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費兩年多的時間結丹,會被門派定為丙等弟子,不過門中倒是有不少人知曉,雲奕和孫凱關係不錯,結丹時間並沒有超過兩年很久,自然願意賣他一個麵子。


    陳月也就在上報的時候就是說過,雲奕雖然兩年零三個月結丹,資質不是頂尖,與非道主師叔弟子孫凱關係甚密,勉強可以定為乙等,建議由梁哉師兄收入執法堂。


    所以,在雲奕結丹後七日,梁哉便來到廬峰山頂,要將雲奕帶回巨劍峰執法堂;這次被迫提升等級這件事,雲奕並沒有提前得知,本以為自己大概會被夜曉月收入麾下,畢竟和他也算是相識。


    不過稍作思考便知道,這件事肯定跟孫凱相關,不是他的要求也是門中長老給他的麵子,雲奕自然不會恃寵而驕,得寸進尺,早些年的經曆讓他很自然的就能接受身處的困境,也能抓緊出現的機會。


    雖然知道執法堂並非門內最適合修行的去處,因為他們日常需要維護調度山中的秩序,但是執法堂和外勤長老有一件事是相似的,那就是有更多的機會下山。


    梁哉帶著雲奕禦劍往巨劍峰飛去,巨劍峰在靈劍山脈中間的位置,此處山峰頂處,四麵陡峭,崖壁似九十度垂直一般,隻有東南方向一條上山小路,從遠處看去就像是一截從山體內刺出的無鋒巨劍。


    飛劍很快就抵達了巨劍峰,再次來到執法堂的大院門口,上次來這裏還是一年前剛入靈劍派的時候,沒想到自己竟然有一天真的可以成為修行者。


    大門處仍有弟子進進出出,皆是身著青山道袍,手持或背著長劍,腰間一塊竹木牌子。


    不用特意去感知便能感受到他們體內靈氣的波動,這些應該都是門內師兄們。


    梁哉帶著雲奕走進執法堂的大院,路上遇到的人都會停下執禮問一聲“師尊好”或是“見過梁師叔、長老”,梁哉長老也會微微點頭回應。


    “雲奕,你兩年三月結丹,本不會進入執法堂,不過陳月長老說你資質還不錯,應當是兩年內便可結丹,為了求穩才拖了拖時間。”梁哉一邊走著一邊說道:“我且將你收入門下,今日帶你回執法堂,執法堂不比其他劍峰,無法像他們一樣留在峰內跟隨師傅靜修即可,執法堂的弟子多多少少都需要做一些事情,這就導致我們的修行時間要少一些,希望你不要被此影響。”


    雲奕聽著梁哉的介紹,倒是沒有什麽擔憂:“弟子會做好分內的事情,也不會落下自身修行。”


    梁哉滿意的點了點頭,這小子倒是很識時務,也很上道:“執法堂內有門內武學和部分法術,你可以自行翻閱,如果修行遇到無法理解的地方或是瓶頸,可以問其他師兄師姐,也可以來找我,隻不過我多數時候並不在此處。”


    說罷,梁哉朝著執法堂殿內喊了一聲:“阿澤。”


    沒過一會,便有一名男子從大殿內走了出來,來到梁哉麵前,曲身執禮道:“師傅,您叫我。”


    “這位是我的弟子——阿澤,執法堂的大師兄,你後續若有什麽疑問都可以找他。”先對著雲奕介紹了這位男子的身份,又對著男子介紹道:“這位是雲奕,執法堂今日新來的弟子——雲奕,你多帶帶他。”說完,梁哉便示意雲奕跟隨阿澤一起,而自己則再次丟出途遙劍禦劍飛走了。


    目送梁哉離開,雲奕執禮道:“見過阿澤師兄,初次見麵,以後多多關照。”


    阿澤看著梁哉直到消失在視野裏,鬆了口氣般,回道:“雲師弟不必多禮,咱執法堂沒那麽多規矩,畢竟梁哉師尊多數時間不在執法堂。”


    “師兄看上去很緊張?”雲奕注意到了阿澤前後的變化,問道。


    阿澤無奈的回答道:“師尊雖然並不常回來,但是對自己的弟子倒是很關心,無論是什麽問題,都會仔細作答;隻是師尊也喜歡考較我們,無論是武學還是法術,一旦不過關,就會罰巡山,這山脈中精怪都沒有,凡人也無法輕易進入,哪會有什麽情況,巡山既無聊又浪費時間;他說就是讓我們浪費時間,才知道時間的寶貴,才知道不要疏於修行。”


    “倒是個好師傅。”雲奕聽聞心裏想著,還沒經曆過,倒是還無法和阿澤感同身受。


    跟隨著阿澤往殿內走去,一入殿內,便看到正前方是一塊巨大的,看上去應該是某種石頭材質的牆麵,位於大殿正中央,上麵貼著許多紙張,紙張上記錄著文字,多少不一。


    走到麵前,阿澤看著石牆說道:“這是門內的發布任務的地方,咱們靈劍派所在雲州內的所有城池,都可以向咱們尋求援助,他們的求助便會記錄在此,分難易程度,輕重緩急,由門內弟子外出相助;這裏麵也包含門內所需物資的運輸、采購、巡山等等。”


    “為何要去做這些事情?”雲奕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為何不留在山中修行。


    “我們雖為修行者,但是和凡人仍是一樣的,我們依舊需要食物,需要保暖的衣物;我們在大魏國內,自然也要承擔起相應的責任,隻有這樣,我們才會得到魏王的支持,不然九峰上這麽多人該如何生存。”


    說到此,阿澤微微一笑,繼續說道:“當然還有門派內的驅動力,咱靈劍派內九峰之中,有一座山峰很特殊,此峰既沒有道場,也沒有峰主,但卻是所有人都想去卻又無法隨意去的地方。”


    “你說的是劍塚?”雲奕倒是有些印象。


    “哦?你知道?”阿澤驚訝道。


    雲奕搖搖頭,道:“隻是入門的時候聽掌門提起過,並不清楚那是什麽地方。”


    阿澤眉毛微微上揚,原來如此,繼續解釋道:“此峰名為葬劍峰,門中弟子所得靈劍皆來源於此,門內弟子的靈劍最後也都會歸於此,葬劍峰上號稱有著從靈劍派建派至今,所收集、打造的所有靈劍,門內弟子坐化前也會將靈劍留在那裏,以待有後輩弟子可以得之一用;而劍塚,便是頂峰之上,祖師坐化的地方,那裏有祖師留下的,這天地間最利的一柄靈劍——誅仙。”


    “而想要去往葬劍峰,便需要完成門派發布的任務,積累到一定程度便可以申請,而劍塚,隻有掌門親自允許才能進入。隻有一個特例,那就是我們執法堂,可以每四年去一次葬劍峰,雖然是為公事,去葬劍峰清掃,但是若你能於山中任何靈劍共鳴,便可以將他帶出來,不過執法堂內有誰能去,也是看他的貢獻了。”


    看著雲奕逐漸瞪大的眼睛,收縮的瞳孔,阿澤嘴角帶著笑意,每當有新人到來時,說完這些後麵叫他們幹活就方便了許多。


    雲奕繼續跟著阿澤往左手邊走去,看到一個龐大的木製桌案,桌案上刷的深紅色的漆麵,一名中年男子坐在桌案內,身後是有兩人高,直通到頂的櫥櫃,櫃子上是大大小小的抽匣格子,裏麵不知道放了些什麽。


    阿澤將雲奕帶到中年人麵前,行禮說道:“於師叔,這位是師尊帶來的,新入門的師弟,勞煩於師叔為他製作令牌。”


    於霍抬眼瞟了一下阿澤,又看了一眼雲奕,放下手中的一本書冊,看樣子應該是在研究什麽法術,沒好氣的說道:“這都過去兩年了呀,怎麽還有能刻令牌的弟子?”


    阿澤嘿嘿一笑道:“師叔你還是去問師尊吧,他也沒跟我說。”


    “你叫什麽名字。”於霍沒搭理阿澤,直接朝雲奕問道。


    “回於師叔,弟子名叫雲奕。”雲奕行禮恭敬地回答道。


    隻見於霍右手突然甩出,五指朝著雲奕,掌心向地,做了個往回抓的動作。


    沒等雲奕反應,就感覺到自己的精神力,突然被什麽東西輕輕拽了一下似的。


    於霍將右手收回在自己身前,閉上雙眼,左手掐指訣置於唇上,輕聲念叨著咒語。


    語畢,左手指訣變換,向前揮動,身後櫥櫃上的一個抽匣直接彈出,從抽匣內飛出一塊竹木的牌子,穩穩地落到於霍的左手上;接著於霍將抓握著的右手蓋到竹木牌上,竹木牌背麵的綠色變得更加鮮豔。


    將右手移開,拿起桌案上的筆,在竹木牌的正麵,原木色的那麵寫下了雲奕的名字,之後隨手丟給了他。


    雲奕趕忙接住被拋過來的令牌,說道:“謝過於師叔。”


    “快走快走,別打擾我了。”於霍繼續拿起書冊。


    阿澤便帶著雲奕離開了大殿,朝著大殿後方走去。


    “剛剛給你的是靈劍派的身份令牌,令牌的材質是山內特有的劍竹,每個令牌都有一道劍氣,這是師尊留下的,也是師尊最得意的招式,門內其他長老都沒能領悟到這一式,該劍氣所爆發的力量,可以與六骨境的修行相媲美,是保命的利器,劍竹與劍術相契合,才能留下這一式劍招。令牌內留有你的氣息,這算是身份證明,如果弟子在山外遇險,拾取到的人也會將遺留的東西帶回葬劍峰,沒有令牌也無法越過護山大陣。”


    聽到師兄的解釋,雲奕也像其他弟子一般,將令牌係在腰間。


    來到大殿後院,園內又有許多間房屋,阿澤跟雲奕解釋道,這便是執法堂內,放置法術武學的地方,除去每座劍峰上特殊的招式。這裏基本囊括了所有門內的修行法門,除了執法堂的弟子,其他弟子也都可以來翻閱學習。


    隨後又跟著阿澤走出執法堂的園子,一路上路過的弟子們,無人不親切的和阿澤打過招呼,或是師兄,或是師姐,或是師弟,或是師妹。


    “阿澤師兄,我們平日要住在什麽地方?也在山間嗎?”雲奕跟著他逛完了執法堂,卻沒有看到居所,自然要詢問道。


    “峰頂風這麽大,夜裏怎麽能睡得著,肯定是山間啊。”說著在園外拿出途遙劍一甩,途遙劍變大橫於身前,阿澤一躍而上,繼續道:“我帶你去。”


    雲奕也跟著跳了上去,站在阿澤身後。


    “忘了跟你說一個規矩,執法堂院內不許飛劍,除了長老沒人敢這麽做,你以後要記得別犯錯,執法堂對自己人不會手下留情的,畢竟罰你幹活他們就不用幹了。”


    說話間兩人就乘著途遙劍飛了起來,盤旋著往山間飛去。


    “哎,對了,等你內丹打磨圓滿,你就可以去後院書房,去找找《禦劍訣》,然後找於霍師叔領一柄途遙劍,之後不論是來執法堂,還是執行任務,都方便許多。”


    同處在一柄飛劍上,雲奕這才仔細地觀察著這位梁哉首徒,經過這短暫的相處,和路途中弟子的態度,這個大師兄人應該是不錯了。


    約莫一米多八九的身高,壯碩的體格,虎背熊腰,如果是在軍隊中,高低也是個將軍;鵝蛋的臉,輪廓鮮明的五官,束發整齊顯得十分的幹淨幹練,不過這樣的體格,這般的性格,倒是讓人始料未及。


    既然是門中長老首徒,那修為自然不會簡單,不過這一路上都沒怎麽展示,現在禦劍飛行也無法看清他的真實修為。


    兩人很快就來到了山間住所,這裏的住所明顯看著要比廬峰更加精致,安排下來竟是每人一座小閣樓,跟隨阿澤師兄來到一處閣樓前,師兄招手叫來了一位弟子,此弟子腰間沒有令牌,沒有靈氣波動,應該就是留在此山中的戊等弟子。


    “青師弟,麻煩你叫幾個師弟來將這間閣樓打掃打掃,我今天剛來的小師弟要住這裏。”阿澤吩咐道。


    “好的,阿澤師兄,一會兒就搞定。”被叫來的青師弟答應著,便去叫來了兩三人,進屋打掃。


    “等他們打掃好了,你就可以住進去,缺什麽跟他們說一聲就行,他們會幫你安排。”說著,阿澤食指中指並攏,拇指無名指和小指內扣,這是劍指指訣,指尖對著閣樓門柱上輕盈揮舞,門柱上便清晰的出現了“雲奕”二字。


    接著阿澤控製著沒有收回的途遙劍調轉方向,輕身躍上,對著雲奕說道:“師兄就先回執法堂了,有事去堂內找我,或者等我夜晚回來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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