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眼瞧著好事將成,卻冷不防車簾被掀開,一個鄒巴手底下的混子惶急地探頭喊道:“曹指揮!別搞了,趕緊跑!”“怎麽回事?!”曹光一驚,嚇得差點萎了,不由大為光火。“九指王的人殺過來了,我們得趕緊走!”“走去哪兒?不是說好了在這兒等著和鄒巴匯合的嗎?”曹光吼道。“鄒爺也被追著跑呢,剛傳信的要我們立刻去兵馬司胡同和鄒爺的人匯合,快走,都殺過來了!”說話間那個混子就慘叫一聲被一刀砍倒,車邊出現了大批人馬嘶吼砍殺的聲音。還聽到有人在喊:“鄒巴就在那輛馬車上,誰拿到首級有重賞!”“我xx……”曹光破口大罵,衝到車廂門口,一腳將一個準備鑽進來的混子踢飛了出去,他隨即揚起馬鞭,狠狠抽在馬身上。拉車的馬嘶鳴起來,揚蹄奔了出去。耳畔全是廝殺聲,身後大量的混子喊殺著追了上來。曹光滿腦子嗡嗡作響,隻記得要去兵馬司胡同與鄒巴匯合,他奮力駕駛馬車,以最快的速度往北趕去。作者有話要說:下章持續高能。老曹啊,你已經是個死人了。感謝在2020-01-02 18:21:32~2020-01-04 18:41:4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梅小秀 4個;景川 2個;徐徐夢青、風、oha、chuan3415 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渡哈批! 20瓶;從不留言 8瓶;風、定西 5瓶;七三i、星野憶、coco 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54、第五十四章 靈濟堂附近的混戰持續的時間不長, 很快這一大幫火拚的幫派成員就殺去了別處。驚魂未定的孟曖被清虛從地上攙扶起來,二人還算好,並未受傷。不遠處的詹宇看上去有些狼狽,衣服都給刀劃破了,身上掛了彩,清渺清衡師兄弟手臂也都被砍了,刀傷很深,流血不止。孟曖見狀,忙開了靈濟堂的大門, 帶著幾個傷員入內,迅速地處理傷口。好在, 都是皮肉傷, 並沒有傷到筋骨。處理好一切,她才算鬆了口氣。但她隨即又焦慮無比地道:“怎麽辦, 小穗姐被抓走了。我們該到哪兒去找她?”說著說著孟曖都快哭出來了。“別擔心,我馬上就出去尋, 我猜這次火拚應當是校場口西的九指王和校場口東的鄒巴之間的爭鬥。不論擄走人的是誰, 總不過要去這兩人的老巢, 我去找找看便知曉了。”詹宇立刻安慰道。“多謝詹指揮……真不敢再麻煩你了,你都受傷了。”孟曖忙道。“不, 這是我分內的事。這幫潑皮混子在街麵上鬧事, 我身為中城兵馬司指揮不可能不管。你別急,我這就回去調兵,帶人去尋。那個……清虛先生, 麻煩你跟我走一趟罷,我對被擄走的那位姑娘不大熟悉,你跟著我也好辨認。”清虛點頭,清衡清渺則上前道:“我們也去!”“你們都受傷了,就別跟上來了,在這裏好好養傷,保護好孟大夫。”清虛吩咐道。說罷,清虛不再耽擱,跟著詹宇離開了靈濟堂,一路快步趕往中城兵馬司。抵達中城兵馬司後,詹宇調集兩百名中城兵馬司巡兵,他騎上馬快馬在前帶路,巡兵們在後疾跑跟隨,一路迅速趕往距離中城兵馬司比較近的校場口東鄒巴的地盤。沒想到的是,當他們趕到鄒巴的老巢時,這裏卻陷入了一片大火之中,附近的民眾哭喊著在救火,夜間負責城中治安的巡捕營也派了人火速趕來了,正在手忙腳亂地往失火處送水。詹宇暗道不好,鄒巴這是被人端了老巢了,那麽人應當不在鄒巴這裏。他分出二十多人幫忙救火,然後立刻帶著剩下的人往校場口西趕去。途中讓他抓到了幾個還在打鬥的混子,詹宇抓著他們審問了一下,才知曉校場口西九指王的老巢也被端了,此時裏麵全是鄒巴的人,但鄒巴本人據說並不在那裏,詹宇追問鄒巴人在哪裏,他們卻並不清楚。此時,有傳信兵快步從遠處跑了過來,拱手報告道:“詹指揮!剛才得到宣武門傳來的緊急救援傳令,有大批幫派成員追著一輛馬車往城北去了。現在馬車已經入了宣武門,那批混子也突破了宣武門的守門封鎖,口中喊殺,說是那馬車上的人是鄒巴。宣武門傳令,要求中城兵馬司立刻與西城兵馬司合兵圍剿鎮壓!”詹宇覺得有些混亂,一下判定不清形勢。一旁的清虛卻仿佛冥冥中意識到了什麽,忙大聲對詹宇道:“是兵馬司胡同,一定是被擄去那裏了!”詹宇不知為何清虛這般篤定,但既然已經得到宣武門傳令,他就不能違抗,於是立刻帶兵,火速往兵馬司胡同趕去。……孟曠將一枚鉛彈先放入金屬管內,打開油紙包,將其中的黑色火/藥倒入一部分,然後再放入第二顆鉛彈,接著將銅管用剩餘的黑色火/藥填滿,並在其中塞入一根棉線,口子塞好朝上。初步製作好了炸管後,她隨即出去,爬上階梯,將炸管用繩索綁縛在了鐵門內側的門閂附近,接著將引線拖出來。由於引線的長度有限,她想了想,幹脆下到酒窖中,先將仍舊昏迷中的郭大友拖入了小耳室,讓方銘先顧看一下。隨即她在附近酒壇中尋尋覓覓,還真讓她找到了一壇烈酒。她判斷這應當是前朝的百酒之首蒸餾酒,高濃度,非常烈,一般人喝不慣。但是在北方遊牧民族中十分盛行,可以驅寒。當下部分貴族也特別愛喝這種烈酒,她還見過一道禦菜,就是用這種蒸餾酒從鍋邊淋入,點燃後整個鍋都燃起火光,火滅後鍋內食物散出濃鬱的酒香,十分神奇。她將酒液潑灑在引線之上,並往階梯之下一路潑灑出一條線。隨即迅速用火折子點燃了這條烈酒鋪出的引線,火苗飛快竄出,一下燒到了門邊,並立刻點燃了引線。孟曠在台階下堵住雙耳,緊接著一聲巨響,“嘭!”,這道鐵門外的門閂硬生生被她炸斷了,門也被炸變形了,歪歪扭扭地轟然倒地。這一聲巨響驚動了外麵把守的劉九的人,也驚醒了處在昏迷中的郭大友。他迷迷糊糊醒來,尚未反應過來,就被一旁的方銘一把拉起,帶著他一路往地窖上方奔去。彼時孟曠已經提著刀衝了出去,正站在地窖門外。淡然地望著一幫舉刀衝過來的劉九的人,她緩緩展刀準備動手。“住手!”劉克難急匆匆趕了過來,喝止了他的手下們。他麵色陰沉地望著孟曠,以及後方被方銘扶著走出來的郭大友,道了句:“我料想一扇鐵門是關不住北司的十三太保的,隻是沒想到你們出來得這般快。”孟曠冷冷地瞪著他,不知他什麽意思。“老九,你的事兒辦不下去了。八哥和十三弟是奉諭旨查案,乃是欽差。欽差你都敢關,不要命了啊?!”方銘喊道。“我當然明白,但我不得不這麽做。”劉克難道。“你到底打什麽算盤?連兄弟都賣了,你要是說不清楚,這錦衣衛裏麵你也待不下去了。”方銘喊道。“你閉嘴!你相助宮女暗自出宮,還好意思說我在錦衣衛裏待不下去?”劉克難喝道。郭大友此時似乎終於清醒了一點,他費勁地開口道:“老九,此事我可以不與你計較,眼下你尋個地方,咱們坐下來好好談談。否則,你曾今是什麽人,我現在就給你抖出來。”“郭大友!”劉克難氣急敗壞,他沒有想到郭大友居然知道他掩蓋這麽久的秘密。最氣人的是,他既然知道,居然還來這裏假裝落入他手中被他關押,還讓他確認了方銘之所在以及自己的真實目的,劉克難真是徹頭徹尾被他戲耍了一遍。孟曠和方銘都有些吃驚於郭大友所言,他們也徹底被郭大友糊弄了。“怎麽說?老九,你給個準話。”郭大友戲謔地重複了一遍這句他下地窖前說過的話,劉九咬牙切齒,最終卻不得不低頭。“我可以和你談,但隻有你,還有,這件事我希望你不要告知聖上,否則我不僅烏紗難保,連項上人頭也要一起丟了。兄弟我沒敢傷你,還望你能念幾分情誼。”劉克難道。“成!”郭大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