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中折色製,是後來市場發達、銀本位發展之後,政府準許鹽商用銀兩換取鹽引,鹽商無須再運送軍需物品到邊疆,這就使得晉商的地理優勢喪失,遭到了其他商幫的競爭衝擊。邊軍後勤補給也從實物消散於無形,給了各層更多的盤剝空間,使得邊防事務更為艱難。直接結果,就是幫助手握大量銀錢,並深耕兩淮運輸的“徽商”興起。感謝在2020-09-29 18:11:50~2020-10-02 17:54:0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茶、若禪。、豆漿兩勺糖 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21185371 20瓶;12紫耀45、忘憂。、呱qaq 10瓶;二十九二十八a君b君 5瓶;鳳凰花又開 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198、第一百九十八章 十一月初九, 漫天的風雪已停,在稀薄微弱的陽光照射下,兩百人錦衣衛隊伍於旭日東升之時抵達了寬甸堡西門之外。老遠的, 眼力非凡的陳當歸就看到了城門口有人迎候。他向郭大友報告了一聲,一旁的孟曠也聽到了, 稍微又靠近了一點,孟曠看清了門口的人,頓時大喜。“是我哥和小曖他們!”她欣喜地對身旁的穗兒和郭大友道。“你們快去罷。”郭大友笑道。孟曠忙領著穗兒策馬向前, 迅速來到了西門之外。由於此前打過招呼,寬甸堡西門的守軍並未進行阻攔。孟曠和穗兒在西門口下馬,急急地奔到了家人們的麵前。看著身子硬朗了不少、皮膚更黝黑了的二哥,一臉欣喜的孟曖還有滿麵笑容的白玉吟、羅道長, 她無法克製自己的感情,與家人們一一擁抱,穗兒也隨在她後麵偷偷抹眼淚, 然後就被白玉吟、孟曖團團抱住。“你們來的比我想象中要快啊。”孟曠道。“這一路上有郡主的隊伍庇護,後麵還遇上了軍隊護衛,我們是跟著李如鬆的先鋒軍來的。”孟子修解釋道。“阿晴,你猜我們遇到了誰……”白玉吟笑著道。不等孟曠猜,她就向後一指, 孟曠才發現不遠處站著一位一身輕甲的年輕將領, 她很快就認出那人,不禁脫口而出他的名字:“詹宇詹指揮?”“是啊,就是詹宇。他現在是先鋒軍的一名參將了。咱們過山海關的時候,恰好就遇上了他,之後便一直與他所在的先鋒軍同行。”白玉吟進而解釋道。孟曠上前打招呼,詹宇還並不知道她的身份, 她暫時也不打算讓他知道,所以打招呼時孟曠並不說話。她很熱情地拍了拍詹宇的肩膀,詹宇見到了孟曠也並不意外,反而透出一絲喜悅,恭敬地拱手行禮,畢竟眼前這個人才是他所知的孟曖的“親哥哥”。“詹指揮……哦不,你現在是詹將軍了。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孟曠身邊,穗兒替她開口打招呼。“多謝穗兒姑娘掛念,詹宇一切安好。”打過招呼後,一行人率先入城。詹宇在最前方領路,後方孟子修、羅道長攜著孟曠講述他們這一路的經曆,孟曠現在也不大方便說話,便隻能聽他們說。而白玉吟、孟曖和穗兒隨在後麵,白玉吟正向穗兒悄聲說著孟曖和詹宇的事,孟曖無奈地在邊上聽。穗兒一邊聽,一邊觀察著獨自一人走在前方的詹宇,還有身邊的孟曖。見著兩人似乎在刻意避開彼此的目光,但又不經意地要望向彼此,穗兒雙眉微挑,麵帶笑容不動聲色。他們被領到了當下眾人暫住的驛館之中,詹宇就先離去了,他還要去接後續即將來到的郭大友的隊伍,作為外人,他也不便在人家家庭團聚的時候打擾。穗兒被白玉吟拉去了孟曖的屋子裏,孟曖知道自己今天避不開這一劫了,她的兩個嫂嫂要“審訊”她。孟曠見穗兒突然被白玉吟拉走了,一頭霧水,本準備跟著一起去,卻被羅道長一巴掌拍在肩上,道:“阿晴啊,你就別去了,隨我們來吧。”“可是……”可是我也是女的呀,姐妹們開會為啥不讓我去?這話孟曠沒能說出口。“有事兒和你商量。”孟子修神色略顯嚴肅,孟曠更是困惑了,但也隻能隨著二哥進了他和白玉吟的屋子。……“好了,小曖,該說的事我都告訴你小穗姐了,我沒有說得不對的地方吧。”白玉吟看著孟曖道。孟曖搖頭,白玉吟很客觀地描述了她和詹宇眼下的狀態。“所以,穗兒妹妹,你看吧,這兩個人的事該怎麽辦?”白玉吟又看向穗兒道。穗兒微笑著看著孟曖,片刻後道:“小曖,你是不是在顧忌著什麽?”孟曖看著穗兒,欲言又止,垂首,兩手緊扣。“第一、你覺得自己與詹宇還沒到那一步,第二、你心知此番來到遼東,我們就不會再回去了,還會就此銷聲匿跡。詹宇前途大好,你不想耽誤他,你甚至不覺得他會參與這個計劃。概言之,你認為你與詹宇之間沒有未來,對嗎?”穗兒一針見血地說道。孟曖麵龐逐漸失去血色,隱藏心底的憂慮突然被這般直白的言語揭開,她才知自己竟然會因此心痛了。“唉……”白玉吟長歎了一聲,她何嚐不明白小曖的心思,每每看到小曖麵對詹宇時那種下意識逃避的樣子,她就心痛。穗兒所言的第二點才是擺在眼前的巨大矛盾,她很難過,為何孟家兄妹三人情路都這般不順。她和孟子修分隔七年才重逢,差一點就陰陽相隔了。孟晴和穗兒更是分開了九年,穗兒回來後等待她們的是一重又一重的磨難,至今難得平靜安穩。如今孟曖與詹宇更是陷入了有緣無分的痛苦境地之中。白玉吟之所以每每揚起笑容,故意調侃孟曖,是因為她真的希望孟曖能鼓起勇氣,不要有那麽多的顧忌,好好愛一場。對於孟家兄妹三人來說,雖然曆盡疾苦,但幸運的是三人都遇到了這輩子真心愛戀的人,這是多麽不容易的事,誰落了單無法終成眷屬,大家心中都不會好過。莫要再想那麽多了,先愛了再說,人生苦短容不下一分的錯過,你若把握不住情緣,老天會懲罰你的,多少年揮霍過去,若還能再相逢都算是上天開眼,大多數不過是無可奈何花落去。這是白玉吟的私心,也是她這一路走來最真實的心聲。穗兒凝了眉目,斟酌著詞句緩緩說道:“小曖……我和你姐姐,也曾有過重重顧慮,甚至是彼此猜忌。但若當真有情,情會讓你舍不得放手,促使你把自己的心剖開了給對方看,你們慢慢會學會接納彼此的全部,並為對方做出犧牲。感情越深,能夠為彼此犧牲的就越多。感情是你們兩個人的事,我雖與你親厚,卻無法代替你解決這個問題。究竟愛與不愛,是你最先需要弄明白的事,而明白心意之後,該如何選擇,則不隻是你一個人的事,還是詹宇的事,你不能替他做主。”看著孟曖迷茫的麵龐,穗兒最後補充道:“不論你們做出了什麽樣的選擇,我們都會支持你的。”白玉吟也點頭。“可是……若我選擇了他,我就再也見不到……再也見不到你們了……”孟曖淚水霎然間湧出。她這一哭,頓時惹得白玉吟和穗兒也紅了眼眶,穗兒略微哽咽著安慰道:“傻丫頭,怎麽會呢……總會有辦法的,不要那麽極端。我不是說了嗎,這要讓詹宇做選擇,你不能替他做主。”“如果他真的選擇了我,那他的前途……我豈不是罪過了。”孟曖的淚水越發洶湧,以至於捂著麵龐,話也說得斷斷續續。“甚麽罪過了,個人有個人的選擇,那是他的選擇,他願意為了你這樣做。”白玉吟飲泣著道,帶著一絲怒氣,氣孟曖的畏首畏尾。“太難了,我不知道該怎麽選……”孟曖捂住麵龐,無助地說道。還不如……還不如不要開始的好。……孟子修的屋內,孟曠緊蹙眉目,沉默不語。羅道長隻是立在窗邊一言不發望著房簷下的冰棱,孟子修坐在孟曠的對麵,看著她道:“你看吧,我們的計劃終究還是出了變數,該不該讓詹宇加入進來?他到底可不可信?他可是次輔張位的甥孫,眼下李如鬆看中了他,張位也著手扶持培養他了。大好的前途,這樣的青年人怎麽會與我們家有了瓜葛?”“小曖到底什麽意思?”孟曠低聲問。“她在害怕。”孟子修軟了語氣道,“她心裏明白這裏麵的利害,她不敢賭。你知道這孩子,打小不爭不搶的,就是個溫潤如水的脾氣。讓她為了她自己的感情,耽誤了我們大家的計劃,打死她也不會做這種事。她寧願離詹宇遠遠的,這輩子都不要再和他有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