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你小子,真是不讓你吃點虧你都覺得這裏麵有詐了。得了,那我就提個要求,你們幫我做了,就當還了我這個人情。”“什麽事?”“你們若是能幫我問出潞王的私密,打聽到他與汪道明的淵源,就當還了我的人情。”說把他指了指隔壁的房間。郭大友順著他所指看了一眼隔壁的方向,道:“怎麽?一個晚上啥也沒打聽出來?”“這個王爺被嚇破了膽,啥也不肯說,盡在那兒裝神弄鬼,瘋癲了一般。但我心知他沒瘋,這王爺狡猾著呢。眼下唐際盛不讓我問了,在屋子裏守著潞王誰也不許進。他要盡快把潞王送回京中,這是聖上的旨意,今日下午就出發。咱們時間不多了,想必你們倆,也要找那王爺談事情吧。”他嘴角露出了狡黠的笑容。孟曠望向隔壁,緩緩眯起了眼。作者有話要說:老郭:仿佛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感謝在2020-06-18 18:08:54~2020-06-20 18:24:1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wsome 1個;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wsome 5個;oha、若禪。、hemperor、麋途半生。、茶 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魚兒的月光、風 5瓶;鳳凰花又開 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143、第一百四十三章 郭大友和孟曠推開潞王房間門時, 門口守衛的杭州府衙差役甚至連吭都不敢吭一聲,膽戰心驚地目送人進入了屋內。盡管唐際盛反複叮囑外麵的人,堅決不要讓任何人進來打擾潞王,但他心裏也知道, 錦衣衛想要進來誰也攔不住。他望見郭大友和孟曠時,無奈地歎息道:“二位, 請你們不要打擾王爺, 他鬧了一整晚,很累,已經睡了。”“沒關係,我們可以等。”郭大友老神在在地說道,一邊說著,一邊就順手從邊上拽了一張椅子坐下。孟曠見狀, 也有樣學樣。唐際盛無奈地在原地立了一會兒,道:“二位, 我唐某人為官十載, 功名官位得來不易, 全家老小身家性命全係於此。還請二位給個麵子,對王爺能客氣一點。我的任務,是要把王爺安然無恙地送回京中, 少了一根毫毛,我的烏紗都不保。你們若要將王爺當成犯人來審訊,那我肯定是不能答應的。”“唐知府說的哪裏話,郭某真是聽不懂了。我等隻是有些事想要請教王爺, 怎會傷害王爺一分一毫?傷了王爺,我們倆也吃不了兜著走呀。”郭大友這演戲的功夫還真不淺,說話語氣真誠,連一旁的孟曠都要相信了。唐際盛卻根本不會上當,他心知眼前這兩個錦衣衛與王爺之間有些齟齬,他已經風聞小道消息,說是在南京時,就是王爺受到那汪道明蠱惑,誤將這兩個錦衣衛當做窩藏朝廷欽犯的幫凶,還一力抓捕他二人,將他二人整得很慘。錦衣衛都是些睚眥必報、絕不吃虧,若貪狼一般凶惡的主,更兼手段千變萬化,哪怕不動潞王半根毫毛,也能讓潞王褪一層皮。但他現在能擋住這兩個人嗎?唐際盛心知自己擋不住。罷了罷了,就讓他們審罷。“那我有一個條件,我要在場。”“唐知府,你還是不在場的好,有些事兒你知道了,隻會對你有壞處。”郭大友的聲音冷了下來。唐際盛心中一凜,不得不再退一步,道:“那我就在屋外守候,我給二位一刻鍾的時間,是否足夠?”“夠了夠了,唐知府,多謝。”“那二位請罷。”唐際盛向身後掩在厚重幕簾後的寢間做了個請的手勢。郭大友率先站起身掀開幕簾步入寢間,孟曠隨在他身後。唐際盛隨即退出了這間屋子,立在門外等候。寢間內,一眼可見一張寬敞的拔步床,潞王隻著內襯,躺靠其上,身上還蓋著錦被,雙眼緊閉,呼吸勻稱悠長,當真是在睡覺,這反倒省去了二人弄暈潞王的步驟了。郭大友無言地看了一眼孟曠,點了點頭。二人立刻開始動手脫衣,將外麵的錦衣衛服飾脫去後反穿,裏麵黑色的內襯直接就將衣物變成了夜行服。孟曠脫去了阿修羅麵具,重新戴上一張更加凶惡的惡鬼麵具,而且是遮住整張麵孔的那種。這玩意兒是四爺張東威不知從哪兒弄來的。郭大友也做了與孟曠相同的事,他們將所有可能被認出特征的武器和隨身物品都藏了起來。緊接著,孟曠從腰包中取出了一個瓶子,從中倒出一粒藥丸,徑直衝到床榻邊,一把抓住潞王,掖住他的喉嚨讓他無法發聲,並強行抵住他咽喉部,迫使他張嘴,一把就將那藥丸塞進他口中,強行讓他吞服了下去。潞王突然被驚醒,隨即遭遇了這樣粗暴的動作,根本反應不及,他連聲音都發不出來,就感覺到自己莫名其妙吞了什麽下去。隨即整個人周身一麻,渾身上下的血液倒流,衝入腦海,整個大腦頓時像是遭到了什麽刺激一般眩暈無比,一股惡心欲嘔吐的感覺泛起,他痛苦地弓起身來,眼前更是出現了兩個惡鬼一樣的人,嚇得他渾身頓時抖若篩糠。“朱翊,我們來尋你了。你可還記得我們?”“我……我不記得,不記得……”他嚇得渾身顫抖,因為咽喉被扼住,他聲音發不出來,隻能壓著嗓子勉強說話。“不記得了?再好好想想?你自己做了什麽虧心事,自己不記得了?”“我真的不記得了,鬼差……鬼差,我乃天子禦弟,你若要勾我走,也是要問過我皇兄的,人皇之弟那裏是你說勾走就勾走的。”潞王開始胡言亂語起來。“哼,甚麽人皇禦弟,哪怕人皇本尊,上了生死簿,我們也是說勾就勾走了。你眼下犯了大罪,我等隻來問罪,你說,你作為大明禦弟,叛國之罪該當何如?下了地獄,列祖列宗還能讓你好過?”“我沒有叛國啊,列祖列宗在上,朱翊哪裏敢叛國!”“那你為何會與汪道明此等國賊勾結!?”“冤枉啊鬼差,我真的沒有與汪道明勾結。隻是……我隻是想起來我曾經見過他,我知曉他乃是汪直之孫,我已經像朝廷明確告知這一信息,我何曾叛國,更不曾勾結他。”孟曠與郭大友聽聞“汪直”一名,頓時渾身一震,二人相視一眼,郭大友當即壓低嗓音繼續怪聲怪氣道:“你是如何得知他是汪直之孫的,細細道來,我等當可考慮當下是否勾你入獄。你生死與否,全在你自己掌握。”“好好好,我全都說出來。今年年初,我入京朝覲時,去過我在京中開設的青樓添香館。當時我安插在添香館的內線告訴我,我那家仆吳永正在和倭人私下裏做交易,我氣得不行,把吳永叫來審問,吳永害怕之下都告訴我了,還跟我說,這筆生意是一個掮客從中斡旋而成的。這掮客和神機營的宋提督關係不淺,但他將身份隱藏得很好,吳永並不知曉掮客是誰。之後我讓吳永再把這掮客約到添香館見麵,我從暗孔之中見到了那掮客的容貌,那是個黑臉豹子眼的漢子,我當時隻記住了他的容貌,卻忽略了站在他身邊的隨從。但那隨從的容貌我還是記在腦海裏,見到汪道明時,我就覺得他很熟悉,想了很久終於想起來他就是那日陪在掮客身邊的隨從。我之後才回過味來,掮客根本就是汪道明,那黑臉豹子眼的漢子其實才是他的隨從。”“吳永走私軍火給倭寇,你知道了卻不阻止?”“吳永……吳永說就最後一批,這些軍火爛在倉庫中也沒人用,不如賣給倭寇換錢回來。吳永把他販軍火斂來的所有財寶都孝敬我了,我……我就是貪財。鬼差,鬼差饒命啊,我真的沒有誠心要叛國啊,我隻是沒想到賣一點軍火會如此嚴重,倭人當真打過來了……”潞王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地說著,涕泗橫流,半點也無王爺的威嚴,看上去就像是個二十啷當歲的紈絝子弟。他還繼續為自己辯解:“我……我昨夜看了杭州府衙的地方誌記錄,才知道汪道明是汪直的孫子。汪直,就是那個嘉靖年間的倭寇頭子,大海盜,被杭州府處死。其子汪信,孫汪明,閩東人。那汪道明有一口難以遮蓋的閩地口音,又如汪直一般善使火/槍,年歲比我大十來歲,汪直被處死時他的孫子也有八、九歲了。我想他定然就是汪直的孫子汪明……不知者無罪啊鬼差,你們繞了我罷……饒了我罷。”眼看著潞王被藥物控製著,神誌越來越不清,渾身冒虛汗,眼神渙散。孟曠啞著嗓音開口了:“朱翊,你叛國之罪可免,但侵榨國朝、為禍百姓之罪不可免,被你害死的無辜之人無數,大多隻為滿足你個人私欲。你作惡多端,難以饒恕,今日取你陽造禍亂之物,絕你後嗣,以作懲戒!”說罷,不顧潞王掙紮,一把掐住他喉嚨,堵住他發聲,並狠狠一拳擊打於其胯/下,痛得潞王渾身弓起,額上青筋暴起,沒過多久便徹底暈厥過去。郭大友在旁看得後背直冒冷汗,胯/下涼颼颼的。他雖答應孟曠以這種裝神弄鬼的方式報私仇,但沒想到她選擇了這麽“歹毒”的方式,這女人深知男人的痛點在何處,實在太狠了……他心中暗歎。郭大友完成了套話,孟曠也完成了複仇。二人重新穿好衣物,解下麵具,還給潞王蓋好了被子,擦去了額上的汗珠,這才不慌不忙走出了屋。一掐時間,不多不少正好一刻鍾。屋外的唐際盛見他二人走出來,不禁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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