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疾方》是宋朝名醫夏子益取師傳方藥及家藏方收集而成!


    而陳路,就是當初夏子益的授業恩師!


    《奇疾方》就是他幫忙修改的。


    所以,陳路一眼就認出來了,患者的情況,屬於是“水濕蟲”!


    這種病十分罕見,而且治療起來很麻煩。


    不過,麻煩並不代表陳路沒有辦法。


    腹部肚臍屬於任帶之脈,患者寒濕凝滯,痰氣壅滯,所以才會出現這種情況。


    這時候,陳路直接伸手把男子扶著側躺。


    右手拇指從頭頂開始緩緩向下!


    中醫不是玄學,更不是神學,不可能做到小說中那般一針治病。


    但是,這種任脈帶脈虛寒證,必須要通開督脈!


    督脈乃是一身之陽脈,總管諸身之陽氣,唯有通陽散寒,方能緩解。


    陳路的拇指順著頭顱往下走,直到尾椎,這才停止,循環往複九遍之後,他才停了下來。


    這時候,原本躺在床上痛苦不堪的中年男子,突然忽然鬆了口氣,平複了下來。


    腹部的劇烈瘙癢和疼痛,讓他的精神幾近崩潰。


    方才陳路的按摩,讓他終於感覺腹部的不適開始緩解。


    “呼……”


    “謝謝,謝謝醫生!”


    中年男子看著陳路,滿臉感恩。


    身後的顧紅棠更是滿目驚喜的看著陳路,似乎回到了幾年前的大學時期。


    那時候,陳路高大寬闊的背影,總是讓她得以心安,現如今……和當初一樣。


    “對了,紅棠,給醫生倒杯水,辛苦了。”


    看著陳路的頭上滿是汗水,中年人連忙招呼起來。


    陳路微微一笑:“叔叔,別客氣,順手的事兒。”


    “不過……你這情況,比較嚴重。”


    “腹如鐵石,即所謂寒以堅之,因內兼寒也,並有水濕。”


    “我猜測和你工作環境有很大的關係。”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之前你工作和生活的地點應該是在陰寒潮濕的環境下,而且長期有寒水侵襲,日積月累下,才有了這樣的情況。”


    “我剛才的按摩雖然可以讓你緩解症狀,但是治標不治本。”


    聽見陳路的話,顧海生頓時愣住了,他看了一眼顧紅棠,滿目驚訝。


    顧紅棠同樣也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陳路。


    陳路繼續說道:“並且,您的先天之本有所損耗。”


    “也就是您母親在生您的時候,應該有過寒疾。”


    這話一出,頓時房間裏瞬間安靜了下來,顧紅棠和顧海生兩人的眼睛頓時瞪圓。


    如果說之前的是診斷的話,方才陳路的話簡直……絕了!


    “你……您怎麽知道?”


    顧海生忍不住咽了口口水,有些瞠目結舌的看著陳路。


    陳路繼續說道: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您今年應該隻有48歲,而您出生的年月是在1976年冬月,那時候您的母親,可能受過陰寒類的傷痛。”


    此話一出,顧海生激動的差點從床上站起來。


    作為一名堅定的馬克思思想踐行者,科學唯物主義價值觀下成長的顧海生,第一次動搖了……


    “這……這能猜到?”


    陳路繼續說道:“其實不難猜,1976年為丙辰年,這一年太陽寒水司天,太陰濕土在泉,中見太羽水運。


    特點是水運太過,氣化運行先天,太過而同天化,是謂天符。


    具體到人體的影響,丙辰年中,人們可能會表現出偏陰、偏寒的體質特征。”


    “本來您的先天體質就是偏於陰寒,而您去年很可能遭遇到了寒濕侵襲,落下了病根。”


    “冬傷於寒,春必發病!”


    “您的病,應該是清明過後開始發生加重的。”


    陳路的這一番話,徹底把顧家父女二人說的愣在了原地。


    因為……這一切都很正確!


    顧海生就是1976年農曆十月十七出生,那一天節氣是大雪。


    而那時候,顧海生的父母在東北大連的海監處工作。


    出生之前,顧海生的母親為了救人跳進海裏,那時候的東北天氣寒冷至極,當時生了一場大病。


    可是……這一切,也就顧海生知道啊!


    眼前的這個年輕醫生,他怎麽會猜到呢?


    還有!


    去年的時候,顧海生作為原發改委下屬規劃處的領導,和海事局共同研究一個新的項目,在海上待了整整兩個月,順利完成了那件事兒,甚至成為了錦川市的市長。


    這一切,竟然全都被眼前的年輕醫生給說的清清楚楚!


    一瞬間,顧海生看著陳路的眼神裏甚至多了一絲震驚。


    “好厲害!”


    “太厲害了,開眼了!”


    “小同誌怎麽稱呼?”


    陳路微微一笑:“您客氣了,我和紅棠是朋友,剛才恰巧路過,順手而為,我叫陳路,叫我小陳或者小路都行。”


    “但是,叔叔,我剛才的按摩隻能緩解。”


    “蟲生水濕,必得陽氣吹之方生!


    此水在腹,本已得生生之氣,而有生蟲之象,因客寒內入,氣不複化,故但流水於外。”


    “單靠推拿按摩,效果肯定不行,我的建議是用中藥外洗加外敷。”


    顧海生看了一眼陳路:“陳醫生,這個……能不能勞煩你給我開點藥?”


    “這個病困擾我一個多月了,哎……說實話,工作都耽擱了不少。”


    “中醫西醫我找了很多,可是壓根就沒用。”


    顧紅棠也是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陳路:“學長……麻煩你了。”


    陳路看見顧紅棠這邊姿態,笑了笑:“好吧。”


    “我給你開兩個方,第一個方是洗劑,第二個方是外敷的。”


    “不過,我叮囑你一句。”


    “用了藥以後,第二天不要揭開傷口。”


    “切記!”


    說完,陳路在紙上寫了起來。


    “蒼術500g濃煎,加四七湯,加南星、木香……熬製外洗。”


    “蒼術、麝香、硼砂……各10g,研磨外敷。”


    寫完之後,陳路把方子遞給了顧紅棠。


    “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顧紅棠眯著眼睛對著陳路擺了擺手:“再見!”


    “嘿嘿,小樣兒,又想跑!


    上次一跑就是七年!


    我看你這一次往哪兒跑!


    哼哼!


    你跑得了和尚還能跑得了廟?”


    得知陳路就在錦川市人民醫院上班之後,顧紅棠內心開心壞了。


    “對了……”


    “他應該結婚了吧……”


    “哎!”


    想到這裏,顧紅棠的眼神瞬間再次失落了下來。


    轉過身來來以後,顧海生看見女兒的樣子,忽然想到了什麽:


    “哎,這看啥呢?人家都走了半天了……”


    “這個陳路,我怎麽有點耳熟……是不是你之前……”


    顧紅棠忍不住嘟著嘴坐到了床邊:“是啊,當初大學畢業直接換了手機號,再也聯係不到了。”


    顧海生沉默些許,看著女兒說道:


    “這孩子人不錯,有水平!”


    “難怪能被我家姑娘惦記。”


    “可惜啊……”


    顧紅棠:“可惜什麽!”


    顧海生:“可惜人家結婚了,你沒看到戒指?”


    此話一出,房間裏再次陷入了沉默,很快,顧紅棠站起身子朝著外麵走去:“我去買藥!”


    顧海生看見女兒的模樣,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雖然顧海生現在貴為錦川市市長,可他……終究沒有辦法解決很多問題。


    比如自己的病,比如……女兒的心思。


    ……


    ……


    陳路來到父親病房,母親這時候正好攙扶父親從衛生間出來。


    看見陳路之後,二老神色著急的看著陳路。


    “孩子怎麽樣了?”


    “沒事兒吧?”


    兩人急切的問道。


    陳路也擔心父母擔心,笑了笑說道:“沒事兒,已經解決了。”


    “爸,你現在感覺怎麽樣了?”


    陳東升歎了口氣:“好多了。”


    “兒子,要不……你去和醫生打個招呼,我們出院吧!”


    “我感覺自己好多了。”


    陳路微微一笑:“術後是要有恢複期的,而且現在剛剛手術,需要消炎一類的,回家也不方便。”


    “你在這裏安心住下,別擔心了。”


    陳東升愁眉苦臉的說到:“這一天一兩千的住院費,可不是小數目啊!”


    “你掙錢也不容易,還得養活孩子。”


    “爸媽沒能力,給你添麻煩了啊。”


    一旁的母親楊愛蓮也是忍不住說了句:“今天護士來催費用了……”


    “現在欠了一萬二……”


    “你看看能不能早點出院。”


    聽著父母的話,陳路的內心酸楚無比。


    不過,他還是忍不住笑著說道:“爸媽,不用擔心,我有錢。”


    “你們好好養病。”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一陣電話響了起來。


    陳路看著來電顯示,走了出去:“爸媽,我接個電話,爸你安心養病就行,錢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出來房間以後,看著來電顯示裏的楊明亮,陳路猶豫片刻,還是接了起來。


    此時此刻,在醫院不遠處的一個高端小區內。


    楊明亮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他真的沒有想到陳路這個廢物真的報警了。


    他們也是剛從公安局回來,這件事情要立案。


    雖然說,孩子未成年,不需要被抓,但是……檔案裏有了這個記錄之後,這一輩子可就毀了!


    電話剛剛接通,就傳來了一陣吼聲!


    “陳路,你想不想幹了!”


    “我告訴你,你趕緊去撤銷了。”


    “要不然,我讓你好看!”


    陳路淡淡的說了句:“就你這個態度,我直接告訴你,楊明亮,不可能!”


    “你就等著吧!”


    說完,陳路直接掛了電話。


    這個態度還想要自己原諒?不可能!


    回到科室之後,陳路收拾了一番東西就回家了。


    陳著一個人在家,父母又在住院,他回去還得做飯。


    又當爹又當媽的日子不好過。


    吃過晚飯,陳著忽然對著陳路說道:“爸,我……我想回去上學。”


    陳路一愣:“不休息休息?”


    陳著搖了搖頭:“我怕落下功課,到時候還得補課,補課費很貴的,而且……我要好好學習,長大了掙好多好多錢,好好孝順你。”


    陳路聞聲,摸著兒子的頭,笑著說道:“爸爸不需要你掙多少錢,爸爸隻希望你能健康,快樂。”


    次日。


    一大早,陳路正要去上班,忽然一個電話打了個過來。


    “你好,陳路嗎?”


    “這裏是錦川市人民醫院普外科。”


    “趕緊補繳費用,要不然就停藥了,而且現在等床的患者很多,上午十點之前如果不能補繳費用,就隻能出院了!”


    陳路聽完之後,頓時臉色一變!


    這是……趕父母出院嗎?


    怎麽回事?


    普外科那邊自己不是打過招呼嗎?


    為什麽還這樣?


    忽然,陳路想到了一個人,楊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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