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會不見有人開門,薑含影正蠢蠢欲動伸手準備再按一下這所謂的六六門鈴。


    就聽門後院子裏傳來開門聲,隨後就是一道有些急躁的腳步聲由遠及近,隱約還能聽見對方睡夢中被門鈴聲吵醒後的煩躁低語:“還讓不讓人睡覺?這個時間就不能去醫院嗎?我的規矩是擺設嗎?守個規矩就這麽難嗎……”


    薑含影後退一步,麵對門後的抱怨直接選擇充耳不聞,隻好奇問道:“他什麽規矩?”


    李承宵有些無奈地開口:“接診時間下午三點到六點,因為上午起不來,每個月單數日休息,雙數日工作,因為有些月份單數日比雙數日多。還有就是小病小痛別找他,他不看這種稀鬆平常的病。”


    薑含影:“……”


    那他們這次可真的是,不管是問診時間,還是病情,都踩在了對方規矩雷點上。


    既然如此,那抱怨兩句就抱怨兩句吧。


    “啪!”


    大門被裏麵的人給一把拉開。


    頂著一頭桀驁不馴亂發的青年眯著眼滿臉不善地朝門外看過去。


    等看到外麵的組合強壓下煩躁,“一家三口?孩子這是怎麽了?”


    李承宵輕咳一聲,“是我。”


    闕陸下意識揉揉眼,又抬腳湊近過去,“束珩?你什麽時候結婚了,孩子都這麽大了!”


    李承宵:“……你眼鏡呢?”


    “急著出來忘戴了。”


    “先進去,你先把眼鏡戴上。”


    進門的工夫,李承宵又低聲跟薑含影解釋了一句:“他是高度近視。”


    “多高?”


    “三米內六親不認,一米內男女不分。”


    等薑含影再見到闕陸的時候,對方鼻梁上就多出來一副眼鏡,總算不是眯著眼看誰都費勁的狀態了。


    闕陸也終於看清楚薑含影的長相,當即就咦了一聲,“你看著有點麵熟哇,等等,這是發燒了?”


    “我叫薑含影。”


    “這名字好像也在哪聽過。”


    李承宵把懷裏的小孩放在一旁小床上蓋好被子,聞言插了句嘴,“闕知雲跟你說過吧。”


    闕陸頓時一臉恍然,“想起來了,她說最近粉上個明星,叫薑含影,還給我看了照片,不過是古裝的。”


    “那應該是開機時候拍的。”


    “你來,這邊坐。”闕陸說著拉開抽屜取出來一個脈枕,“既然是束珩跟小雲兒朋友,我就破個例,先給你把把脈。”


    薑含影挑挑眉,依言坐過去,把手腕放到脈枕上。


    等闕陸把手指搭在她手腕脈搏上,整個人的氣質頓時就變了個徹底。


    哪怕還頂著那一頭亂七八糟的頭發,也自有一股淵渟嶽峙的氣勢。


    “嘖嘖,白天淋雨至少倆小時,昨個那場雨可不是普通的雨,是秋冬之交的寒雨,可比平常的雨要寒冷得多,怪不得發燒了,你不發燒誰發燒。嗯,晚上居然也不好好休息,還跑出去吹冷風,體力還消耗不少?嘶,還吸了毒霧,你們這是跑西山那邊夜跑去了?仗著自己體格壯就不把身體當回事可勁造是吧?”


    把脈到最後闕陸直接給氣笑了。


    抬手毫不客氣地虛空點了點薑含影,“就你這麽作踐自己身體的,要不是看你是束珩跟小雲兒朋友,我都想把你轟出去!”


    李承宵本來是靜靜等在一邊,聽到這沒忍住開口幫薑含影說話:“她白天淋雨是為了拍戲,晚上去西山那邊也是有原因的。”


    闕陸頓時扭頭朝他瞪了一眼,“她不懂事你也不懂事?”


    李承宵:“……”


    他還是閉麥吧!


    薑含影這個被罵了一通的當事人倒是沒事人一樣,看著闕陸一臉驚奇,“你就按了幾下我手腕就把這些都給把出來了?好厲害呀!”


    闕陸被誇得忍不住抬了抬下巴,身心一舒暢,語氣也跟著好了不少,“得,伸手,掌心朝上,手指張開。”


    “這是幹什麽?”


    “排毒。”闕陸說著又從抽屜裏拿出來一卷一看就很有些年頭的針包,展開後取出來兩根銀針,難得有耐心多解釋了一句,“你這發燒倒是問題不大,也虧得你本身體格壯實,自身免疫力也強,現在已經到後期了,隻需要好好養養喝點溫水排排汗就沒什麽事了。不過那毒霧比較難代謝,既然已經被吵醒了,那就給你排下毒好了。”


    薑含影看他說著就把銀針穩準狠地紮到她手上,扭頭看向旁邊,“還有教官……”


    毒霧可不止她有吸,比她早上山的便宜主人豈不比她吸進去的還多。


    闕陸也不厚此薄彼,“你也把手伸出來。”


    李承宵忙乖乖地把手遞過去。


    同樣把了把脈後,“行,正好一塊紮。”


    剛給李承宵紮完,一隻黑色還帶著毛的手也高高舉起來,相當努力地引起了在場人的注意。


    闕陸扶了扶眼鏡低頭定睛一看,當即往後一跳:“哪來的猴子?”


    薑含影:“……一起的,它也去西山了,要不你也給它紮一下?”


    這回無語的變成闕陸。


    “我不是獸醫。而且那毒霧對動物沒影響。”


    毛爪子這才有些不甘不願地縮了回去。


    李承宵一隻手紮針,另一隻手指指躺床上睡得正香的小孩:“這孩子嗓子說不了話,好像是受傷了,你給他也看看吧。”


    “嗓子受傷?我看看。”


    闕陸走過去伸手握住小孩細瘦的手腕,靜靜把了會脈後,眉頭漸漸鎖緊。


    好一會才鬆開手,站在原地靜靜看了會在床上酣睡的小家夥,這才轉身對李承宵道:“這孩子的問題還不少,不止是嗓子,還是等他醒過來再說吧。三天,”他伸出三根手指頭,語氣多了分沉肅,“至少三天沒好好休息了,情緒還緊繃得厲害。這孩子到底什麽來頭?”


    “我也不知道,今晚上才認識,還沒來得及調查,他又說不了話。”李承宵說著一臉誠懇地對上闕陸看過來的眼睛,“看來這孩子問題比較麻煩,能不能就先放你這?”


    闕陸:“……”


    他現在懷疑眼前這人一開始就打的這個主意!


    遲疑再三,還是不甘不願點了點頭:“行吧,不過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就知道趕在半夜登門的絕對沒好事!


    他好好一個無憂無慮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單身好青年,就這麽猝不及防要步入帶娃生涯了!


    時間到,闕陸給兩人挨個取了針,又放了幾滴血,打了個哈欠大手一揮,“不行了,我得回去接著睡了,你們要麽隨便找張床休息,要麽直接走人。”說著抬腳就要往診室外頭走。


    薑含影也跟著起身,“那我回酒店吧,等天亮還得拍戲。”


    闕陸打到一半的哈欠愣是給嚇回去了,“你都這樣了還不讓休息,你們劇組這麽不當人的嗎?”


    薑含影:“……”


    你以為誰都跟你似的一天隻工作三小時,還上一天休一天!


    李承宵:“要不請一天假?”


    “通告已經排好了,臨時請假不好,而且我覺得也沒怎麽不舒服。”


    李承宵隻好又看向闕陸:“要不還是開點藥或者打一針,能好得快些?”


    “藥多少都有些安眠作用,你不是一早就得工作?還是打針吧,見效更快些。那我配完了藥,你來打?我記得你跟墨哥學過紮針來著。”


    李承宵:“……行,你配完藥就去休息,我來紮針起針。”


    “用不著起針。”闕陸說著拉開貼著醫療用品標簽的抽屜,越過輸液器拿出來一個小號一次性注射器,“都這個點了,到天亮都不一定能輸完液的,還是打個小針更方便快捷。”


    李承宵:“……”


    他,給薑含影,打小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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