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脅你有雞毛用!


    本殿下隻是讓全天下老百姓看一看你蕭大人的苦勞而已!”


    朱見深陰笑一聲,然後把那幫鶯鶯燕燕的娘們趕到蕭鎡麵前。


    “一,二,三,四………………十八個,


    蕭大人老當益壯啊,


    光在京城的小妾都有十八個了!”


    朱見深裝模作樣的點了點人數,然後一臉嬉笑的對著戶部尚書蕭鎡說道。


    蕭鎡臉色漲紅扭過頭不敢再說話了。


    “蕭大人可真的是為官清廉,為大明操勞了,


    白日裏為了朝廷的事情累死累活,


    晚上回到府裏還要累死累活!


    蕭大人六十多歲的身體還倒是真的好!”


    朱見深話一出,周圍的眾人紛紛憋不住,不時有人發出的嗤笑聲。


    大家看到蕭鎡有這麽多小妾出來,


    誰都知道剛才蕭鎡裝的那副樣子全都是假的。


    就好比大明有名的清官於謙於少保,


    於少保才是真正的清官,


    妻子死了之後,


    無論如何也不肯續弦,


    就那麽一個人撲在了國事上麵,


    甚至連住處都搬到了兵部衙門的後院。


    蕭鎡和於少保對比一下簡直就像一坨屎。


    “這是文人風流,自古以來的風氣…………算不得什麽!”


    蕭鎡聽到周圍的人發出的恥笑聲,臉色漲紅的強詞奪理道。


    “好一個文人風流,好一個自古以來的風氣!”


    朱見深一拍巴掌,


    麵色陰沉的拖出來一個小女孩。


    “正統元年,你四十三歲納妾是文人風流,別人挑不出理來!”


    正統十年,你五十三歲,你納妾也可以說是文人風流,別人也不好說什麽。


    但是景泰七年,你六十三歲,你納妾還能說是文人風流嗎!”


    朱見深漲紅了雙眼對著蕭鎡吼道。


    戶部尚書蕭鎡也沒想到朱見深能調查的這麽清楚,


    但是這個時候他又不能說自己有錯,


    所以蕭鎡仍然梗著腦袋回到:


    “苗條淑女,君子好逑,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老夫隻不過犯了一個男人都會犯的通病而已,


    這算不得什麽!”


    “我去你媽的!”


    朱見深一腳踹翻蕭鎡,扯過旁邊那個小女孩說道:


    “你他娘的就是個老畜牲,天天逮他媽小閨女禍害。


    這他媽這小閨女才二八年華,


    就因為家裏交不起租子,


    就被你強行收為了小妾!


    一個六十多歲的老畜牲禍害十幾歲的小姑娘,


    你告訴我是文人風流,


    你他娘的孔聖人的書讓你讀到狗肚子裏麵去了!”


    朱見深越說越氣對的戶部尚書蕭鎡開始拳打腳踢起來。


    “你這麽一個不要臉的老畜牲,


    還有臉說對大明朝廷有苦勞,


    你的府衙前後四進,


    裝修比小爺的王爺府還要豪華,


    你告訴本殿下你對大明有苦勞,


    你當官這些年,


    家裏的土地良田翻了百倍,


    你告訴本殿下你對大明有苦勞!”


    “啊………沂王,你不要無理取鬧!


    這些都是老夫家族之人自願投獻,與今日之事無關!”


    蕭鎡雖然心裏發慌,但是還是十分嘴硬的說道。


    “好!本殿下就讓你今天死的心服口服!”


    朱見深見到這個雜碎還敢嘴硬,


    手一揮那邊的革命軍推出來一個管家一樣的人出來。


    “嘶……老七!”


    蕭鎡一看出來的人頓時大驚失色起來,


    因為這個人正是蕭府的管家,


    前幾日通州事發的時候被蕭鎡打發回老家準備一些事,


    沒想到竟然出現在了這裏。


    那個叫老七的管家看到蕭鎡在現場,


    眼神裏閃過一絲懼怕,


    但是最終還是扭過身子朝著高台上的景泰帝拜倒道:


    “萬…………萬………萬歲爺,草民田七,


    狀告戶部尚書蕭鎡貪贓枉法,


    夥同他人盜取通州官倉之糧食,售賣於關外蒙古人女真人!


    且為了土地在江南老家縱容家奴打死打傷平民百姓無數。”


    管家田七話一出,


    周圍的人瞬間大驚失色起來,


    紛紛看向戶部尚書蕭鎡,


    如果說這話是別人說出來的,


    那麽可能還會是誣陷,


    但是現在是蕭鎡的貼身管家,


    也是蕭鎡最信任的人在眾目睽睽之下說出來的,


    那麽這事就沒有假了。


    “你個狗奴才,你是瘋了嗎!”


    從一開始就很平淡的蕭鎡,


    這會兒終於急了起來,


    一點也不顧剛才被毆打的疼痛,拚命的往管家田七那邊衝去。


    但是卻被朱見深一巴掌給抽了回來。


    景泰帝在上麵看著心裏簡直樂開了花,


    蕭鎡這個老匹夫數次駁回自己的聖旨,


    每次自己想動用國庫的錢,都被這個老匹夫以各種各樣的理由給阻攔了回來,


    每次理由都是說國庫虧空,皇帝應該勤儉,


    自己這個皇帝倒是勤儉了,


    蕭鎡這個碩鼠倒是喂的飽飽的,


    現在好了,這隻富的流油的碩鼠,竟然被身邊人捅出來了。


    “蕭大人可是我們大明的忠臣,你可有證據!”


    下邊還有這麽多人在場,景泰帝隻能強壓著笑容,威嚴的詢問道。


    “萬歲爺,


    這裏是從景泰元年開始蕭鎡吩咐草民貪贓枉法後,


    草民自己做的記錄,


    裏麵有詳細記錄了蕭鎡是怎樣兼並土地,怎麽貪贓枉法!”


    這時隻見管家田七從背包裏麵掏出了幾本賬本,恭恭敬敬的呈上。


    “當真!”


    景泰帝看著一大摞子書本有些吃驚的問道。


    “條條屬實,這些隻是經過草民所辦理的事情!


    那些其他人辦理的事情更多,但是具體的詳情不知道草民就沒有記錄!”


    田七斬釘截鐵的說道。


    “你個狗奴才,你是瘋了嗎!


    竟然膽敢如此汙蔑老夫!


    你不要忘了你的賣身契,


    還在老夫手裏!”


    蕭鎡看到自己的管家竟然私自把事情記下來,氣的渾身發抖,對著田七就開始威脅道。


    雖然蕭鎡現在還是聲色俱厲,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他完了,再無翻身的希望了。


    “景泰元年帽兒莊水災,支糧一千餘斤,得良田十畝,旱地三畝,年輕女子五人,五女都送入後院,一月後主膩,賣入青樓。”


    “景泰三年持虛假公文從官倉領糧兩萬餘斤,一部分賣入草原,一部分運回老家以備災年之用。”


    “景泰四年……”


    “景泰五年六月…………”


    景泰帝朱祁鈺越看越憤怒,最後直接一拳頭砸在了桌子上。


    “蕭鎡你真的是個畜牲!”


    “我………老夫…………”


    蕭鎡支支吾吾半天,最終什麽話也沒有說出來。


    因為蕭鎡明白現在他說什麽都沒用了,


    人證物證俱在,自己逃不了的!


    “沒話說是吧!


    那麽輪到本殿下說兩句了!”


    一直站在旁邊沒有插手的朱見深走過來。


    “知道本殿下為什麽要弄出這麽大的場麵來嘛!”


    朱見深指著周圍,對的現場的官員們問道。


    周圍的官員,


    你看看我,


    我看看你,


    眼神裏都充滿了疑惑,


    難道沂王弄出這個場麵不是用來羞辱原戶部尚書蕭鎡的?


    “本殿下告訴你,


    本殿下弄出這種場麵,


    就是要把你們的惡行告訴全天下的老百姓。


    讓全天下的老百姓都知道你們這些站在高堂之上口口聲聲為國為民的官員肚子裏究竟有多少男盜女娼,


    讓老百姓知道你們究竟是如何借著手裏的權勢欺辱他們的!


    你們以為出了事死了就行了嗎,


    本殿下告訴你們,門都沒有!”


    朱見深的指著那邊的老百姓說到:


    “這大明不是你們的,


    也不是我們老朱家的,


    而是全天下大明老百姓的,


    他們也是大明的一份子,


    他們也有父母雙親,


    他們也有兄弟姐妹,


    他們也有喜怒哀樂,


    他們也想吃飽飯穿暖衣。


    而你們也都是來自於他們,


    不要以為手裏麵掌握了一點權力,


    就拚命的去剝削他們,


    你們過的已經夠好了,也請你們給底層的老百姓能夠活下去的機會。”


    聽到朱見深的怒吼,


    不少老百姓紛紛濕了眼眶,


    原來高堂之上還有人在為他們這些平頭老百姓著想。


    朱見深越罵越氣,


    最後一把抓住蕭鎡的發髻,


    把蕭鎡拖到老百姓麵前問道:


    “對於這種貪得無厭的官員,大家說該怎麽處置!”


    “打死他!


    打死他!”


    老百姓對蕭鎡恨之入骨,雖然蕭鎡並沒有在京城裏麵作威作福,


    但是眾人看到那那厚厚的幾本記錄蕭磁惡行的書,頓時對蕭鎡恨之入骨,一個個高聲喊了起來。


    最後所有的老百姓都高聲的喊了起來,


    那呼喊聲中的恨意,讓其他的官員紛紛的不寒而栗,


    望向朱見深的眼光裏都帶著懼怕。


    沂王簡直太狠了,簡簡單單幾句話就讓蕭鎡死無葬身之地,


    如果就這麽死了還算好的,關鍵是看這個樣子蕭鎡死都得不到安生,


    估計往後過了百年過了千年,蕭鎡大貪官的名聲仍然是少不了的,


    後世隻要一提貪官,


    就有人想到今日之事,想到惡貫滿盈的蕭鎡。


    於謙想明白這些事,


    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朱見深,


    沂王的腦袋瓜是怎麽想的,


    十歲就能想出這種讓人生不如死的刑罰。


    朱見深可不管於謙在想什麽,


    看著洶湧的民意,


    朱見深滿意的點點頭說到:


    “戶部尚書蕭鎡貪贓枉法,


    兼並土地謀財害命,


    夥同他人盜取國家資產,


    數罪並罰,處於死刑!


    另外此事牽連甚廣,


    造成惡劣影響極大,


    受害群眾眾多,


    且蕭氏族人參與極多,


    所以經審判庭商議決定,


    判處蕭鎡九族上下全都貶入賤籍,


    且世世代代不在特赦的名單裏麵。”


    朱見深話音剛落,


    戶部尚書蕭鎡就跟瘋了一樣,瘋狂的大叫道:


    “豎子,你敢!”


    死並不可怕,


    因為有比死更可怕的東西,


    那就是大明的賤籍,


    也就是俗稱的賤戶。


    賤戶是大明除士農工商外以外的低賤階層,


    是不被大明所認可的的職業,


    一般來說街邊掏大糞的,


    青樓裏賣身的妓女,


    吹拉彈唱的樂戶,


    永遠呆在水中不可上岸的疍民等等,


    這些人永遠不可以參加科舉,


    不能做官,


    不能買房子,


    不能和其他階層通婚,


    隻能一輩子從事那幾樣低賤的工作,


    甚至生了孩子也沒有辦法改變,隻能子子孫孫世世代代都是社會最底層,永世不得翻身。


    蕭家是詩書傳家,一直都排在士農工商的前兩位,


    現在朱見深要把蕭家的所有人都編入賤籍,


    蕭鎡怎麽可能受得了。


    他們蕭家這麽多年榮華富貴享受下來,


    其他的東西啥都不會,


    一但被貶為賤籍,


    那蕭家的女的必定是要流落風塵,男的指不定都變成了龜公。


    況且朱見深還特別狠,把蕭家唯一翻身的希望都給泯滅掉了,


    就連特赦都不帶他們家,那就意味著他們蕭家世世代代永遠沒有翻身的希望。


    “沂王你不能這樣,


    你不能這樣!


    我對朝廷還是有功勞的,


    正統十四年京城保衛戰的時候,


    正是我統籌的錢糧,坐鎮大後方的,


    我對朝廷是有功勞的,


    沂王你不能如此對待我蕭家!”


    蕭鎡這會兒沒有了剛開始的囂張了,拚命的對著朱見喊道。


    朱見深這個處罰可比流放還要狠,


    流放的話最起碼子孫後代還有翻身的希望,


    要是被打入了賤籍那真的是生不如死了。


    “為何不能這樣對待你,我最起碼給你們留了一條性命!


    你為了田地逼死別人的時候有沒有想過要饒過別人的!


    你命人襲擊我查案的錦衣衛的時候,有沒有想過要放過他們!”


    朱見深哪裏是蕭鎡能左右的,


    朱見深直接一下子把蕭鎡推到群情激憤的老百姓中,


    這下可算是如了老百姓的心願了。


    等蕭鎡站起來的時候,卻發現周圍的老百姓都緊緊的盯著他,


    蕭鎡心中有一些發毛,心中不由得打鼓了起來。


    “打死這個貪官,


    打死這個王八蛋,


    替那些小姑娘報仇!”


    也不知道誰喊了一聲,


    人群就開始湧動了起來,


    無數的人舉著拳頭對著蕭鎡狠狠的揮下,


    蕭鎡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打翻在地,


    迎接他的是無數人揮舞起來的拳頭,


    等蕭鎡被拖出來之後,


    隻剩下一坨爛肉了,


    看得諸多百官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簡直死的太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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