍眾人甚至都差點笑出來。
不過，這一番笑容，隻是掩飾內心慌張和震驚的表象罷了。
在他們眼裏，陳路……不，是謝老，真的看中了陳路！
甚至……
可能選擇陳路！
要知道，陳路說出來的那一番話，簡直可以說大逆不道，膽大妄為。
潼川省，有聶國平，沒有我！
有我，沒有聶國平！
如此霸氣的話，眾人都有些心驚膽戰。
陳路沒有說話，而是淡淡的笑了笑。
“謝老爺子，容光煥發，目中含精，兩耳精碩，膽氣十足，身體康健，自然是嚇不到的。”
此話一出！
頓時謝仲雲嗬嗬嗬的笑了起來。
“你這小同誌啊！”
“還是會誇人的。”
“我還以為，你隻會威脅人呢？”
“嗬嗬！”
“說實話，我年輕十歲，我也容不得你啊！”
“太厲害了。”
“老頭子都要被你嚇到的。”
“可是！”
“有一點，你說的對！”
“這個世界，是有對錯的。”
“而且，功就是功過就是過！”
“後生可畏啊！”
說完，他看向周圍的領導們，淡淡的說了句：
“我現在發現，時代真的變了。”
“我們啊，不，還有你們啊，不能用老眼光去看待世界了。”
“未來，終究是年輕人的。”
“國家在倡導幹部年輕化，這是好事，也是趨勢！”
“還有！”
“記住一點，同誌幹部之間，不僅僅是上下級的關係，而且是合作的關係。”
“要有容人之心。”
“也要有度己之心。”
“哎……”
“今天，這個小同誌，給我上了一節課！”
“說實話，我很慶幸。”
“慶幸自己來了一趟潼川，也見識了年輕人的風華絕代，也知道，時代的洪流朝前發展，需要的是這樣的一股崢嶸之氣！”
“但是有一點！”
說到這裏，謝仲雲看著陳路，認真說道：
“不要覺得每一個人都是壞人！”
“也別動不動就威脅我們。”
“哎！”
“你這小同誌，這一點，真的不好啊！”
“讓人不喜歡。”
“嗬嗬嗬……”
頓時，現場眾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顧海生見狀，終於鬆了口氣。
說實話！
還好來的是謝老爺子，要是換一些老牌的，或者是迂腐的人來。
可能，是另外的一番光景了！
謝仲雲笑了笑：
“行了！”
“你的意思，我知道了。”
“嗬嗬。”
“對了，你有事情嗎？”
“沒事兒的話，留下來開會。”
陳路笑了笑，說了句：“謝老！”
“很抱歉，我這邊還有事兒。”
“提前和人約好了。”
聽見這話，謝仲雲沒有生氣，反而指著陳路，看著眾人，笑了起來：
“瞧見沒有！”
“我還是多少有點麵子的啊！”
“哈哈哈哈……”
大家跟著笑了笑，有些佩服的看著陳路。
這家夥！
真的太牛逼了。
這說法，簡直是……絕了！
謝仲雲微微一笑：“行了，那我就不打擾你了。”
“不過，這一次的會議，還沒有結束啊！”
“可能還需要你出麵。”
陳路點頭：“好！”
“聽領導吩咐！”
說完，陳路電話響了起來。
陳路起身，尷尬的笑了笑。
謝仲雲微微一笑：“你接吧，不影響。”
“嗬嗬！”
“我是看你，越看越喜歡了。”
“年輕人，就是有朝氣啊！”
話音落下，陳路接起電話。
“喂？”
“你好，我是陳路！”
他一不留神，按下了免提。
電話那邊聲音很大。
“陳局長啊！”
“哈哈哈！”
“嗬嗬，我是徽州的省長田尚誌。”
“我想和你聊一聊。”
“我就在你辦公室呢。”
“不過，你別著急。”
“我等你！”
“嗬嗬，我們徽州省政府啊，對你是無比看重，我這一次過來啊，可是想和你好好聊一聊的！”
此話一出，頓時現場鴉雀無聲。
就連謝仲雲也瞪大眼睛。
滿是不可思議的盯著陳路！
所有人的眼神都留在了陳路身上。
而陳路尷尬死了！
這他媽的……自己怎麽開了免提？！
而謝仲雲的眼神，更是一臉複雜。
……
……
謝仲雲嘴角帶著幾分微笑。
這是他來了錦川市，今天第一個笑容。
眾人看見以後，心裏卻百般複雜。
不過！
這似乎不是一個壞消息。
畢竟，謝老爺子笑了，這意味著，今天的事情，說不定能出現轉機。
千萬不要小看一個殿堂級大佬的能耐。
他的一句話，甚至可能決定在場所有人的未來和前途！
但是！
陳路竟然讓謝老爺子笑了！
這個消息，其實對於眾人而言，多少有些惶恐不安，甚至可以說是震驚。
畢竟，聶國平的事情，鬧得很大！
現如今，在場每一個潼川省政府的工作人員，都感覺到了岌岌可危。
伴隨著章冶的出現，中央巡視組成員的到來，以及紀檢委的工作人員出現。
這一次的會議，已經徒增了幾分嚴肅和凝重。
沒有人能笑得出來！
也沒有人敢笑了。
……
謝仲雲摩挲著下巴，眼神裏多了幾分特殊的意味，甚至有些考究的表情，讓眾人摸不清楚。
“給我倒杯水。”
謝仲雲淡淡的說了句。
剛才謝老爺子摔了茶杯，足以看出來他有多生氣。
現如今，重新要倒杯茶水。
這看起來，隻是一件微不足的小事兒。
可是，這些久居官場的老油條都意識到了 一件事兒，那就是……謝老爺子可能重新給了他們一次機會。
這個機會，一定要把握住啊！
顧海生親自起身，連忙給老爺子倒了一杯茶。
謝仲雲眸子裏明暗不定，似乎在思考著什麽問題。
這個陳路啊！
謝仲雲忍不住搖了搖頭。
嗬嗬！
能力，肯定是有的。
他甚至已經開始期待和陳路的見麵了。
這邊，很快，一名助理急匆匆的跑了進來，手裏拿著一疊厚厚的資料。
若是聶國平在場的話，一定會驚出一身冷汗。
因為，這些資料裏麵，詳細的記錄著陳路的曆程以及陳路的影響力。
每一個事情，都清晰的記錄在案。
甚至於，就連一些醫院的事情，都有清晰的記載。
千萬不要小看一個國家的情報機關，他們可以清楚的查閱到陳路大多數的事情。
謝仲雲等待茶水期間，開始翻閱了起來。
越看，謝仲雲的臉色越發精彩。
甚至於，偶爾還略顯震驚。
謝仲雲說實話，漸漸地有些看傻眼了。
他見過太多的天才了！
中國偌大人口基數，哪怕是萬裏挑一的人才，也能輕鬆選擇出來十五萬左右。
而橫跨謝仲雲的這些年生涯，伴隨著時間的進程，這樣的人才會更多！
不知凡幾！
哪怕是億裏挑一，那也有足足百人。
謝仲雲也算是經曆了太多的年歲，也見證了多少的崢嶸歲月。
對於人才，甚至是對於天才，他都很淡然！
但是，直到他看到陳路的生平簡曆的時候，忍不住深吸一口氣。
驚豔絕倫！
甚至驚世駭俗！
短短兩年不到的時間裏，陳路的蛻變，清晰可見！
從一個微不足道的臨時工，一躍成為現如今潼川省的風雲人物！
環保試點，竟然是他一個人研究成功的！
潼川省的老幹委的改革，當初的文章竟然也是陳路一手寫出來，甚至推動完成改革的。
從一個小小的臨時工，沒用多久，就成為了錦川市人民醫院的核心，甚至是靈魂，現如今更是潼川省中西醫結合醫院的最大功臣，也是這個醫院的圖騰級別的人物！
這才一年多的時間，他是怎麽做到的？！
哪怕是換一個院士級別的領導過來，也很難做到吧！
不，不是很難，是不可能！
推動中西醫結合發展，引領西學中，中西融匯貫通，打造支柱產業，發展核心項目，帶動團隊科研，挖掘醫生潛力……
等等！
陳路對於這個醫院的改變，絕對不僅僅是形式上的。
而且可以說是他的出現，讓整個醫院的職工，在內心裏出現了一種蛻變！
財務改革，讓每一個醫務人員的收入，實現了跨域的同時，取消了那些黑色或者是灰色收入。
而且，陳路的出現，也讓這個被市委書記孫銘恩控製的灰色產業鏈，徹底揭開，讓多少貪腐分子鋃鐺入獄！
這不僅僅是需要手段，而且……需要大智慧！
陳路啊陳路！
謝仲雲忍不住深吸一口氣，這真的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謝仲雲看著評論裏麵的一句話：“聶國平給了陳路一個舞台，也幫助了陳路的崛起，發掘了他的潛力。”
沒錯！
這些資料裏，會對一些政府官員進行評判和審核，以及給出評價。
這句話，看似十分合理。
但是，在謝仲雲的眼裏麵，卻顯得有些荒謬。
這是聶國平成就了陳路嗎？！
不！
是陳路，成就了聶國平啊！
陳路的出現，讓潼川省的醫療得到了一種補充和發展。
也讓聶國平在當時危險的政治處境，狹窄的政治資源下，得到了瘋狂的補充。
陳路的功勞背後，都夾雜著政治的爭奪！
那是聶國平和董成浩的戰爭，陳路，便是那一名殺敵略地，無所不能，所向披靡的大將軍！
可惜啊，聶國平你以為是你扶持了陳路。
實則是陳路成就了你啊！
官道醫途，看似是在一步步的攀登巔峰，實則是在爭渡！
每一次的爭渡，背後都充斥著各種各樣的紛繁複雜。
誰爭渡成功了，誰就能上岸！
聶國平的爭渡，其實是陳路在幫忙。
可惜啊！
聶國平已經看到了彼岸，甚至是船隻已經到了彼岸。
潼川省的一切資源，他都已經拿到了手裏。
所有的政績，他都能有所涉及。
這一次！
他原本以為自己即將登陸！
可陳路……卻讓一艘船翻了。
不！
不是陳路，是水。
官場的爭渡，看似是爭，實則是渡。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看似比的是船槳。
實則比的是水流。
這一片土地，滋養了太多的養分。
聶國平收割這裏的資源，可是……卻忘記了最根本的一條。
那就是，爭渡中的爭和渡沒有分清道明。
謝仲雲悠然歎了口氣。
陳路，並不是他的船槳，或者說，陳路其實是那水中的波流。
他一次次的漣漪，都是在帶動了一個行業的變化！
從經綸集團的輸液器，到禹1號的強勢崛起。
從能源科技公司的排汙係統，再到那些醫藥公司的專利。
從一個西學中的學習，到博士後基地的建立，再到世界名校的合作！
所有的一切，他沒有全部占有。
這才是陳路最偉大，也最厲害的地方。
他成就的，從來不僅僅是自己。
而是這一片土地，這一方天地！
從他一步步的崛起開始，陳路，何嚐不是在爭渡呢？
隻是，他爭的是道義，渡的正義。
明明tpe輸液器能獲取更大的利潤，可它在潼川省，偌大的市場內，依然隻銷售4.9元人民幣！
要知道，當時的市場價格，其實翻十倍，也不誇張。
禹1號，它打破了西方的壟斷，原本可以更大規模的生產研發，甚至是增加價格又能如何呢？
或者說，他甚至可以和強生集團合作，若是利益最大化的話，他有更多的選擇。
可是！
他卻選擇了最簡單，最樸素的方式。
用陳路的一次采訪中的話說，醫療不是生意！
是啊！
全國人民都知道這一點，所有的醫藥公司，全球的頂級資本醫藥公司，都在宣傳這一點。
可是，卻沒有一個人做到這一點。
謝仲雲看完之後，深吸一口氣，麵帶幾分尊重。
或許陳路年紀不大，但是他的心靈力量，超越了太多太多的人了！
那時候的陳路，並沒有回歸陳家。
他篳路藍縷，一路走來，滿身荊棘，遍體鱗傷，可卻有一顆赤誠之心！
生活的摧殘和不幸，非但沒有影響他的心智，卻磨練了他的意誌，難能可貴！
陳德賢老爺子啊，你究竟培養了一個什麽樣的晚輩啊！
而後……
陳路的榮譽，完全可以獨享。
他在潼川省中醫藥大學的成就，雖然稱不上萬國來朝那般霸氣，可卻也吸引了學術界的八方來客。
建立了博士後基地，頂著壓力，把李清玉教授捧上神壇，讓任新航榮譽加身，而他卻沒有被利欲熏心，沒有被榮譽蒙蔽雙眼……卻默默的把整個潼川省錦川市的醫療係統聯合起來，開始了錦川市的合作的科研臨床產學研基地！
這一點，是多少人做不到的？！
其實，很多人可以這麽做，卻沒有人選擇這麽做！
因為利益！
可陳路，似乎一點不在乎利益。
他就真的不在乎名利嗎？
這一刻，謝仲雲忽然有些懷疑人生。
後來，反過來，當他看到一個消息之後，頓時沉默了下來。
“陳路疑似傳統書法家、畫家、藝術家……”
“他的正楷不遜色於國之大家，他的畫作，不遜色於古之國手……”
“曾經，一幅字，賣給朱敦源，出價超億元！”
“他若是專注於這一行，絕對成為國內當今社會，最偉大的藝術家！”
看到之後，謝仲雲感覺真的是見到了不世之材。
簡直是驚豔了歲月，就連上天都有幾分嫉妒！
哎……
良久！
看到陳路的這些資料以後，謝仲雲心裏多了幾分複雜。
說句實話！
陳路的路，簡直是太多了。
陳德賢老爺子給他取名為陳路，著實有些深意啊。
似乎在對陳路叮囑，你的路，太多了，而且條條可達羅馬，但是要尋找心中的那一條路。
他原本任何一個行業，都足以驚豔世俗。
可他，偏偏選擇了最難的路！
良久之後！
一杯茶見底。
而謝仲雲也合上了陳路的資料。
說實話！
感觸頗多！
呼……
謝仲雲深深的吸一口氣，內心卻激蕩不已，難以釋懷。
說實話！
他同樣也是在猶豫。
也是在抉擇。
到底如何選擇。
他看出來了。
陳路在錦川市，不，乃至在潼川省，有著無比深厚的影響力！
關鍵，這才不到兩年的時間。
若是給他更多的時間。
會如何？！
陳路的前三十年，可以說是潛龍在淵。
可是！
現如今，陳路早已見龍在田了。
他的人生，到了一個關鍵的轉折點。
而聶國平。
若是說一無是處，完全稱不上。
他算不上一個壞人，最起碼，在調查的資料裏麵，聶國平的履曆，十分漂亮。
哪怕是這一次的事情！
聶國平針對陳路。
在萬畝中藥種植的事情上，不分輕重，但是……真的算不上多大的事情。
那些小小的一個科長，都可能帶來偌大的影響力。
更別提聶國平了！
相比他的位置，他的影響力而言，這真的算不上一件大事兒。
水至清則無魚。
聶國平這樣的封疆大吏，自成體係。
甚至，在他這個層麵，都說不定會有人看中聶國平。
所以，想要對聶國平造成嚴厲的打擊，是很難的！
可是！
現如今，謝仲雲看出來了一些東西。
陳路，和聶國平。
潼川省隻能留下來一個。
聶國平，若如日中天一般耀眼，不可忽視！
而陳路，鋒芒正露，絕代風華，正在崛起，不容小覷。
如何抉擇，十分關鍵！
謝仲雲沉思許久，他忽然釋然了。
其實，事情看起來很疑難，很複雜的時候，從最底層的邏輯出發，是最容易的，也是最正確的。
歸根到底！
聶國平眼裏，潼川省，隻是一個平台！
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
而他聶國平隻是一個流水將軍罷了。
而陳路！
對於潼川省的這一塊土地，是有感情的。
所以！
謝仲雲現在傾向於保住陳路。
當然了！
這一切，隻是初衷。
接下來，他還需要見一見陳路，再做抉擇。
畢竟，事關重大，並非是隻言片語就能決定的。
顧海生見老爺子把茶杯放下，這一次，沒有主動過去，而是讓人給老爺子倒滿了茶水。
隨後，便保持了沉默。
他的內心，何曾不是有些慌張？
說實話！
這一次的事情，到了現在，已經沒有了任何轉機。
一切，就要看謝老爺子的決定了。
聶國平若是留下。
無非是蟄伏幾年，可哪怕是蟄伏，他依然是有著滔天本事的。
今後，自己無論做什麽事情，都需要再三斟酌，仔細掂量才行。
董成浩也是如此！
他現在說實話，也巴不得聶國平離開。
聶國平離開了，這對於他而言，是好事兒。
可是！
顧海生這一次，若是聶國平離開，絕對是最大的受益人。
因為他很可能會代理一段時間的省長。
除此之外！
聶國平的離開，要意味著聶國平下麵的人員進行追責或者是工作的調整。
那時候，也是顧海生強勢的時期。
哎！
想到這裏，董成浩有些歎息。
不過！
相比兩位大佬級人物的沉思。
現場眾人，更多的是震撼和惶恐不安。
這一次！
誰也沒有想到，會發生如此嚴重的事故！
沒錯！
中央巡視組組長到來，以及伴隨著巡視組的工作人員，在紀檢委工作人員的配合下，對省內多名領導展開調查和談話。
這絕非小事兒。
雖然現在沒有叫到他們。
但是，每一個人的內心，都是岌岌可危的狀態。
大家眼觀鼻，鼻觀心，一言不發，可白毛冷汗卻涔涔落下，打濕了那白襯衫。
誰能想到，區區一個陳路，能把聶國平這樣的大佬級的人物，帶到如此危險的境地！
這說出去，壓根沒有人相信。
可這一切！
卻真的發生了。
辦公室內，氣氛嚴肅，壓抑沉悶，默不作聲。
他們一個個坐在椅子上，內心有些感慨。
或許……
外麵已經炸開鍋了吧？！
事實上，的確如此。
當聶國平、魯文斌、洪山民等人相繼被帶走之後。
外麵的政治圈子裏，早就宛若炸彈掉進了一片靜謐的湖水中，瞬間炸開！
每一個人在得知這個消息之後，第一反應是難以置信！
真的假的？！
可是！
當一條條消息，從那個會議室內傳出來之後。
潼川省的圈子裏，幾乎瞬間引爆了。
每一個領導這一刻，都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對於陳路，眾人並不陌生。
陳路絕對算得上潼川省的一個流量領導。
他做的事情，真的讓太多人感覺到了震撼。
不過……
以前的時候，陳路無論就有多大的反應，眾人隻是震撼，卻無其他感官。
甚至於，對於那些哪怕是縣級市、地級市的領導而言，陳路依然隻是一個無足輕重的角色。
無論你的流量有多大！
對於他們而言，都不會影響到人家的地位。
可是！
現如今，真的不一樣了。
當陳路把手裏的牌打出來以後，聶國平竟然無法反抗！
甚至於，直接繳械投降！
這簡直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原本陳路被針對的時候，眾人都覺得陳路毫無還手之力。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陳路的企業被一而再的針對，毫無還手之力，就連和他有千絲萬縷關係的朱敦源、範美琪等人，也受到了牽連。
甚至，在那一次的交鋒中，可以說陳路完全落敗！
可是！
這一次，陳路在意想不到的時候，突然強勢崛起，宛若流星一般閃耀星空，亦如一匹黑馬，徹底掀翻了一號種子！
聶國平如此閃耀，霸道，專權的領導！
甚至可以說是潼川省的天！
可即便如此……
陳路卻依然能斬於馬下。
讓他深陷泥潭無法自拔。
這是何等恐怖的影響力？
甚至於！
這一次，陳路展現出來的那一番影響力，就連隔壁徽州省都感覺到了震撼。
甚至不惜代價，派遣工作人員過來想要提前傑出。
這足以看出來陳路的能力有多大！
至此！
現如今的潼川省政治圈子裏，再也沒有人敢於小看陳路。
不！
不僅僅是不敢小看。
甚至於，大家對於和陳路的關係，都開始進行重新思考和商榷。
不過，現如今，一切還未蓋棺定論！
……
……
沒多久。
陳路到了潼川飯店。
是被專車送過來的。
送走了陳路之後，省廳的工作人員終於鬆了口氣！
畢竟，那名副廳級的領導，也被帶走調查了。
送陳路回來的，是一名處長。
現如今，看著陳路離開，他忍不住深吸一口氣：“呼！”
“終於送走了這個大爺！”
“嚇死我了！”
一旁同事也是無奈的說了句：“哎！”
“以後和陳路有關的事情，我再也不來了。”
“趙副廳長現在被帶走調查，凶多吉少啊！”
對方點頭：“是啊！”
“請神容易送神難，以後陳局長有什麽事情，多上點心吧。”
“我總感覺，這一次會有大事兒發生啊！”
“心裏惴惴不安的。”
那同事連忙問了句：“不至於吧……”
“聶領導……畢竟是這麽大的領導呢！”
“哪怕是巡視組的成員，也不敢亂來吧？”
“而且……應該隻是調查吧？”
那處長點頭，點著一根煙：“嗯！”
“巡視組的帶走談話，其實和紀檢委不太一樣。”
“巡視組調查，主要是發現問題。”
“可是，經不住曆史的考察啊。”
“我在潼川省省廳工作的這二十年，巡視組來過潼川省大概有七八次。”
“可是，每一次談話的對象，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或多或少都會被處分！”
“哎！”
“當然了，情況也比較特殊。”
“總而言之，巡視組的談話，雖然不能代表出現了問題，但是……說明了已經有了跡象。”
“哦，也有特殊情況，有些巡視組過來，也有進步的可能性。”
“等著吧！”
“哎……”
“總而言之，陳局長啊，太牛了！”
兩人都沉默了下來。
……
這邊，陳路很快出現在了偌大的會議室內。
在進來以後，看著偌大的會場，圍成了圈的擺設，陳路一時間不知道坐在哪兒。
不過！
顧海生看見陳路進來以後，連忙起身，拉著陳路到了謝仲雲的身邊。
“謝老，您好，這就是陳路！”
謝仲雲聽見之後，連忙轉身打量著眼前這個青年。
三十出頭，卻很沉穩，看見自己，卻能不卑不亢，眼神清亮似有流光，身形挺拔，器宇不凡。
“嗬嗬！”
“久仰大名。”
“小陳，坐吧。”
“坐在我旁邊。”
“我有點事，想要問你。”
聽見這話，周圍眾多潼川省的領導，都愣了一下。
大家有些驚訝的看著陳路和謝老爺子。
謝老的這一番舉動，看似無意，實這意味深長，值得考究。
陳路就這麽坐在謝老的身邊，被眾人凝視，卻也淡然一笑，這一番寵辱不驚的架勢，卻讓不少人錯愕。
謝仲雲也是內心多了幾分笑意。
說實話，雖然陳德賢老爺子當初退隱，但是……對於陳路的教育，屬實不遜色於大家族成員。
這一番心誌，足以說明了一切。
很快！
謝仲雲言歸正傳，看向陳路，眼神裏瞬間變得無比嚴肅，神情凜然的問了句：
“陳路同誌，你可知，你這一次的行為，對於潼川省會造成什麽樣的影響？”
此話一出，現場眾人都沉默了。
顧海生甚至有些緊張的看著陳路。
陳路淡淡的說了句：“謝老！”
“您可知，聶國平的這一番行為，會對潼川省造成什麽樣的影響？”
此話一出，頓時全場肅靜，甚至是，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
顧海生都沒有想到，陳路會當著謝老爺子說出來這樣一番駭然的話。
屬實有些震驚！
甚至於，董成浩看著陳路的眼神裏，多了幾分譏諷和嘲笑。
這個混蛋小子。
簡直是狂妄到了極點。
謝老爺子問他話，竟然說出這樣的回答！
簡直是不合格的回答。
沒錯！
陳路的這一番話，對於在場所有領導而言，絕對不是正確的回答方式。
謝仲雲的臉色都多了幾分陰沉。
陳路繼續說道：
“我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麽！”
“甚至於！”
“我壓根不在乎這個中醫藥管理局局長的位置！”
“我甚至已經做好了離開潼川省的準備！”
“我並沒有說謊。”
“今天無論是華潤能源科技的張向南張總，還是商會會長曹立賢前輩！”
“我和他們說的，都是這樣的話。”
“我已經做好了離開的準備。”
“有聶國平在，我就不可能在這裏繼續待下去。”
“這是我的原則和底線。”
“我雖然對於潼川省有感情，這裏是生我養我的地方，是我的家鄉。”
“但是！”
“這又如何呢？”
“我認為，我不欠任何人。”
“我對於這一片土地，這裏的人民，是有貢獻的！”
“我內心何愧之有？”
此話一出！
幾乎在場所有領導的內心都是驚濤駭浪一般的驚恐。
誰也沒有想到陳路會如此狂妄！
但是！
他們都忘了一個問題。
那就是陳路的身份和能力。
陳路，作為陳家第三代傑出子弟。
他的身份，和眾人不一樣。
他不僅僅是潼川省中醫藥大學的校長，也更加不在乎這個潼川省中醫藥管理局局長的位置。
他手裏麵掌握的能量，掌握的資源，擁有的技術，都足以讓他在任何一個地方發光發熱。
他和眾人不一樣。
他這一身皮，可有可無。
有的話，無非隻是一個小小的加分項。
沒有的話！
他有更多的拳腳去施展。
他來潼川省，來擔任潼川省中醫藥管理局局長的位置。
不是說他本人對於官職有多大的夢想。
僅僅隻是因為錢老爺子的希望。
如此而已！
既然心無所求，那便無欲則剛。
別說麵對的是謝老爺子。
哪怕換一個人。
殿堂級的大佬再來一個，那又何妨？！
他陳路今天計劃過來，就沒有想過委曲求全。
生而為人，何必扭捏。
坦坦蕩蕩，有何不可？！
更何況！
自己最大的後台，不是那所謂的陳家，更不是那錢老爺子或者是其他。
是他自己！
是他那不斷覺醒的記憶，是他那擁有不世之法的技術！
既然他要來。
他很清楚。
謝仲雲的確很牛，而且身居高位，權力不可揣測，能量不可預估！
但是，他陳路，差在哪兒？
給他一些歲月和時間的沉澱。
他自認為，自己完全有機會去角逐那那星辰遺產俱樂部！
到了那個時候！
謝老又何妨？！
哪怕洪水滔天，唯有自身屹立不倒，才是求生立世之本！
又有何懼？！
看著謝老爺子的臉色越發變得難看起來。
陳路也沒有絲毫的驚惶。
他來之前，就已經想好了。
潼川省，有他，沒有聶國平。
有聶國平，他陳路自然離開！
今日的戰場，無懼輸贏，任何事情，都別想動搖他那一顆道心！
這一世！
既然覺醒了記憶。
那就崢嶸歲月，揮斥方遒便可。
若是這般底牌在手，依然唯唯諾諾，那淘汰本事，不過隻是垃圾箱裏的沉澱物，遺臭萬年罷了。
贏，就贏的轟轟烈烈。
輸，也要輸的洪水滔天！
所以！
哪怕此時此刻，顧海生甚至於在不斷地給自己使眼色，哪怕周圍所有人看著自己的眼神裏，多了幾分譏諷和嘲笑，甚至是不自量力。
哪怕袁金宗、侯馬書、侯亮平、陳良賢等人一個個不停地給自己遞過來眼神。
可陳路，卻視而不見！
今日，他無懼風華，無懼歲月，無懼權勢。
他賭上了所有和自己有關人的命運。
他知道，自己不能委曲求全！
那不是自己所求！
今日有他聶國平。
未來是否會有張國平，楊國平！
無論是誰！
他都不低頭。
哪怕眼前的人是謝仲雲，又有何妨！？
“所以！”
“謝老爺子，我很尊重您，不是因為您位高權重，身居高位！”
“我今天來見你，隻是因為你在這一片土地上的努力和熱血，以及那付出的青春和期待。”
“僅此而已！”
“我知道，您的影響力很大。”
“但是，這和我有什麽關係呢？”
“您若是覺得我說的不對，隨您處置！”
“我陳路，絕不委曲求全。”
“潼川省的未來，有我，那就沒有聶國平。”
“有聶國平，我起身就走！”
謝仲雲聽見這話，眼神眸光閃爍，不知意味，隻是那一張臉上寫滿了沉重。
他神情嚴肅，麵色多了幾分威嚴，副國級大佬的威風瞬間暴露出來。
讓周圍眾人不禁望而生畏！
緊接著！
謝仲雲看著陳路，雖然在笑，可眼神裏滿是威嚴，甚至，有著幾分怒意。
“哦？！”
“嗬嗬！”
“口氣好大的年輕人。”
“有你沒聶國平，有聶國平沒有你！”
“你是真的覺得，自己本事很大嗎？”
“可以威脅我！”
“還是覺得聶國平真的是你想象中的那麽簡單？”
“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
“身為潼川省的省長，聶國平這些年做出來了很多成績，不是一件小小的事情，就可以威脅到他的。”
“你知道嗎？”
“你今天的話，很危險。”
“還有，聶國平對你有提拔之恩，伯樂之恩，你這就視而不見嗎？！”
謝仲雲的話說完之後，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陳路。
陳路也沒有任何反應。
隻是忽然笑了起來：
“我沒有否認聶國平聶省長的能力！”
“我也很感謝他對我的伯樂之恩。”
“但是！”
“但是，如果沒有我，就沒有現在的聶國平聶省長。”
“當然了，你可以反對！”
“可我心裏自有明鏡，也無須得到您的認可。”
“我知道，在您眼裏，我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
“可是！”
“我自認為我在潼川省的貢獻，不遜色於任何人！”
“我為潼川省貢獻了幾百億的稅收！”
“解決了成千上萬的勞動力！”
“幫助潼川省的醫療係統完成一次前所未有的改革。”
“也幫助潼川省中醫藥大學對於未來十年，甚至是二十年人才培養。”
“我沒有辜負，也沒有浪費組織對我的信任。”
“除此之外。”
“我覺得，這個世界，是有對錯的。”
“您可能覺得，功過能相抵，但是在我看來，功就是功，過就是過！”
“這個世界，是需要最起碼的對錯的。”
“今日聶國平能阻礙萬畝良田，萬億資本。”
“他日，他就能左右風雲。”
“說句實話，今天來見您，我就沒有計劃妥協。”
“我不在意你們如何評價我！”
“潼川容不下我，我就去其他地方。”
“中國容不下我，我就去其他國家！”
“這又有何妨！”
陳路的這一番話，霸氣十足，甚至是讓在場每一個人都忍不住內心激動澎湃。
但是，聽見耳朵裏，卻又感覺震動十足。
畢竟，這一番話說出來，需要什麽樣的勇氣啊？！
你陳路麵對的是謝仲雲老爺子啊！
就連謝仲雲此時此刻，也真的沒有想到。
陳路會對自己說出來這樣一番話。
他想到了很多！
也考慮到了很多！
甚至以為麵對自己，陳路會展現出該有的謙遜。
可是，陳路沒有！
他非但沒有任何的束手，反倒是直接說出來了這樣一番話！
謝仲雲的內心，說實話，他終於明白了聶國平為什麽要針對陳路了！
身為領導下麵有一個這樣的人，是十分難受的。
畢竟！
你管不了他。
對於那些掌控欲十足的人來說，這絕對是一個可怕的人。
沒有哪個官員喜歡這樣的人。
謝仲雲厲害嗎？！
絕對厲害！
但是，他是唯一嗎？
絕對不是！
超過他的人，也有不少！
他一個人的話語權，有多少，他很清楚！
雖然陳路的話說的很難聽，甚至有些刺耳。
但是不得不說！
他說的也有道理。
他不欠潼川的。
他帶給潼川的改變，不遜色於任何人。
謝仲雲聽了有些不舒服，他們這些大人物，平日裏阿諛奉承聽多了。
什麽豐功偉績，他帶給潼川多大的變化。
歸根到底，這是時代的變化。
哪怕沒有他謝仲雲，聶國平，也會有其他人，其他人做的不見得差。
可是！
沒有陳路，潼川省不可能有下一個楊路或者張路。
這是絕對的！
除此之外。
陳路說的離開潼川，他大有去處，天下之大，何處不容他！
若是爭鬥，哪兒沒有爭鬥！
陳路此時，宛若一柄長槍，鋒芒無遐，展露無遺，直插雲霄，不懼風雨！
看到陳路的時候，謝仲雲突然之間，內心多了幾分蒼老和頹然。
雖然生氣，卻也高興。
他氣的是陳路的鋒芒太過於盛氣淩人。
他開心的也是這一點。
他知道。
當今大世，需要的就是這樣一種傲氣和勇氣。
一種不懼風雨，無懼權勢，勇往直前的決心。
時代變了啊！
或許，真的需要他們這樣的人，來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好了。
這是謝仲雲接觸的最年輕的一代領導。
甚至！
此時此刻，他忽然內心有了一些想法。
或許，國家的領導幹部，真的需要年輕化了。
這些年輕人，真的可怕！
什麽叫做後生可畏？
什麽叫做後浪前行！
謝仲雲深吸一口氣，看著陳路，忽然笑著說了句：
“你嚇到我了！”
此話一出！
頓時全場安靜了下來。
周圍眾人甚至都差點笑出來。
不過，這一番笑容，隻是掩飾內心慌張和震驚的表象罷了。
在他們眼裏，陳路……不，是謝老，真的看中了陳路！
甚至……
可能選擇陳路！
要知道，陳路說出來的那一番話，簡直可以說大逆不道，膽大妄為。
潼川省，有聶國平，沒有我！
有我，沒有聶國平！
如此霸氣的話，眾人都有些心驚膽戰。
陳路沒有說話，而是淡淡的笑了笑。
“謝老爺子，容光煥發，目中含精，兩耳精碩，膽氣十足，身體康健，自然是嚇不到的。”
此話一出！
頓時謝仲雲嗬嗬嗬的笑了起來。
“你這小同誌啊！”
“還是會誇人的。”
“我還以為，你隻會威脅人呢？”
“嗬嗬！”
“說實話，我年輕十歲，我也容不得你啊！”
“太厲害了。”
“老頭子都要被你嚇到的。”
“可是！”
“有一點，你說的對！”
“這個世界，是有對錯的。”
“而且，功就是功過就是過！”
“後生可畏啊！”
說完，他看向周圍的領導們，淡淡的說了句：
“我現在發現，時代真的變了。”
“我們啊，不，還有你們啊，不能用老眼光去看待世界了。”
“未來，終究是年輕人的。”
“國家在倡導幹部年輕化，這是好事，也是趨勢！”
“還有！”
“記住一點，同誌幹部之間，不僅僅是上下級的關係，而且是合作的關係。”
“要有容人之心。”
“也要有度己之心。”
“哎……”
“今天，這個小同誌，給我上了一節課！”
“說實話，我很慶幸。”
“慶幸自己來了一趟潼川，也見識了年輕人的風華絕代，也知道，時代的洪流朝前發展，需要的是這樣的一股崢嶸之氣！”
“但是有一點！”
說到這裏，謝仲雲看著陳路，認真說道：
“不要覺得每一個人都是壞人！”
“也別動不動就威脅我們。”
“哎！”
“你這小同誌，這一點，真的不好啊！”
“讓人不喜歡。”
“嗬嗬嗬……”
頓時，現場眾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顧海生見狀，終於鬆了口氣。
說實話！
還好來的是謝老爺子，要是換一些老牌的，或者是迂腐的人來。
可能，是另外的一番光景了！
謝仲雲笑了笑：
“行了！”
“你的意思，我知道了。”
“嗬嗬。”
“對了，你有事情嗎？”
“沒事兒的話，留下來開會。”
陳路笑了笑，說了句：“謝老！”
“很抱歉，我這邊還有事兒。”
“提前和人約好了。”
聽見這話，謝仲雲沒有生氣，反而指著陳路，看著眾人，笑了起來：
“瞧見沒有！”
“我還是多少有點麵子的啊！”
“哈哈哈哈……”
大家跟著笑了笑，有些佩服的看著陳路。
這家夥！
真的太牛逼了。
這說法，簡直是……絕了！
謝仲雲微微一笑：“行了，那我就不打擾你了。”
“不過，這一次的會議，還沒有結束啊！”
“可能還需要你出麵。”
陳路點頭：“好！”
“聽領導吩咐！”
說完，陳路電話響了起來。
陳路起身，尷尬的笑了笑。
謝仲雲微微一笑：“你接吧，不影響。”
“嗬嗬！”
“我是看你，越看越喜歡了。”
“年輕人，就是有朝氣啊！”
話音落下，陳路接起電話。
“喂？”
“你好，我是陳路！”
他一不留神，按下了免提。
電話那邊聲音很大。
“陳局長啊！”
“哈哈哈！”
“嗬嗬，我是徽州的省長田尚誌。”
“我想和你聊一聊。”
“我就在你辦公室呢。”
“不過，你別著急。”
“我等你！”
“嗬嗬，我們徽州省政府啊，對你是無比看重，我這一次過來啊，可是想和你好好聊一聊的！”
此話一出，頓時現場鴉雀無聲。
就連謝仲雲也瞪大眼睛。
滿是不可思議的盯著陳路！
所有人的眼神都留在了陳路身上。
而陳路尷尬死了！
這他媽的……自己怎麽開了免提？！
而謝仲雲的眼神，更是一臉複雜。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